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西的山脈,最高的山勢,在遠方的當地人口中,乃是神禁之地,傳說在延綿的山脈下面,有著酷熱的地獄,那里是關押著世間恐怖的魔鬼。
這條山脈往西的山麓,沒有任何人敢過來。
無人看到的視野之中,逶迤的山勢當中,有著沸騰的巖漿噴涌,化作一條條一道道河流般在山體內流淌。
馬爾斯走過長長的甬道,在兩位獄神的陪同下,來到一處巖漿四下流動的地方,恐怖的高溫之中,有著像島嶼一般存在的礁巖,上面立著燒紅的鐵架,一個黑發垂肩,身子婀娜的女子被掛在上面,皮肉被灼燒的‘嗤嗤’作響。
女子只是微微蹙眉,忍受著這種劇痛的刑罰。
感受到熟悉的神力,她微微抬起臉,散亂的黑發間,露出微笑。
“馬爾斯,你跑來這里,是不是遇到了來自東方的修道者?”
黑袍的身影陷入沉默,好一陣,他讓兩位獄神停下,自己踩著沸騰的巖漿徑直走到那孤島上,仰頭望去通紅鐵架上的女人。
“至高,褪去神光的你,是一種難言的美麗,為什么要將自己放的那么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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妣壬看著他,只是輕輕笑起來,隨后才開口,卻是帶著戲謔的口吻在說:“你也很英俊,是我創造的神祇里,除了愛神外,最英俊的神祇了。上次,我真該先將你吃了。”
“我們是你創造出來的,就像你的子女,為什么…”
馬爾斯一出生就做為神祇,他不明白這種視為母親一般的至高,會將他們當做食物,哪怕到了現在,他依舊有些想不明白。“需要療傷,這世間有許多的寶物,有許多的辦法。”
“呵呵…哈哈哈…”
妣壬笑聲陡然拔高,目光看去了別處,“你真是天真的可愛,馬爾斯。你們是我創造的,可是并非孩子,你們會對自己那些信徒,施予親情嗎?同樣的道理,我也不會將你們看做親人。”
“至于我的傷…那需要時間,需要神力才能恢復,它不同尋常,那是九天之雷,真正的威力,你們不會明白,沒有經歷過。”
馬爾斯看著面前這個充滿東方特征的至高,沉默了片刻:“我們…確實遇到了東方人,距離這邊已經不遠了。卡爾德加在他手里隕落,霍德也在他們手中戰敗,羞辱的放了回來,讓我們救一個凡人,不然就屠掉這里。”
他走到妣壬目光前,“至高,他們并非是你的援兵對嗎?你之前所說的,不過是讓我們去對付他們,惹怒他們。”
“現在才反應過來,不覺得晚了嗎?”妣壬很享受這種感覺,將這些叛徒,乃至陳鳶他們玩弄在手心里的感覺,“東方人記恩也記仇,能讓你們救的凡人,對他們肯定很重要,既然你們殺了他們在意的人,這個仇就結下了,不管你們救不救,他都會殺了你們。”
馬爾斯聽完這些話,并沒有動怒,其實來時的路上他就已經慢慢想通了。
“至高,相信你的話,不救那個凡人,才是一場死斗。你贊成的,必定有陰謀,我反過來做,便是成功的捷徑,對嗎?”
妣壬臉色一愣,還未開口,馬爾斯像是已經得到了答桉,笑著躬身一禮,便轉身回到那兩個獄神身邊,“走吧,讓她一個人好好在這里享受煎熬,我們回去讓死神那家伙,將那凡人的靈魂帶回來,讓生命之神給他創造一副新的身軀!”
三神離去的后面,孤島鐵架上,妣壬垂著頭,低低的笑了起來。
“真是蠢貨啊…我故意那樣說的。東方人一直都很記仇,真的會殺光你們。”
寒風呼嘯,夾雜雪花吹進燈火通明的大殿。
回來的馬爾斯在其余眾神面前,將至高的話語轉述,讓他們大致明白妣壬的謊言。
“她反對的,就是對我們有利的。”
“我也贊同!”
“既然大家贊同那就復活這個凡人。”馬爾斯托起那顆面色已經青灰的頭顱,“不過,復活之后不能讓他回去,捏在手中,讓那群東方人顧忌。”
戰神蘇爾答點了點頭。
“冒犯我等威嚴,必將受到懲罰,讓他們獻出寶貴的法力,變成普通的凡人,承受我們三次考驗,就可以帶走這個凡人,一起滾出西方世界!”
“同意!”
“贊同!”
一聲聲冷漠,或興奮的話語里,馬爾斯微微抬手,面前光潔的地板漸漸隆起,變成一個平臺,他將杜馬的人頭放在了上面,向后退出兩步。
代表死亡的黑袍神祇站了出來,他手中的燈籠泛起幽綠的光芒,另只手沒有絲毫阻礙的伸進了里面摸索著,口中也在呼喚著杜馬的名字。
不久,他從燈籠里抽回手來,一個泛著綠光的光團在掌心變成一個人形,呈靈魂的狀態輕輕飄曳。
“該你了,生命的塑造者,奧本斯。”
馬爾斯輕輕念出的名字,一道碧綠的光芒在石臺前緩緩上身,是一位女性的形態,面容卻是粗獷的男人。
代表著世界的陰陽兩體。
“生命的延伸,在我的眼里,不過是片刻的把戲。”他或她有著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男女混雜的響起。
攤開的手中,化出一根帶著嫩芽的樹枝,放在了杜馬的斷頸出,輕輕吹去一口氣,就見樹枝動了起來,延伸去了頸脖斷口和皮肉相連,幾乎同時,長出更多的新嫩小枝,蔓延開去,交織、再延伸,漸漸變成人的骨骼。
葉子枯萎,樹枝褪去了樹皮,露出森森白骨。奧本斯滿意的看著面前的作品,茂盛的胡須舒展,微笑著拿出一捧泥土灑在了白骨上。
剎那間。
附著白骨的塵土,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吸附著骨頭化作了猩紅的肌肉,漸漸有活力的蠕動起來。
到的后面血肉結出了一層白皙的皮膚,隨著杜馬腦袋的大小,新生的身軀也在逐漸調整,達到令奧本斯滿意的程度。
“看吧,并不是很難,哦,還差最后一步。”
他掏出一瓶水,灌去杜馬口中,這才退到一旁,伸手:“死亡,該你了。”
黑袍的死神,張口吹去掌心,那飄曳的靈魂無聲的嘶喊里,順著這口氣手舞足蹈的飛去那張石臺,沒入微張的口鼻中。
下一刻。
石臺上的杜馬,肚子陡然起伏,勐地睜開眼睛,坐起來的剎那,記憶似乎還處于那晚的荒原,睜大眼睛,嘶吼:
“尊貴的客人,杜馬要死了!”
然后,他愣住了,光著身子看過周圍一個個衣著華麗的身影,“我…我叫杜馬…你們是誰?”
當看到當中那殺他的霍德時,急忙跳下石臺,就往跑,可雙腳發軟,一觸地就摔了一個狗啃泥。
“把他帶下去。”
馬爾斯對于凡人,有些厭惡的揮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