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納黎有許多分區,大多數在設計之初就大致規定好了它們原本的用途,這是獅鷲黨執政時期的故事。
當時他們按照計劃,以黃金宮為中心,層層向外規劃了一圈一圈按照地位、財富從高到低的居民區。
黃金宮以東不到四公里就是納黎湖,那是整個納黎最大的咸水湖,也是王室的私人領地。
納黎國度的名稱其實上并不來自于什么典籍、什么傳說,而是來自于這座納黎境內最大的咸水湖。
葛德林一世的祖先是被橫亙整個西大陸的帝國中央帝國給放逐至納黎湖的罪人,他們世代居住在這片當時被視為蠻荒的西大陸邊界處。
直到那位天之驕子一樣的葛德林一世出世,年僅二十五歲的他率眾而起,掀起了反抗中央帝國的戰爭。
他由納黎湖一直舉兵東進,征服沿途的所有小國,擊潰中央帝國軍隊,吞并中央帝國的首都圣卡塞爾,一直打到魔法與宗教的起源地卡度,并在那里受封了意為神之戒律的葛德林之姓。
是的,古代的納黎曾經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國度。
不過正是因為極其巨大,自從葛德林一世去世之后,越是靠邊疆的地界,中央的管控能力就越弱,葛德林王室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祖先辛苦打下的地界被一塊一塊獨立出去。
直到葛德林五世時,史上最大的獨立戰爭施瓦利叛亂發生了。
施瓦利自古以來就有自己的文化與傳統,在中央帝國時期也是一塊擁有自治權的聯盟國度,可屈服于葛德林一世的威嚴,他們被迫向納黎臣服,在國度的陰影下生活了兩百年。
可自從葛德林三世時期開始,納黎的管控能力便逐漸開始減弱。
眼見納黎的管控能力不足,施瓦利境內群雄并起,并最終在葛德林五世時期被一位斬蛇的農夫統一全境,號稱“太陽帝國”。
象征太陽東升西落的帝國軍隊朝圣納黎方向一路高歌猛進,并最終打下納黎的首都。
時任國王的葛德林五世是一位昏庸的懦夫,就連妻子與兒子被太陽騎士抓住侮辱他都能忍,還能笑瞇瞇地和施瓦利簽下承認獨立的條約。
當時簽下條約的地方就是如今柏翠家族居住的區域,名為“哈塞羅根區”,因為當時掩護葛德林五世返回圣納黎的商人集團家族就是柏翠家族。
此時正值良宵,哈塞羅根區的一間三層別墅內的二樓,克肯的兩位妻子剛剛洗漱完,身上著一件半透的薄紗睡裙,黑發黑瞳而保守的卡度姐妹在愛人面前展現了最大膽的模樣,這可是納黎目前流行的斬夫套裝。
看得出來,效果非常好,克肯的眼睛都看得直了。
“嘿,這衣服你們去哪里買的?”
聽到丈夫的疑問,朵拉和勞拉捂嘴輕笑,她們的其中一位去房間旁點上了一抹卡度香薰,一點淡淡的香氣瞬間涌上鼻尖,讓人小腹火熱。
卡度很喜歡制作香薰,種類繁多,有專門為了祭祀和敬拜母神而用的典儀香薰,當然也有養身和加快攻速的私用香薰。
這種夜晚使用的功能性香薰的效果雖然不比龍血,但是和龍血對比這香薰的功效比較溫和,不至于傷身,懂得細水長流的紳士才會偏愛此物。
“這衣物是柏林斯特夫人給我們推薦的,她是一位納黎通,之前帶你去吃的那家餐廳也是她推薦的。”
“這衣服真是羞人,不過你喜歡就好。”
兩位紅著臉的姐妹輕輕伸手按摩了一下克肯的頭皮,等待香薰的功效發作。
“哦,天吶,怪不得柏林斯特那家伙有那么多的孩子,他的夫人可不好看,還喜歡拿錢去賭,我之前還納悶他們晚上是怎么睡一起的。有這件衣服,你們說是母神身旁的天使我都信,這實在是...實在是太性感了。”
“德性。”
“哈哈,姐姐,快阻止他玷污母神大人...”
兩位姐妹玩鬧一樣地用枕頭拍了拍克肯的頭,克肯被弄得躁熱不堪,眼看著就耐不住想要發動進攻,結果此時臥室的電話鈴聲卻忽然響起來了。
“叮叮叮”
克肯的表情微微一滯,施法被中斷的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而后不太耐煩地走到了電話旁拿起了聽筒,
“喂,哪位?哦..哦!費舍爾先生。”
克肯的表情微微一變,輕輕伸出食指在自己嘴唇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兩位妻子都了然地側躺在床上,望著克肯在窗邊坐下。
里面費舍爾的聲音響起,他問道,
“克肯,你睡了嗎?”
“沒呢,沒呢,現在的時間還早。有什么事情嗎?”
如果是一般人他早就開口轟人了,但對于費舍爾他還是很尊敬的,所以當然沒有表露出任何一點不耐煩來。
一點點簡單的寒暄過后,費舍爾便直言了當地詢問了一下關于這個周末的慈善晚會的事情,而正如費舍爾猜的那樣,這件事情正是克肯在負責,
“是的,這件事是我在負責,您是想要...”
“這樣,我想向柏翠銀行捐贈十萬納黎歐,不知道能不能進入周末的慈善宴會,我有特別的事情需要做。”
在特別的事情上他停頓了一下,克肯的思緒逐漸發散,到時候會來的人中包括王子,舉辦的地點在愈合房,費舍爾要做的事情要么和王子有關有么和愈合房有關...
王室的事情他本身就和伊麗莎白有染,自然不會太過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愈合房了。
愈合房的背后是納黎開拓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也找不上自己,而且自己還是走的正規捐贈進入宴會的流程...XxBiqUGe
想到此處,克肯開口道,
“哦,稍等,我想想。”
嗅著那激發欲望的香薰,現在想正事的確有一點難頂,克肯艱難地將窗戶推開了一點,迎著夜風散了散那香薰,他思考了一會才說道,
“十萬納黎歐當然已經達到了進入那場宴會的門檻,但如果是費舍爾先生的話,我建議只捐贈五萬納黎歐。到時候我可以給您一個特殊名額,以您的名氣,只需要到達慈善宴會就可以...您需要隱瞞身份嗎?”
費舍爾都沒想到克肯會這么上道,他想了想,笑著說道,
“我需要隱蔽一些。”
“這樣的話,用內部柏翠銀行的渠道只需要捐贈七萬。額,不怕您笑話,真正抵達慈善事業的款額只有原本捐贈款額的百分之七十,有百分之三十會進入基金會的賬目里存留,我操作一下,您只需要捐贈原本款額的百分之七十就好,也就是七萬歐。”
克肯握著羽毛筆,腦海里飛快閃過如何操作的所有細節,隨后如此對著費舍爾說道。
夜晚的談話并不會太長,再加上他們兩人的話語都直來直去的。
等費舍爾那邊又和克肯確定了幾件事情過后,這次的談話也迎來了盡頭。
“等后天大約周四的時候,我會以納黎柏翠銀行的名義將進入愈合房的邀請函發送給您。如果想要更多隱蔽性的話,您也可以和我一起從我的專門通道入口進入,到時候可以攜帶一位女伴或者仆人...”
“沒事沒事,不麻煩,您記得明天給這個賬戶打七萬納黎歐就好。”
“嗯嗯,不叨擾不叨擾,好的好的,就這樣,晚安,費舍爾先生。”
和費舍爾確認完細節之后,克肯將話筒給放下,又在紙上興奮地寫了幾個字,一副十分開心的模樣。
身后,勞拉和朵拉兩位姐妹對視了一眼,對于克肯的行為十分不解,于是對著自己的丈夫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那位學者費舍爾·貝納維德斯?”
克肯記錄完之后將門窗給關上,又深深吸了一口那放在房間角落的香薰,隨后連忙跑到了兩位姐妹的身邊,一手摟著一個淑女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就是之前在南大陸上門的那個,皇家學院的學長。”
朵拉點了點下巴,側過身來問道,
“你為什么會這樣幫助他呢?據我所知,他只是一位學者,就算和伊麗莎白殿下有一點關系,但畢竟八字沒有一撇。或者說,就算他最后成為了伊麗莎白殿下的夫婿也幫不上柏翠銀行的事情,你知道,公主的丈夫必須嚴格遠離議會與其他企業家...”
克肯笑了笑,伸手點了點自己妻子的腦袋,笑著說道,
“這個嘛...首先,光是費舍爾自己他就是一位優秀的人才,他之前設計了一個靈魂的自證環首,魔法協會和開拓公司的魔法師們想設計幾個關于靈魂的魔法來賺錢,但根本寫不出來,給費舍爾寫信他又不回信。他從來不和那些商業公司合作。”
“讓他欠我們多一點人情,怎么都不會虧。實在不行之后找他要幾個魔法的專利都能賺得盆滿缽滿,畢竟他可是海爾森的學生。”
“最最關鍵的還不是這個。”
說著說著,克肯有些興奮地坐起身子來,對著身后的淑女說道,
“我當時怕你們擔心都沒和你們說,其實在南大陸的時候我曾經率了一小縱部隊去看那幫南枝龍人種和東枝部落打仗...”
“什么?看別人打仗?你怎么會跑這么遠都不和我們說一句,還是去看龍人種作戰?你就不怕被那群亞人抓住嗎?真是...”
兩位妻子對于自己丈夫的隱瞞有一些惱怒,差點沒伸手去揪他的耳朵。
因為之前克肯就曾經告訴過她們兩個,那個南枝部落的紅色龍人種非常特殊,應該說得上是危險才對。
就是知道如此危險還要湊過去看,這讓她們兩個人十分不解。
面對妻子的質問,克肯笑了笑解釋道,
“哎,當時特別兇險,我都懷疑那只紅色龍人種已經發現我們了,只不過是懶得管我們罷了。我拿著望遠鏡站在山上看他們兩軍對壘,你知道龍人種們的戰斗能力的,原本打起來就已經很離譜了,那位南枝部落的紅色龍人種更是重量級...”
“她一個人能打進東枝部落的中軍把對方督戰的首領給抓回來,隨手一揮就會倒下一片龍人種,還把那群反抗的龍人種士兵全部俘虜了。這種怪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有這樣的智慧和能力,再給她個幾年估計整個南大陸都要收入她的囊中了...”
兩位女士聽后有些擔心,看著克肯問道,
“那群城主沒聽你的建議,你就不擔心嗎?”
“呵,就算她把其他的那些蠢豬全部趕盡殺絕地逐出南大陸,和莪們又有什么關系?西大陸最近也并不太平,等他們忙完自己國內的事情再去管南大陸,人家早就發展起來了,只不過對于那位龍人種會不會攻打西大陸,我持一個懷疑態度。”
“我打聽了很多情報,你們不知道,那位紅色龍人種的戰輦竟然是費舍爾·貝納維德斯的馬車,那馬車根本就不是用來當做戰車使用的,她寶貝那個馬車寶貝得不得了,打仗都要隨身帶著。還不懂嗎,那只龍人種和費舍爾的關系不簡單...”
“退一萬步來說,我們之后完全可以轉變一個身份,比如,前去合作的商人。只要和費舍爾的關系好,在南大陸...或者說,在那只紅色龍人種那里就會始終多一個機會。”
“我才不在意我老爹給我安排的柏翠銀行的工作呢,在這里總是啃老本有什么意思,我的未來在南大陸,能把柏翠銀行開到南大陸去才算本事。你們就等著瞧吧,雖然時間可能會有一點長,但總的來說我還是對未來充滿信心的。”
兩位妻子完全聽不懂克肯的謀劃和想法,但對于自己的丈夫他們始終還是默默支持的,看著克肯不情不愿地在自己父親的安排下工作,那副不開心的模樣她們是有目共睹的。
于是她們笑了笑,摸了摸克肯的身子說道,
“我知道了,大謀劃家,香都已濃了...”
“說了半天,身子也不動一下,還想不想要寶寶了?”
克肯嘿嘿一笑,輕輕將床頭的臺燈關上,隨后低吼一聲,朝著戰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