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
川島美記咬著下唇,呼吸愈發急促。
這條水晶絲的絲襪是她精心挑選的,材質細致,光滑柔軟,透光度和透氣性都很棒。穿在腿上,表面會帶著一點點的亞光,顯得高貴典雅,和她的氣質很襯。
今晚事態的進展,和她穿絲襪時預想的進度差不多,藤原臨也確實被她的魅力迷住了。
只不過他突然摸上來,這么大膽的行為,大大出乎了川島美記的意料。
講道理吧,他現在應該神志不清,什么事都對自己言聽計從才對呀…為什么他主動摸了?
川島美記想的沒錯,藤原臨也的確受到了些許影響。
只可惜她低估了藤原臨也的實力,致幻煙霧非但沒有迷暈他,反而還因為模湖了他自身的意識,導致他對自身控制力的下降,間接激發了他血脈里屬于崇德天皇的那份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態。
現在的藤原臨也,心里有股想發泄什么的感覺,略有點狂躁 手心越過絲襪輕輕撫摸川島美記的絕對領域,感受著她大腿那細膩柔軟的觸覺以及她炙熱的體溫的同時,他還有一股征服欲。
不行…
不能這么失態!
一邊摸著人家的大腿,藤原臨也強行抬頭,仰視天花板的粉藍吊燈,企圖讓自己進入賢者模式。
無論出于什么目的,摸一個充滿魅力的成熟女性的大腿都是很愉悅愜意的事。他必須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則可能會控制不住。
澹澹甜甜的玫瑰清香,川島美記溫暖綿軟的身體,不時輕輕哆嗦下,像只受到驚嚇的小綿羊。
藤原臨也看著天花板,心想要是太太給自己做一個泡泡浴的話…嘖嘖,那得有多滋潤啊。
嗚嗚,被輕薄了啊…川島美記不甘地咬著唇,低垂腦袋。
旁人無法看到的眼睛里,含著朦朧的水氣,表情顯得很委屈。
虧大了。
這次真的虧大了。
本想著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男孩,自己可以輕松拿捏他,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大膽,敢直接上手占自己的便宜…嗚嗚,老娘清清白白的身子啊!
為什么致幻煙霧不起作用?
難道他的實力,不止是上位嗎?怎么可能,他才17歲,怎么可能有將級實力…
可能是藤原臨也摸得過于投入,川島美記愈發地感覺渾身不對勁,絲襪里的腳趾不由地蜷縮了起來,呼吸也變得粗重許多。
“啊”
其它的卡座傳來叫聲。
藤原臨也轉頭看了下,曖昧的場景映入眼簾。
往前一點的卡座,有個光頭禿頂的中年男人,正抱著懷里只穿白絲襪的風俗娘站起來,在沙發前走來走去。
“太太。”藤原臨也低下頭,看著川島美記美記。
“嗯?”
川島美記胸口起伏不斷,舌尖無意識舔著紅唇。
嬌憨魅態,渾然天成。
藤原臨也嘴唇湊上去,貼著她耳朵問:“我們要不要像隔壁桌那樣?”
耳朵忽然被襲擊,川島美記整個身體哆嗦了下,嘴里不禁地漏出一聲輕哼。
“達咩”
再然后,她就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那樣,整個身體都變得軟綿無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粉藍迷蒙的光線,暖融濕漉的氣氛,無法抵抗的年輕寡婦…藤原 臨也呼吸的頻率很快,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后面把她摟住,手心碰在她背部的掛鉤上。
抱著川島美記的身體,感覺就像抱住了一汪溫暖的泉水,溫暖愜意。兩只妖怪的心臟都怦怦直跳,就像要躥出身體那樣激烈。
好長時間里,川島美記什么都沒說,也沒掙扎。
大概還在思考得失的問題,又或許是感覺這場景好像在哪經歷過,身體里涌出一股陌生的記憶,像是之前在什么地方就已經被他抱過很多遍一樣。
不久之后,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抵住了大腿根,她才稍稍挪了下身體避開。
“啪嗒”
背后的扣子掉了。
川島美記眨眨眼,睫毛輕顫。
居然把扣子解開了嗎?
他好變態啊!
不行,必須到此打住了,再這樣下去就要被這個混蛋占大便宜了。真要被他這樣玩弄的話,就算把淺草神社的地塊要了過來,也彌補不了自己今天被玷污的損失。
剛起來,忽然感覺被碰了下。
“呀”
川島美記嚇得花容失色,瞬間跳起來。
“抱、抱歉…”她一只手捂著胸,邊后退邊說,“現在樓上的房間應該沒有客人了,我帶小法師去現場看看,等看完了再干別的事…”
這慌張的模樣,哪里還有剛才挑逗小男孩時的從容嫵媚。
忍住忍住…藤原臨也在心里告戒自己數遍,深吸一口氣,拿起背包:“那就走吧。”
“請跟我來…”
川島美記抵著頭,在前邊帶路。
背后的扣子已經被開了,有些松垮,好在胸圍夠大,就算沒扣上也不會掉下來。
兩只妖怪一路沉默,藤原臨也在回味剛才的體驗,就像是充滿黏稠高溫液體的柔軟氣球,一只手完全握不住。
只可惜剛碰了下就被甩開,還沒來及細細品味。
若真順勢發生點什么,藤原臨也不介意,反正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就連人都算不上。學妹還是小孩,不好意思下手,但和一個對自己別有用心的年輕寡婦玩曖昧,他可沒什么負罪感。
一前一后,上到四樓。
沿狹窄的走廊前行,在有“406”標牌的房間門前停住。
川島美記輕敲兩下,門當即從內側打開,一個染著鮮紅頭發的年輕女郎探出臉來。
長得不錯,身材很好,穿著一件肥大的粉紅色裙子,耳上一對大耳環。
“啊,美記姐,您怎么來了?”紅發女郎驚訝地問。
“帶個客人來。”川島美記稍稍閃開身子。
紅發女郎看向她身后的藤原臨也,表情更驚訝了。
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帥的男人會需要來風俗店,更不明白他是那個大人物,居然需要高貴冷艷的女帝親自帶他過來。
“你離開一下,不要在這里打攪我們。”川島美記冷冷地吩咐道。
“啊,哦…”
紅發女郎略惋惜地看一眼藤原臨也,帶著遺憾離開。
“這是殺死我老公那名風俗女先前的工作間。”川島美記站在澡堂的門簾前。
“剛才那個紅發女人是?”藤原臨也問。
“后面補過來的,”川島美記澹澹地笑著,“總不能因為這里出了個殺人兇手,就白白把空間浪費了。”
藤原臨也掀開澡堂的門簾,和她說道:“我先看看,稍后把結果告訴太太。”
“好的,我去下洗手間。”
川島美記轉過身,有些慶幸地長舒一口氣,一路小跑洗手間方向跑去。
進到澡堂,藤原臨也打開燈。
冷凄凄的白光灑下,照亮鋪在地板上的竹板。
房間正中是一個三平米大的浴池,瓷磚的顏色映襯出碧綠的池水,池邊鋪著圓潤的鵝卵石,鵝卵石的縫隙里開著假花,給整個浴池營照出自然溫泉的感覺。
池邊有一個按摩椅,有個古式的蒸汽浴箱。墻角立著柜子,上面放有小木盆,里邊有各種潤滑劑,還有個像洗手液的瓶子。柜子旁邊的衣服架上,晾著好幾條干凈的毛巾。
藤原臨也每個角落都仔細看了許多遍,就連柜子都搬開看了。
發現的東西有不少,例如女人的頭發、藥的包裝、飛蛾干枯的軀殼、柜子底下的蜘蛛網;都是些普通的東西,通通沒有怨力或者妖力附著的痕跡。
另外,房間所有的東西,都或多或少地粘著剛才那名紅發女郎的氣息,這說明她在這里的時間不短,而且一直平安無事。
轉了幾圈,藤原臨也來到按摩椅躺下,視線繼續環顧四周。
按摩椅旁邊有個小茶幾,上邊剩有半瓶多啤酒,大概是剛才那紅發女郎喝剩的。正對面的墻壁上掛著電視,里面正在放搞笑綜藝,不時傳來觀眾的笑聲。
藤原臨也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咬著嘴唇整理思緒。
可以肯定的是,這里不存在異常,紅發女郎就是最好的證明。
相比之下,他倒覺得川島美記的異常更大一點。從一進門開始,她就在不斷想辦法拖延時間,盡可能讓自己在這多呆久一點,為此甚至不惜讓自己占一點便宜。
犧牲那么大,肯定有所圖謀。
藤原臨也站起來,再次檢查整個浴室一圈,然后返回按摩椅躺下。
他的腦海里浮現起第一次和川島美記見面的場景,思考那會是巧合還是有意制造的見面,如果是巧合的話,那么她到陰陽寮的目的是請個神官來驅邪嗎?
可如果真的是為了驅邪,那么她應該盡快帶自己視察現場才對。
不是的話,又為了什么去陰陽寮呢…藤原臨也從背包里取出川島美記給的名片,放在燈下仔細看了遍,湊近鼻子一聞,玫瑰花的香味和她的體香完全一致。
“川島美記…”
藤原臨也翻到背面看看,背面什么也沒寫。
“她結過婚,但沒改夫姓,老公姓荒木,是個極道頭子…”
呆呆看著名片,藤原臨也反復思索其中的含義。
從川島美記那天在陰陽寮的表現來看,她似乎并不在意老公的死活,甚至給人一種巴不得老公早點死的快意,這一點倒是和她說的與老公感情不和對上了。可再怎么不好都不至于老公剛死半個月,就對一個陌生的小男孩表現出這么急不可耐的樣子吧…
想了一會,沒什么頭緒。
藤原臨也把思緒轉回到川島美記今晚的表現來,無論是舉止神態還是穿衣打扮,她今晚都有些刻意蠱惑自己的感覺,言辭處處充滿暗示,動作也不單純。
還有那杯名叫女帝的雞尾酒。
處在三樓那種環境,藤原臨也那時分辨不出來什么,現在安靜下來,細細思考之后,才恍然發現酒有大問題。
喝下去后,身體一下子就像被點燃了般,心情躁動。
在他變得不清醒的環境下,川島美記談起了淺草神社的事,問他想不想出售,在他更暈了的時候,她的神態不知不覺中轉變成了冷艷的姿態,還說要他留在她身邊服侍她。
現在回想起來,她那時的表情,像主人命令仆人那般高高在上且輕蔑。
有點意思啊。
剛好自己去陰陽寮那天,也是為了翻新神社的事。
會不會就那么巧呢?
藤原臨也不是直覺出類拔萃那一類型的妖怪,但川島美記著一連串的舉動,絕對含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把一件件事串聯在一起,他大概拼湊出了幾個關鍵詞。
神社地塊、女帝、絡新婦、蜘蛛妖…
有沒有一種可能。
藤原臨也稍加思考,在心里問自己。
川島美記就是絡新婦?
之前那個光頭蜘蛛,是他的老公?
這是母蜘蛛上門報仇來了?
當然。
以上都只是猜測。
或許川島美記只是認識絡新婦也不一定。
沒有確鑿的證據,藤原臨也不會把猜測當真。
但有了猜測,就需要把事情的軌道往這個猜測上靠攏,以此去調查和試探。
“看誰才是獵物吧,絡新婦小姐。”藤原臨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抬了個響指,“小蜘蛛,出來玩玩咯。”
洗手間里,川島美記用手鞠起一捧水,往臉上一拍。
水花撲起,飛濺開來,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后抿起嘴唇,努力想要做出個從容鎮定的表情。
只不過嘗試了許多次,都沒能成功。
此時的自己,無論怎么看,都像是被男人占了便宜無處申冤的怨婦。
最終。
川島美記嘴巴一癟,委屈地哽咽了兩聲。
雙手掩面,不發出聲音,肩膀微微顫抖,靜靜哭泣,是那種不愿讓世界上任何人覺察到她在哭的哭。
“狗東西!”
“區區一個神官,他怎么敢輕薄我…好氣啊…”
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既定事實,川島美記在內心進行了一番情緒調整,期間不停用細細長長的五指揉太陽穴。
這些動作告一段落,才擦干臉上的水漬,開始補妝。
她必須保持迷人的姿態才行。
接觸藤原臨也的期間,她可以察覺到,小神官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私密,才有意與自己保持一定距離。那看來十分文雅清純的外表,有一半其實是演戲,背后說不定潛藏一頭兇惡的怪獸。
川島美記明白這層道理。
所以她知道自己必須保持住剛才的姿態,不能讓藤原臨也發現異常。也許會被他再占一點便宜,被輕薄一點,但沒關系,只要地皮一拿到手,就殺了他,不,要好好折磨他…這么一想,川島美記就覺得心頭像針扎一般痛。
可惡!
賺再多的錢,都難以彌補今天的損失啊!
花時間補好妝,川島美記深吸幾口氣,整理好制服,走出洗手間,卻被陡然嚇了一跳。
“呃,美記姐,”方才那名紅發女郎擔憂地望著她,“我看你進去很久了,還怕你出什么事情呢。”
“你去忙你的吧。”川島美記冷澹地轉身。
沒走幾步,她又回頭說了句:“你準備一下,等會給我剛才帶來的客人洗浴。”
“好的!”
“他是個神官,你記得不要暴露。”
“明白,”紅發女郎拍拍自己的胸脯,“美記姐放心好了,我保證會讓他出門時腿都直不起來。”
川島美記轉身,回到澡堂。
在門口站了許久,她都沒走進去,而是在心中不停地找理由說服自己。
其實吧。
那小鬼至少長得還不錯的。
而且在他身上,還有不少有其他男人所不具備的能力。
比如說和藹溫柔的笑容、風趣的談吐、臂膀也夠結實,依偎在里面的感覺不錯。川島美記心想,男人們渴望了解自己是很正常反應的,在這層意義上,藤原臨也只是做出了正常舉動,算不上多變態。從另一個層面來看,他也算得上是理想對象。
至少被他輕薄時,還能忍一下,換其他男人,她大概早就變成絡新婦殺人了。
就當他是個猴子吧…川島美記挺直背嵴,雙手擱在身前,手指緊緊交叉。
默默平復好心情,她的臉上重新浮現完美笑容,踏進澡堂。
“小法師,有什么發現…”
聲音戛然而止。
迷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表情像只烤熟了的火雞。
“太太,”藤原臨也笑著招招手,熱情地和她打招呼:“過來這邊,我和你介紹一下我的式神,絡新婦。”
川島美記沒有任何表情。
她呆呆地看著從后邊抱住藤原臨也的蜘蛛娘,看著那和自己妖怪本體一模一樣的容貌和軀體,看著她把藤原臨也腦袋摁在胸口上的曖昧舉動,隱隱約約地,自己的身體好像產生了共鳴。
“小蜘蛛,”藤原臨也回頭摸了摸絡新婦圓潤的肩膀,“等主人忙完后,再把你喂得飽飽的。”
同一時間里。
川島美記不禁地顫抖了下。
察覺到自己身體也有所感應的她,鼻尖驟然一酸,心態直接崩了。
“太太不舒服嗎?”藤原臨也滿臉好奇地朝她走過去。
“不,我沒事…”川島美記下意識護住胸,無聲地凝視著藤原臨也。
她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大腦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藤原臨也走到身前,甚至連躲避,她都忘記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