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在瑞典中部的一處布滿積雪的松木林中。
安度因從身上取出一副北歐地圖,小心翼翼的在上面找到自己當前的位置,并做下標記。
同時,在這幅地圖上,除了剛剛點下的標記以外,還有很多零零星星的標點存在。
顯然這段時間以來,安度因的收獲并不算小,這些標點應該都是斯來特林當年停留過的足跡。
可是明明得到的線索不少,安度因現在卻擺出一副無比糾結的表情。
究其原因,還是出在蛇木那尷尬的方向感和時間觀念上…
在安度因搜尋的過程中,每一處蛇木記得的斯來特林停留過的地方,他都會在地圖上進行標記。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地毯式追蹤,他也確實得到了大量信息,從地圖上那密密麻麻的標點就能看得出來。
照理來講,這確實是很大的進展,起碼這能證明斯來特林當年的確在北歐逗留過很長一段時間。
并且通過這些標點,還能大致描繪出斯來特林的行動軌跡。
但問題是,這些標記點卻完全沒有時間上的先后順序。
也就是說,安度因根本無法判斷斯來特林當年究竟是先到的哪里,又在往哪個方向移動。
甚至就連這些標記點,究竟是斯來特林第幾次抵達北歐時留下的都弄不清楚。
所以越是搜尋,線索越多,對安度因造成的干擾反而越大。
現在從地圖上,他只能大致判斷斯來特林曾經在挪威、瑞典都停留過一段時間。
對方似乎是從挪威南岸登陸,隨后順著海岸線向上移動,等來到挪威中部時突然向右拐,并在瑞典中部徘回了一陣,但后續又徑直往上,來到他此時所在的挪威北岸。
但這僅僅只是安度因以經驗猜測的,從順序上也有可能是相反的路線,當然這條路線打一開始就是錯的,這也有可能是對方多次出入北歐的結果。
“如果從正常邏輯來看,斯來特林之后的去處可能是兩個方向,一個是從北岸朝芬蘭移動,然后要么是往南進入芬蘭腹地,要么是往東進入俄羅斯。”
安度因盯著手中的地圖喃喃自語。
“但對方也有可能是往北進入北冰洋,之后要么前往格陵蘭島,要么直接進入北極。”
“當然,這一切有可能全是錯的,沒準人家就是從挪威北部登陸,然后往南走的也說不定。”
考慮到種種可能性,安度因也不禁無奈搖頭,“看來短期內是沒辦法追蹤到斯來特林最終的去處了,不過能夠斷定的是,至少在北歐的這段時間里,斯來特林并沒有遇到意外,起碼從蛇木給出的信息來看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斯來特林遭遇到海爾波的地方,要么是東邊,要么是北邊咯,當然也有小概率是在南邊,但那里已經進入歐洲中心地帶,所以可能性不大。”
安度因在腦海中理了理思路,隨后又嘆了口氣,“看來想要在短期內鎖定海爾波的活動范圍,是不太可能了,還是先回霍格沃茨吧,接下來的搜索還是依靠蛇木加魔網,雙管齊下更有效率。”
此時距離他返回歐洲已經過去兩周多,也就是說霍格沃茨的圣誕假期早就結束了,甚至都上了好幾天課。
如果安度因繼續在北歐逗留,學校那邊肯定會有意見的,而且自己在學校還有大量實驗需要繼續進行。
不過追蹤海爾波的事情,安度因也沒打算就此放棄,他準備盡快推進魔網在北歐的鋪設進度,等帶有偵測后門的通訊器全都放出去后,再利用本地巫師進行偵查。
就算無法從本地人這收集到情報也沒關系,因為確定海爾波不在北歐境內,也是很重要的信息,所以這就相當于讓他們幫忙排障了。
同時,等空出時間來,安度因也會繼續根據蛇木提供的線索,追尋斯來特林曾經的足跡。
想到這,安度因便將地圖小心收好,并取出蛇木魔杖。
“尋找恐懼的事暫時要告一段落了,你有什么打算。”
對這根曾經屬于斯來特林的魔杖,安度因并不打算據為己有,他的暗繪才是自己最默契的同伴,因此再合拍也不會讓蛇木跟隨自己,現在他們雙方最多只能算是合作關系。
而且它畢竟是霍格沃茨創始人的遺物,作為斯來特林學院的出身的巫師,安度因認為自己有義務為它重新找一個歸宿。
不過這也得看蛇木的意愿,如果對方不愿意再與其他巫師合作,那也可以讓它留在安度因身邊,接受他的贍養,或者說是保養。
當然如果蛇木愿意的話,它也可以留在霍格沃茨接受大家的瞻仰,又或是將它重新栽種成樹。
“同路人!”蛇木似乎很享受與安度因合作的感覺,因此想也沒想的便答道。
“抱歉,我有自己的魔杖,你可以一直跟著我,但我沒辦法經常使用你施法。”安度因老實與蛇木攤牌道。
“繼承人!”明白了安度因的意思后,蛇木也沒有過多糾結,畢竟它在情感上也不算特別豐富。
想要追隨繼承人嗎?
安度因暗暗點頭,但很快又糾結起來,因為目前據他所知的斯來特林直系后裔,似乎就只有伏地魔了。
但他是不可能將蛇木托付給那個神經病的,萬一對方利用蛇木反過來對付自己怎么辦?
所以思來想去,安度因也只能回道,“明白了,等找到合適的繼承人,我會將他介紹給你的,不過在解決掉恐懼之前,你還是先留在我這吧。”
“沒問題!”蛇木表現的十分干脆,甚至有種無所謂的感覺,它畢竟有幾百年沒有作為巫師的魔杖存在了,因此一點也不急。
了解過蛇木的意愿后,安度因將其小心收起,隨后便通過門鑰匙返回英國。
等他重新回到霍格沃茨時已經入夜,不過令安度因感到奇怪的是,他在走廊上居然看不到多少人,這個點距離進入宵禁明明還早才對。
在抓過幾名小巫師詢問過后才知道,原來今天學校里張貼了一張開辦決斗俱樂部的告示,現在大部分小巫師基本都集中在禮堂內。
安度因聽到這個消息倒是感覺十分稀奇,就霍格沃茨之前那副全民皆兵的氛圍,以及對戰斗魔法的熟練程度,居然有人敢開辦決斗俱樂部?
他就不怕惹出什么亂子來嗎?
要知道,安度因都只敢讓小巫師們在副本里揮灑汗水,但凡讓這些熊孩子在外界,特別是在城堡里胡亂施法,那些不知輕重的學生恐怕會鬧出大事。
一時間安度因突然對這位主張開辦俱樂部的教授十分好奇。
難道會是弗立維教授?好像也就他對決斗比較感興趣了。
想到這,受到好奇心驅使的安度因也移步至禮堂內。
而等看清里面的情況后,安度因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洛哈特這家伙弄出來的,那就不奇怪了。
此時,換了一身華麗決斗服的洛哈特,正站在高高的,裝扮成決斗臺的長桌上侃侃而談。
只不過洛哈特倒不是在介紹什么決斗技巧,而是在炫耀自己冒險時的光輝往事,同時擺著自認為瀟灑帥氣的pose。
臺下的小巫師們聽著洛哈特的講述,大多都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其中有個別女生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安度因環顧了一圈,隨后便發現了躲在外圍的斯內普,他見狀立刻悄悄的靠了上去。
而斯內普此時也發現了他,并在他接近后立刻抱怨道,“你這家伙還知道回來?下半學年都開始好幾天了!”
“嘿嘿…”安度因壓低聲音訕笑兩聲,“放心吧,學校里的課程我都安排好了,就算我不在學生們也不會拉下進度的。”
“你所謂的安排,就是將戰術訓練學交給一條狗來教是嗎?”斯內普翻了個白眼,“這幾天我已經接到不只一次,說霍格在授課期間語言侮辱人的投訴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沒辦法,課程總要有人盯著吧。”安度因隨口敷衍了一句,隨后便看向禮堂正中的洛哈特,“他這是什么情況,怎么還弄出個決斗俱樂部來了。”
“這還不是因為你!”斯內普說到這特地壓低聲音,“那個密室的事情,已經在學校里傳開了。”
“另外在前兩天,有一名小巫師也遭遇了襲擊并被石化,加上麥格這段時間明里暗里的宣傳,現在學生們對此不但深信不疑,更是被弄得人心惶惶的。”
“而這時候,不省心的洛哈特自然就跳出來湊熱鬧了唄,要我說,他開辦所謂的決斗俱樂部,純粹就是想出風頭,估計是眼紅你的副本太受歡迎的緣故吧。”
斯內普七嘴八舌的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致講述了一遍。
“但是以學生們現在的實力,讓他們在學校里使用自衛咒,未免也太危險了吧,要知道他們這會身上可沒有穿著戰術服!”
安度因有些猶疑的看向斯內普,“你們怎么會答應這種事情?”
“哼,讓這些小鬼吃吃苦頭才好呢!”斯內普不以為意的撇撇嘴,“由我在現場看著,不會讓他們出什么大事的,而且這也經過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的同意。”
“麥格教授,你確定?”
鄧布利多能夠同意安度因可以理解,畢竟那老家伙整天不干人事,但那位嚴格保守的麥格教授,愿意冒這種險?
“嘿嘿。”斯內普似乎也覺得這件事十分有趣,忍不住笑道,“我發現,自打密室的事情弄出來后,麥格教授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心態都比以前惡劣多了。”
“看來這半個多月里,你們的經歷很有趣啊…”
安度因也發現了,斯內普和麥格好像有點玩嗨了,一個想著惡作劇,一個則琢磨著教訓小巫師,果然無論哪個年齡段都不缺乏惡趣味呢。
就在兩人滴滴咕咕的時候,長桌上的洛哈特招呼起這邊的斯內普,原來是準備進行實戰練習了,而轉過投來的小巫師們,也發現了返回學校的安度因。
“啊…安度因,你可算回來了。”洛哈特殷勤的朝安度因打了個招呼,“要不要與我一起,給大家示范一下如何進行巫師決斗?當然,如果你沒有嘗試過這項運動的話,我也愿意為你重新演示一遍。”
“威爾遜教授是最近這屆國家巫師決斗大賽冠軍,你難道不知道嗎?”
臺下的金妮沖洛哈特翻了個白眼,她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位新教授無能了,無論在見識還是實操方面。
“呃…哈哈,我只是看到安度因返校,跟他開開玩笑罷了,我當然清楚他的決斗實力。”
洛哈特聞言尬笑了兩聲,隨后便跳過安度因,重新邀請斯內普上臺,配合他進行演示。
但以洛哈特的水準哪里會是斯內普的對手,兩人幾乎剛行完禮,洛哈特便被一記沖擊咒打飛出去。
不過出了大洋相的他對此倒是毫不在意,只是隨口說了幾句漂亮話敷衍過去。
隨后,洛哈特便開始招募志愿者進一步演示。
很快,被挑選為志愿者的哈利與羅恩便站上了決斗臺,而此時洛哈特仍興致勃勃的向大家講述著決斗中的注意事項。
而當哈利和羅恩開始正式交手時,他才見識到什么是離譜。
倒數三聲剛一結束,便看見羅恩魔杖連抖,在身前具現出兩把冰刀,對著哈利疾馳而去。
面對攻來的寒刃出鞘咒,哈利反應也十分迅速,直接射出一道最近剛學的弧形閃電便將冰刀擊散。
隨后這兩人便向所有人展示了什么是巫師之間的戰斗,各種閃電、火焰、沖擊彈在半空中到處亂飛。
同時他們的招架、躲避也異常及時,僅僅開戰不到十秒,雙方便相互交鋒了數個回合。
而真正麻煩的是,他們雖然打得不亦樂乎,可那些逃逸落空的魔咒,以及被招架攤開的咒語,成了禮堂內真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