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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命運高談,陷入迷茫

  “既如此,那就請天佛子大師讓休見識一下佛門因果堂的無尚秘術吧!”陳休冷笑一聲,寒聲道:“您若是能夠勘破休之命運,看到休的過去未來!那么,誅仙劍陣的殘圖、儒家的因果道之神通,甚至是道門的外法,我皆會雙手奉上!”

  “貧僧是為佛門中人,自當遵守約定。”天佛子故作姿態般吟詠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后緩聲道:“倘若貧僧無法勘破你的命運,無法知曉你的過去未來,那便是貧僧學藝不精,修為尚淺!如此,那貧僧甘愿將大悲如來寺的因果之位徹底交付于施主!此后十年間,貧僧將常伴青燈古佛,閉關以明悟心境!只是希望,倘若貧僧真的落敗,十年之后,施主能夠接受貧僧的挑戰!”

  “佛法不可辱,大悲如來寺的聲威不可滅!哪怕是輸了,那也是貧僧的落敗,而非是佛法神通和大悲如來寺的失敗!如此,若是貧僧落敗,希望施主能夠再給貧僧一次挑戰的機會,以此向世人證明,輸的只是貧僧,而非我無上佛法!”

  天佛子在言語之間,是無比虔誠,無比莊嚴,無比肅穆,仿佛真正的虔誠信徒一般。

  玄苦都為之神情變幻!

  縱然是知曉他底細的陳休,此刻都不由心生感慨:“難怪,在曾經的歲月之中,玄苦方丈會被彼時的天魔欺騙。如此真情意切之演技,哪怕是我,都差點相信了他。

  感慨之余,陳休淡然道:“大師,既然我為‘拜山’之人。那,先手之機,便是交給大師吧。只要您能勘破我的命運,那休甘愿認輸!”

  什么?

  縱然是天佛子,都神色變幻:這家伙,只是一介紅塵地仙,怎的如此狂妄?是神通非凡,還是另有謀劃?

  他的神色陰晴不定,故作試探般問道:“閣下如此豪邁,貧僧實在敬佩。只不過,貧僧心有疑慮,還望公子能夠闡釋一二。”

  他這是對我起疑心了,還是另有圖謀?

  陳休心神一凜,眸間有著幾分凌冽之意轉瞬即逝。

  他故作從容,淡笑著道:“大師何須如此,有話但說無妨。若是休有冒犯之處,還請大師一定見諒!畢竟,休行走天下時日不多,禮數不全!”

  天佛子凝視著陳休的眸間,緩聲開口,一字一句:“公子,據我所知,稷下學宮的神通之術,皆為儒家秘傳。縱然你是四圣的親傳,在沒有學宮的允諾之下,亦不可輕易外傳。故此,凡儒家修行者,對于所學之神通,皆是小心慎重,不輕傳于六耳。”

  “公子,為何敢取之為賭注?貧僧對此,實在好奇,還請公子一定為貧僧闡明心中疑慮。畢竟,倘若公子輸了,以此為借口拒絕交出儒家之神通,我大悲如來寺為天下正道,不得外道之法,那將對公子無可奈何!因此,貧僧心有疑慮!還請公子一定為貧僧闡明!”

  言語之間,他緊盯著陳休,似是想要窺見他的真實想法。

  “原來,大師心中的疑問在此。既然如此,那休也是坦然告知,讓大師心安。”

  陳休淡笑著道:“神通之術,除卻宗門秘傳,師尊授予外,更有人間偶的、上古傳承,乃至天仙傳授。稷下學宮的神通之術,休確實不可輕傳,此話倒是不假。但,如今休所執掌之神通,可不止學宮的秘傳。其間,有昔年天仙的寶藏,有隕落圣人的傳承,亦有道門的傳承。”

  在聽到道門的傳承那一刻,天佛子的神色有所變幻。

  “或許是運氣使然吧。休手中有著亞圣的傳承,也有著孔圣弟子的神通術,還有昔年始皇帝年間彌留于人間的稷下學宮之神通。此般追多,皆是儒家神通,亦屬稷下學宮之神通,但卻不在學宮的限制里。如此這般的回答,不知大師可否放心?”陳休淡笑著問道。

  天佛子若有所思般道:“沒想到,公子居然還知曉道門的神通,實在是博學多才,小僧佩服啊。”

  “哪里的話,大師還是謬贊了。不過是上古玉虛宮的殘典罷了,不值一提。”陳休故作受了吹捧,得意洋洋地道。

  聽到“玉虛宮”的那一瞬間,天佛子神色劇變,眼中貪婪之意愈發明顯。

  暗中觀察著他的陳休,于心中得意一笑:“呵,果然如此。只要提到‘玉虛宮’,他就坐不住了。看來,他對于玉虛的神通,應該有著幾分了解。這應該是蓋世天魔告知于他的!不過奇怪了,蓋世天魔能夠告知于他玉虛宮的神通術,那為何不幫助他對抗我呢?”

  陳休的心中,忽然多了幾分莫名之意。

  此世的蓋世天魔,似乎確實是處處受限,實力無法盡數施展!

  “多謝公子的好心告知!貧僧已然無有問題,可以開始咱們的比試了。”天佛子強忍著心中的渴望和貪婪,竭力保住那副高僧的形象。

  陳休雙手合十,輕輕躬身,緩聲道:“大師,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大師能夠答應。”

  “公子但說無妨!”天佛子壓住了心中的貪婪之火,故作平靜般道。

  “休自幼修行儒家天衍之術,而后拜入數圣門下,研讀《易經》、《周易》,以及《連山易》,更是開始明悟伏羲氏的八卦之術,以此推演人間萬象,占卜過去未來,洞察是非兇吉!人間的災劫,休想要避免一切,改寫一切。但師尊卻是告誡與我,要‘話不說絕,卦不算盡’。他說,因果之道,有時即使我們知道因,也無法改變果。反而會因為泄露天機,而受到反噬。對于師尊的話,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故此,想要求問于天佛子大師。”這一刻,陳休表現得無比尊敬,無比認真。

  “沒錯。自古便是人力不敵天數,這是命中注定的!哪怕是傳說中的造化境大神通者,亦是不能逃脫命運的束縛。真正超脫于命運之上,只有凌駕于蒼天之上的古老者。至于因果推演,改變命運,都不過眼前的迷霧。只要一切有所具備,那么定然能夠推演出結果!這就是注定的!”天佛子朗聲開口,話語高渺。

  “天佛子大師,也是如此的看法嗎?”陳休眉頭微挑,淡聲道。

  “沒錯!所謂的改變,只不過是小幅度的改變而已,完全不值得說道。只要條件足夠,不僅能夠推演出結果,甚至能夠推演出其中的諸多細節,甚至是萬般條件。如此往復,輪回不止,一直拖延,到最后甚至能夠推演至你的誕生之日。”天佛子頗為傲然地道。

  此刻的他,已然于心中確定!

  這位數圣的弟子,確實有著因果之道的神通之術,且有著自己的理解。

  但,境界太淺,看的太過于近,對于大道的領悟甚至無有入門。

  “雖然是地仙,但卻是空有神通之術而無有法理感悟,空有境界而不明天地法理。呵呵,這樣的家伙,居然敢狂妄到與我對賭,真是可笑啊!!若非是為了你手中的誅仙劍陣之殘圖,你這般凡俗之輩,甚至無有與本尊坐而論道的機會。”天佛子于心中想著,眸間有著幾分鄙夷之色閃爍。

  “若是如天佛子大師所言,縱然推演至誕生之日,亦是無用。因為,世間有六道輪回,有轉世之說。”陳休似是陷入了思索之中,眉宇間充斥著糾結。

  這就陷入了困頓了?

  到底還是空有境界,卻是無有對于大道的領悟!

  這般尋常之輩,老和尚局居然讓我一定小心,真是愚蠢啊!!

  天佛子眸間的鄙夷之意更濃,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思索”的陳休,不屑地道:“那就沿著輪回之路繼續推演。一直推演到媧皇造人之時,推演到天地開辟之時!如此,方可知曉,命中的一切從那荒古的時代,便已經決定好了!浩瀚時光長河中發生的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的線路緩緩而行,無論你如何掙扎,都是無濟于事!縱然你想著改變,也只能短暫改變眼前的剎那,恰如河流改道,也只能改變一時的。百年之后,千年之后,在那時光流逝中,一切回再度回歸到本來的路線!所以,你所謂的,想在占卜吉兇之后去改變一切,避免一切災難,在我看來,都是虛妄之談。”

  這一刻,陳休很是配合地表現得陷入沉默。

  天佛子眸間的得意之色愈發濃烈。

  安靜觀看這一切的玄苦方丈,輕聲嘆息。

  早已知曉一切的他刻意開口,傳音入耳:“師侄,需要喚醒這位公子嗎?他似乎著了相,陷入了迷茫和思索之中。若是任由他思索下去,那這賭斗.”

  “方丈大師,無須擔憂。我要的,就是他的著相!”天佛子的笑容頗為殘忍,似乎很樂意窺見陳休如今的狀態,“這家伙,似乎真的有那么幾分神通。只可惜,他空有境界和神通之術,卻是無有對于法理的明悟和對于大道的執掌,只是空殼子。如今,他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之中,那我的勝算就更多了幾分。”

  “可是,這位公子如今似乎很痛苦。老衲,有些無法坐視不管。”玄苦大師故作猶豫般道。

  天佛子心中罵了幾聲“老禿驢”,而后強忍著怒火,耐著性子解釋道:“方丈大師,這里可不能婦人之仁啊!這小子,如此不尊佛法,不敬我大悲如來寺,他上門就是來找事的,我們必須給予他嚴懲!更何況,他藐視佛祖,不尊古佛,大師應該忍不下他的吧?”

  玄苦微微點頭。

  看似同意了天佛子的話語,實則心中卻是有著無盡的感慨:“不愧是玉虛宮的原始大天尊,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哪怕是現在的這一幕,都在他的布局之間!如此推演,如此謀劃,實在太過于可怕了。”

  見到玄苦方丈點頭,天佛子繼續道:“既然方丈大師也容不得他,那我們為何還要救他呢?只要不傷及他的性命,咱們皆可坐而觀之。畢竟,小僧和他的比斗,關系的不僅是我們自身,更是大悲如來寺和稷下學宮!放的更遠,那就是儒家和佛門的神通之比,關系甚大啊!!”

  玄苦大師似是被說動,亦是緩緩點頭。

  見狀,天佛子咧嘴一笑。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距離誅仙陣圖的殘卷,只差最后的一步之遙!

  “只要贏下你,我就能夠得到誅仙劍陣的殘圖!彼時,我便是能夠領悟諸天末劫之道,從而證道造化,從此超越一切!!”天佛子的笑容愈發燦爛,愈發得意。

  一旁的玄苦大師看在眼里,記在心中。

  他知道,現在的天佛子已經徹底墮落為魔,甚至被魔意影響了心智!

  舉止行為,皆是暴露出了他的貪婪和魔念,但他卻是無有所知!

  陷落已然太深!、

  許久之后,陳休才于思索之中蘇醒。

  “公子,您思索了太久,為了擔心出現意外,貧僧可是在您的身旁,一直守護的。”天佛子著重強調道。

  陳休神情恍惚,故作迷離般道:“既然如此,麻煩大師了。”

  “公子,您現在沒有問題吧?您的狀態,依小僧之見,非是最佳。您,真的可以參與賭斗嗎?要不,休息一二日再來?”天佛子故作關心地問道。

  “一點心中魔障而已,何須在意?”陳休故作強撐般道。

  他踉蹌著起身,緩緩道:“不過,還請大師稍等一個時辰。待休去飲一杯醒酒湯,再行到場。我,一定是不勝酒力,喝醉了而已。”

  說罷,便是踉蹌著走出。

  “可笑啊,可悲啊。堂堂地仙存在,超凡于人間的仙道之士,居然連話都說不清了,著實可悲啊!”天佛子無比戲謔地嘲弄道,他俯瞰著那道踉蹌行于山道之上的人影,嘴角掠起了幾分嘲弄的弧度。

  地仙之境,淪落至此!

  看來,他確實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

  “呵呵,這次的賭斗,我贏定了。”天佛子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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