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們掌握著什么樣的能耐,我也不管你們掌握著什么樣的資源。在接下來這段時間里,誰膽敢對我兄弟的命令陽奉陰違”
“轟!”
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千朝光體內傳出,直接將所有文臣武將一同拍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只有那名為羅蘭的新晉首相還能站著。
在他們驚恐的眼神當中,原先還剩下一部分的皇宮殘骸瞬間被夷為平地,竟是直接被壓成了齏粉。
“這就是下場。”千朝光澹澹的說道。
隨即,一身威壓如潮水般退去,那些被拍在地上的大臣們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們看向千朝光眼神中的恐懼是顯而易見的。
想要讓斗靈帝國撐的久一點,下勐藥是必須的。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玩制衡那一套?
等你制衡調整完了,日月帝國早都打到家門口了!
原著之中,霍掛和唐門這幫人倒是手段懷柔,那有個屁用?
徐三石在這盡心盡力的救,朝堂上這幫人一個個勐扯后腿、爭權奪利、陽奉陰違,滿腦子只想著怎么才能多在這個即將滅亡的帝國上抓取出更多的利益。
如此下來,只是一個月的時間就給徐三石的心態搞崩了,對斗靈帝國失望透頂。
因此,千朝光吸取了原著中徐三石等人失敗的教訓——缺少限制這些官員的手段。
現在,他們可不缺手段。
超凡世界有超凡世界的好處。
只要擁有絕對武力進行威懾,不愁鎮不住手下人。
你聽調不聽喧是吧?
殺了,換個聽調又聽喧的。
現在的斗靈帝國根本不需要那些玩弄權術的廢物,只需要聽指揮、干實事的。
這種絕對武力的威懾力,在千朝光丟出夏軒晨的人形魂導器、徐天元的頭顱,以及一百多名魂導師的尸體之后達到了最高峰。
打的你們毫無還手之力的兩只獸王級魂導師團,我們三個人就能把對方打的丟盔棄甲。
你們這幫“忠臣良將”是順是逆自己掂量著辦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著千朝光帶人給徐三石站臺,接下來的商討就順利多了。
這些酒囊飯袋們也終于肯開動一下自己的腦子,爭先恐后的給徐三石獻計獻策。
這次商討持續了整整一夜。
待到次日破曉之時才結束。
這回沒有官員再有意見了。
即便已經通宵了整整一夜,他們依舊精神非常飽滿的前去執行先前定下來的各種命令,并且紛紛向新晉首相示好。
很快,場中就只剩下了千朝光他們幾個。
眼內遍布血絲的徐三石疲憊的嘆息了一聲,癱坐在地:“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一天。這十幾個小時的時間,簡直比在戰場上跟魂獸大戰還要更累。”
千朝光抬手給徐三石刷了幾道神圣治愈。
強大的圣光散發著勃勃生機,撫慰著他勞累的身體。
“抱歉,三石兄,把你牽扯進這樣的爛攤子里來。”千朝光帶著十足的歉意,認認真真的說道。
道德綁架這辦法很多時候挺好使,但從本質上來說卻不怎么道德,是在康他人之慨。
千朝光深知這一點,并對此感到深深的愧疚。
即便是徐三石自己主動要求前來并留下的,他依舊覺得自己這件事做得不太地道。
所以他才盡全力幫徐三石掃清登上皇位的一切障礙。
如果徐三石遇到危險,千朝光也會盡全力保住他和他母親的性命。
千朝光不愿意別人道德綁架自己,也很不愿意去道德綁架別人。
但為了迎戰神界,為了戰勝唐三,他現在不得不這么做。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順心。
只能從其他方面盡可能的去彌補。
徐三石露出一絲苦笑,擺了擺手:“你用不著愧疚,沒什么綁不綁架的。無論怎么說,得知此事以后我都不可能放任不管。不管怎么說,我身上也流淌著斗靈皇室的血。血脈,同樣也意味著責任。”
說到這里,他的表情也暗然了下去。
斗靈皇室被滅,底下這幫大臣們還都是一幫酒囊飯袋,還有雪冷和雪奎這兩個叛軍存在,徐三石的心情又怎么可能好。
可以說,在經過這長達十幾個小時的之后,徐三石已經開始有些悲觀和絕望。
這樣一個斗靈帝國,真的能擋得住日月帝國的鐵蹄嗎?
橫亙在他心頭的,是一個巨大的問號。
千朝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季和骨衣這段時間我讓他們留在這里幫著你,回去之后我會再調幾個有能耐的來幫你掌控朝堂,貔貅商會也會給予你暗中支持。”
“等雪冷和雪奎那邊打著勤王的名頭起事之后,讓老季他們幫你解決掉這倆二五仔的倚仗。區區五名封號和一名日月帝國的九級魂導師,還翻不起來什么風浪。”
徐三石驚訝道:“好家伙,六個封號都不當回事,你掌控的實力都膨脹到這個地步了?從剛才我就想問了,骨衣、老季,你們倆現在究竟是什么實力了?”
葉骨衣笑呵呵的回答道:“足以比肩超級斗羅,如果給我機會,我甚至有半成左右的把握拉著極限斗羅一起死。老季的話,正常情況下他比我強一線,但他肯定換不掉極限斗羅。”
確實。
神降術配合天國降臨、神恩·審判的威力確實驚人。
再加上告死天使這個單體強控,一波bo連下來,搞不好真能重創甚至擊殺極限斗羅。
季絕塵酷酷的點了下頭,言簡意賅的表示:“來封號,我幫你全殺了,簡單。來超級斗羅,我和骨衣費些事也能殺。他們會跑,我跑得慢,麻煩。”
徐三石愣了得有個三秒鐘,這才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臥槽!”
他像看怪物一樣看了看葉骨衣,又看了看季絕塵。
最后看向千朝光和霍雨童:“我現在對守住斗靈帝國,又稍微有那么點信心了。他倆都強成這個鬼樣子,你們夫妻倆現在又得強到什么地步?”
霍雨童笑道:“我?我還沒進階封號斗羅呢,還差個魂環。”
千朝光也擺擺手:“我也沒進階封號,還得等些時日。”
徐三石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而后言之鑿鑿的說道:“以你們倆的變態程度,就算你倆沒進階封號,我尋思著你們也能跟超級斗羅過過招。”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見他倆是這個表現,徐三石心中就已經有數了。
“行了,這邊就交給我吧。雖然我在治理國家方面沒什么經驗,但保持穩定還是能做得到的。我會馬上寫信讓家族的人和母親過來,保證斗靈帝國的基本盤不失。這個國家已經禁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
千朝光微微點頭:“好,最遲今晚,我會派一個內政型人才帶著一個行政小組來幫你。配合伯母的眼界和手腕,至少先將后勤方面穩住。”
“有任何需要,直接跟我的人說,我讓商會以成本價給予你最大程度的支援。學院那邊我也會在海神閣會議上跟玄老他們闡明斗靈帝國的現狀,看能否擠出些支援過來。”
“學院現在的狀況你也知道,獸潮、地震,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讓學院也疲于應對。先前我們在明斗山脈狠狠坑了葉夕水一次,圣靈教對學院懷恨在心,這必須要防備。”
徐三石說了句俏皮話:“我也是學院的一員,自然理解,斗靈人民會永遠記住你的幫助。”
他那張疲憊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喜意。
對于暫時穩住這個風雨飄搖中的帝國,心中也稍微有了些底氣。
有著貔貅商會的支援,至少他不用再為資源發愁了,也可以為軍隊添置一些魂導器。
再加上葉骨衣和季絕塵,算上鎮守邊境的天陽斗羅,斗靈境內現在相當于擁有了三尊超級斗羅,實力大增。
星羅那邊也就只有三名超級斗羅罷了。
其中醫仙斗羅還是治療系的。
未來可期吧。
送走了霍雨童和千朝光兄妹二人,徐三石再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仰天發呆。
葉骨衣在他旁邊僅存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疑惑地問道:“三石哥,老板許諾了你這么多的資源,怎么還唉聲嘆氣的?”
“等會兒來的估計是娜娜姐,我跟你說啊,娜娜姐可厲害了!之前童姐接手工作之前,都是她幫著老板處理各種事情的,他們當時都管她叫大管家。”
徐三石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懂,問題的關鍵不在于這里。雖然我很不愿意承認,但這個國家已經爛透了,藥石無醫。我唯一能做的,最多就是讓它晚點散架,也盡可能的少讓百姓們受點罪。”
季絕塵冷不丁的開口道:“朝光曾經說過,想從根本層面改變一個國家,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時間。”
徐三石雙手一攤:“的確,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們根本沒有二十年的時間,日月帝國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僅僅一年多,他們就徹底占領了天魂帝國。”
“說老實話,如果日月帝國對斗靈帝國全面宣戰,即便有學院那邊和朝光的支援,我也不認為我們能比天魂帝國撐得更久。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葉骨衣皺皺眉頭想了一會,發現自己依舊不太明白,直接坦然道:
“我不懂你們說的這些彎彎繞繞的,我只懂打架。反正老板說讓我和老季幫你,那我們就幫你。你說殺誰,我們就幫你殺誰。誰想殺你,我們就殺誰。”
徐三石無奈的笑了笑:“那就足夠了。”
千朝光和霍雨童以最快的速度回歸了史來克學院。
這場席卷整個大陸的戰爭,也快要到了出現結果的時候。
就算他這樣去削弱日月帝國的力量,在魂導器的加持下,日月帝國的魂導師軍團依舊所向披靡。
事實證明,歷史的滾滾車輪不可阻擋。
千朝光心中暗嘆一聲,自己再一次強行化解了日月帝國的計劃,并給予了徐三石比原著之中多的多的多的幫助。
希望斗靈帝國能多撐些日子吧。
直接進入學院,飛過海神湖,落在海神島上。
枯萎的黃金古樹依舊矗立在那里。
即便它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異,但強度依舊。
抽不出閑暇時間來重建的海神閣宿老們一致決定:海神閣維持原先的狀態不動,只是將閣中的重要物資和典籍改換了位置。
海神閣會議如期召開,每一名宿老都悲嘆于斗靈帝國的遭遇。
所有人心中都清楚。
這是一個信號。
日月帝國下一次開戰的信號。
斗靈帝國,終究還是要成為日月帝國下一個征服的目標。
這頭巨獸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意圖吞并整個大陸。
在簡單的商討了一些大陸局勢之后,這場海神閣會議也只能這樣不了了之。
這些超級斗羅、封號斗羅們明知道斗靈帝國是日月帝國的下一個目標,但卻無能為力。
史來克能怎么辦呢?
難不成把所有的宿老都分散到斗靈帝國的邊境線上去防御?
這不現實。
一個完整的獸王級魂導師團倘若構筑出魂導器陣地,同時對抗七八個封號斗羅都不成問題。
即便是超級斗羅親臨,若是沒有季絕塵那樣離譜的攻擊力,或是葉骨衣那樣霸道的魂技,也一樣不是對手。
強者,在沒有強到足以逆天的地步之前,終究只能左右一場戰斗的勝利。
卻無法改變一場戰爭的走向,只能增加勝負的籌碼。
在整個大陸面前,在整個文明的歷史車輪面前,哪怕極限斗羅也是頹然無力的。
本次海神閣會議的末尾,趁著所有人都在,玄老再次提起了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
“朝光啊,你看你現在馬上就要成為封號斗羅了,準備什么時候繼任海神閣閣主?”
千朝光:emmmmm.
倘若放在幾年之前,他肯定會樂呵呵的立馬接受。
能成為海神閣閣主,也就意味著能夠全盤接收史來克經營了上萬年的力量和勢力。
這對他的幫助將會是巨大的。
但現在這個時間點吧 成為是否成為海神閣閣主,對他來說的意義真的不算很大。
史來克有的,他有。
史來克沒有的,他還有。
而且繼任海神閣閣主之后,也意味著同樣接過了史來克學院掌舵人的責任。
需要去處理各種各樣的事務,需要對整個學院的學員和老師們負責。
然而,千朝光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原本還打算先去一趟極北之地西側的冰海,幫霍雨童把第九魂環獲取了呢。
這件事現在就挺尷尬的。
千朝光接手也不是,不接手也不是。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先用自己還沒有成功突破到準封號斗羅境界的理由去搪塞一下。
謹遵師尊遺命嘛 這事兒畢竟是當初穆老生前留下的遺囑,玄老就算再怎么急著讓位也不好僭越,只得同意下來。
這要是讓史來克前面那幾千年里的先賢知道了,估計都得哭了。
我們一個個的都想當海神閣閣主,你小子擱這往外推算幾個意思?
待到好不容易從玄老手下脫身之后,千朝光立刻給娜娜等幾名行政人才下達命令,讓他們立刻出發前往斗靈帝國幫助徐三石。
好不容易又摸了幾天魚的娜娜欲哭無淚,帶上被千朝光點名的其他幾人就坐上了前往斗靈帝國的傳送陣。
霍雨童也腹誹了幾句,抽離行政類的工作人員又會給她增添不小的工作量。
然而,忙的不光是他們幾個。
轉頭在頂樓辦公室剛要開始處理公務的千朝光屁股還沒坐熱,就又有新的事情找上了門。
在辦公室門口,看著眼前這眼圈通紅,明顯是剛剛落淚過的貝貝,千朝光暗道一聲麻煩,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已經有所預料。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剛剛回身把門關上,貝貝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這可給他嚇了一跳,完完全全的猝不及防。
千朝光趕忙伸手試圖將其扶起來:“貝大哥,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快起來,有話咱好好說。”
身材高大的貝貝虎目含淚,緊緊抓著他的胳膊,聲音沙啞的說道:“朝光!朝光我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你辦法多,我求求你救救小雅吧!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小雅她她”
說到這里,他已經是泣不成聲。
千朝光沒想到貝貝的反應竟然這么激烈,他可從沒見過一向儒雅冷靜的貝貝能驚慌失措成這個樣子。
“貝大哥,貝大哥你冷靜,冷靜點!小雅姐怎么了?”
寧靜術的威力加持到最大,千朝光以隱匿的手法在貝貝的背后連拍幾下,用神識和圣光將他的情緒強行緩和下來。
“小雅小雅她,她快不行了!”
貝貝的聲調都變了,雙手不停地顫抖著,眼神中充斥著的是極致的絕望。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天塌下來了。
自從穆老隕落之后,貝貝在這世上也已經成為了孤家寡人。
除了對他照顧有加的張樂萱之外,就只剩下他瘋狂愛戀著的唐雅。
眼看唐雅的生命氣息日益跌落,他又怎能不急?
唐雅若是死了,對于貝貝來說,這不就是天塌了嗎?
“快不行了?怎么回事?”
聽貝貝這樣說,千朝光頓時面色一凜。
唐雅現在并沒有修煉圣靈教的秘術透支生命,又怎么會快不行了?
他希望能通過唐雅的遭遇讓唐門徹底泯滅于歷史的塵埃當中,但他可不希望唐雅就這么死了啊!
不管再怎么說,她和貝貝對自己也勉強算得上是有知遇之恩,絕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不管。
“算了,先去唐門,路上說。”
想到這,千朝光抓起貝貝,一個閃身就從開著的窗戶中飛了出去,直奔唐門所在。
史來克城中禁止飛行不假,但千朝光有光學隱身,其他人看不見。
按照史來克邏輯,只要其他人沒有發現,那就不算是違規。
半路上,稍微冷靜下來些許的貝貝大致說了一下唐雅現在的情況。
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里,起初,唐雅的身體還是一切正常的,只是性格變得略微有些黑暗。
再加上受到了武魂的影響,逐漸產生了一些陰暗、嗜血的沖動。
總體來說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貝貝也經常會從貔貅商會這里,購買一切能夠補充生命力和氣血之力的天材地寶給她進行補充。
可直到半個月前,唐雅的氣息突然開始出現了日益萎靡的狀況。
原本貝貝還以為是許久沒有修煉,導致魂力修為出現了下降的緣故。
但很快,他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唐雅的氣息下降的實在是太快了。
而且不僅僅是魂力氣息,就連氣血和生命力都開始出現了快速的流逝。
簡直就是斷崖式的下跌。
這可讓貝貝驚慌失措了起來,立刻發動唐門的力量開始在市面上尋找能夠補充氣血和生命力的天材地寶并大肆收購。
其中還有不少是從貔貅商會這里購買的。
但無論貝貝怎么樣給唐雅補,也無法止住這種流逝的勢頭,只能盡可能的延緩。
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最多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唐雅就會因為生命力和氣血的雙重虧空而死。
貝貝先前已經找史來克學院的莊老看過一次。
但莊老擅長的是治療,這種身體根源上的問題,她也是束手無策。
在這種實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貝貝也只好再次求到了千朝光面前,寄希望于他有辦法能救一救唐雅。
快速來到唐門之中,貝貝帶著千朝光直奔唐雅“閉關”的地方而去。
他已經沒有閑心去驚嘆千朝光再次暴增的實力,心中只有唐雅。
在一間靜室之中,千朝光見到了虛弱到了極點的唐雅。
原本那個血肉充盈的元氣少女早已經不復存在,身體虧空的厲害。
現在的她渾身的血肉干癟,如同將行就木的老人一般,體表充滿了干枯的褶皺。
唐雅就那么靜靜地躺在床上,身體單薄的如同一張紙般輕薄,生命氣息已經跌落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