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伊麗莎白公主之后,快到晚上的時候費舍爾才和特朗德爾通了一個電話,原本費舍爾就打算和他說一下伊麗莎白答應他們新黨請求的事情,沒想到還是他先和自己打的這個電話。
“費舍爾,你之前托付我轉賣的那些黃金我已經全部出手了,現在準備放到你的銀行賬戶里面,你的賬戶沒變吧?”
“沒有。我正要和你說,伊麗莎白殿下已經答應你們新黨的交易了。”
費舍爾剛才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了一聲輕響,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掉在地上了,緊接著就連電話的聽筒都好像砸在了桌子上,發出的聲音讓費舍爾稍稍將聽筒拿遠了一些。
等了一秒過后,特朗德爾興奮的聲音才傳來,
“什么?真的!天吶,我太愛你了,你是真的快!我還以為至少要半個月以上你才會和伊麗莎白說這件事情呢,畢竟要你和那位公主殿下開口真是為難你,你們自從學校畢業之后就沒有再好好交談過了吧?”
什么你才是真的快?
費舍爾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對于特朗德爾的用詞無力吐槽。
但聽完他的話語之后,他還是看著那只剩下一點咖啡的杯子,眸光閃爍了片刻后說道,
“是啊。”
“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說一件事。今天早上黨首幫你打聽了一下,他在和迪瑞斯前大臣吃早餐閑談的時候和他提起了之前海之子寄給他那封信的事情...”
迪瑞斯大臣是德克斯特的老師,和他的關系非常好,德克斯特王子經常從黃金宮里出來拜訪這位老師,傾聽他的教導,所以新黨黨首從迪瑞斯前大臣那里得到不少消息都非常正常。
費舍爾聽后從旁邊的本子上扯了一張紙過來,而后捏著筆認真地聽著特朗德爾的描述,
“嗯哼,他說了什么?”
“迪瑞斯詢問過德克斯特王子關于那封信的事情,但德克斯特王子說對于那封信的事情并不知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會寫這封信給自己。”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那封信如果的確是茉莉寄給德克斯特的,那么就說明他曾經從茉莉母親那里借到了遺物并約定明年歸還。
迪瑞斯大臣是德克斯特最親近的人沒有之一,連這位老師他都不愿意傾訴內情...要么說明他的確不知道,要么說明他隱瞞這件事情要其他的目的。
電話那邊,特朗德爾的聲音接著傳來,
“德克斯特說那封信并不是給他的,那封信只是送到了黃金宮的信箱里,按照慣例,沒有寫收信人的信件一律都是交給事務部門處理,事務部門讀完之后無法解決才遞交給王子。”
“畢竟上面沒具體寫是給誰的,寫信的格式也特別糟糕,德克斯特王子甚至懷疑是小時候的伊莎貝爾穿越到了現在留給他的惡作劇...”
說著說著特朗德爾也有一點心虛,畢竟之前他和費舍爾保證說的那封信和海洋亞人有一定的關系,如果最后搞出這是黃金宮內的一個惡作劇烏龍就有意思了。
到時候費舍爾白白幫他們做事,新黨估計又只能幫他提名新的教育法案簽署名額,但費舍爾向來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的。
但費舍爾卻一點沒在意,他只是皺起了眉頭安靜地思考著。
假如那封信真的不是給德克斯特的,那么那封信會是給誰的呢?
“我知道了,你接著幫忙留意一下吧,如果有其他的信息再打電話給我。”
“好,我會多多留意的。”
接完他的電話,費舍爾將杯中的咖啡喝完,而后準備離開辦公室去沖洗一下杯子的時候他才忽然發現之前伊麗莎白坐的沙發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罐子。
那罐子包裝良好,等費舍爾拿起之后才發現上面貼了一張紙條,紙條上留有清秀的字跡,寫的是,
“從賽力克昂港帶回的暖身茶,飲用咖啡后容易失眠,若是寫文章犯困了便用此替代吧。”
伊麗莎白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學會這種偷偷送禮物的手段了。
費舍爾望著那一小罐子里裝著的小葉,微微一笑過后將那罐子放到了辦公桌的旁邊去,準備留著之后享用。
接著,費舍爾便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準備回去休息。
沒有多少學生的圣納黎大學顯得冷清了不少,費舍爾今晚不打算跑很遠回去出租屋歇息,就直接在教職工的寢室里面休息。
說起來,來這里任職的教授好像就只有費舍爾不斷地在薅學校羊毛,什么甜品、宿舍和戲劇券啥的全部都收入囊中,有一點物盡其用的意思。
圣納黎大學的不少紳士要么自己有家庭不需要在這里住,要么就是好面子不愿意住學校提供的宿舍,寧愿跑老遠回自己的屋子也不愿意待在這里,當然也不愿意拿學校提供的福利。
之前費舍爾是比較缺乏物質條件,現在一下子腰包闊了竟然還是想不花錢接著住。
這樣的心理讓費舍爾自己都覺得有些無奈。
他一邊吐槽和反思著自己,一邊準備再把之前臟掉的衣服免費交給教職工宿舍里的工作人員清洗,結果迎面走來一位長相秀美的女孩,她對著費舍爾微微一笑,緊接著,略過了他的身體接著朝女生宿舍而去。
費舍爾還以為那女孩是學校沒有離開的學生,但走出一兩步之后,他忽然停下,扭頭對著那逐漸走遠的女孩說道,
“同學,稍等一下...”
那女孩動作一頓,轉過頭來,一副疑惑的樣子,
“有什么事情嗎,老師?”
費舍爾微微一笑,從懷里抽出了一張紙條,然后將那紙條折好之后遞給了那女孩,請求道,
“是這樣的,我是魔法學院三年級的任課教授特朗德爾,能勞煩你把這張紙條遞給女生宿舍的宿管工作人員嗎?”
那女孩微微一愣過后,欣然接過費舍爾手中的紙條,笑道,
“好的,沒有問題。”
但等她伸手想將那紙條拽走的時候,卻發現無論如何使力都無法將那張紙條帶走,她一怔過后,抬頭卻撞見了費舍爾那微冷的目光,
“老師?”
“同學,我們學校沒有三年級的學生...”
說完這句之后,費舍爾突然反手扣住那女孩的手腕,用力之大出手之快就是為了將她迅速制服。
但等到費舍爾開始用力的時候卻發覺自己好像捏住了一塊橡皮泥一樣,直直將那女孩的手給捏得凹陷扭曲下去。新 “為什么要多管閑事呢,老師?”
那女孩的聲音忽然變得陰森,隨后身體整個突然竄高,就像脊椎的長度陡然加長了一倍一樣拉著她原本滑嫩的皮膚一起延長。
同時,那皮膚極具彈性,即使這樣拉扯都一點沒有損壞,只是將上面發青的血管拉得非常清晰。
本來是費舍爾抓住的肌膚也如同泥潭一樣反扣住他的肌膚,她整個人向下伏倒,一看就是想將費舍爾罩住。
費舍爾沒帶手杖,但由于流體劍便于攜帶所以他一直都帶在身上。
此時此刻情況危急,他從袖子處抖落出流體劍的黑色劍柄猛地對眼前的生物砍去,那流體劍刃狠狠斬在她的身體上,讓她的皮膚猛然炸開,爆出如同泥漿一樣的惡臭血液。
費舍爾猛然退開一段距離,從樹叢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出好幾個人影來朝他撲過去。他回頭同樣揮刀一斬,將那些人影切成兩半,爆出同樣惡臭的內涵來。
說起來,好像自從得到拉瑪斯提亞贈送的流體劍之后,費舍爾就覺得這東西比蕾妮贈送的手杖上要得心應手許多,所以最近都不怎么使用那手杖了...
只是在戰斗上如此,絕非喜新厭舊,這是費舍爾需要強調的。
而此時此刻,費舍爾定睛一看,那些詭異的人影竟然全部都穿著圣納黎大學工作人員的服裝,只不過面無表情身體冰冷,神色空洞地看向站在原地的自己。
“老師,茉莉在哪里?”
“老師,茉莉在哪里?”
黑暗之中,無數或匍匐,或攀爬在墻壁大開四肢的人影同時低聲開口呢喃,如同念誦詩經一樣的讓人頭皮發麻,但費舍爾聽后卻皺起了眉頭。
有人知道了茉莉海洋亞人的身份?
費舍爾扭頭看向身后那閃爍著點點微光的女生宿舍,由于整個學校之中都沒什么人,所以旁邊的路燈并沒有打開,顯得樓房建筑之間的陰暗不斷蔓延,仿佛無處斷絕一樣。
“茉莉!”
身后奇行種一樣的人形生物呢喃著開口,費舍爾立刻回身一斬,連腰斷開了好幾個人影的身體,那人影一旦死去,在好幾秒之后就會被某種詭異的力量溶解殆盡,不留下一點痕跡。
遠處的樓房里,閃爍著燈光的窗戶上不斷閃過一個又一個詭異挪動的身影,一看就是在朝著上方為數不多亮著燈的房間而去。
整棟宿舍樓現在只有茉莉的房間還亮著燈,樓底下的宿管工作人員生死不明。
夜風吹過圣納黎大學的夜晚,卻沒有帶來一丁點聲響,只留下如死一般的寂靜。
茉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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