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冥冥中的感覺,還是太過虛幻了一點。”
“以至于我雖然心有所感,卻根本無從把握!”
“希望這件與我有所關聯的事情,是奔著對我有益的方面發展的!”
心念轉動間,高遠的心中靈光一閃,忽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我去!”
“我通過靈覺感應到的這件事情,該不會與這座上古遺跡有關系吧?”
“雖然我已經打定主意不摻和了,但如果是聯盟高層的決定呢?”
“畢竟,一旦我之前對抗那只骸骨怪物的戰績,在聯盟高層中流傳開來。”
“在眼下四域聯盟,正在準備從聯盟內部,遴選實力強大的混元境修士,組建探索編隊的情況下。”
“以我當日所表露出來的戰斗力,很難說不會被盯上啊!”
“嘶——這一點不得不防!”
“否則真的等到麻煩上門,恐怕就很難推辭了。”
“就好像前幾日,那個被派進這座上古遺跡的‘萬滄城’客卿長老一樣。”
“都知道他是被當做探路先鋒,送進了這座遺跡之中。”
“但又有誰知道,他當時究竟是是被迫,還是自愿的呢?”
心念轉動間,高遠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他強行抑制住越發煩躁的心緒,默默的沉思考慮了起來。
在北域北側邊境的更北方。
那片由無數光禿禿的巨大山嶺,構成的無盡群山上方。
距離地面足有數千米的高空之中,一只翼展超過百丈、羽毛呈青灰色的巨大禽鳥。
正舒展著遮天蔽日的龐大羽翼,以一種令人瞠目的極致速度,快速的掠過高天。
在它的下方,一座有一座雄峻無比的高山危峰,被快速的甩在后方。
而在遙遠的天際盡頭,一片平整無比、千里一色的荒蕪雪原,逐漸的呈現了出來。
巨大禽鳥見此,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只見其不時猛力的的震動一下遮天蔽日的巨大羽翼,如一朵烏云一般,疾速的掠過高天。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視野盡頭處,浮現出一抹虛淡的黑灰之時。
這只巨大的禽鳥,才開始緩緩的減速。
與此同時,在后者的前行方向,距離約莫數十里的虛空之中。
忽的如同落入石子的水面一般,蕩漾起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空間漣漪。
在短暫的停頓之后,一座高達千丈、如同海市蜃樓一般的巨型門戶。
在無數云氣霞光的掩映之下,悄然的呈現了出來。
巨大禽鳥見此驚人異象,并沒有表露出絲毫的遲疑。
只見其只是稍稍的收攏了一下龐大的羽翼,便飛掠進入了那扇洞開的門戶之中。
短暫的停頓之后,虛空中的無形震蕩再次涌現。
在一圈圈動蕩擴散的空間波紋掩映下,這座巨型門戶無聲無息的緩緩合攏,然后悄然斂去。
隨著后者的消失,其原本所處的那片空曠無比的虛空,也隨之快速的歸于了平靜。
一切就如同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越過那扇巨大的門戶之后。
這只青灰色的巨型禽鳥,依然還在快速的飛行著。
只不過與進入門戶之前相比,其下方的景象,卻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
只見凡是其目光所及,盡是一片蔥綠。
林木、花草、藤蔓等等,各種在外界難得一見的奇珍作物,在這里卻是應有盡有。
凡是巨鳥所經之處,盡皆凸顯著勃勃的生機。
而更加重要的是,與原本千里不見人煙的外界荒原不同。
此時下方的地面之上,不時能夠看見一座座依山傍水修建、美輪美奐的各式建筑。
這些建筑的風格并不統一,在囊括了外界四域各城的特色之外,還有著許多外界無法看到的奇異建筑。
而青灰色巨鳥對此,依然沒有絲毫的意外。
只見其不斷的震動著龐大的羽翼,將下方的各種美景,盡皆拋在身后。
直到其遠處的視野盡頭,逐漸的呈現出一座巍峨雄壯的城池輪廓。
這只青灰色的巨鳥,才緩緩的收攏羽翼,俯沖向下。
穿過厚重而古樸的城墻,越過一座座直沖云霄的巨型高塔,以及各種風格迥異的城內建筑。
巨鳥一路飛行,最終落在了這座巨大城池中央,一座造型雄奇的巨型殿宇頂端。
這是一片距離地面超過百丈、由無數大小統一的石塊,緊密的壘砌而成的巨型平臺。
后者所用的這些巨石,表面俱都呈現出一種玉質般的青白色。
其表面也被打磨的平整無比,使得相鄰的石塊之間,幾乎看不到一絲的縫隙。
遠遠看去,這座面積足有數千平米的巨型平臺,宛若一座由璞玉雕琢而成的棋盤一般。
雖然這只青灰色巨鳥在降落之前,已經稍稍的收斂了一下速度。
但在其如同山岳一般的龐大身軀加持下,其在降落過程中,所裹挾的沖擊力道,依然十分的驚人。
只見其一對寒光可鑒的鋒銳利爪,在與這座巨型平臺接觸的瞬間,便硬生生的摩擦出了一連串熾烈的火花。
與此同時,一道聲震高天的巨大轟鳴,也隨之隆隆響起。
然而,即便硬生生的承受了這道足以開山裂石的恐怖沖擊力。
下方的這座看起來平平無奇、沒有絲毫能量波動流轉的平臺,卻沒有因此受到絲毫的損傷。
只見其依然靜靜的矗立在原地,厚重如同山巒。
而這只青灰色的巨鳥,似乎也對自己方才所引發的這一連串巨大噪音,絲毫的不以為意。
只見它靜靜的立在平臺邊緣,好整以暇的收攏著那一對遮天蔽日的龐大羽翼。
同時梳攏著因為長時間的飛行,而變的有些凌亂的羽翼。
片刻之后,在將周身的翎羽,盡數打理規整之后。
只見這只青灰色巨鳥的身體輕輕一振,隨后便由實轉虛,快速的模糊了起來。
而其那巍如山岳的龐大體型,也隨之飛速的縮小。
伴隨著周圍的虛空,因為受到擾動,而蕩漾起的一圈圈灰蒙蒙的空間漣漪。
短短不過一息的功夫,這只青灰色的巨鳥,便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
而在其原本所立的區域,平臺之上也隨之多出了一個身負長劍、腰掛葫蘆的青袍男子。
他有著一頭只用一根草繩隨意扎起,內里有約莫一半左右,已經逐漸轉向灰白的凌亂長發。
再配上那一叢宛若野草、一看就鮮少打理的濃密胡須,很有點頹廢犀利風的感覺。
“你來了,青夜。”
在這個青袍男子現身而出的瞬間,一道溫潤如水的沉靜女聲,自其背后的方向傳來。
與此同時,一道身著明黃色宮裙、妝容精致的女子身影,隨之在其身后不足一丈的區域,憑空浮現而出。
“但是比起約定的時間,你足足遲到了兩天時間。”
說話之間,宮裙女子的臉上一片平和。
看那表情,就如同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是你傳訊的時間太晚了。”
青袍男子聞言,先是略微側頭,朝著宮裙女子的方向快速都掃了一眼。
在略微的停頓了一下后,還是出言解釋道:
“‘靜謐海’畢竟地處偏遠,與北域之間,更是隔著數百萬里的距離。”
原本宮裙女子的神色十分平和,但在聽了青袍男子的這番解釋之語后,其面容之上,卻驀的涌現出一股怒色。
只見其瞇了瞇細長的鳳眼,有些不滿的道:
“哼!”
“你又不是不知道‘飛龍城’的坐標方位。”
“哪怕是在‘靜謐海’這等偏遠之地,對你來說,也不過就是個念頭一動的功夫罷了!”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要好好的欣賞一番沿路的風光。”
青袍男子似乎沒有聽出宮裙女子話語中,隱帶的不滿之意,若無其事的解釋了一句道。
“蹩腳的理由!”
宮裙女子聞言,面露不屑之色的撇了撇嘴道: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愿意撕裂空間…”
說到這里,宮裙女子臉上的怒意豁然一收,竟似真的接受了后者的解釋一般。
只見她靜靜的凝視著身前的青袍男子,目光在后者的亂發、胡須以及腰間的葫蘆上逐一劃過,隨后才若有所指的輕笑道:
“七百年不見,你與當年相比,幾乎沒有一絲變化。”
“還是那么的…”
宮裙女子的語氣略微一頓,似乎是在斟酌著言辭,隨后才輕聲補充道:
“不羈!”
青袍男子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隨后才有些懶散的擺了擺手道:
“是啊!”
“時間過的還真快,這一晃眼的,就又過了七百多年的時光。”
“此次我從‘靜謐海’一路北上,發現外界的無盡荒原,對比以往又擴大了不少。”
“在你的掌管下,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里與凡俗世界的距離,也越發的遙遠了。”
“倒是這座‘飛龍城’…”
說到這里,青袍男子的語氣微微一頓。
隨即他半轉過身體,隨意的前行幾步,來到其所處的這片平臺的邊緣。
同時朝著遠處放眼看去:
只見在這座碩大無比的‘飛龍城’內,到處都是成片分布、規模宏大的建筑群落。
凡是他的目光所及,各種顏色迥異、形制紛繁的樓閣殿宇此起彼伏,飛檐翹角的院落更是隨處可見。M.xxBiquGge
而在這些建筑上方的半空中,不時有身披瑞光的各式靈禽,裹挾著陣陣宛若仙樂的異響舞動而過。
而在其上方的更高處,還有無數靈動無比的明艷瑞氣,如同霞光一般的播灑下來。
就連這座平臺周圍的虛空之中,也隱有陣陣馥郁馨甜的香味,悄然涌動而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輪美奐。
恍惚之間,讓人如同置身仙境一般。
然而,看著這些映入眼簾的瑰麗美景。
青袍男子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的沉迷之意。
透過他臉上那叢如同雜草一般,紛亂虬結的濃密胡須,隱隱可以看到他那略微牽起的嘴角,所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倒是這座‘飛龍城’,在歷經七百年的時光之后,依然如同當初一般,看起來是那么的光鮮明麗。”
“讓我的心中,止不住的冒出一股無名之火,一股想要將其完全摧毀的沖動!”
“青夜!”
聽了青袍男子口中說出的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語,宮裙女子的眉頭驟然一擰,忍不住清叱一聲的打斷道:
“不要忘了,你同樣是出身這座‘飛龍城’!”
“就像其他的億萬族中子弟一樣,這里是你的血脈根源所在。”
“不管你的心中如何做想,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但是我已經離開了,并且割舍了一切!”
面對宮裙女子的隱含怒氣之語,青袍男子面色絲毫不變,一臉不在乎的道。
與此同時,他靜靜的探出兩根手指,神色如常的補充道:
“早在兩千年前!”
隨后他趕在宮裙女子眉頭倒豎,再次開口之前,徑直出言道:
“好了,這些陳年舊賬,就不用再去掰扯了,就讓它們爛在歲月中吧!”
“你只需要知道一點,只要我還沒有跨出那一步,只要你還在坐鎮‘飛龍城’…”
“那我剛才的那些言論,就不會成真。”
眼見宮裙女子的臉上,依然帶著些許的憤然之色。
青袍男子再次一擺衣袖,接著道:
“說吧,這次傳訊讓我過來,究竟是為的什么事情?”
說著不等對方回答,便語氣沉肅的道:
“按照你我之間當初的約定,在辦完這次的事情之后,我與‘飛龍城’之間,便再無任何的瓜葛牽纏了。”
聽了青袍男子的后半段話,原本還打算說些什么的宮裙女子,臉上的怒氣豁然收起。
她靜靜的看了一眼對面的青袍男子,卻見對方原本的散漫之氣盡去,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正經嚴肅之意。
宮裙女子見此,默默的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與此同時,她的神色也隨之柔和下來,恢復了之前的沉靜之態。
只見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不再去看青袍男子,轉而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道:
“既然如此,那便先到里面,坐下來慢慢說罷。”
說完不再去管青袍男子的后續反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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