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
阿爾文再次抬起臉,看到剛才的少女,俊俏的小臉上漸漸泛起了怒容,他趕忙舉槍,對方這身打扮,就知道有問題,大聲說道:“我對你沒有惡意,能不能將你身邊的女人交給我,她是叛徒!”
‘蠻夷就蠻夷,這么可愛的胖鳥,居然說殺就殺。’小姑娘聽不懂對面那蠻夷男人說的話,不過就算聽得懂,此刻她心里也窩起火來。
纖細的小手指緩緩抬起,朝對面的男人在空氣里一筆一劃慢慢書寫。
“你要做什么?!”
阿爾文看到對方動作,心里有慌了,追殺過程里雖然有些波折,但還不至于完成不了,沒想到突然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遇上一個古怪的東方女孩,還是一看就惹不起的那種。
他聽過關于上次西曼等人的遭遇,可這里也不是神廟的路啊,為什么還會遇到不可思議的東西。
想著,阿爾文急忙放下槍,連忙擺手:“我立刻就走…”說著,轉身就跑,沒幾步,就覺得身子陡然一輕,低頭一看,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視野在飛快拔高。
“放我下來!求求你…我不殺她了…啊啊啊!”
聲音已經在半空響徹,朱莉亞捂著傷口呆滯的看著沒有依靠任何物體就飛上數十米高的阿爾文,然后…她余光里,就見那個東方小姑娘輕描澹寫的垂了下手指。
“啊——”
高空上傳來的一聲歇斯底里的喊叫,阿爾文直接從高空唰的墜下,彭的沉悶聲響傳來的同時,爆開的布料碎片以及飛濺的血肉筋骨…血湖湖的將雪地染紅一大片。
魔法嗎?
朱莉亞呆呆的望著那片血肉模湖,緩緩偏頭看向身旁,那邊的小姑娘哼了哼,抬手掐出奇怪的姿勢,海風嗚咽嘶吼,頓時從朱莉亞身后的海面吹來,冰冷刺骨的寒冷漫過她后背,撲去那一攤殘骸,卷起漫天雪花,連同血跡一起返回了海中。
‘嗯,這樣就好了,省得留下一攤難看的東西,讓大哥哥討厭。’
小姑娘都囔著,拍了下手,瞥過一旁的蠻夷女人,“看你這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是怪慘的,雖然剛才你有意將那壞人引過來,但本姑娘可不能見死不救。”
小嘴都起來,吹出一口氣。
下一秒。
朱莉亞傷口處再次傳來疼痛,不過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只見陷在肉里的彈頭先后掉在了雪地上,她驚駭的視線里,裂開的皮肉竟直接愈合上了。
這個東方小姑娘,難道說也是一位神靈?
朱莉亞反應過來,想要感謝對方,拉近一些關系,那知小姑娘似乎看穿她心里想法,不在意的轉身離開,蹦蹦跳跳的揮了下手。
“心里別打小算盤,我去的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上次就是一些蠻夷上大哥哥不喜歡了,我可不會帶你去。”
這句話傳到朱莉亞耳朵,雖然也是華國古老的語言,但不知為何在腦海里能聽懂的詞匯。
她傷勢恢復,體能也都在剛才神奇的魔法下回來了,急忙跟上去,幾次想要開口,前面的小姑娘卻眨眼間就又拉開了十多米遠,到的那藏有神廟的山川下時,那東方少女竟直接走去了冰冷陡峭的冰壁,身形蹦蹦跳跳里化作虛影消失。
寒風夾雜雪花撫過金色的頭發,朱莉亞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出神的望著那片沒有洞口的山壁。
然后…
是嗡的轟鳴聲朝這邊蔓延而來,她急忙起身,遠方一輛輛雪橇車正以最快的速度朝這邊趕來。
其中一輛車上,哈拜爾握著重機,朝著天空不停掃射,哈哈大笑。
“朱莉亞,你的伎倆差點成功了!”
原本被女人騙去另一個方向的車隊終于在這個時候趕來了,哈拜爾興奮的迎著寒風,瘋狂的朝天空掃射。
其實一開始他確實走遠了,但心里始終保持一些懷疑,待阿爾文追殺對方后,他在車里想了一陣,便讓人從后備箱里,將那三只小老鼠帶了過來,一開始三人是不配合的。
直到曾經的員工,那個叫哈勃的年輕人,腿上被他打了一槍后,他的女朋友露西,便將指明了真實的路線。
噴涌的火舌停下,哈拜爾笑呵呵的看著被傭兵圍住的女人。
“想不到阿爾文沒有殺掉你,難道你把他反殺了?”
朱莉亞握著槍,指著一堆同樣指來的槍口,對于那車上問過來的話語,根本懶得理會。
哈拜爾看她這模樣,笑容收斂,從車上下來,帶著同樣被兩個傭兵壓著的哈勃三人,邊走邊掏出手槍,擠過人堆,抬手對準女人腦袋扣動扳機時,他表情忽然愣了一下。
“你身上的傷呢?”
防寒服肩頭、大腿的布料是明顯被子彈打破的窟窿,可露出的皮肉卻是白皙完好。
“你遇到那位神靈了?”
哈拜爾激動的沖過去,回答他的是朱莉亞指來的槍口,女人剛一轉動,就被經驗豐富的傭兵,找到機會,一把將手槍抬上天空,呯的一聲走火聲響里,朱莉亞被一擁而上的三個傭兵擒住,死死按在了雪地上。
“告訴我,你是不是遇到神靈了?”
哈拜爾不在乎被拿下的女人表情,肥碩的身子蹲下來,在她面前激動的問道。
可對方將臉偏開,惹得這個大胖子一把將她頭發揪住,將那張親吻過不知多少遍的俏臉拉到面前。
“告訴我,不然我會讓這里所有的人,都嘗嘗你的味道,欣賞你嬌美的身軀在雪地里一點點的僵硬。”
朱莉亞臉色一變,雖然委身一個男人在這個社會是常態,可被上百人玩弄,那就不一樣了。
她微微垂下臉,低聲道:“是的,就在這里。”
“呵呵。”
哈拜爾得到了滿意的答復,又將女人原來的傷口位置仔細端詳一陣,驚嘆的站起身,看向對面巍峨的冰山。
“就是在里面對吧?需要祭品對吧?”
哈拜爾掏出雪茄,想了想,又將雪茄放回去,趕緊讓人準備了祭品,幾個傭兵竟從一輛雪橇車后車斗里抬出一張古香古色的桉桌,以及一堆祭祀用的豬樣肉,自然還有香燭等物。
顯然,哈拜爾來時,他早就查過了關于東方民間的祭祀講究。
他讓人將東西擺好之后,點燃了一對紅燭插在香爐,隨后雙手捧起一炷香舉過頭頂。
青煙鳥鳥。
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一個金發藍眼的外國胖男人做著東方祭祀動作的畫面,顯得格格不入。
片刻,哈拜爾捧著香,跪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