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里,安度因圍繞著眼前這條蛇怪,開始了系統性的研究。
他除了收集身長、體重、體圍、魔力儲備之類的基礎數據外,還采集了蛇怪的血液、體液、牙齒、鱗片、毒液等等素材。
這條蛇怪身長28米,體重超過17噸,是一只當之無愧的龐然大物,這比歷史記載中的所有蛇怪都要巨大,高壽。
而對方的毒液具有難以想象超強的腐蝕性,鱗片強度同樣很高,血液中的成分也很有研究價值。
對蛇怪的了解越是深入,安度因就越不舍得將其殺死,即使是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講,這都是一只極有研究價值的動物。
更別提這是一條已經活了超過千年的珍稀物種,失去了它,安度因恐怕很難再得到一只蛇怪了。
并且蛇怪加上密室的元素,也讓他產生了很多頗具惡趣味的構想。
打定主意后,安度因便施咒把蛇怪縮小,并將其小心收好,及時以后準備飼養它,他也得先解決掉對方那具有無差別殺傷的致死目光。
妥善處理好蛇怪后,安度因再次將重心放在面前的密室上,這里作為薩拉查斯來特林精心打造的密室,其中的隱秘應該不僅僅是一條蛇怪。
不過在仔細搜索一番后,他發現這間布滿石柱的石室內,并不存在其余的機關或暗室。
最終安度因還是將視線集中在石像張開的大口上。
安度因取出一盞魔法提燈,隨后施展魔力,控制著自己緩緩飄起,緊接著便頭也不回的扎了進去。
洞穴內是一條極其漆黑、深邃、寂靜的通道,整體先是向上爬升了一段,隨后是一條快速下沉的斜坡,沿途蜿蜒曲折十分漫長。
但由于過于安靜,即使隔了很遠,密室內的些許動靜都能聽到一清二楚,也難怪蛇怪能這么快發現安度因的行蹤。
就這么沿著坡道前行了數百米后,終于抵達一處較大的空間,這里面充斥著惡臭,以及大量排泄物、動物骨骼和褪下來的蛇皮。
而空間內又分出兩條通道,從其中一條內可以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安度因估摸著,這應該是通往霍格沃茨黑湖的通道,一條蛇怪想要存活上千年,沒有食物肯定不行,想必它就是通過這條通道進出密室覓食的。
不過經過這么多年,學校里居然沒有人發現這條蛇怪,看來通道出口應該位于離城堡較遠的位置。
簡單考慮一番,安度因覺得還是先看看另一個洞口通向何處的好。
而順著那條未知的通道又前行了一段距離便來抵達了盡頭,這里再次出現了一面凋刻著蛇紋的石墻。
安度因見狀自然是故技重施輕松的將門戶大開,到這里他都有些無語了,自己只學了一句蛇語,居然就可以在密室內來去自如。
看的出來,薩拉查斯來特林在建立密室之初,就不是單純的為了保證隱秘,而是確保這里只能由自己的后人開啟。
而石墻另一邊,是一個類似實驗室的房間,面積大致有一間教室大,內部除了兩座工作臺,一張辦公桌外,都是成排的木質書架。
但或是是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大部分物件全都腐朽不堪,其中有個別書架甚至因為破損散架,上面的羊皮紙和書籍也已經碎成殘片。
“看來這里是斯來特林曾經的秘密實驗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這有所收獲。”
安度因捂著鼻子都囔著,這里的環境極其脆弱,他甚至都不敢用魔法通風,生怕因為一點動靜就將這里頭的東西弄得稀碎。
而即使安度因在整理時萬分小心,依舊沒能從辦公桌和書架上搶 救出多少有用的資料。
這些缺少保養的書籍,就算沒有完全破碎腐爛,上面的墨跡也在時間的流逝下澹得完全看不清內容。
這或許與密室所處地下有關,陰暗潮濕的環境里,物品腐敗的速度實在太快。
最終,安度因花費了近兩個小時,一共清理出整整兩座腐敗無用的垃圾,以及三份保存較為完好的資料。
這三份資料中,有一個日記本,一本魔法書和一張經過附魔的羊皮紙。
那本日記保存的相當完好,所用的材料是相當珍貴的龍腹皮,也是因為如此才能頂住時間的考驗。
而里面的內容,都是斯來特林當年記錄的一些見聞和心中所想,安度因翻了兩頁,發現里面沒有什么學術相關的內容,便暫時將其擱下。
至于那本魔法書,由于被附魔了自動汲取魔力的符咒,因此也保存的很不錯,只是里面的內容有些差強人意。
書中記載著大量在當年算是十分稀有、復雜的黑魔法,甚至連蛇怪的制作方法都有記錄。
但用現在的眼光來看,這里面的大多數魔法都有些過時或是落伍了。
畢竟千年來,巫師界也在不斷的發展,就算是黑魔法也同樣如此。
這本魔法書在當年或許十分珍貴,但現在隨便找一本黑魔法理論書籍,都能甩它好幾條街,因此比起該魔法書的研究價值,或許收藏價值更大。
有些遺憾的收起將魔法書收起,安度因拾起最后那頁羊皮紙,說實話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大期待了。
或者說,他怎么會認為一千年以前的魔法理論,能夠超越當今巫師界呢?
不過等逐漸看清羊皮紙上的內容后,安度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這張羊皮紙的樣式,與安度因在特拉弗斯家族寶庫中,得到的斯來特林手稿一致,而上面記載著的,這是一門名為魔靄的特殊魔法。
之所以說它特殊,是因為魔靄并不是某種念咒就能用出來的魔咒,而是一種奇特的施咒方法或是魔咒理論,并且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只要在施咒時稍微調整符結構,就能發揮出不同的效果。
簡單的來看,魔靄是一個類似于云霧縹緲咒的魔法,在施法后就能隨心釋放出一大片云霧。
而利用手稿中記載的施咒方法,就能夠隨意改變這種云霧的屬性和性質。
將其變成充滿腐蝕性的毒霧、帶有一點火星就能引爆的火霧、類似安度因從銀色長矛那學到的冰霧等等。
同時,依照這套體系,將不同魔咒符的效果添加到魔靄當中,就能得到不同效果的霧氣中,像增添催眠咒就能得到催眠霧氣,添加詛咒或就是帶有詛咒的云霧。
因此魔靄的危險性浮動極大,如果只是最簡單的施咒,那就更云霧縹緲咒沒什么兩樣,可要是在里面加上殺傷力強的詛咒或是病毒,那就能引起一場災難。
當然,如果魔靄的功能僅僅是施放不同特性的云霧縹緲,那也算不上多特殊,畢竟通過符組合,就算不用這套方法也能弄出類似的魔咒。
魔靄最特殊的,還是其擁有極高的魔力轉化效率,單單是手稿上記載的幾種魔靄,轉化率至少都在80以上。
具體的表現出來的效果,就是施咒時只用消耗很少的魔力,就能制造一片面積很廣的云霧,控制其中的特性濃度時也會變得十分輕松。
要知道普通的魔咒如果達到這種效率,都可以稱得上四級魔咒了。
可以說魔靄在安度因眼中,最寶貴的并不是它本身的威力和效果,而是這套高效的符體系。
如果能將這套體系解構出來,
那將來發明新魔咒豈不是跟喝水一樣簡單。
當然,就算是當前的魔靄,也表現出極高的發展潛力,利用它安度因能在短短幾個月里,整出幾個或十幾個新型云霧魔法。
“不過看手稿上的行結構,上面的魔靄基礎理論看起來十分完整,一看就是成熟的魔法體系。”
“但下方記錄的數種符公式,卻有著明顯的推導痕跡,看起來就像是套用魔靄理論,嘗試著開發新魔咒一般。”
安度因能明顯的察覺到其中的違和感,略一思索后,他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這個魔靄并不是斯來特林自己開發的魔法,是從別處學到的?否則很難解釋這種,仿佛是由兩個不同的人書寫的內容。”
思來想去,安度因覺得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性了,否則能開發出魔靄的巫師,為什么利用它開發新魔咒時又顯得這么生澀。
“可如果魔靄不是斯來特林發明的理論,那又能是誰呢?這顯然是一套相當成熟且高超的魔法理論,講道理不應該在巫師界默默無名才對。”
“發明者必定是一位魔法造詣極高的巫師,難道是拉克勞女士?”
安度因費解的皺著眉,“不對,拉克勞女士并不是一位敝帚自珍的人,圖書館和拉克勞塔樓內都收錄了她的著作,而且也沒聽說她會這種奇怪的云霧魔法呀。”
“難道?”
安度因回想起魔靄中的記載,突然勐地抬起頭,“難道是卑鄙的海爾波?”
“不會有錯!”安度因再次堅定自己的猜測,“將詛咒和病毒注入魔靄,讓其變成波及范圍極廣的天災,簡直就是為海爾波的瘟疫量身定做的手段。”
“而且這種魔法邏輯構造之嚴密,完全不是幾十上百年能研究出來的,恐怕也只有海爾波會把精力,開發魔靄這種注重擴散性和適應性的魔法上。”
安度因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里看到與海爾波有關的東西,他以為起碼得耗費個幾年到幾十年,才能聽到對方的消息呢。
不過只是得到一個疑似海爾波開發的魔咒,似乎也沒什么大用,不過很快他便將注意力放到了那本日記上。
也許在斯來特林的日記里,會有與海爾波相關的線索?
想到這,安度因再次翻開日記本,只不過這次他并沒有草草的翻閱,而是認真的閱讀起來。
這本斯來特林的日記,記錄與他與霍格沃茨的其余三名創始人,將學校建成后的第7年,也是他秘密修建密室后,即將離開學校之前。
而日記最開始的很大一部分內容,都是薩拉查斯來特林對學校內那些麻瓜學生的抱怨,以及與其余幾名創始人鬧不愉快的吐槽。
甚至在日記中斯來特林偶爾還會回憶過去,同時埋怨自己。
在最開始時,斯來特林與幾名創始人一樣,親眼目睹了教會對巫師界的欺壓與逼迫,而為了改變這一現狀,這四名志同道合的巫師才攜手開創了霍格沃茨。
而最初時的斯來特林,其實算不上多排斥麻瓜和麻瓜學生,畢竟他們建立魔法學校的目的。
本質上就是為了讓更多擁有巫師天賦的麻瓜融入巫師世界,成為一名真正的巫師,而不是教會里的蠢材和冒牌貨,至少斯來特林在日記里是這么形容他們的。
但很快,斯來特林便感受到這項工程的艱巨,那個年代的麻瓜小孩,除了個別貴族子弟外,甚至連字都不認識!
所以學校建立之初,甚至害的專門開設一堂識字課,先教導麻瓜學生學會最基礎的讀寫。
但那些麻瓜學生屬于那種極其純粹的盲,別說單詞了,能在一堂課后正確書寫字母 ,并拼出自己名字的學生,都能被稱之為天才。
給一名學生掃盲可不是一個小工程,他們或許得為此耗費數年的精力。
所以在當年的霍格沃茨,你或許能看見一名已經四年級甚至五年級的學生,才能勉強施放一記漂浮咒。
誰能想象當年堂堂傳奇巫師薩拉查斯來特林,每天的工作居然在教一幫孩子ABC。
這樣的工作經歷,如果只是一兩天還好,可好幾年的辛勤勞作之后,斯來特林都有些崩潰了。
在他眼中,這完全是在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有那工夫多研究幾個新魔法他不香嗎?
所以日記的每一頁,都能看到斯來特林在抱怨那些麻瓜學生的愚鈍,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名巫師居然會為自己能夠順暢的念誦一片短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