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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倆封印,莫回頭

  經歷了這么多之后,余子清早就學會了一件事。

  哪怕是隨口忽悠,也要自己先相信這件事,或者說,自己去找到其邏輯所在,而不是信口胡謅。

  安史之書暴躁的恨不得把書頁都抖爛了,余子清已經能腦補出來,錦嵐山這群家伙,折騰的有多厲害。

  還是先腦補出一個說得過去的邏輯,然后好好安撫一下。

  余子清安撫了安史之書好半晌,才算是安撫住。

  畢竟說真的,安史之書沒亂來,把人丟到某個特別的封印里,讓其好好吃一把苦頭,已經是克制了。

  若只是一個弱智器靈,只會聽從吩咐,或者按照預設好的路線走,倒也罷了。

  有靈智的存在,多少都是有自己的喜惡,有自己的心緒變化。

  所以,才會有不可琢磨,無法預料的變化出現。

  這是余子清最近才領悟到的。

  尤其是,安史之書里的封印,化解的越多,這家伙的靈智似乎也越來越高。

  該哄一哄,還是得哄一哄。

  能哄好的,盡量還是不要強壓。

  特別是隨著見識提升,了解的越多,發現安史之書的價值,也在不斷攀升之后。

  余子清就更不想強行壓制和命令了,仔細想想,他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過分的地方。

  反正只要沒有沖突結仇,不管是什么人,什么生靈,余子清一向都挺給面子的。

  跟安史之書瞎扯了一會,確認了安史之書可以清晰感覺到大兌國運變化。

  然后余子清再給承諾,回頭一定去找村子里的人說說,讓他們別折騰的太放飛自我。

  余子清這才說到了正題。

  “我一直覺得,人應該有點敬畏之心,唔,起碼要稍稍有點。

  所以,你看啊,我一直想化解掉這些封印。

  但是封印之前太過危險,甚至為了降低難度,我差點就被地魔尊主弄死了。

  我只是一個小修士,哦,現在是大修士。

  但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小修士,面對的全部都是九階。

  甚至還有實力超出九階的兌換,還有那個無法殺死的地魔尊主。

  耗費如此大的力氣,才化解掉了積累的三災之力。

  讓化解那些封印,成為了一件可能的事情。

  現在費心費力的讓大兌的國運攀升。

  說真的,就算是甲子兌皇再臨,面對這個爛攤子,恐怕也不可能做的比我更好。”

  安史之書靜靜的聽著,光輝輕輕閃爍了一下,似是有些無奈的表示沒錯。

  “這不只是封印這么簡單,也不只是史書這么簡單。

  有太多我越來越看不懂的東西,所以,我得謹慎一點。

  曾經在歲月里真實存在的先賢,就是年輕人最好的老師。

  失傳的記載,也會在歲月里留下。

  所以,我想起了張曲力,他是為智者。

  我決定聽人勸,慢慢來。

  你也別著急。

  現在,我想找兩個人,他們可能會在封印里留下了烙印。”

  余子清語氣深沉而認真。

  他的確需要借助安史之書的力量。

  安史之書上的文字記載,實在是有點不太靠譜,就像是一本普通的史書,被人篡改添加私貨。

  雖然還沒離譜到,一個時代的史書撰寫者,彷若親身站在上個時代的皇帝身邊,親眼目睹了對方在宮中的一些隱秘黑點,還能將細節表情清晰的描繪出來。

  安史之書里的記載,的確還沒編這么離譜,起碼事件本身,大體上都是不變的。

  但那些細節變化,根源被篡改了,事件就完全變了性質。

  余子清現在是真不敢信那些文字記載。

  而想要真實的窺見真正的史實,就必須親自進去。

  但鬼知道里面會是什么情況。

  哦,安史之書肯定知道!

  但它憑什么知道一個封印里的真實情況?

  這代表著安史之書可以直接窺視到封印內外。

  也就是說,對封印本身,就一定有一定的左右能力。

  以前未必會有,但現在,安史之書絕對不僅僅是靈智變高這么簡單。

  將其當做一個搜索引擎,就是最簡單的做法。

  而后面余子清若是想要嘗試著,將阮人王在歲月里的投影,直接化作意識,投射到現在的阮人王身上。

  或者以此為基礎,讓阮人王恢復意識。

  那就肯定要借助安史之書本身的力量。

  曾經就有人留下篡改后的記載,然后躲在封印里,想要借助封印,偷渡歲月,來到未來,以此躲避必死的危機。

  想法的確不錯,可惜,能改掉的也僅僅只是記載而已。

  他們改不掉真實的情況。

  研究安史之書,對于余子清接下來怎么種仙草,也有非常直接的關系。

  安史之書里那些尚未塵埃落定的封印,跟果汁曾經凝聚出的虛幻,還是有很大的相似性的。

  不一樣,也能觸類旁通的那種。

  所以,余子清現在覺得,安史之書就是一個寶藏。

  不懂的人,擺在面前,也看不出來,挖不出來的寶藏。

  余子清一番忽悠,卓有成效,安史之書很干脆的擔任了搜索引擎的功能。

  這一次就不是搜索某個災難,而是以某個人為重點。

  很快,安史之書嘩啦啦的翻動書頁,翻到了其中一頁。

  “甲子三千九百三十年,乙丑城。

  八萬巨人俘虜失蹤,三月之后,血肉祭壇鑄就。

  一千三百圣徒,施展血祭之法。

  乙丑城郡守白山,將其封印。”

  記錄很簡單,甚至沒多少具體細節。

  但這次余子清要去,不是為了化解封印,而是為了去請教一位前輩儀法的問題。

  看著這個封印,余子清大概就明白,他要找的那位儀法方面的大老,肯定會在這里。

  按照老羊的說法,修士在某些方面,是一直在進步的。

  如今時代的很多東西,傳播很廣的東西,其實都是要比以前更強更好,或者說更適應時代。

  但不代表,現在的所有東西,都一定比以前強。

  儀法就是如此,儀法就是標準的上古遠比如今強,一代比一代拉的典型。

  其實核心問題,還是因為有更容易掌握的替代品秘法出現。

  真不是因為儀法本身差勁。

  相反,是因為儀法強,學習難,掌握難,成本高,掌握的人越來越少,才導致不斷失傳。

  余子清沒急著進入安史之書,安史之書又翻到另外一頁。

  “丙寅四千七百二十二年,甲午城。

  有詛咒逸散,無聲無息,惑人心智。

  一月之內,城中成年者皆孕,無分男女。

  追查無果,一年之后,人口暴增。

  甲午城郡守,封詛咒。”

  余子清細細看著這個記載,也是非常不詳細。

  甚至于,連封印詛咒的郡守,都沒留下名字。

  而這種情況,余子清已經可以猜到,內情肯定不是這么簡單。

  但是看情況,這位郡守,似乎還沒死。

  余子清無不惡意的猜測,這位郡守是不是也懷了孩子,還生了孩子,這是怕社死,才不留名字。

  余子清特別想知道,這“無分男女”,到底是怎么個懷法。

  看情況,當年的阮人王,在這個時期,出現在甲午城附近看樂子了。

  也不知道當年的阮人王有沒有被詛咒。

  她一個樂子僵尸,要是去看熱鬧,也中了這種詛咒…

  “哈哈哈哈…”

  余子清忍不住笑出了聲。

  余子清重新將安史之書翻到前面,伸出一只手拍在上面。

  “送我去那位前輩附近,先忙正事。”

  光芒一閃,余子清消失不見。

  周圍的一切重新映入眼簾的時候,他正站在高大的城墻上。

  城墻高逾百丈,每一塊城墻磚上,都印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古怪的紋路。

  那暗紅色的印記,就像是鮮血沁入,怎么洗都無法洗掉。

  余子清向著四周望去,城墻外面是一片荒野,目之所及,空氣里到處都是扭曲。

  這是城墻外面也添加了防護手段。

  沒有現今時代那般精細,但是威能卻一點都不差。

  余子清轉過身,走到城墻的另一側,向著城墻內望去,沒有預想之中的各種建筑。

  里面其實也是一片荒蕪的土地,城墻如同一個圓圈,落在地上,連城門都看不到。

  內部有一尊尊數丈高,到十數丈高的巨人。

  他們的皮膚如同磐石,印著大量的古怪紋路,膚色透著灰色。

  若是忽略其膚色和身形,長的就像是一個個腦袋大脖子粗,手短腿短卻極其健壯的人。

  至少身形五官,都是這樣。

  這里是一座監獄,無形的威能,一直鎮壓著里面的巨人,簡單粗暴,但是好用。

  余子清第一次見到活的巨人,按照記載,巨人在上古時代就已經滅絕。

  如今留下的只剩下只言片語,只知道曾經有這么一種有靈智的生靈。

  他們曾經生活的地方,就在如今的荒原北部。

  這些很顯然都是大兌跟巨人交戰之后,俘虜的巨人。

  余子清這邊還沒看幾眼,就見身旁不遠處,一縷縷煙氣浮現。

  一個穿戴很是講究,身上掛著十幾樣掛飾,渾身繚繞著香氣的男人出現了。

  對方看到余子清的瞬間,虹膜之上便有無數的光彩一閃而逝。

  他面色一正,整理了一下衣衫,行走到三丈之外,躬身一禮。

  “莫回頭拜見陛下。”

  “前輩無需多禮,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想要請教一下前輩。”余子清還禮,說的很客氣。

  對方看到的第一眼,就領悟到了,這里是封印。

  而且他還不是這個封印的實施者,那肯定是一個大老。

  身為朝臣,卻不稱臣,直接以名代替,代表他稱臣的是甲子兌皇。

  稱呼他為陛下,代表著認同他是后來的兌皇。

  很其裝扮一樣,很講究。

  “我本尊并不在封印里,這里留下的烙印,與本尊差距極大。”莫回頭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先給提個醒。

  “我想請教一下前輩有關儀法的事情。

  我查閱典籍,前輩對儀法的掌握和了解,已經是記載之中最強的了。”

  余子清拿出了桌椅茶具,對莫回頭伸手虛引。

  可能還會有儀法之道上更強的人,但莫回頭的確是他能找到的,此道最強的一個人。

  余子清將他的疑問說了一下。

  莫回頭稍稍思索后,道。

  “儀法最核心,最基本的,都是要有法壇、祭文、手勢。

  再怎么縮減,都是要有的,而且縮減步驟,還想有效果,效果不削弱太厲害。

  就必須是提前已經施展過完整的儀法步驟。

  也有提前在一個地方,準備好一個完整儀法所需要的所有東西。

  后面再用到的時候,才能以最簡單的方法引導出效果。

  不可能有人以如此簡略的儀法,發揮出如此強的神妙。

  按陛下所說,只需找到他的完整法壇所在之地,自然可以破了其儀法。

  屆時,陛下再次施展神通,自然可以窺見其真身。”

  莫回頭說完,繼續講儀法相關的事情,由淺入深,除了有些用詞跟現在不一樣,其他地方倒是都能聽得懂。

  甚至還給余子清列舉了很多種儀法的施展之法。

  其中就有一種類似釘頭七箭書的儀法,不是詛咒,是正兒八經隔空殺人的儀法。

  沒有刀兵之上,沒有任何傷痕,只要儀法能完全施展出來,就能達成即死的效果,特別不講道理。

  余子清聽的入神,越發覺得這法門詭異。

  尤其是聽莫回頭講破解之法,余子清更是無法理解。

  他在現在去破壞了對方的完整法壇,甚至還能毀了對方曾經施展儀法達成的遮掩效果?

  他想了想,換了種說法,可能是那種遮掩效果,就是阻止現在的人去回朔。

  那效果不是護住了曾經,而是遮住了回朔之人的眼睛。

  這么一想,余子清就理解多了。

  余子清聽莫回頭講了一個月的儀法,莫回頭也沒管其他的事。

  這里無論怎么發展,都只會不斷循環,他現在蘇醒,自然是講儀法更重要一點。

  等到后面,余子清其實已經聽不懂多少了,他只是先記下來,回頭再慢慢研究。

  儀法的神奇和限制,都很大。

  “除了這些,我還有點事,想要請教前輩。

  前輩看到的我瞬間,就醒悟過來,明悟己身。

  甚至還能保留著本尊的學識…”

  “不,我與本尊差距極大。”莫回頭立刻糾正了余子清的話。

  “好吧,我想問前輩的是別的。

  是不是足夠強的人,在封印之中的烙印,在看到外來者之后,都能明悟己身?”

  “看到陛下,才有可能明悟己身。”莫回頭的眼神里帶著一絲奇異,語氣里也帶著一絲古怪。

  “陛下身負的國運,身負的神朝之力,實在是太過夸張,而且陛下似是甚少動用。

  正因為如此,只是站在陛下面前,我才能明悟己身。

  不是我有這個能力,而是陛下的意愿,我能在看到陛下的瞬間,明悟己身。

  此間區別甚大。

  因為我的本尊,怕是早已經隕落。

  只是區區一個烙印,絕無可能有如此能力。”

  余子清有些恍然,兌皇這個身份,還有他提升大兌國運,所帶來的能力,比他想的要多的多,強的多。

  “比如,前輩的本尊若是在外面失去了意識,僅僅只是失去了意識,別的都完好。

  那前輩有沒有可能,借此地烙印,讓本尊恢復意識?”

  莫回頭想了想,點了點頭。

  “若是如此情況,倒是有可能,但前提是陛下親自出手。”

  “那,若是如你這般,本尊早已經隕落,只有在封印里的這個烙印。

  有什么辦法,能將你這個烙印帶出去,讓你重新出現么?

  你一身本事,一身已經失傳的學識,就此消失,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余子清這話倒是真心話,他是真舍不得,讓莫回頭的學識徹底消失不見。

  那可能就代表著,莫回頭掌握的東西,從此之后徹底失傳。

  莫回頭笑了笑,起身行禮道謝。

  “多謝陛下厚愛,但我這種情況,借助封印來復生,是絕無可能的。”

  “只留意識,保留你現在掌握的所有東西,哪怕沒有力量,也不行么?”

  “偷天之壽,借此復生,乃是大忌,終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陛下如此賞識,臣能做的,也僅僅只是留下傳承了。

  至于帶臣離開封印,切莫如此。”

  莫回頭很平靜的拒絕了,但是他也明白,他留下的東西,恐怕早就湮滅在歲月里了。

  而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是再次留下他現在掌握的傳承。

  順便,委婉的規勸一下,余子清別想著將封印里某個只是烙印的人帶出去。

  若是真身在封印之內,倒還罷了。

  若真身早就死了,甚至連兌皇,都不在是曾經的兌皇血脈,那肯定是已經很久了。

  付出的代價,不值得。

  莫回頭能感覺到,余子清是真心想帶他走,是真的賞識,他便真心實意的拒絕了。

  余子清自然明白莫回頭的意思,他想了想道。

  “若那個人是一個僵尸,在封印里的烙印,也是僵尸,對方的烙印,能用來助其恢復意識么?”

  莫回頭似是對封印很了解,余子清當然要請教一下了。

  莫回頭微微一愣,被整不會了。

  僵尸?本身就是死的?

  后世的這位陛下,這么不走尋常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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