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巨大海盜船的同時,費舍爾和旁邊的商人萊巴便急匆匆地往房間的方向走,走廊里船長的廣播一遍遍地回蕩著,警告著所有乘客全部都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
“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怎么好不容易賺了一些錢就遇上了海盜啊,這幫瘋女人不是應該出現在北洋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萊巴哭喪著個臉,就連感嘆時運不濟的機會都沒有,他已經開始到處觀察哪里能把自己的香煙和錢藏起來不被那群海盜給發現,自己辛辛苦苦跑了這么久才賺到一點錢,他可不想血本無歸地回到西大陸去。
費舍爾望著那越來越近的海盜船倒是沒有慌亂,他雖然不知道幾大海盜的威名,但剛剛聽萊巴說了眼前的冰山女王號船員的來頭和事跡,加上對方只搶施瓦利的船,費舍爾覺得她們搶這艘船的概率不大。
因為幾個國家之間經常相互使絆子,阿拉吉娜在北洋只搶施瓦利的貨船還沒被清算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費舍爾是不相信一個海盜能靠幾架竊來的火炮抗衡施瓦利的軍隊的。
除卻一些附屬的小國,鄰近北洋的有三個國度。首先是薩丁女國,自己都在通緝阿拉吉娜,不太可能給予她們物資的補充;其次是施瓦利,被她們搞得火冒三丈,每個月都要搞北大洋海軍巡邏來威懾海盜,這樣的情況下施瓦利不可能縱容商販私底下販賣物資給她。
那猜猜最后一個鄰國是誰?
沒錯,就是納黎。
所以剛才聽過冰山女王號的事情之后,對納黎政壇有相當了解的費舍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艘海盜船背后一定有納黎的人在資助,不管是什么類型的資助。
費舍爾猜補給的可能最大,畢竟賣武器給海盜實在太說不過去了,賣補給還能說是民間商人自發行為他們管不了什么的。
就看著那海盜在北洋上對施瓦利的船東搶西搶,何樂而不為呢?
“那我先告辭了,你自己小心。”
“啊,你也是。愿母神保佑你!”
在萊巴的房門口和他告別之后,費舍爾往前走一段距離來到自己的房門前,卻看見蕾妮沒在房間里,反倒是捧著臉站在走廊上的窗戶前看著離這艘游輪越來越近的海盜船。
“你回來啦,有一艘船正在往這邊靠近哎,是海盜嗎?”
費舍爾點了點頭,拉著蕾妮就往房間里走,
“你消停點吧,海盜逐利,萬一發現你是魔女,把伱抓住賣給魔女研究會她們能賺上一大筆。”
魔女研究會,一個成立于卡度的宗教組織,在施瓦利和納黎都被認為是邪教,他們認為魔女身上藏著靠近母神的秘密,發了瘋似的想抓到魔女研究。
蕾妮任由他牽著手走進房間里,另外一只手狡黠地點了點嘴唇,
“那你會保護我嗎?”
費舍爾沒回頭道,
“賣了的錢我會分一半,就當你之前的賠償了。”
“去死!”
房門被關上,外面的甲板上不時傳來鐵鏈被那海盜船扔下纏繞住圍欄的聲響。為了以防萬一,費舍爾還是把自己還沒完稿的論文給放到隱蔽的地方去,免得自己的成果付之東流。
不知道這艘游輪的船長和冰山女王號的那些海盜談得怎么樣了,等客艙的門被打開,那些海盜們一個個走進來的時候,許多乘客還是不可避免地慌亂起來。
“各位乘客,阿拉吉娜船長只是來船上搜查小偷的,請不要反抗,她們不會傷害你們!再次強調,她們不會危及乘客的安全!”
船長的提示聲被廣播一次次地播報,費舍爾翹著腿,平靜地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看著報紙,遠處的房間已經傳來了交談聲和打開房門的聲音,相信沒過多久就會到自己這邊。
蕾妮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只是無聊地用手指沾了些咖啡在桌子上畫著圈。
外面的百靈鳥飛起一些又落下一些,歪著頭打量著游輪內的房間。
“碰!”
沒過一會,房門就被粗暴地推開,門口出現了那個十分肥胖且臉色不善的海盜大副,她掃了掃里面的蕾妮和費舍爾,眼睛轉了轉,對后面的海盜們勾了勾手,同時對著費舍爾他們道,
“你們先起來,我們只搜查一下這里有沒有我們的東西。”
費舍爾和蕾妮無奈地站起身子來,也就是在站起來的同時,費舍爾才瞥見了那站在門口的阿拉吉娜,她的船長帽已經被摘下,露出了她一頭銀白色的長發。
和其他海盜那油膩和臟兮兮的面容不同,她的臉頰干凈,似乎經常做清理,這使得那個女人不像是一個海盜,而更像是一個貴族。
費舍爾打量了對方一眼,跟著幾位海盜往前面走,她們居然還要搜身,男女分開,女性在房間里,男性在外面。
自己的懷里只有一盒香煙和兩本補完手冊,費舍爾不擔心補完手冊會被其他人發現,所以也沒太擔心,只讓她們隨意搜查。
等他走出房間時,旁邊一個女性海盜似乎想要過來搜查,結果阿拉吉娜卻豎了豎手打斷了對方的動作,那比費舍爾還高一些的修長身形親自走了過來,對著費舍爾伸出了手。
“抱歉,搜查一下...”
她白皙的雙手探過來,先是摸索了一下費舍爾襯衫的口袋,摸到了費舍爾的香煙盒的形狀后停頓片刻,而后很快地略過。
費舍爾的褲子沒有口袋,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去摸索,簡單的檢查過后,阿拉吉娜的手卻停留在了費舍爾的小腹處沒有抽離,身后的她默默閉上了眼睛,呼吸也慢慢變得急促起來。
費舍爾已經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他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死魚眼。
都忘了,這幫女人是來自薩丁女國的了...
他剛要動作,就聽見身后的女性吸了一口氣從之前的狀態之中脫離,對著費舍爾開口道,
“那個瘦弱矮小的...女性,是你的...妻子?”
她瞥了一眼里面的蕾妮,似乎對這種女性嗤之以鼻,但面上沒有表情讓她的感情色彩看不太出來,似乎她只是簡單地對費舍爾表示疑惑。
活了二十八年,費舍爾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被女性騷擾的感覺,這讓他一下子無語住了。
薩丁女國由于地理原因和納黎的交流不是很深,之前費舍爾在皇家學院的時候收到過她們學校寄來的信件,從信上看來還蠻正常的,沒想到今天第一次遇見薩丁女國的女性就是這種情況。
“....是。”
為了擺脫這個奇怪女性的騷擾,費舍爾頗為頭疼地對阿拉吉娜撒謊。
果不其然,一聽到費舍爾已經結婚之后,她那平靜的表情便出現了一抹裂痕,頗為可惜地退后了一段距離,不再靠近費舍爾的身體。
薩丁女國的男性很保守,女性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純愛類的戰士,堅信愛情中忠貞的力量是無可匹敵的,當然不會做出撬墻角的事情來。
雖然這個男性的相貌很英俊,又不像家鄉的男人過于脆弱,而且,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很合自己的口味,讓她動了一些心思...
只可惜他已經名花有主了。
身后房間里的海盜已經搜查完畢,對著正在監督的肥胖大副搖了搖頭表示一無所獲,肥胖的大副頗有眼力見地瞥了一眼這邊的情況,看見自家的船長已經若無其事地退開之后便咳嗽了一聲,說道,
“那我們就接著搜查下一間吧,打擾了。”
阿拉吉娜最后瞥了一眼費舍爾,突然指了指費舍爾的胸口。還沒等費舍爾反應過來,她已經把船長帽給扣在了自己的頭上,朝著下一間房間走去。
望著她慢慢遠離的背影,費舍爾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里,卻發現那里多了一樣什么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枚閃爍著微光的珍珠。
這是阿拉吉娜贈送給費舍爾的禮物,表示她對費舍爾的青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