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從靈魂之海誕生的存在,而我是由亞人娘補完手冊的主人所創造的,她將我偽裝成為了人類,放到了世界之內.”
“混沌種不過是現實對我們的稱呼而已,我們每一位都是獨立的個體,喜愛長久地注視著文明發生的一切,而并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種族。我們是一個群體,相互幫助的集合,因為都來自靈魂之海而聚集在一起。而你,是我們之中擁有的最寶貴性質的存在,靈魂因伱而有了形狀、靈魂之海因你而有了形狀、權柄因你而停止了彼此排斥,顯示出它們的真名.”
雙魚座微微頷首,對此,他的回答似乎非常誠懇,
“靈魂之海是來自于偉大神祇的創世杰作,是所有神祇都無法想象與理解的珍寶,諸神們卻將它竊走、收入了囊中、藏進了藩籬,滅亡由此而生。祂們犯下了罪行,一位轉移之人為了阻止因為償還罪過而產生的滅亡,于是將你創造,偽造為人類、灌輸他們的價值,讓原本被諸神竊走的你淪為了抵抗清算的工具,而那位轉移之人自己卻逃之夭夭這是何其可悲的一件事,費舍爾。”
命運卿的臉色微微一變,就在她的身前,費舍爾已經僵硬,她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于是連忙開口呼喚眼前紳士的名字以做提醒,
“費舍爾!”
費舍爾回過神來,抬眸與霧氣之中的雙魚座再一次對視,
“雙魚座,你們的意識應該誕生于靈魂之海被諸神帶入藩籬之內吧?”
“的確如此。”
“如果是這樣,那么你們所知的一切應該都是其他存在告訴你們的,反正,你們應當沒有與諸神對峙過這一點,對嗎?”
雙魚座沉默了片刻,但還是說道,
“但我們親眼目睹了那個女人來到靈魂之海將你捏造,你有所猶豫,內心中恐怕也早就懷疑你所背負的使命是旁人固定的,恐懼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至于與諸神對峙,祂們泯滅了母神,縱容靈界污染暴發,讓我們淪落如此,千百年來日復一日地為祂們償還過錯,這本就是祂們慣用的技倆.
“權柄新生的意識被祂們欺騙、馴化,被捆綁到了戰船上無法脫身,自然為了所謂的‘顧全大局’棄我們于不顧.而你,祂們向你灌輸了你是拯救滅亡的關鍵,驅使著你蒙受苦難、面臨抉擇,殊不知你就是滅亡的來源,用致使滅亡的罪行來對抗滅亡、用丟失者的寶物以對抗丟失者,多么卑劣”
星星魔法之中逸散的魔法四散著霧氣,將站在其中的費舍爾暈染得模糊不清,命運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用耳朵捕捉他的沉默,她再也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想要拉住費舍爾,
“費舍爾,你別忘了你是為了救瓦倫蒂娜她們來的,你”
“咚!”
而雙魚座卻因為她的動作忽而暴起,卻見那霧氣之中的雙魚座猛地一抬觸手狠狠砸在了眼前的魔法之上,那恐怖如斯的力量就瞬間沿著夾縫外側達拉斯貢的軀體傳導而來。
“咔咔咔!”
四周的夢境魔法變得搖搖欲墜,宛如劇烈的地震一樣讓命運卿一陣眩暈,關鍵時候,還是費舍爾伸出了手將命運卿的身形給穩住。
此時離得近了,命運卿才看清費舍爾臉上平靜的表情,他確認了一下命運卿沒什么事,最后才又抬頭看向魔法之中,
“我無法判斷你說的是真是假,或者的確有可能是真的吧。但既然如今方外的神祇告訴你了這些隱秘,這也就意味著你們與伊麗莎白合作,要幫助她成就死三一,對嗎?”
“.的確如此。”
“所以,就當我是滅世預言的核心,就當諸神們犯下了真正的罪狀吧,可如果是這樣,那么滅世預言最終達成的話,我也應該成為諸神們償還罪過而必須歸還的一部分但伊麗莎白卻并不知道這一點,她傻到以為,只要滅亡降臨、諸神的規則潰散而成就新的規則,我就會回到以前的模樣繼續待在她的身邊”
費舍爾的話語平靜,似乎聽不出其他的任何情緒,讓旁邊的命運卿頗為意外,
“如果方外的神祇為了達成目的隱瞞了伊麗莎白這一點,那么你們又如何保證,方外的神祇為了得到你們的協助沒有對你們隱瞞什么、全部說的都是實話呢?或許在那些神祇的眼中,你們與一個人類也并無任何區別吧?”
費舍爾的回應簡短,卻讓雙魚座和一眾混沌種陷入了沉默。
但不能證真也不能證偽的事情畢竟是存在的,靈魂之海是被竊來的這件事恐怕是真的,可諸神們的目的便屬于前者的范疇了。
混沌種們恐怕一直以來都沒有將自己看作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自他們誕生而來,從長遠地開始注視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便是如此,他們的來源是被竊來的,他們的存在也應該來源于世界之外,而不是此地。
“對諸神的清算會導致規則的崩潰,我不相信伊麗莎白能借助方外神祇的力量重建這一切,哪怕她能保全納黎,但在那之外的一切存在全部都會死”
“這有什么關系嗎據我們長久的觀察,世界內的生靈死在彼此手上的累計數量遠多于此刻.神話種們對其他生靈的欺壓、神話種之間的戰爭再到人類對亞人、彼此的欺壓不過是一個循環而已。”
“你說得對。”
費舍爾苦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
“但即將死掉的這些生靈里,有我在意的靈魂,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那么,祝你好運.費舍爾.”
雙魚座原本高昂的聲音又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如同最開始時那樣的有氣無力,似乎他們尋常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或者只是星星魔法的信號突然又不好了。
下一秒,四周的星星魔法逐漸散去,隨著雙魚座的身影消失,天穹之上,那駭人的氣息又接著傳來。
那令人驚懼的半神全力的撞擊聲并未再傳來,似乎對夾縫的攻擊也是一件耗費頗大的行為,需要短暫地修正才能繼續。
命運卿再次看向了費舍爾的背影,顯然,雖然剛剛他駁斥雙魚座時的模樣真的很堅定,立場爭鋒相對,但對方的話語到底他心里信了幾分卻又猶未可知了。
她緩步走到了費舍爾的身邊,抬眸看向他,卻見他的表情依舊平靜,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命運卿沉默了片刻,望著他辦公桌窗外瀕臨破碎的夾縫風景,開口問道,
“你的那本補完手冊,我能看看嗎?”
費舍爾瞥了她一眼,隨后伸手入懷中,將那本有著古樸封面的補完手冊取出,向命運卿展示。但因為亞人娘補完手冊的所屬依舊歸于費舍爾,所以命運卿并不能閱讀其中的內容,只能打量一下它與其他補完手冊別無二致的封面,
“里面寫的是什么?”
“.一點我的研究報告,實際上什么內容都沒有,如果硬要說的話,它更像是一個能兌換獎勵的許愿機,前提是研究足夠多的亞人種。”
“獎勵?所以,你這么喜歡亞人種就是因為這些獎勵?”
費舍爾望著命運卿手中握著的亞人娘補完手冊,忽而有一些怔愣,從內心產生了一種虛無感,一如當時在亞人娘控的居所中看到特蕾莎雕像的時候。
命運卿看著他的停頓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亞人娘補完手冊原路遞了回去,轉而開啟了另外一個話題,
“以前,在明日香還在我身邊、米哈伊爾先生也還與我們聯系的時候,他曾經提到過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
說著說著,她便伸出了兩根手指,比劃了一個頭顱般大小的圓柱體的水缸,向費舍爾提問道,
“假設有一天晚上,在你沉沉睡去的時候,一個人對你進行了實驗,他對你實施了麻醉,在你毫無意識的時候趁機將你的大腦剖出,以完美無缺的技術將你的大腦放到了一個培養皿中保持原來的活性,同時用極其先進的樞機儀器鏈接你的大腦,操控它們向你的大腦輸出與尋常接受到的完全一模一樣的信號,讓他產生了與往常一樣的幻覺”
一邊說,命運卿也一邊將手放在了眼前虛幻的桌面之上,從那里傳來了觸感,
“從你的視角之中,你還會迎來第二天早晨,與你認識的女人待在一起、與她們交談,可實際上這一切全部都是你大腦感知到的信號模擬出來的,并不是真實的那么如果是這樣,你該怎么證明現在你看到我、與我交談、去解決滅世預言又不是這樣的一個悖論呢?也許這一切都不過是黃粱一夢,是偽造出來的無意義之物?”
費舍爾被迫動起了腦子,思考起了證明的方法,例如在虛幻構造出來的世界里面鐫刻魔法,提供魔力回路?不過按照假設來說,那個科學家一定要是完美的,能絕對復制所有的信號才對 如果是這樣,他該怎么去證明呢?
證明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實的,而不是被人偽造的死亡呢,死亡或許可以,但科學家完全可以也同步模擬死亡的感覺,停止對大腦的供給 命運卿微笑起來,沒有著急讓費舍爾給出答案,而是轉頭看向外面的夾縫,那里經過了靈魂火焰的灼灼燃燒此刻已經變得越來越脆弱,于是她便邀請費舍爾道,
“沒關系,一邊想我們也一邊去夾縫里面看看吧,檢查一下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好。”
他將亞人娘補完手冊給收回懷中,命運卿則抬了抬手指,使用了命運的力量將外面的空間給縮短,將他們兩人帶往了外面。
夾縫之中猩紅之霧到處彌漫,與現實之中抬頭仰望夾縫看到的景象正相反,此刻向下望去,便能隱隱約約從猩紅之霧中看見他們快速略過的山岳與聚落。
塞瑪雪山向下是北境諸國,隨后是薩丁女國,隨后是一片海洋,再然后便是施瓦利 “呵呵.”
緩慢地看著下方,命運卿背著手,突然輕聲一笑,讓還在思考的費舍爾轉過頭來看向她,
“笑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好幾千年前和明日香剛剛相處的時候.她就像是每一個轉移之人的老師那樣,不僅負責教導我們控制我們體內不斷滋生的混亂力量,最重要的,是幫助我們補完我們內心中存在的空缺,而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擁有的手冊會有這樣的名字的緣故。”
“你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很早很早,早到星星還未入侵北境,距今大概七千年的時候。”
“真是難以想象,活了這么久內心會是什么感覺。”
“什么感覺都沒有,因為我經常會將腦子給切掉,除了一些必要的記憶,其余的我都會舍棄。所以,思想上我大概會一直年輕,而這也是我長壽的秘訣”
“你先前說的問題好像解決了,連腦子都切了,好像比將它放在缸中還要更可怕吧?”
“哈哈.”命運卿被費舍爾一本正經的分析給逗笑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隨后說道,“哪有這么恐怖,我又不是篡生混亂的持有者,我不過是將腦子的一部分給還原了,時間回溯.這樣積攢下來的混亂與瘋狂也會一并消失,所以.我才好好地活了這么久。”
“這也是明日香教你的嗎?”
“不,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對混亂方面的內容其實她基本上無能為力,更多教導我們的內容都是在內心的層面上。除了一些實在幫不上忙的,例如迦勒·烏茲那樣的,她才會動用魔法封存他們的記憶,讓他們沉浸在永遠靜止的記憶之中,至少幾十年中能一直穩定下來.”
命運卿頗為懷念地低下頭來,看向下方朦朧的猩紅之霧,其中能看到大海,
“其實在我穿越過來的時候我才九歲.”
“九歲?你怎么活下來的”
“很神奇吧,但其實那時我的心理年紀已經十七歲了,因為我從小就似乎與混亂的力量有很強的聯系我經常能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而且是一連串發生的事情,甚至長到讓我分不清我到底是幾歲,哪邊是真實的。”
命運卿打了一個比方,使得她的情況更加具體,
“你知道像什么嗎?就像是突然有一天,在你高中參加拉拉隊的那個下午,你一下子又回到了你九歲的時候,然后你身邊熟悉的朋友瞬間就變成了你小學的同學?又在九歲待了一年或者幾個月,然后你又突然回到了三歲,吃了幾年奶之后又瞬間到了十七歲在這種過程里,我的認知開始崩潰,我時常不知道哪邊是真實的、哪邊是虛幻的.”
“缸中之腦,對嗎?”
“沒錯,在我十七歲的時候,我瞬間能知道三歲發生的事情,可當你帶著這種模糊的記憶回到三歲的時候,那種記憶讓你變成了劇本上的一個角色,你不清楚下一秒具體會發生什么,卻對你看到的一切都很熟悉,像是彩排了無數次那樣,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命運卿比了一把手槍的形狀指向自己的大腦,好像從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太婆瞬間變成了一個十七歲正在經歷這種令人崩潰過程的小太妹,
“所以我開始迷茫,開始懷疑一切的真實性,這導致了無休止的放縱我在十七歲的記憶里酗酒、抽煙,拿著我爸媽的零花錢去買麻卷煙,總之,你能想到的一切壞事我都干過.我甚至會忘記自己有著好幾段不同人生的事情,變成一個.像瘋子一樣的嘴臭女孩。但這一切都在遇到明日香之后改變了,她就像是我的同行伙伴一樣,和我一起啟程,幫助我尋找真實,一起探究答案。”
費舍爾看她,發現她嘴角不自覺地帶笑,便問道,
“看起來,你現在找到了真實,對嗎?”
“嗯,但這是我和明日香的方法,并不算是缸中之腦的標準答案或者說,每一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我們都天生為心中的答案辯護。”
“是啊。”
“我是說,費舍爾”
命運卿臉上的笑容漸淡,表情卻變得嚴肅萬分,她轉過頭來看向費舍爾,十分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向他請求道,
“遇到明日香是我生命的里程碑,是我新生的起點,我很感激她,所以在她消失之后竭盡全力地試圖繼承她的愿望,想要找到她雖然現在看起來我依舊不夠格能稱為她的繼任者,但我希望能再見到她.至少要知道她的下落,而不是現在一無所知.
“很快我就會死去,我要將我早就寫好的命運補完手冊交給你,代替我尋找她,就當是為了這一萬年,這一萬年她不知多少次地呼喚你、等待你。”
費舍爾直直地看著她,可沉默片刻,她又忽而收回了視線,那嚴肅的表情也無聲無息之中笑容,變成了一抹無奈的調侃,
“當然,再見時也不知道她看到你身邊多出了這么多的女性會怎么樣。恐怕會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吧,這就不關我的事了,我也再看不到了嗯,目前看來夾縫還能支撐,雖然已經到了破碎的邊緣,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破碎,哪怕外面有十二位半神全力進攻,但只有達拉斯貢沒有消亡夾縫就還會存在,真不愧是神祇.”
感受到了命運卿此刻的真心流露,費舍爾的內心稍稍被觸動,只是在那一瞬,剛才他在桃公面前感受到的那稍縱即逝的靈感忽而又竄上了腦門。
只不過這一次,竟然被他抓住了。
他忽而想通了一些事情,不光是桃公的、身邊的命運卿的、滅世預言的,最關鍵的,其實還是剛才雙魚座提到的事情。
他先前或許是覺得矛盾的。
假如他的一切都是被亞人娘控和諸神們捏造的,他因為待在特蕾莎的身邊而有了如今的三觀,從而站在了方外諸神的對立面。
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模擬缸中之腦的偽命題那樣,在這個環境下,他的思想似乎就變成了虛偽的、人為賦予的東西,他也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為了那存于缸中被輸入各種信號的工具 可只是在此刻,在切實感受到內心被觸動,感受到某種名為“情感”的思緒涌入腦子帶來靈感和思索的時候,他好像又想通了。
他望著四周的夾縫,眼睛發亮地說道,
“對啊.對.只要達拉斯貢沒死,只要他不會死,夾縫就不會消融,無論混沌種怎么進攻外側都沒關系”
“嗯,看起來真的是這樣,不愧是神明么,就算是失去意識也這么強悍。”
費舍爾望著四周,好像要將這一方天地給收回目光,一個絕妙的計劃在他的內心中好像成了雛形,讓他的心跳止不住地加快起來。
或許是緊張,或許是憂愁,或許是喜悅.
但總歸,他有了一個計劃了。
“阿什莉前輩,我好像有一個我自己的答案了”
“這么快?”
阿什莉有一些詫異地轉過頭去,沒料到他這么快就有了對應的解答。
而此刻,在夾縫之中快速穿梭的他們也穿過了寬闊的西大陸,來到了它的最西邊納黎的上方,眼前的景象卻使得阿什莉格外震驚。
只見原本無邊無際猩紅之霧好像在此地有了止息,竟然在半空中完全散開,形成了一個直徑大概有圣納黎那樣龐大的空白巨圈,看起來這里就是混沌種們撞擊的地方,將達拉斯貢的狀態降到了最低的同時,順帶還驅散了上方的猩紅之霧,以確保伊麗莎白能目睹到“神明之死”。
從此處向下俯視,還能看見此刻欣欣向榮的圣納黎市區,所有市民好像都在黃金宮的帶領下有了各自的工作,不知道伊麗莎白為了接下來的決戰下達了什么旨意。
此地,在天空之上猩紅之霧都為之躲避的情況下,已經成為了世界的中心,也即將是滅亡降臨的中心。
費舍爾與命運卿孤零零地站在上空,下方金光閃閃、十分喧鬧的圣納黎便宛如一張金色的空洞眼瞳冷冰冰地盯著他們,將他們兩人的大小襯托得如螻蟻。
此刻,地上有伊麗莎白,靈界有混沌種,夾縫中有混亂化身的基座,一盤棋已然到了將死。
“呼呼呼”
天空呼嘯的風吹過,費舍爾良久矗立,未言其他,只是將自己內心的答案給出,
“我思故我在。”
聞言的命運卿微微一愣,又微笑起來,
“真是聰明的答案,不錯,你這樣想,我也能放.”
“阿什莉前輩,接下來我還需要你和桃公幫助我,我有一個計劃,不清楚能否實現,不過到了此刻,也不得不這樣做了。”
阿什莉又一愣,好像在費舍爾面前,她感到意料之外的時候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多,
“你你說什么?”
“剛才雙魚座說的一些內容讓我很在意,如果如他所說的那樣,我的身上有一些寶貴的性質,那么這個計劃便得以實行不過,比起一個計劃,這個內容更像是一個猜想.”
“具體呢?”
“具體?”
費舍爾看著下方的圣納黎,不由自主地向著黃金宮聚焦,
“運氣好的話,我們都能活。”
“運氣不好呢?”
“我死,你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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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