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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八章 包容之橋,直接去談交易

  沉浸式體驗了鑄道庭足足三天的時間,力量才開始慢慢消退。

  哪怕排隊一號一直都在,這種進入戰斗狀態的時間,也因為長時間沒有動作,直接結束了。

  這一刻,余子清便感覺到,借來的大兌神朝之力,開始飛速的消散。

  那種如臂使指的感覺也隨之慢慢消失,就好似一個人在推動一座大山一般,越來越吃力。

  然而,神朝之力消散的速度不快,明顯是有賴在余子清這里不走的意思。

  “別鬧,再鬧下去,我弄不好就被這龐大的力量壓死了。”

  余子清長嘆一聲,有些無奈。

  大兌神朝的國運,等這一天怕是等了好久了。

  實在是還不起債了,直接讓債主來當最大的股東兼董事長,自然就無所謂還不還債了。

  要不然還能怎么辦?

  又不能直接破產擺爛。

  綁死債主,攤子都直接塞給債主,就是唯一選擇。

  隨著余子清的嘆息,大兌神朝的國運,還有神朝之力,這才如同流水一般消失。

  等到消散的差不多了,還是遺留下來一點點,殘留在余子清體內。

  那種無形無相的力量,像是煉氣,卻又不是煉氣。

  余子清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以鑄道庭修行的神朝體系的力量,是獨立于煉神、煉氣、煉體之外的。

  但是偏偏又可以跟煉神結合在一起,也可以跟煉體結合在一起,非常的順暢,包容性非常的高。

  余子清沒煉氣,也能確定煉氣也是一樣。

  尤其是如今余子清只有總綱,約等于只有方向,卻沒有具體修行細節的情況下,這種包容性就顯得更強了。

  乾綱雖然沒這么強的包容性,可是也是有點意思的。

  余子清有些理解,為什么新乾皇說,你們不可能是老乾皇對手。

  還如此痛快的答應讓他借閱乾綱。

  只有領悟到乾綱的一部分特性,才能明白一件事。

  單純的同時煉氣九階巔峰和煉神九階巔峰,和修行了乾綱的煉神煉氣兼修的九階巔峰,壓根不是一回事。

  此刻,判定得來的力量消散,余子清卻也已經入門鑄道庭了。

  他的煉神與煉體之間,本就已經有一些聯系了,此刻更像是被架了一座橋。

  余子清如今還不確定,原來的相互之間的聯系更好,還是如今這種架了一座橋的方式更好。

  但他能確定一件事,以鑄道庭化作這座橋,會非常的簡單,非常的順暢。

  而且這種聯系,相互之間的增幅也會更強。

  越是參悟,余子清就越是覺得,這總綱是真不虧,可能是他強行推演出來的最有價值的一篇東西。

  若是整好了,弄不好會如同開道。

  入門很順暢,修行起來也很順暢,因為余子清最習慣的就是這種只有總綱大方向,卻沒有一步一步細節法門的修行方式。

  他修餓鬼道便是如此。

  此刻,體內的神朝之力被緩緩的消化掉,他的胸中,也開始有入門之后獲取的力量在不斷沉淀。

  這是第一步,名為鑄道庭,自然要先筑基。

  這是一切的根基。

  余子清只是順著總綱,按照大方向,不斷的積攢力量。

  他壓根不用去主動消耗,需要多少力量,大兌的神朝之力,便會自然而然的出現多少。

  以他目前的需求,大兌的神朝之力,是遠遠超出的。

  但是等到他足夠強的時候,如今的大兌,能給提供的力量,可能就不夠了,或者速度非常慢。

  這都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想要更好的修行,就要壯大大兌國運。

  這也就約等于,要讓大兌國泰民安,兵強馬壯,蒸蒸日上。

  看起來簡單的幾個字,想要做到,那可是非常難的。

  若是神朝積貧積弱,民不聊生,這皇帝還修個錘子。

  要是個大昏君,怕是連九階都到不了。

  這就是個互相影響,互相牽制的過程。

  余子清琢磨了琢磨,鑄道庭雖然更強,卻也是在原有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乾綱這方面的限制沒那么大,但效果也自然沒那么好,當年整出來神朝體系的人,還真是個天才。

  這種互相成就,也互相限制,才是謀萬世。

  就算中間出個什么昏君,也肯定不敢做的太過分。

  神朝法度,每年都會因為凡人,而處死不少修士,可真不僅僅只是為了維護統治。

  果然還是要把切身利益牽扯進去,才是最好的限制。

  所以,老乾皇之前退位,肯定有一部分理由是為了擺脫限制,以個人最強的狀態去突破十階。

  失去了限制,失去了助力,突破會變得困難,突破后的好處自然也是最大。

  余子清心滿意足了,從新乾皇那借閱乾綱之后的好處,比他預想的要大得多。

  那就投桃報李吧,反正也要幫白水蛋們拿回自己的臉和曾經,順便幫新乾皇也一起做了。

  他一定很想拿回這些吧。

  而這,也是他身為乾皇,最大的一個破綻。

  有朝一日,若是老乾皇以這個為借口,想要廢黜新乾皇,難度還真不是很大。

  老乾皇有實力、有威望,真要這么做,需要的也僅僅只是一個合適的借口而已。

  從懸崖神王那拿回這些人的臉和曾經,該提上日程了。

  接下來,還得去濁世污泥海接人,順便借力強行推演。

  還是把排隊一號繞了吧,借他做判定得來的力量,已經有些不夠用了。

  而且,余子清是真的挺擔心把他打死了。

  他都挨了三次了,薅羊毛也不能逮著一只羊朝死里薅吧。

  大家雨露均沾的好…

  一想到這么多事,余子清就覺得時間有點不夠用了,他本來還想好好閉關修行,沖擊下一個境界的。

  好不容易才被枷鎖給加了瓶頸,沒想到,現在多出來個鑄道庭,好像瓶頸又變得容易突破了。

  想要體驗一把其他人突破艱難,一卡幾百年的樣子,可能的確有點難了。

  走出閉關的地方,除了守衛之外,已經沒什么人了。

  找人問了一下,老張還有內閣其他人,最近忙的腳不沾地。

  余子清悄悄離開宮城,到外面晃悠了幾天,發現不少人都在談論封印的事情了。

  大家似乎也都沒多大意外的,其實對于強者來說,他們早就知道這些事了。

  這么長時間,也陸陸續續都有傳言,現在被確認了。

  不知道的人,聽人說一句,這事你才知道啊,幾十年前就聽誰誰偷偷說了,接受起來也不是多難了。

  反正只要大方向不出錯就行。

  確認大兌內部沒什么問題,余子清悄悄離開,再次前往濁世污泥海。

  余子清對著一切,早就輕車熟路,再次確認了一下記憶盔甲,然后接引出排隊三號,一個大比兜子將其抽暈了過去,順便順著鑄道庭的總綱往下推演。

  這次的推演明顯就順暢多了,消耗最大的,還是總綱。

  只是這次,跟排隊一號一樣,判定分數依然只是及格分,判定得來的力量,也只到九階巔峰,一絲一毫的超越都沒有。

  余子清不明白到底為什么,越往后判定分數反而提升不上去了。

  還不如最初那兩次。

  看著體內昏迷的排隊一號和排隊三號,余子清沒急著走。

  他聯系上排隊四號,窺視了一下排隊四號此刻的記憶盔甲,記在心里,下次來了,再親自檢驗一下。

  余子清走后,濁世污泥海深處,沉淪神祇的意識,還在一點一點的復蘇。

  他敏銳的察覺到,余子清似乎是察覺到哪不對勁了,便立刻開始了調整。

  他不斷化入到其他人記憶盔甲里的記憶,以比較精細的方式,做出調整。

  以曾經跟他有過接觸,知道他事情比較多的人為切入點,將那部分化入的記憶,聯系上對方。

  再通過這些人在掀起波浪時互保的機會,在他們互相錨定自身的時候,那些化入的記憶開始分散,互相交叉。

  讓這些人記憶盔甲里,不屬于自身的記憶,變得愈發零散,也愈發合理。

  只要次數多了,再加上不斷有人出去,就很難知道那些增加的記憶,最初是來自于誰了。

  濁世污泥海里,掀起波瀾的次數,按照特定的規律,越來越頻繁。

  這讓那些沉淪在此的家伙,也更加急著要出去。

  沉淪神祇藏在最深處,默不作聲,一點一點的散去自身復蘇的意識。

  他只需要靜靜的等著,最好再小心一點就好。

  從深淵出來,余子清吐出一口濁氣。

  他一路北上,來到大震、大離、荒原交界之處的那座小城。

  悄悄的窺視著狗蛋。

  只是他剛來,就見到狗蛋,腰身微微句僂,臉上帶著笑容,在街上擺攤。

  賣的都是些普通的布鞋。

  他熟絡的叫賣,遇到有可能要買的客人,也立刻露出微笑,推銷自家手工制作的布鞋。

  沒人的時候,他便抱著一本書,看的入迷。

  余子清遙遙看著他,看得出來狗蛋到現在都沒開始修行,他比之前健壯了些,卻依然只是一個凡人。

  頂多是用了點養身的法子,體內一點力量都沒有。

  余子清沒急著現身,他窺視了三天,書院休憩的時候,他便出來賣鞋,去書院的時候,也在書院找個份勤工儉學的活。

  雖然依然很沉默寡言,可書院里的教習,似乎都挺喜歡這個沉默又刻苦的書生。

  回到了家里,狗蛋也沒有不讓他的母親做活,只是會盡量幫襯著點。

  一切都是按照原有的軌跡在走,只是家里的生活,卻在不知不覺之間,慢慢變好了。

  他的母親,氣色也慢慢變好了。

  余子清暗暗一嘆,看得出來,狗蛋似乎很珍惜現在的生活,甚至都不敢有太大變化。

  他若是真想一飛沖天,的確不是很難。

  入夜,余子清悄悄潛入狗蛋的房間,等了一個時辰,狗蛋也沒有醒過來。

  至于裝睡,就狗蛋現在的樣子,他沒可能在余子清面前裝睡…

  余子清搖了搖頭,拿起茶壺倒水,水聲驚醒了狗蛋,他勐然一個翻身,然后才弓著腰爬起來,看到余子清之后,那警惕的樣子才算是慢慢消散。

  “冒昧打擾了,有點事情想要問下你。”

  “你問吧…”

  “虛空那位,是個什么性情,如何接觸。”

  “我在虛空中留下了一頭鯤游,乘坐鯤游,會帶你去固定的地方。

  在那里就能聯系上那位。

  至于那位…他明顯跟人族不一樣,很傲慢,但是他似乎不覺得自己傲慢。

  他也不肯吃虧,做交易的時候,也必須是他想要的東西。

  不過,我勸你最好不好去接觸他。”

  “我的確要去跟他做個交易。”

  狗蛋看了余子清一眼,眼神有些復雜。

  “你拿不出他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阻攔大兌歸來,想要毀掉化靈大陣,想要的多了,你都不可能給的。”

  “我要找回白水蛋的臉和曾經,所有的,包括不在白水蛋組織的。

  我想要知道,這些東西,對于那位來說,很重要么?”

  狗蛋聞言,頓時一驚。

  “你就為了這個,要冒險接觸那位?”

  “有些事,既然答應了,就必須要去努力試試。”

  “若是不成呢?”

  “那我就換一種方法試試。”

  “值得么?”狗蛋忍不住問了句。

  “你不修行,不敢有大的轉變,努力讀書,就為了孝順你的母親,不想她不適應大的轉變,值得么?”

  “我…只是…”狗蛋張口之后,半天說不出來什么話。

  “人最難正視的就是自己。”

  狗蛋默然,余子清都看穿了,他自然也明白。

  他嘴上說的,只是要體驗凡人的一生,他欠了原狗蛋太多,所以要替他孝順母親,讓母親安安穩穩的走完一生。

  實際上,這種說法本身,就是帶著疏離。

  而他,已經切身投入進來了,他已經成了真正的人,便再也不可能如此疏離。

  他如今的所作所為,都只是身為人,早已經不再是青萍了。

  狗蛋理解了余子清的意思,他沉默良久。

  “就用青萍的繼任者的身份去吧,這樣就會有初步的信任了。”

  而后他又說起了大量跟懸崖神王有關的事情,接觸的種種過程。

  “只是青萍的繼任者,只代表青萍,不代表大乾那位。”

  “明白了,多謝。”

  余子清取下一個儲物袋,放在桌子上。

  “這里有一些資源,都是不值錢的低級資源,也有一些養身的丹藥和靈藥。

  你的母親之前太過操勞,已經消耗了不少本源了。

  這里還有一個玉佩,能護身。

  價值都不高,只要不招搖,應該也不會有什么麻煩。”

  “多謝了。”青萍手下了禮物,鄭重的道謝。

  等到余子清離開,外面傳來狗蛋母親的聲音。

  “蛋兒啊,起這么早啊,今年考不上也沒事的,別熬壞了…”

  “娘,我睡不著了,想到點東西,起來看看書。”

  “噢,那你看吧,娘去給你做點豆花。”

  狗蛋聽著那若隱若現的水聲石磨聲,忽然笑了起來。

  他問余子清值得么的時候,就沒想過,他這么做值不值得的事情。

  說的不錯,這世上的事情,哪有什么都能用值不值來算的。

  他收起余子清給的儲物袋,從里面拿出一株靈藥,準備給他的母親補補身子。

  余子清回到了錦嵐山,找到了剛剛維護完護山大陣的鐘守正。

  “老哥,忙完了?”

  “忙完了,這護山大陣群,可越來越復雜了,還得自己演化的…”

  “老哥你能者多勞點,錦嵐山剩下的人,都是什么貨色,你也知道。

  讓他們出去干架可以,護山大陣這種東西,他們真維護不了。

  老哥,喝茶還是喝酒?

  我有些事,想請老哥幫幫忙。”

  “還是喝茶吧…”

  等到余子清帶著鐘守正,進入密室,鐘守正環顧四周。

  “還是喝酒吧,就當踐行酒了。”

  “老哥你都不問問我請你做什么,你就知道要出門?”

  “反正肯定是很麻煩的事情,你說吧,我盡力給辦。”

  鐘守正長吁短嘆,說話卻硬氣的很。

  他在錦嵐山賴了這么久,能平平安安,無災無難的活這么久,渡過了換軀殼之后的脆弱時間,已經算是活了這么多年,難得的體驗了。

  余子清能找到他這,請他辦事,那肯定是只有他是最合適的人。

  鐘守正都不問什么事,直接一口答應了。

  余子清拿出酒,給鐘守正斟了一杯。

  “這次請老哥辦的事情,的確不太適合給老哥辦個踐行宴,等后面了,給老哥補上。”

  三杯酒下肚,鐘守正放下酒杯。

  “先好好說說吧。”

  “我想請老哥去一趟虛空,跟虛空之中的那位,談一樁交易。

  那家伙最會忽悠人,專坑強者。

  我思來想去,能不被那家伙忽悠,還得有足夠實力,而且還得是生面孔,還得能靠得住。

  我能找到的,就只有老哥一個人了。”

  鐘守正是元神境大老,實力是夠的,又有天賦,感知危險,也是個老江湖。

  最重要的,鐘守正換完軀殼之后,就在錦嵐山養傷,養了這么多年了,也是個生面孔。

  最最重要的,能被信任。

  “我想要找回白水蛋們的臉和曾經,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直接找那位交易。

  現在青萍沒了,以青萍的繼任者的身份,最方便談…”

  鐘守正抬斷了余子清的話。

  “你等等,青萍是誰?”

  “我慢慢給你說吧,這事的確得慢慢說清楚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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