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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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往這邊來，費舍爾先生。”
費舍爾盯著前方海迪琳消失之處的眸光被哈蒙哈蒙的一句話拉回了原地，他瞇了瞇眼這才接著往前走。同時，他瞥了一眼身后的蕾妮，見她表情竟然如常，便覺得訝異。
但不管如何，費舍爾還是開口作了解釋，
“海迪琳是先前待在瓦倫蒂娜身邊的那位侍女，先前我去往北境之后她便突然消失，很有可能與外來的神祇海洋有關。”
“海洋？”
蕾妮將信將疑，因為“海洋”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于飄渺了，在費舍爾回到過去、她與諸神們達成合作之后，她也不過聽拉瑪斯提亞祂們提過幾回，
“海洋和你有牽聯，為什么.難道是因為你身上的補完手冊？”
費舍爾眉頭一挑，看向蕾妮問道，
“拉瑪斯提亞祂們沒告訴你我的來歷么？”
蕾妮苦惱地點了點嘴唇，說道，
“我當然不太清楚啊，我和諸神是從你離開現實之后才開始合作的好不好。在那之前我們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我不干涉現實祂們就不煩擾我不過我大概有一點猜測，和你能擁有多本補完手冊的體質有關？”
“差不多吧.”費舍爾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有一個轉移之人將一樣與靈魂之海有關的很寶貴的性質放在了我的體內，那東西能讓赫翁那樣的神祇都喪失理智想要將我帶走。”
“也就是說，海洋關注你也與你體內的性質有關？”
“.大概是吧。”
其實越是了解海洋得多，當赫萊爾與祂產生聯系時費舍爾就越是有一種虛幻感。
如果海洋是那樣神通廣大，能讓諸神們恐懼如此，能讓赫翁轉瞬之間消亡，如果赫萊爾是海洋的代行者、意志的轉播者乃至于是祂意識的化身，那祂還會具有這一個狹小世界中所謂的“感情”嗎？
費舍爾不覺得自己有其他能吸引海洋的理由，也不覺得祂會是因為所謂的人類等生物所具有的“愛”而接近自己.
所以剩下唯一的理由就只可能是：自己身上那寶貴的性質。
正好對應了諸神們竊走了祂寶貴之物的描述，不是么？
想清了這一點，費舍爾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心口沉悶。
輕松的緣由在于，過去他一直都覺得赫萊爾的身上全是看不清的迷霧，她就像是一個不可解答的謎題一樣無法了解，從而有了距離，可現在總算是對她那無根據的好感有了解釋，對她有了了解。
而沉悶也在于此，因為費舍爾是真心實意地為那個邪惡的天使付諸過感情的，至少，曾經是，不然他就不會不顧一切地跳下那混亂之中去救她。
而她對費舍爾只是全然因為自己體內那寶貴的性質，這讓費舍爾產生了一種復雜的感覺，用單單的失落和憤怒都無法全然概括。
不過仔細想一想，就連那些強大無比的神祇都入不了海洋的法眼，更何況是他這一介凡人呢？
感受到費舍爾對那所謂“海迪琳”或者說“那個女人”的情緒逐漸冷卻，蕾妮的嘴角卻微微翹起。
連費舍爾都將那女人當作敵人，看來自己也無需擔心什么了，滅世預言的事情暫且不論，只是剛才自己所想的宣戰想法不需要了而已。
因為，那個女人看起來已經毫無勝算了！
蕾妮捂著嘴，紫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了勝利者的喜悅，但語氣卻還沒太跳脫出去，她只是安慰道，
“聽起來，那個家伙可真是邪惡呢.”
“嗯，她”費舍爾欲言又止，最終用了一個不知褒貶的評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哼哼.以前你還說我是壞人，現在你才曉得我有多好了吧？”
蕾妮抱著手輕哼一聲，而費舍爾也無奈一笑，
“是，你最好了。”
“嗯哼！”
的確，對比起來，以前蕾妮做的那些事情，吃費舍爾的喝費舍爾的還偷偷藏起來他的論文、瘋狂調戲他又逃跑什么的簡直不能再小兒科了。
什么東西經不得比較的，時間越久，費舍爾便越覺得此理誠然。
“是他.”
“核心.”
“費舍爾”
“權柄.和他”
一路略過站在兩側的混沌種，他們那些閃閃發光的復眼上下掃視著費舍爾，大多都在看費舍爾和蕾妮，反觀他們身后的鉤吻和大衛在那群混沌種的眼中反倒像是空氣那樣。
感受著一旁的視線，費舍爾眸光躍動了一下回頭看去，不少混沌種一動不動地看回來，就宛如雕塑一樣卻能發出空靈的“嗡嗡”聲。
“嘶嘶.”
“哈蒙哈蒙神”
一路向前，在平臺深處站立的以雙魚座為首的幾位混沌種見哈蒙哈蒙帶著費舍爾前來，他搖擺著身上的觸須擋在了哈蒙哈蒙的身前，看著祂身后的費舍爾忽而開口打斷，
“先前我們所提.您考慮得怎么樣了”
哈蒙哈蒙停駐下來了腳步，面無表情地說道，
“遺憾的是，我并沒有聽從海洋命令的意愿。但即使如此，還請你們接著享受宴會，不必見外。”
“您要忤逆海洋.難道沒有看到赫翁的下場嗎？”
哈蒙哈蒙轉頭瞥了雙魚座一眼，雙魚座的身體在那一眼之中忽而僵硬起來，在那一瞬間，雙魚座甚至覺得自己只是一塊石頭，而不是混沌種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生靈。
直到一瞬之后，哈蒙哈蒙才收回了目光，搖頭輕聲說道，
“我看到了，卻并沒有體會到恐懼。殺死我界外的本體也好，使我痛不欲生也好，都請傳說中的海洋自便。”
哈蒙哈蒙接著向前走去，雙魚座這才仿佛從一塊石頭變回了混沌種，他身上的觸手顫動起來，卻不再有其他任何明顯的動作，顯然是心有余悸。
為什么，難不成哈蒙哈蒙的混亂已經借由轉移之人超越了半神凝結出了權柄的地步嗎？
理論上，轉移之人身上寄宿的一部分外神的力量成長的盡頭便是凝結出外神權柄的地步，但從古至今的所有轉移之人，哪怕是其中屈指可數造成了巨大破壞的佼佼者，身上的混亂最多也不過到了半神的地步.
將世界樹殺死的生命補完手冊擁有者、將龍神重傷的靈魂補完手冊的擁有者.
難不成是因為在靈界之內，所以哈蒙哈蒙的轉移之人身上的混亂最終能超越半神抵達神祇的地步？可超越半神進入神祇也就意味著形成權柄，如果這里有哈蒙哈蒙的權柄，那外界祂的本體的權柄會如何？
雙魚座雖然是一位半神，可始終都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意識，從未見識過外面的天地，此刻面對這外來的神祇竟像是井底之蛙那樣一無所知。
可他內心畢竟是有底氣的.
因為他切切實實地聽到了，那位海洋的聲音.
他聽到了！
雙魚座被哈蒙哈蒙震得駭然的意識逐漸平復下來，被無窮無盡的底氣所充盈，他這才抬起自己的復眼看向走過自己眼前的費舍爾和蕾妮，費舍爾也正好與他的許多復眼對視。
費舍爾沒有理會他們的打算，而雙魚座也一言不發，只是看著他們跟隨著哈蒙哈蒙向著根據地的深處走去。
直到他們一點點走遠，雙魚座身后的一位混沌種才靠近了一點他問道，
“雙魚.哈蒙哈蒙神到底.”
“神祇之事我們了解得太少，祂的目的與底牌我們都不得而知”
“那海洋大人的意志？”
“不能罷手.好不容易我們才得到了海洋的垂青，找到了解脫的希冀，不能讓海洋大人失望”
雙魚座轉頭看向了這一方熱鬧的宴會，里面有許多他的同胞，卻并不是所有混沌種都與他同向，愿意為海洋與外神所驅馳。
而在根據地之外，浩瀚的靈界之中，那猩紅之霧依舊氤氳，讓雙魚座的內心多了一點想法，
“哈蒙哈蒙的情況一試便知.”
雙魚座率先漂浮而起，朝著外面的靈界飛去。
此刻因為先前拉瑪斯提亞出手阻止了靈界污染靠近夾縫，所以其活性大大降低，原本彌漫得到處都是喜愛襲擊活體意識的污染此刻懶惰得就如同一縷縷有顏色的霧氣。
但先前伊麗莎白告訴這些混沌種的驅逐污染的方法卻可以使這些霧氣激活而后遠離他們，反過來想，用這個咒語也能驅趕這些污染向著某個方向而去。
于是雙魚座他們便飛出去了好遠來到了怠惰的污染之中再朝向了根據地的方向，眼見距離差不多了，雙魚座便念動起了所謂的咒語，
“お母さん.お母さん”
“轟隆隆！”
隨著這宛如詛咒的咒語在靈界之中響起，那原本稀薄和平靜的污染霎時間變如潮水一樣涌動著逃離起了雙魚座他們。
而那亢奮起來的污染越是遠離他們則離哈蒙哈蒙的根據地越近，眼看著那洶涌澎湃的污染朝著那明亮的根據地而去，雙魚座他們這才停止了念動咒語，沉默地看著那逐漸被猩紅色包裹的根據地 而那根據地之中，還有許多不與雙魚座他們一同信奉外神的混沌種在宴會的大廳內。
“轟隆隆”
“滴滴.滴滴”
根據地之中樞機運轉的清脆響聲在哈蒙哈蒙帶著費舍爾往深處走后便愈發明顯起來，就像是從萬年前圣域黃粱一夢之中逐漸蘇醒，來到了與大衛先前所在避難所類似之處。
身邊的云霧漸稀，大衛不免緊張起來，那與米迦勒神似的瞳孔微微一縮，看著周遭云霧背后的通道忽然呢喃道，
“這里.我曾經來過。”
費舍爾扭頭看他，卻發現大衛的表情愈發苦惱，他的瞳孔之中不斷閃過熒光，艱難地讀取著自己的數據庫，但無論嘗試多少次，返回的都是一無所獲。
前方的哈蒙哈蒙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尾巴，隨手一抬，一扇富有科技感的大門便打開了，露出了其中更加昏暗和沉悶的通道來，
“千年之前，這里作為天使們第一座修筑的避難所，所有的樞機都在此服役過，想必你也不例外。”
看著前方昏暗的甬道，費舍爾不禁對哈蒙哈蒙問道，
“海洋派雙魚座他們來到這里到底是需要你干什么？”
“與諸神開戰，如幾千年前我所做的那樣。”
哈蒙哈蒙如此平靜地說道，面上卻一點看不出興趣，祂只是依舊指引著費舍爾他們往前走，
“但我已經對此不感興趣了，我現在關心的只有他們，和他們帶來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或許只有你能幫我解答。”
‘他們？問題？’
“嗯”哈蒙哈蒙點了點頭，只是迫不及待地往前走，“跟我來你就能明白。”
“轟隆隆！”
可剛要向前，整個根據地都產生劇烈的搖晃，好像有什么東西撞擊到了根據地的外側那樣。
“轟隆隆！”
鉤吻和蕾妮的表情微微一變，他們在靈界之中久矣，對污染的感覺幾乎已經都快要變成本能了，只是這撞擊聲剛剛響起的瞬間，一種令人汗毛倒立的感覺就涌上了心頭。
“不好，是污染！”
費舍爾連忙轉頭看去，便看到如洪水一樣的猩紅之霧狂囂著已然占據了根據地之外的豁口，堵住了入口之中，那污染便如同入籠猛獸一般朝著站在原地傻了眼的混沌種們吞噬而去。
“快快逃！”
“是污染”
“走！”
可入口已然被猩紅之霧給堵住，那些閃爍著星光的混沌種還能往那邊走，只能全部朝著費舍爾他們的這個方向而來。
費舍爾皺起了眉頭，剛要轉頭，一只巨大的蛇尾便擋在了他和身后蕾妮鉤吻的面前。
“嘶嘶.”
哈蒙哈蒙吐了吐信子，對費舍爾他們道，
“請往里面躲藏吧，外面夢幻力量的遺留交給我處理，以免在動亂之中費舍爾先生發生意外，等一切平息之后我會來找你們的。”
“滋滋！”
原本明亮的整個避難所因為污染的侵蝕開始變得昏暗，無數樞機之中盤桓的電線爭先恐后地沖出表面，在半空中又變成五顏六色的鯉魚旗，朝著下方墜落下來。
“咚！”
那些笑顏如花的天使也在那猩紅之霧之中腦袋猛然膨脹，變成了一個個臉頰上帶著兩個巨大腮紅的不倒翁，搖頭晃腦地朝著四周撞去，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一邊將四周的場景撞得稀碎，那不倒翁一邊用日語如此說。
哈蒙哈蒙的蛇女化身也終于不作其他解釋，朝著不斷蔓延的猩紅污染沖去。
“費舍爾”
“費舍爾”
就在費舍爾他們看著哈蒙哈蒙的背影遠離的瞬間，從費舍爾的身后忽而傳來了一聲聲親切的呼喚，那聲線熟悉，不是海迪琳的又是什么人的？
蕾妮和鉤吻他們都看著猩紅污染的方向，想看哈蒙哈蒙如何解決這一混亂，似乎完全沒聽到海迪琳的呼喚。
而費舍爾轉過頭去，便看到后方昏暗的甬道盡頭處，那穿著仆人服飾的海迪琳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是她引動的靈界污染.
看到海迪琳的瞬間，費舍爾便意識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有關。
他的牙關不由得緊咬，懷中的埃姆哈特還疑惑為何費舍爾要突然轉頭，連忙探出頭去，那海迪琳的身影便一下子撞入了他的眼中，嚇得他亡魂大冒，
“拜拜蒙！！是那個殺千刀的拜蒙啊！！那個壞女人！！”
他尖叫了一聲，讓蕾妮也看向了費舍爾這邊，
“拜蒙？什么拜”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邊的費舍爾便如同閃電一樣沖了出去，一下子沒入了那甬道之中，
“費舍爾！”
在費舍爾出其不意、用盡了全力的沖刺之中，那十幾米的甬道距離幾乎是轉瞬即至，而那海迪琳笑瞇瞇的身影也在費舍爾幾乎縮成一點的瞳孔之中不斷放大。
他伸出了手，一只抓向她的肩膀，另外一只則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而這一下，竟然結結實實地抓了個真實！
眼前的海迪琳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幻象！
費舍爾如閃電一樣的巨大力量被慣性裹挾著，猛地一下子將海迪琳扣在了身下，可就在海迪琳站立的身后竟然就是高低落差幾十米的寬闊空間，他這一下便帶著海迪琳的軀體朝著下方墜落而去。
對于現在他的階位而言，這幾十米不過就是一個小坎而已，但剛剛入手海迪琳的肩膀，費舍爾便意識到，眼前的身影和常人無異，都同樣脆弱。
你如此神通廣大，難道只會是一個人類嗎？
費舍爾緊咬著牙，依舊將她扣在身下，似是要這樣摁著她狠狠落在地上。
可想而知，在那巨大的沖擊力之下，凡人的身軀便會粉身碎骨，而費舍爾便只是如此等待著她展露與海洋有關的神通來。
但身下的海迪琳只是因為失重，從而臉上笑吟吟的表情變得稍微驚慌起來，她的眸子微顫，隨后竟然像是恐懼地將眼睛給閉上，似乎就只是這樣等待著落地 死死摁著她的費舍爾微微一愣，難不成她只是海洋的信徒，其真實的階位只有人類？
不，不可能，當時據埃姆哈特所說，她可是變回了赫萊爾的模樣的，可自己手中觸碰到的身體切切實實地在向費舍爾反饋，她只有人類的階位 眼看著下方的地面不斷靠近，而海迪琳已經徹底閉上了眼睛，費舍爾深吸一口氣，忽而咬住牙抽了力道，從推搡著她砸入地面的姿勢變為了拉起。
“嘭！”
費舍爾狠狠砸在了地面之上，可手中捏著的海迪琳卻被他牢牢地拽住，消了力道。
“嗚”
被他掐住的海迪琳嗚咽一聲，好像全身都緊張得繃緊，可預料之中被砸在地上摔死的過程卻始終未到，讓她一下子不可置信起來。
這反應讓費舍爾愈發疑惑，可卻依舊沒有放開緊緊掐著海迪琳的脖子。
他皺著眉頭垂下目光看向被摁在地上的海迪琳，因為剛才巨大的力道，她頭上原本梳得整齊的黑發落下了雜亂的一兩縷，因而顯得格外脆弱，
身下的海迪琳肌膚繃緊，可就在費舍爾打量她的時候，那被費舍爾掐住的海迪琳卻突然低下頭來，輕輕伸出了舌頭，舔舐了一下他捏住自己脖子的手背，讓費舍爾微微一愣。
抬眸一看，哪里還有那緊張害怕的繃緊神色，那睜開的眸子之中，一抹藍金色的光芒閃爍，取而代之的，是那抹深邃的笑意，
“好痛哦，親愛的”
這女人.
“你”
“費舍爾，你怎么”
費舍爾心臟漏跳了一拍，可身旁，蕾妮那輕飄飄的身影也落在了地上，剛要關切地開口，便看到了被摁在費舍爾身下的那女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你你你她她她.”
而感受到蕾妮的目光看來，身下的海迪琳更是可憐，費舍爾不肯放開她，擔心她又逃走，便轉過頭來想與蕾妮解釋，可手上，剛才被海迪琳舔舐過的地方卻突然像是燒起來一樣感到酥麻。
“啪！”
緊接著，他攥住海迪琳脖頸的手就像是和靈魂斷開連接了一樣，實體上的手一下子泄了力氣，而他觸手形狀的靈魂還死死保持著攥緊的模樣。而這種感覺還在不斷向著他的身體蔓延，很快整個身體都開始產生這種脫力的酥麻感。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力量不強，卻勝在了突然和奇巧這一點上，費舍爾不知道這一擊形成的手段是什么，便只能分神去解析他肉體暫時不受靈魂掌控的緣由。
肉體泄了力氣，海迪琳便掙脫了桎梏。
費舍爾原本以為她會就此逃跑，還想讓蕾妮制住她逃跑的動向，可身下的海迪琳卻不退反進，整個人微笑著一下子張開了雙臂，將這一瞬間力道稍泄的費舍爾一下子扣入了懷中。
“嘭！”
此刻，費舍爾才剛剛張嘴準備開口呼喚蕾妮，而這一張口，便一如大開城門的城池那樣引誘敵人長驅直入。
卻見海迪琳一下子反摟住了費舍爾，在蕾妮已經傻眼了的目光之中一口封住了費舍爾的唇。
“哈？！”
費舍爾瞪大了眼，而蕾妮也合不攏嘴了，直到一秒之后，她那接近于空白的大腦才反應過來眼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壞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那樣了？！
“啊啊啊啊啊！你給我撒開！！費舍爾！！你還親？！”
“唔唔.”
上方的鉤吻和大衛可還有理智，他們都還在看前方哈蒙哈蒙處理污染的手段呢，一回頭這兩人就消失不見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幾秒之內的瞬息，直到此刻他們才到了墜落之前的平臺上，在高處剛要開口就聽到了下方蕾妮氣急敗壞和憤怒至極的尖叫聲，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怎么感覺，下面火藥味一下子濃起來了啊？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上方的鉤吻躊躇起來，不知道該不該下去了.
“喂，下面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啊？！”
沒辦法，只能張嘴詢問了。
可下方情況緊急著呢，哪來的閑心去理會鉤吻這狀況外的詢問。
“啵”
如果說剛才那舔舐讓費舍爾靈魂與肉體脫殼的毒藥，那么這甜美的一吻便如同解藥，讓費舍爾心神一震的同時猛地一下掙脫開了那靈魂脫離肉體的狀態，使得毫無感覺的四肢一下子有了力道。
而眼前帶著笑意的海迪琳卻提前鬼魅般地退后了一步，心滿意足地看著費舍爾唇角上留下的芳香.
她抹了口紅，那里便留下了一道碩大的紅印。
緊接著，海迪琳才裝作害羞地囁嚅道，
“可千萬不要讓大小姐知道哦，費舍爾先生”
還裝？
你還以為你是瓦倫蒂娜的貼身仆人是吧？
費舍爾咬著牙抬起手指抹了抹自己唇上帶著馨香的口紅，剛要開口，旁邊蕾妮那殺人一樣的目光卻已經爆射而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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