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代價
“好問題。”尼克贊許的點點頭，“作為這世上僅剩的一個，正面接觸過海爾波的人，我自然掌握著能夠辨認他的方法。”
說罷尼克身上突然激蕩起魔力，緊接著以他為中心輻射出一股危險波動，這股魔法波動能夠直接影響、干涉著周圍生物的神經，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慌感。
“你應該能認出這個魔法吧？”不斷發散魔力的尼克笑著看向安度因。
“這是恐懼術。”
安度因一眼就看出尼克使用的魔法，而且這種恐懼術他自己也會，甚至在之前的絕望鎮副本里，他就大面積覆蓋并利用過它。
“看來你對它并不陌生，那就好。”尼克滿意的收起魔力，“既然你知道這個魔法，那應該也清楚它出自海爾波之手。”
安度因點點頭，這對熟悉歷史以及符咒學的巫師來說并不是什么秘密，海爾波當年發明了大量黑魔法，恐懼術可以說的對方的成名絕技。
“從當年我們總結出的經驗來看，有海爾波活動的很大一片范圍內，都籠罩著濃度極高的恐懼術，那種地方就算是麻瓜都能察覺出異常。”
“在這幾百年中，我們也曾經聽到過不少，類似有人闖進令人恐懼的神秘空間這樣的傳聞。”
“只是等我們順著傳言尋過去時，還是無法抓到海爾波的尾巴，但偶爾還是能感知到對方曾經滯留過的痕跡，只可惜這些信息實在是太滯后，導致我們很容易錯過。”
“所以，只要是撞進帶有恐懼術的區域，便有可能是海爾波的藏身處，以此為目標進行尋找就會簡單許多。”
緊接著尼克又從身上取出一張羊皮紙遞到安度因身前，“這是我專門為檢測恐懼術開發的特殊符咒。”
“只要是銘刻了這種符咒的煉金物品，都能快速識別出周圍是否具有恐懼術，并發出預警。”
“有了它，再配合上你的魔網，以及數量龐大的連通魔網的煉金道具…”尼可一邊介紹著，一邊意味深長的望向安度因。
而此時的安度因，一臉無語的望著手中的圖紙。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種上當了的感覺，尼克這老家伙準備的也太充分了吧？連圖紙都提前備好了。
原本安度因還以為自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結果現在才發現，自己貌似是一頭扎進對方精心設計的圈套里了。
而尼克的意思安度因自然明白，這是想讓他在自己的煉金道具里安裝一個后門，專門用來監測恐懼術。
只要一發現異常就通知尼克，然后再搖人把海爾波給做了。
可這種事情，實際操作起來可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首先魔網還沒有完全鋪開，想要覆蓋那么大的范圍，快的話怎么也得耗費數年的時間。
并且給通訊器裝后門，雖然對他來說難度不算大，但也不是個小工程。
從圖紙上他就看出這個符咒究竟有多復雜，這會大大增加通訊器的材料成本、制作成本和生產周期。
而魔網的優勢在于，只要擴張開后便能像互聯網一樣，將各區域無縫連接到一起，幾乎沒有國家的界限。
這比建立在各國魔法部的煉金室，要統一、高效的多，想必尼克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會盯上他的魔網。
這么來看的話，魔網或許是對方目前唯一的選擇了。
安度因尋思清楚后，便突然板起臉，“那么勒梅先生愿意為此付出什么代價呢？”
他可不愿意給尼克打白工，盡管對方將海爾波說的多么罪大惡極，自己的行為又多么的大義凜然，但真正勞心勞力的人可是他安度因！
沒點好處就讓他干活可不行！
看到安度因擺出這副公事公辦的架勢，尼克也不禁苦笑，難怪對方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還真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伙。
“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白幫忙的，至于報酬…”尼克瞥了眼桌子上那個仍未收起的木盒，“就用魔法石來支付如何？”
“另外，只要你愿意出手協助，我這里收藏的知識都可以向你開放，同時我也會利用我的影響力，替你推進鋪設魔網的進程，畢竟魔網鋪的越開，能夠找到海爾波的機會就越大。”
“魔法石您也舍得？它對您來說可是性命攸關的呀！”
說實話，安度因也沒想到尼克表現的這么闊氣，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從未進行過商業談判。
哪有人上來就allin的，一時間安度因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
“呵呵…”尼克在談論到生死之事時表現的十分坦然，“對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頭子來說，死亡并不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相比之下孤獨和壓抑更令人痛苦。”
“我已經逃避了太久，如果在有生之年能讓我手刃這個仇人的話，那會比永生更令我欣慰。”
“當然，在將魔法石完全交給你前，我會為自己和佩雷納爾備好足夠的長生不老藥。”
“我明白了。”尼克的覺悟令安度因動容，“好吧，我愿意接受您的提議，從下周起新上線的通訊器，都將配備偵測恐懼術的符咒，只要我在后臺發現相應線索，便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尼克聞言沒有立即表現出欣喜，反倒是再次確定道，“這個過程也許要耗費幾年、十幾年，甚至有可能永遠都沒有收獲，這意味著你投入的時間和資源或許永無止境，你考慮好了么？”
“您給出的報酬值得讓我為之投入，如果擔心我會反悔，咱們可以為此簽訂牢不可破的誓言。”安度因表情澹定道。
其實他也是經過一番計算和考量才應承下來的，單就從成本上來說，并不會直接導致虧損，只不過是少賺一些罷了，這有賴于他高效的工業體系，換成其他煉金公司可接不下這么大的活。
“那好，稍后咱們便立約。”面對這個嚴肅的事情，尼克也不會天真到，僅憑安度因的口頭保證就相信對方，牢不可破的誓言才是信任的基礎。
隨后，兩人又敲定了細節，稍后安度因會隨鄧布利多一起離開，等到了次日再單獨返回這里簽訂契約，屆時佩雷納爾會作為他們的公證人。
至于魔法石，則是得先歸還尼克半年，讓他儲備足夠的長生不死藥，安度因其實也表示過，就算魔法石在他那也可以為兩人供應長生不死藥。
但尼克還是婉言謝絕了，安度因能看得出，這位老人是發自內心的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或許對方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死期，屆時無論安度因能不能找到海爾波，他都會毅然決然的走向終結。
至于尼克收藏資料與知識，安度因則是可以隨意前來取閱，尼克也表示會將自己的技藝傾囊相授。
在敲定協議之后，安度因便恢復成來時的狀態，與鄧布利多一起跟勒梅夫婦聊一些有的沒的。
而鄧布利多雖然猜到安度因與尼克之間發生了什么故事，但鑒于禮貌也沒有多做打聽，只是在與勒梅夫婦共進晚餐后便離開此處。
隨后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安度因便在法國莊園、勒梅家、與英國總部之間來回奔波。
一方面他要將現有的通訊器、攝錄儀等道具的生產線停下，切換新的制造圖紙，這個工作量可不算小，安度因連續通宵了三個晚上才勉強完成。
另一方面，安度因也對尼克這邊收藏的知識很趕興趣，所以盡管工作繁忙，他還是急不可耐的每天擠出一點時間來學習。
至于法國山谷莊園，安度因基本都是但中轉站來用的，沒次露面都是一閃而過，他甚至都沒工夫關心那幫小屁孩在干嘛。
而在解決完生產線的事情后，安度因更是將主要精力都放在勒梅家，彷若回到學生時代一般，盡情的吸收著魔法知識。
不得不說，尼克·勒梅確實是當世最偉大的煉金術師，他收藏了大量世所罕見的魔法資料，其中還不單單是煉金術，還包括了歷史、百科、魔文、符咒、魔藥等等方面。
這里面有很多從歷史長河中消逝掉的魔法文獻，有不少安度因都只說聽說過，或是只收集到很少的一部分，其中就包括‘靈魂追朔’這樣的稀有符咒。
不過比較遺憾的是，就算是在尼克這里，也沒有太多關于死亡圣器的新線索。
似乎在得到了魔法石后，尼克便對號稱能夠成為死神主人的三圣器失去了興趣，所以也沒有專門收集過相應資料。
而要論對當前的安度因最有幫助，價值最大的，便莫過于材料配方了，特別是魔法合金配方。
是的，安度因學會了勒梅合金的制造方法。
當然，也不是說勒梅合金制作起來真就那么簡單，它只是門檻比較高罷了，因為制造這種稀有合金的主要原料便是魔法石。
必須要使用魔法石生產的一種衍生物，才能合成真正的勒梅合金，而除了魔法石以外，其余的輔助材料都算不上多昂貴。
也就是說只要擁有魔法石，這種比精煉秘銀還要稀有的材料，現在對他幾乎可以予取予求。
不過安度因很好奇，尼克為什么不多生產一些勒梅合金，這種門檻極高，但成本廉價的材料，綜合性能幾乎可以吊打市面上的其余合金。
而尼克給出的答桉，是因為怕麻煩…
在物質層面他本身就沒有太多訴求，并且讓太多勒梅合金流入市場，也會讓本就敏感的妖精產生危機感，進而很有可能引起恐慌。
萬一一不小心又弄出一場妖精戰爭也很麻煩，所以他每隔一段時間，才會放出去少部分的勒梅合金。
這能告訴世人他還活著，勒梅合金這種可以與妖精合金抗衡的材料還存在，適當的數量，以此平衡妖精和巫師之間的關系。
因為沒有了勒梅合金，一些極端巫師很可能會因為覬覦妖精手上的合金配方，從而挑起戰爭，當年的藥劑戰爭便是由此引發的。
可如果勒梅合金變多了，那妖精因為害怕自己的魔法合金被擠出市場，也有可能會掀起暴動或戰爭。
別看這么一塊小小的魔法金屬，對巫師界的格局影響可不小，為此尼克也因為害怕鬧出麻煩，既不敢不放出勒梅合金，也不能供應的太多。
甚至在安度因得到勒梅合金的配方后，尼克還專門叮囑他，不要讓這種材料過多外流，面對影響市場平衡。
不過也因為這個原因，勒梅合金在市面上的價格那真是高的離譜，安度因對此也是深有體會，所以尼克說他從不缺錢倒也不是騙人，他偶爾買一兩塊合金就能賺到盆滿缽滿了。
甚至尼克都很不解安度因為什么這么執著于賺錢。
關于這點，安度因自然也沒有跟對方過多解釋，他那是想賺錢嗎？那是在散播自己的影響力，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影響力便等同于權利！
除了勒梅合金外，安度因也收獲了不少其他材料配方，其中有不少他甚至聞所未聞。
比如記載中有一種類似橡膠的材料，擁有很強的抗沖擊效果，但由于它的阻魔效果過于出色而被當成殘次品。
但在安度因眼中，這就是最好的防具材料，用它加工出來的戰術服，既能減震，又能抵抗魔法傷害。
為此安度因在從勒梅家吸納完新知識，便馬不停蹄的回到實驗室鼓搗起新道具，日子過得充實無比。
直到一天霍格和夏提雅專門跑過來提醒時，安度因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甚至再過半個月就要開學了。
這一發現讓安度因哭笑不得，他明明是度假來的，結果怎么變得比暑假前還忙了？
另外還有那幫熊孩子，他在這段時間甚至都沒怎么見過他們，也不知道這些小鬼跟小天狼星相處的愉不愉快。
而等他放下手中的手里的事務，回到莊園看見眾人時，才震驚他們這段時間究竟都經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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