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章 蘇醒
“孩子們，學院的榮譽只能依靠你們了。勝利，榮譽屬于你們，失敗，恥辱也只屬于我。”
“王言，還有你們余下的幾個人......如果朝光之后再要你們去做什么，請無條件的信任他，不要再犯跟我一樣的湖涂。”
說完這句話，玄老揚了揚頭，將淚水撒去，帶著昏迷的四人朝著史來克學院的方向飛去。
“朝光，我們......”
內院僅剩的三人來到了千朝光的面前，馬小桃和戴鑰衡都深深低著他們那高傲的頭顱。
千朝光臉色慘白，強忍著識海中的刺痛說道：“你們倆不需要對我愧疚。救你們，是出于我自己的良心。你們想死，我也攔不住。都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
“但是，馬小桃、戴鑰衡，你們倆應該對重傷的四名內院弟子感到愧疚，你們身為正副隊長，保護隊員、做出決策、統領全局，這是你們的職責所在。”
馬小桃和戴鑰衡同時沉默了下來，默默的找了個地方自行療傷。
凌落辰彎下身子，將輕微受損的千鍛合金護心甲遞還給千朝光。
可以看得出，只有凌落辰真心注意了千朝光的提醒，并且規避了大量傷害。
千鍛合金護心甲除了前胸部分有明顯的凹陷之外，其余地方最嚴重的也不過只是碰撞在石頭上，出現些許劃痕。
她本人幾乎沒受到傷害——如果一些毛細血管破裂、臟腑受到輕微震蕩也算受傷的話。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凌落辰的聲音沒了先前那般清冷，此時倒是有些溫柔下來了。
千朝光靠在霍雨童的懷里，勉強擺了擺手。
“不必如此，同為史來克的學員，出門在外，相互幫助是應該的。這合金甲胃就留給學姐做個紀念吧，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好吧，多謝學弟贈甲。”
凌落辰倒也沒矯情，鄭重的將其收起來之后，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找了個地方開始打坐恢復魂力。
毫發無損的幾名外院學員自發的充當起了警戒的角色。
千朝光也閉上了眼睛。
識海之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朝光，你的心態似乎出現了很大的起伏，精神力也急劇消耗，識海近乎干涸。”
“尹老？”
千朝光凝聚出意識投影。
“您的記憶修復結束了？”
“快了。不過，我剛剛感受到了一些惡心，但又有著些許熟悉的氣息。”
“剛才我斬殺了一名邪魂師，他的力量是操縱他人的尸體。”千朝光如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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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聽起來倒像是個尸巫。”
“尸巫？”
“這是我們那里的稱呼，這斗羅大陸似乎并無這種說法。”
“原來如此。”
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千朝光的意識投影便再無聲響，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尹來克斯也沒有了動靜，識海之中一片寂靜。
良久，蒼老而感慨的聲音再次響起：“朝光，你知道為什么我上次曾說，做我的弟子，你會被整個世界所唾棄么？”
“也許知道。”
“也許知道？”
尹來克斯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調侃。
千朝光頓了一下，利用神識將天夢冰蠶和冰帝隔絕了起來。
隨后坦然道：“我不想騙您，您應該也看得出來，與您一樣，晚輩也并非這斗羅大陸土生土長之人。”
灰色氣流涌動、翻滾，在識海之中凝聚成了一位老人的模樣。
看到這位老人的面孔，千朝光感覺到了無盡的威嚴、睿智與浩瀚，而在這三者之后，還有這一絲慈祥與灑脫。
這便是尹來克斯的真正的樣子，彷若從史詩畫卷中走出的神祇。
“我以為你不會告訴我。”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尹來克斯的眼眸中閃過了些許的欣慰，嘴角也多了一絲笑意。
“我也確實發現了些許端倪。畢竟，你所修煉的功法，跟這個世界本土的修煉體系是脫節的，并且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用你的話說，這也許應該叫降維打擊？”
千朝光露出澹然的笑容：“如果不是您，我要么還卡在二十級不能動彈，要么已經因為融合魂環而死亡。面對您，我沒有什么值得隱瞞的。”
尹來克斯饒有興趣的問道：“你那勘破命運的能力應該也是來源于此吧？既然如此，那你對于我的了解，又到了哪一步呢？”
“晚輩只看到了零星幾個描述，您是圣魔大陸的傳奇法神，一個人擊潰了整個大陸的傳奇強者，死靈圣法神·長眠天災·尹來克斯。”
千朝光恭敬回答。
“之前我還有些疑惑，現在我已經明白您是如何挑戰整個大陸的了。您是一名亡靈法師，足以發動亡靈天災的頂尖亡靈法師，一名將光系魔法與亡靈魔法結合起來的、史無前例的光系亡靈法師。”
“也正因如此，您給自己的稱號中冠以了圣字。而死靈和長眠天災的稱號，應當是源自于您亡靈法師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還真的猜出來了。”
尹來克斯灑脫的笑著，似乎要將心中的一切郁結之氣都抒發出來。
“長眠天災么？那已經是過去的稱呼了，現在的我還是應該被稱為亡靈天災。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察覺了你對那所謂邪魂師的仇恨，哪怕這樣，你仍然愿意傳承我的衣缽么？”
“晚輩愿意。”
千朝光誠懇的點了點頭。
“力量并無好壞，光明亦可殺人，黑暗亦可救人，關鍵還在于掌控力量的人。我痛恨的是被力量支配而為非作歹的邪魂師，并非力量本身。”
“如果亡靈法師就是惡，那您也不會教我魂環凝聚之法，您的精神波動也不會有這種純凈之感。”
“光明亦可殺人，黑暗亦可救人......”
尹來克斯低聲喃呢著，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
也許，他想到了為了龍皓晨而殺戮的圣采兒？
也許，他想到了身為光明之子，卻在墮落之后發動了亡靈天災的自己？
“你年紀不大，看得到比我還通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