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傀儡守衛的攻擊手段如何?是以近戰劈砍為主,還是以能量輻射為主?”
高遠凝神聽著緋茹把話說完,想了想又追問道。
“都有!”
“雖然我一直都沒怎么深入探索過,但就我在遺跡中遭遇到的傀儡守衛來說,其種類可以分為三個類型。”
“首先就是以近戰攻擊為主的傀儡,它們使用著形制統一的武器和鎧甲,不論是攻擊力還是防御力,都極為強大。”
“其次就是一種擁有遠程攻擊能力的傀儡,它們同樣穿著防御力強橫的鎧甲。”
“只是其攻擊手段與第一種傀儡不同,其很少沖上來進行攻擊,而是會與我隔著一段距離,施展類似于咒法一樣的攻擊,而且其攻擊手段眾多,攻擊屬性也是多種多樣。”
“至于最后一種傀儡,我只遇到過兩次,其相對于前兩種要少見的多!”
緋茹說到這里略微停頓了一下,面露回憶之色的整理了一下語言,隨后才緩緩的繼續道:
“那是兩年前的冬天,也是我第七次進入這處地下遺跡。”
“這次在進入之前,我結合之前幾次積累的探索經驗,做了很多準備工作。”
“加上靠近遺跡入口區域的傀儡,已經在我前幾次進入探索的時候,被陸續摧毀了一部分。”
“因此等到這次進入遺跡的時候,我沒費多少功夫,就推進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但是就在我沿著甬道拐過第一個岔口,與守在那里的一遠一近兩具傀儡戰斗的時候,這第三種的傀儡就出現了!”
說到這里,緋茹轉頭看向高遠道:
“你對‘灰漠’中的‘魅魔’應該不陌生吧?”
在看到高遠點頭的肯定答復后,她沒有停頓的接著道:
“這第三種傀儡的行動方式與‘魅魔’極為相似,當時悄無聲息的就出現在了我的身后!”
“因為所修功法的緣故,我的五感極為敏銳,即便是精通斂息之術的人,只要靠近我一定范圍,都很難不被我發現。”
“但在這只魅魔發動攻擊之前,我甚至連一點征兆都沒有發覺!”
“而且,這種傀儡的攻擊也十分詭異,光是其發出的厲嘯聲,就可以輕易的震撼神魂!”
“而一旦被它接觸到身體,就會感受到一陣詭異的森寒之感。”
“不僅會使身體變得僵硬異常,就連體內真元的流轉,也會因此受到極大的阻滯效果!”
說到這里,她的語氣略微一頓,隨后才有些感慨的輕嘆道:
“我自問于傀儡一道還算有些見識,當年跟在我家老祖身邊時,就連平常難得一見的三階傀儡,也著實見識過不少。”
“但這第三種傀儡守衛,卻跟我以前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樣,它看起來甚至都不像是傀儡!”
高遠聞言,心中頓時一動,好奇的道:
“不像是傀儡?”
“目標身上沒有明確的傀儡特征嗎,那你是如何確定它是傀儡的?”
緋茹想了想道:
“也不是沒有明確的特征,這第三種傀儡身上有和前兩種傀儡身上類似的部件。”
“此外,最重要的是,這些傀儡守衛在將我從遺跡中逼退之后,就會毫不遲疑的整齊做出回返遺跡的動作,這種完全同步的特征,與活物明顯不同。”
聽到這里,高遠頓時了然的點了點頭。
隨后他便結合緋茹的表述,在腦海中具現著這三種傀儡的應對方案。
前兩種傀儡不用多說,在了解了其相應的特征之后,他就沒怎么放在心上了。
以他目前的實力,只要這些傀儡的實力還處在開元境的范疇內,不管是近身還是遠程的攻擊,都不會對他構成多大的威脅。
至于緋茹話語中所說的,那種防御突出的鎧甲。
不管是對上他掌握的各種大威力咒法,還是在破甲能力極強的撼天拳面前,能扛到什么程度都還是個未知數。
即便這些傀儡守衛有數量方面的優勢,他不也還有符海戰術作為備選方案嘛。
哪怕同時遇上幾十上百具這種傀儡守衛,在他球形戰斗傀儡敢死隊的自爆攻擊下,這些傀儡守衛究竟能撐下來幾具,也都是個未知數。
最主要的還是第三種傀儡!
聽緋茹描述,其攻擊路數確實和印象中的‘魅魔’十分相似。
只是不知其針對神魂的攻擊強度究竟如何,不過在極品‘鎮魂印’配合‘護神盾’組成的屏障面前,其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威脅還很難說。
再加上‘辟邪符’等多種符箓組成的綜合防御機制,料想應該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一念及此,高遠頓時放下心來。
就目前所知的情報來看,他在進入遺跡之后,安全方面應該不會有多少風險。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在沒有探明的遺跡深處,究竟還有沒有更加危險的目標潛藏呢?
在兩人半是商討半是閑聊的過程中,時間過的飛快。
很快就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吃飽喝足之后,高遠隨手便將烤爐藤椅等物盡皆收起。
然后跟在緋茹的身后,朝著對面不遠處一片殘垣斷壁的廢墟中趕去。
還隔著一段距離,他就習慣性的開啟了二階望氣術。
配合著外放而出的神念之力,不斷的探測著周圍的一切。
在他的望氣術視野中,只見斜下方的廢墟方向,在厚厚的白雪與無數山巖的掩映下,有一處灰蒙蒙的虛淡區域。
其整體呈不太規則的多邊形結構,內徑大約在兩丈左右,想來就是那處地下遺跡暴露出來的豁口了!
果然,頭前帶路的緋茹,雖然七拐八拐的不斷規避著障礙物前行,但主體目標還是那處位于地下數十米深的灰蒙蒙區域。
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了這個巨大的豁口處。
高遠停下身形,下意識的朝著來路看了一眼。
只見無數縱橫交錯的巨型山石,交織成了一個溝壑縱橫的復雜通道。
除非知道具體方位,或者提前以神念朝著這個方向探查。
否則,即便有人從上方路過,也很難發現這處深埋在廢墟之下的遺跡入口!
不用想也知道,外面這些看似雜亂擺放,卻又恰好將遺跡入口完全遮蓋的巨型山石,肯定跟緋茹脫不了干系。
收回視線,他將目光投注在十幾米外的那個巨大豁口上,其外形與緋茹之前描述的基本一致。
入目之處,是一塊通體由不知名灰綠色材料打造而成的平整墻面。
其不管是材質還是顏色,都與周圍深褐色的山石截然不同。
只見這面巨大的墻體,以大約十幾度的夾角,斜切著插入地面。
其超出地面的部分,從左向右不斷擴大,直至沒入右邊相鄰的矮山之中。
而那個巨大的豁口,就在這面裸露出來的墻體中央。
在其周圍的地面上,還零落的布滿了大量與墻體同色、大小不一的碎片。
高遠見此,下意識的歪了歪頭。
他順著這面墻體的傾斜角度,左右打量了半晌,心中不覺有些奇怪。
“這座遺跡,看起來不太像是直接在地下修建的建筑啊!”
他忍不住在心中自語了一句。
谷螣</span后者給他的感覺,更像是機緣巧合之下,突兀的出現在了這里的地下一般。
“就像是從深海上浮過程中突然擱淺的潛艇,亦或者是墜毀之后,插入地面的飛船殘骸一般!”
他忍不住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一念及此,他下意識的透過豁口,朝著遺跡內部看去。
透過周圍山石縫隙中投下的斑駁陽光,隱約可以看見遺跡內部的墻壁和地板。
其顏色與外面的墻體大致相同,特別是遺跡的地板,看起來和外界的地面也有著相同的夾角。
結合周圍山石崩裂的走向,高遠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就在他默默打量這個遺跡豁口的同時,緋茹也在做著進入遺跡的準備。
只見她快速的摸出幾張符箓相繼貼在身上,隨后又取出三件法器樣的物品。
其中兩個是一對造型古拙的令牌狀法器,其在緋茹的催動下,頓時嗡鳴一聲,投射出一層層如水幕一般的淡藍色光暈,將她的身體嚴嚴實實的籠罩在內。
另外一件則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球形晶石,只見其盤旋在緋茹頭頂兩尺處,放射出無數耀眼的月白色光輝,將方圓數丈之內盡皆映照的燈火通明。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表面血光凝聚,澎湃起一陣驚人的氣血波動。
做完這一切后,緋茹兩手一抖,便各自摸出了一根細長筆直的黑色鋼釬。
在此期間,高遠同樣也沒有耽擱。
只見他手腕微震,金剛符、鎮魔符等各種符箓便依次被他貼在身上。
隨后他的神念微微一動,‘鎮魂印’便從腰間的儲物袋中飛出。
在他的神念催動下,滴溜溜旋轉著盤旋在他的頭頂。
只見其表面靈光流轉間,一層層灰蒙蒙的能量光幕隨之源源不斷的垂落,將他的身體盡數籠罩在內。
略微猶豫了一下,他接著又探手在儲物袋上一拍,五具球形戰斗傀儡,便在他的身前浮現而出。
只聽一陣密集的嗡鳴聲伴隨著零星的‘咔噠’聲,從這些傀儡內部傳出,須臾之后,這些傀儡表面便閃耀起一道道顏色各異的符箓光暈。
與此同時,在這些傀儡的頂部,各有一個托舉著拳頭大月光石的機械卡槽升起。
短暫的延遲后,這些月光石便被全部點亮。
各自投射出無數熾烈的月白色光芒,將方圓十幾米內盡皆映照的亮如白晝。
緋茹此時恰巧完成準備工作的轉過身來,她有些驚異的朝著這五具怪模怪樣的傀儡看了一眼,隨后目光一轉的看向高遠,臉上露出了一絲征詢之色。
“可以進了!”
高遠見此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完畢,隨后便當先朝著對面的豁口處走去。
站在巨大的遺跡豁口外,借助身周球形戰斗傀儡上投射出的白光,他已經可以看清遺跡入口處十幾米范圍內的大致情況。
這是一個巨大的方形甬道,其寬度大約在四丈左右,頂部距離地面有著差不多十米左右的落差。M.xxBiquGge
而他此時所處的這個巨大的豁口,應該是開在這處遺跡的一側墻壁中間,距離遺跡內部的地面有著將近三米的落差。
高遠下意識的朝著光照范圍內環視了一圈,只覺入眼之處遍地狼藉。
尤其是下方的地板之上,除了一些崩裂的碎石之外,還有許多已經結冰的黑乎乎水漬,混雜著許多干枯的藤蔓苔蘚以及腐爛變質的鳥獸殘骸。
隨著他在豁口外站定,一陣濃烈的腐臭味頓時撲面而來。
由此可見,在這處地下遺跡暴露出來的這幾年,除了緋茹之外,附近的動植物等也沒少光顧過這里。
而在光芒籠罩不到的更遠處,無盡的黑暗掩去了一切的蹤跡。
高遠朝著遠處的黑暗中張望了一眼,隨后緩緩探出神念之力,朝著遺跡深處蔓延而去。
就在他的神念之力堪堪穿過豁口,進入遺跡內部的瞬間,他驀然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排斥之力,從各個方向清晰的作用在了他的神念之上。
受此影響,他的神念活動也變的有些滯澀起來。
雖然通過緋茹的描述,高遠對此早有預料,但在感受到這道無形的排斥之力時,他還是忍不住的吃了一驚。
隨后他便全力的催動起自己的神念之力,盡可能遠的朝著遺跡內部蔓延而去。
“一丈…”
“兩丈…”
在此過程中,他的神念之力每向前蔓延出一丈,那股無處不在的排斥之力也會成倍的加強,而他的神念消耗也隨之急劇攀升。
等到他的神念蔓延的距離達到七丈的時候,在他的神念感應中,那股無形的排斥之力已經隱隱的凝結為了一層堅不可摧的壁壘。
不僅封堵著不讓他的神念再向前蔓延,此時他哪怕什么都不做,他的神念也時刻處于這股驚人的壓力作用下,其消耗比之平時,高出了百倍都不止!
在如此高額的消耗之下,即便是對于因為修煉《通神訣》神念異常渾厚的他來說,恐怕最多也只能支撐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這就是剛才緋茹所說的‘禁神禁制’嗎?果然十分神異!”
緩緩的撤回自己的神念之力,高遠忍不住在心中贊嘆了一聲。
“有這道‘禁神禁制’的壓制,我要想在遺跡中長期穩定的動用神念之力,神念覆蓋范圍最多只能維持在四丈,也就是十二米范圍內!”
“只是如此一來,神念之力的探測屬性可就廢掉了,畢竟這么點距離,還沒有肉眼看的遠呢!”
心念轉動間,他朝著一旁的緋茹示意了一下,隨后催動起疾風咒,飄身進入了遺跡之中。
“右邊是斷頭路,往前走上二十丈左右,路就到頭了。”
“但是為了穩妥起見,我們還是先往這邊看看吧,以防有傀儡守衛躲在這邊。”
進入遺跡之后,緋茹回身指著甬道右側的方向道。
高遠聞言,順著緋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入眼之處,除了滿地狼藉的地板和兩邊光潔如玉的墻壁之外,只有隱在月光石光罩范圍之外的無盡黑暗,于是隨口問道:
“二十丈?這么長的一段距離,一路都沒有別的出口嗎?”
“什么都沒有,就是一個空蕩蕩的走廊。”
緋茹不假思索的回復了一句,隨后朝著高遠示意了一下,當先朝著右手邊的方向行去。
“這么奇怪的嗎?沒有用處的話,干嘛要多修這么長的走廊出來啊?”
高遠聞言心中有些奇怪,見緋茹已經動身,便沒有多說的跟了上去。
好在這處遺跡之中,除了那怪異的‘禁神禁制’之外,并沒有類似‘禁空’的禁制。
因此在進入遺跡之后,他們兩人依然維持著飄動在半空中的狀態。
而那五具球形戰斗傀儡,也在他的引導下,片刻不離的護在他的周圍。
月光石的光照范圍畢竟有限,只能照亮身周十幾米的距離,再加上身處危機四伏的遺跡之中,難免會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高遠朝著前方的黑暗看了一眼,神念之力瞬間輻射而出,保持著覆蓋身周十米的規模。
隨后他留下三具球形戰斗傀儡護在自己身側,同時引導著另外兩具傀儡,一個向前一個向后,各自穩定的懸浮在他神念籠罩的邊界之上。
而隨著著兩具傀儡的移動,其頂部月光石的光罩范圍也隨之延伸,而高遠的視野范圍也跟著開闊了不少。
受此影響,他心中那股因為進入未知區域而隱隱升起的壓抑感,也隨之消解了許多。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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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