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誠還在和淺川詩雨聊著。
淺川詩雨發來消息:天海君,你在劍道部里還好吧?有沒有被人針對什么的。
雖然淺川詩雨沒有明確提到,但天海誠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
天海誠:你是說黑崎花咲對吧,這有什么好擔心的,難不成我一個大男人還能被她怎么樣嗎?
淺川詩雨:話雖這么說啦,但她好像很強誒。
天海誠:只是多練了幾年劍道,在技巧上有點優勢罷了。
淺川詩雨:好吧,不過你還是小心那個壞女人!
天海誠:你就放心好了,我遲早光明正大地把她干翻在地上摩擦!
淺川詩雨:你這樣暴力也不行的!
天海誠:只是舉個例子。
淺川詩雨:啊,我要上課了!之后再聊!
天海誠:嗯,拜拜。
叮咚!
叮咚!
這才剛放下手機,天海誠就聽到門口傳來接連兩道門鈴聲。
天海誠疑惑地看房門看去。
現在住的是民宿的房子,門口還貼著airbnb的標志,推銷的、傳教的,甚至是nhk收費員,都不會把這種房子當成目標。
在日本生活有一個常識,那就是沒有預約的敲門可以一律不予理會,這并不會讓你漏掉任何重要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腳上還帶著傷,天海誠并不打算挪動身子,假裝屋內沒人就好了。
門鈴聲果然停了。
天海誠才剛覺得按門鈴的人肯定是打道回府了,手機屏幕卻亮了起來。
滑開消息通知,某位大小姐的頭像格外顯眼。
黑崎花咲:開門。
天海誠:???
叮咚!
叮咚!
天海誠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突然感覺腦殼有點疼。
肯定是她昨天記住了位置,今天就跑過來查房了。
無奈,之好去給她開門了。
天海誠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挪步到門口,把門鎖打開,再后退兩步。
“鎖開了。”天海誠大聲說了句。
黑崎花咲從外面扭動門把手,將門推開。
天海誠扶著玄關旁的矮柜,看著今天的黑崎花咲。
黑崎花咲穿著一身jk制服,雙腿的絲襪順滑無比,圓頭小皮鞋一塵不染反射著烏光。
這身裝扮倒是沒什么特別的,上課的日子基本上每天都是如此,但穿在這位大小姐身上,再平凡的衣服都會憑空多出幾分高貴的氣息。
少女的目光首先落在天海誠的雙腳上,看到他腳上纏著的繃帶,便問道:“怎么?現在還不能走路?”
“要是不能走路,我是怎么過來給你開門的?”天海誠說道。
“我以為你是爬過來的。”黑崎花咲道。
“倒是你,現在該上課了,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翹課?”天海誠說道。
“有問題嗎?”黑崎花咲邁步走進屋內,反手將門關上,就好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天海誠說道:“當然有問題,你這樣怎么考大學?”
“到時候我給東京大學捐一間實驗室,再開設一個專項獎學金。”黑崎花咲道。
“呵,資本家。”天海誠撇撇嘴,說道,“只有努力付出后的收獲才值得尊敬。”
“資本家的錢不是努力掙的嗎?”黑崎花咲微微笑著反問道。
“那是剝削員工掙的。”天海誠說道。
黑崎花咲:“嘛,那么我也很努力的在剝削員工了,這可是資本主義社會。”
黑崎花咲雙腳的足跟互相蹭了蹭,把皮鞋隨意地脫下,然后用腳趾勾著大致放到一起,這雙資本主義玉足便踩上了榻榻米。
她的目光在屋內環視一周,說道:“看起來也不算太差。”
往前走了兩步,少女又回過頭來:“要我扶你?”
天海誠本還想自己走回去,但挪了挪步子還是覺得這樣走路實在難受,便直接伸手搭在了黑崎花咲的肩膀上。
黑崎花咲這下子也沒和他再開玩笑,認真地抓住了天海誠的手臂,扶著他來到客廳的矮桌邊上。
兩人坐在榻榻米上,因為腳的原因,天海誠只能保持著雙腿伸直的姿勢。
天海誠雙手撐在地上,看向黑崎花咲,說道:“你肯定不會只是過來探望傷者。”
天海誠說到這里,黑崎花咲的目光也變得凌厲了起來,她直勾勾地盯著天海誠,說道:“那么,你該坦白了吧。”
“坦白?”
“上輩子你有幾個女朋友?”黑崎花咲直截了當地問道。
天海誠已經沒打算瞞著黑崎花咲,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個。”
“我,那個大胸女生,還有誰?”黑崎花咲雙手抱胸,目光有些古怪,“該不會是你妹妹吧?”
“你可別胡說。”天海誠道,“我和千奈是正經的兄妹關系,雖然不排除他有兄控的傾向,但你覺得我是個會向妹妹出手的人嗎?”
黑崎花咲一臉的不相信:“我覺得你可能已經出手了。”
“喂喂!”天海誠抗議道,“我跟她可是清白的很。”
“我相信你了。”黑崎花咲點了點頭,說道,“所以,第三個是誰?”
天海誠輕輕吸了口氣,緩緩呼出,他也知道這并不能一直瞞下去,倒不如在現在黑崎花咲情緒穩定的時候和盤托出。
從黑崎花咲今天表現出的態度來看,昨天晚上和她聊的內容,她應該是相信了,并且初步認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天海誠說道:“應該不用過太久,你就會見到她。”
黑崎花咲跪坐在坐墊上,指尖輕輕敲著桌面,聽天海誠繼續講述。
天海誠停頓了一下,說道:“你看了我寫的書,對小說的封面以及里面的插畫,有什么感覺嗎?”
“一股澀情的宅臭味。”黑崎花咲說道。
“嗯哼,那都是她畫的。”天海誠攤了攤手,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她就是我的畫師。”
黑崎花咲倒還真的微微一驚,她從沒想到這本小說的插畫師居然是個女生。
女生怎么可能畫出那么澀氣的畫面?!
特別是書里還有不少對姬宮千雪的曖昧描繪——而姬宮千雪的角色原型是誰她心里非常清楚。
黑崎花咲瞥了眼面前的少年。
雖然聽起來有點離譜。
但如果發生在他身上…
那也算正常了。
黑崎花咲接著問道:“所以這輩子你打算怎么辦?對于那個什么糾正機制。”
天海誠長嘆口氣,說道:“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單身過一輩子,甚至為了避開你們幾位殺手,還特地把高中的志愿從神二坂高中改成了鴨川高中。”
“但沒想到這世界線糾正機制讓本不會再遇見的我們提前見面了…”
天海誠繼續說著:“說起來,你來京都上高中估計也是因為世界線糾正機制,兩個時空發生的事情一驚完全不一樣了。”
“對了。”天海誠凝視著黑崎花咲問道,“你當時為什么要選鴨川高中?這個學校在關西地區可是一點都不出名。”
黑崎花咲回想起當初在嵐山別墅里挑選高中的記憶,加賀美把京都市地圖攤開在地上,她隨意地用足尖點了一下,就這么選中了鴨川高中。
所以這都是命嗎?
黑崎花咲眉頭微蹙,右手的手臂按在桌上:“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最終會是大團圓結局?你就不怕我把你給柴刀了?”
“預知夢。”天海誠攤了攤手,說道,“你也體驗過很多次夢境了吧?既然你會做夢,那么我也會。”
天海誠用頗為堅定的語氣說道:“而且,不管結局如何,我都不可能坐視命運對我為所欲為的。”
“那么,就不怕我對你為所欲為?”
黑崎花咲嘴角翹起一個戲謔的弧度,她瞥了眼天海誠受傷的雙腳,說道:“看起來,如果我今天對你為所欲為,你也沒辦法反抗。”
“隨你,反正之后如果觸發了世界線糾正機制什么的,我不一定來得及救你。”
“我要你救?”黑崎花咲眉頭一挑,一把將矮桌挪到一邊,整個人朝躺在榻榻米上的少年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