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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絕望的王友才

無線電子書    黑暗逐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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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視頻文件王友才總共準備了兩份。

  一份在會所辦公室內,另一份是他偷偷拷貝的,放在別墅的保險柜里。

  狡兔三窟這個道理他也懂,萬一會所那份出問題了至少還有后手。

  可現在后手也沒了。

  王友才用來鉗制那群人的殺手锏沒了。

  他頓時感覺整個天都塌了下來。

  “陶君…為什么…”

  王友才靠在墻邊雙手揪著頭發:“王升…陶君…我到底那里做錯了!我這些年有虧待過你們嗎!”

  王友才的表情痛苦萬分,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最信任的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自己。

  自己有虧待過他們嗎?

  沒有。

  不僅是沒有虧待他們,反而在自己這里他們過的非常滋潤,完全沒有背叛的理由。

  王友才仔細回想著,陶君到底是什么時候投靠了胡英韶。

  但是越想他就越驚恐,因為陶君除了這次綁架案,從頭到尾和胡英韶都是一副,認識但不熟的態度。

  “難道是從一開始…”

  王友才指甲嵌入頭皮之中,一絲鮮血順著額頭留下。

  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人的一生中,不要覺得自己可以輕易得到什么,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需要付出努力和代價的,而那些輕易取得的饋贈,最終也要為其付出代價。

  陶君主動幫他鎮場子,王友德偶然結識胡英韶獲得了人脈。

  他們的幫助,現在看來是如此的違和。

  可當時的王友才認為這是自己時來運轉遇上了貴人,畢竟他們兄弟二人除了一條爛命,也沒別的可以圖謀。

  現在看來,自己只是一個傀儡。

  冥冥之中有一雙大手,一直操控著所有人的命運。

  他們就像一群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布。

  哪怕自己已經成為千花市地下勢力的巨頭之一,在幕后黑手眼中,也只是一枚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就算我是一個傀儡,但我從來沒做過損害那只老狐貍利益的事情…為什么要突然對我下手…”

  王友才拼命思考著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錯。

  想著想著,一個名字突然閃過他的腦海——金平安。

  胡英韶在三個月前,突然讓王升去綁架少女,王升拒絕以后,就讓陶君負責。

  和金平安的沖突也是因此而起。

  不管是自己被警方調查,還是暗中被人扣上搶劫案的黑鍋,又或者宋杰暗中的謀劃,所有的一切,都跟這個毛頭小子有關。

  “胡英韶那老東西要教訓他,而我卻因為忌憚而處處忍讓…”

  王友才突然想明白了,有人想借他之手除掉金平安,而自己對金平安的處處退讓,使那群人非常不滿。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胡英韶,瘸狼,宋杰…人人都想除掉你,可都不敢親自對你動手!”

  王友才像個瘋子似的狂笑:“金平安啊,金平安,不僅能請來那個聞名亞聯的賞金獵人,還有這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你到底是什么人?”

  笑夠了以后,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你不處理好自己的爛攤子,大半夜找我干什么?別指望我會幫你。”

  接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千花市的情報頭子——宋杰。

  “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別人扶持起來的傀儡?”

  王友才沖著手機問道。

  宋杰冷淡的回應道:“你的事與我何干。”

  “金平安到底是誰,或者說他背后的人是誰?你們為什么都要不惜一切代價針對這個毛頭小子?”

  王友才沒有在意宋杰的態度繼續追問。

  “…你這個電話打的太晚了。”

  宋杰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我是情報商人,不是免費咨詢平臺,如果你不是來買情報的話,就別亂打電話…”

  說著說著宋杰便打算掛斷電話。

  可是下一刻,王友才的話讓他停下動作。

  “我可以幫你們殺了金平安。”

  王友才決定破釜沉舟:“相對的,你要幫我擺平麻煩,另外還要告訴我一些事情。”

  宋杰沉聲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一切!”

  “沒問題,等你殺了他我會告訴你一切,前提是…你能活下來。”

  “呵呵。”

  王友才發出森森冷笑,但冷笑中透露著一絲凄涼。

  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是好事,一個無憂無慮的傀儡,在窺探到自己身上絲線的真相后,只會迎來深深的絕望。

  如果他跟王友德一樣傻,或許就沒那么多煩惱了。

  王友才下定決心放手一搏,他不僅要對付金平安,胡英韶那邊他也要報復。

  視頻沒有了,不代表著他拿胡英韶徹底沒辦法。

  沒精力針對一群人,但是坑害一人的本事王友才還是有的,他專門留下了坑害這個老東西的后手。

  既然結果九死一生,那自己死之前拼了老命,也要從那個老家伙身上咬下來一塊肉!

  陶君在東西到手后,立馬回到出租屋打開電腦,還有手機視頻通話。

  他絲毫不擔心王友才會帶人找上門來。

  因為這個公寓根本就不是王友才準備的,而是他自己私下讓情婦找人租的。

  插上u盤,陶君從一大堆視頻文件中找到了胡英韶的視頻。

  確認無誤后,他挪動鼠標點擊刪除。

  至于其他的視頻文件陶君沒有動,每一個視頻背后,都是一份無形的‘人脈’。

  他可以用這些視頻,讓視頻中的主角們,滿足自己小小的‘請求’。

  陶君將對準電腦屏幕的攝像頭拉開朝向自己:“胡老,您的視頻已經刪掉了,其余的您看該怎么辦?”

  “剩余的視頻,是刪是留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胡英韶在確認自己的視頻被刪除后,就不怎么在意這邊的事情了。

  他在留下這句后,便切斷了視頻連線。

  陶君這邊掛斷視頻電話,先將電腦格式化一遍,然后拆掉電池,夾著斷電的筆記本電腦來到衛生間,把筆記本電腦放到盛滿水的浴缸中進行物理格式化。

  他雖然不怎么了解電腦,但也聽說過文件恢復這種技術。

  這下電腦都沒了,看你拿什么恢復。

  陶君做完這一切滿意的點點頭。

  接下來只需要到外面避一陣子風頭,等事情結束就行。

  陶君很清楚,他是王友才勢力的元老級人物,大家是一損俱損的關系,自己完蛋王友才也要跟著完蛋。

  哪怕自己背叛了王友才,對方也只能把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

  眼下不但不會來追殺他,反而會好好善后,幫他解決那個雇傭來的假王升。

雖然看上去計劃很完美,但陶君知道,王友才幫他善后,只是為了不讓他落到警方手里,導致大家魚死網破罷了。谷傁  事后肯定會派人追殺他,不過那時自己有胡英韶這個靠山,對方沒了底牌,拿什么報復自己?

  陶君忍不住嘴角上揚,他最喜歡這種別人別人恨得牙癢癢,卻拿他沒有辦法的感覺。

  “胡英韶那老狐貍絕對想不到,王升拷貝的視頻會到我手上,這樣他也不敢輕易把我當棄子用。”

  陶君站在馬桶上,拆下一塊天花板,伸手去摸:“嗯?東西呢?”

  “你是在找這個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陶君丟了魂,一個腳滑從馬桶上摔下來。

  眼看他后腦勺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手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甩出衛生間。

  被嚇懵了的陶君來不及細想到底發生了什么,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不管剛剛是誰出現在他身后,只要不是紅英,全都是來者不善。

  王友才的人,胡英韶的人,警方的人。

  無論是哪方勢力,這時候來找他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陶君手腳并用,連滾帶爬的往門口跑去,剛跑沒兩步,他的腿彎就被人踢了一腳,頓時跪倒在地。

  陶君心底發狠,從懷里抽出匕首就往身后捅去,他剛抬手,手腕就被人鉗制住。

  那人大拇指往關節處一摁,陶君只感覺右手一軟,匕首就從手中滑落。

  “艸!”

  陶君怒喝一聲,左手鉚足勁直奔對方太陽穴。

  咚的一聲悶響。

  那人松開手,而陶君捂著自己鼻子跪倒在地,鼻血從他指縫間溢出。

  “哼,嗯嗯,哈啊哈。”

  陶君張大嘴巴,不斷的吸氣,并發出無意義的呻吟聲。

  見對方沒有追擊,他趁機抄起一個紅酒瓶砸過去,然后剛起手就被踹飛兩米遠。

  整個戰斗流程完全是一面倒,陶君一直被單方面吊打。

  體驗到懸殊的實力差距后,陶君也不掙扎了,他靠著墻壁抬起頭,擦干眼睛里的淚水,看向那個模糊的身影。

  “信使。”

  “認識我就行。”

  信使從茶幾上抽了兩張衛生紙,擦掉手上的口水。

  陶君的鼻梁被信使打歪,導致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怪:“呵啊,獲得過榮譽勛章的賞金獵人,道上混的有哪個不認識。”

  陶君一邊說話一邊往冰箱旁邊挪,他在冰箱后面藏著一把手槍。

  他這種在道上混了十來年的狠人,怎么可能會乖乖束手就擒,只要有一絲逃離的希望,他們都不會輕易放棄。

  一把水果刀釘在陶君頭頂的置物架上。

  “你可以試著去拿冰箱后面的槍,但后果自負。”

  信使話一出口,陶君就迅速撲到冰箱后面掏出手槍,對準信使扣下扳機。

  然而想象中的鮮血噴濺并沒有發生。

  “要子彈嗎?”

  信使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袋甩向陶君,袋子里裝的是一顆顆黃澄澄的子彈。

  可是陶君動都不敢動一下,因為信使正拿槍指著他。

  鬼才會去賭這家伙說的子彈,是指袋子里的還是他槍里的。

  陶君緩緩把槍放下,用腳踢到一旁,老老實實蹲好。

  “我們應該沒什么仇吧?警方那邊給我標的懸賞是多少?

  只要你放過我,我愿意多出三倍,而且是現金不用擔心警方會追查到。”

  陶君見武力反抗不成,開始和信使談判。

  可見他還是沒有放下逃跑的心思。

  信使沒有說話,默默走到陶君面前,一腳踩在他的右手上,用腳尖在他右手五根手指上不停的扭動著。

  “啊!!!嗚嗚…”

  陶君咬緊牙關憋住慘叫聲,生怕鄰居聽到慘叫聲后會選擇報警。

  他睜大雙眼,腦門和手背青筋暴起,兩腮的肌肉不斷顫抖,腳指頭全都縮成一團,拼命忍耐著鉆心劇痛。

  信使尤為關照指尖,陶君小拇指的指甲蓋幾乎完全脫離。

  直到他五根手指全都斷成兩三節,信使才松腳。

  “我應該說過,如果選擇拿槍反抗后果自負。”

  信使揪住陶君的頭發,迫使他用牙咬住茶幾邊緣。

  陶君臉上驚恐萬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非常清楚,因為他以前經常對別人這么干。

  這回輪到他親自體驗一下,這種酸爽的感覺了。

  信使沒有理會陶君求饒的眼神,猛地一下按住他的后腦勺,一口白牙瞬間碎了一大半,而且有不少是從中間斷裂。

  一套流程下來,陶局已經疼的神志不清。

  信使從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機,并打開隨身攜帶的錄音筆,算算時間胡英韶也差不多該打電話過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手機響了。

  “金平安找到了你的位置,趕緊帶著u盤離開那里!”

  胡英韶的警告聲從手機里傳來。

  “晚了。”信使答道。

  胡英韶沉默了一陣,可他并沒有掛掉電話。

  過了差不多三十秒左右,電話那邊變成了合成音:“你是誰?陶君呢?”

  老狐貍果然謹慎的很。

  “最近你不是一直在妨礙我調查嗎?”

  “信使?”

  “是我。”

  信使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你不在內華市老實待著,來千花做什么?”

  合成的童音聽起來有些刺耳,不過信使并不在意:“我是賞金獵人,有人給錢請我辦事,我就過來了,有問題嗎?”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如果你再違法的話…”

  “如果我再違法的話就要接受死刑,所以呢?不如你去舉報我試試?”

  胡英韶頓時沉默了。

  舉報信使?

  誰敢?

  這個瘋子可是當著內華市所有警察和亞聯調來的掃黑部隊的面,用炸彈把一群人炸上了天,事后還屁事沒有。

  對于這種不跟你講規矩,一言不合直接掀桌子,而且隨時會被亞聯處死,半只腳踏進鬼門關的主,誰愿意去招惹?

  他敢針對金平安,敢針對田浩,敢把王友才當猴耍,是因為這些人都有底線,有所顧忌,愿意講規矩,按規則辦事。

  而一個失去了一切,甚至連命都要沒了的人,還會在意所謂的規矩嗎?

  這就跟好人活該被人拿槍指著是一個道理。

  把金平安逼急了也無所謂,但把信使逼急了,人家可是敢抱著炸彈跟你同歸于盡。18583/10340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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