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旁邊另外一幅畫的時候再次呆住。
那是一張黃紙,之上只有一道濃墨,從這一端延伸到另外一端,將 那畫不是一般的畫,畫中有劍意!
當他扭頭準備進洞的時候,突然渾身一顫,如遭雷擊。
“八荒碑,這,這,這不可能!”
詹無雙使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
錯不了,是八荒碑他在京城里見過。
天下至寶,大雍這么多年,耗費了多少精力,死了多少人,這才得到了那兩面八荒碑。
這,這里居然就有兩面?就那么隨意的放在一旁。
“哦,你也見過八荒碑?”
“見過,京城有兩面。”詹無雙如實道。
“嗯,這石碑有些道道。”
“什么叫有些道道,人言天下術法盡出于此,萬般神通,此乃本源,這是天下修行的基石!”詹無雙道。
他太清楚這幾面石碑的真貴了。
傳聞觀摩這八荒碑可參悟大道,還是那種直指長生的大道。
京城之中的那兩面八荒碑不知道惹來了多少修士的垂涎,就算是那些在深山修行的道人、高僧都忍不住。
不遠千里從那方外之地道京城,為的就是一睹八荒碑。
若是要讓外人知道這里居然還有兩面八荒碑,這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眼前這位高人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讓自己觀看這八荒碑。
他是不知道這兩面石碑的珍貴嗎,還是在他的眼中,這不過是兩面記錄著修行法門的石碑罷了,就像那書架上的估計一般。
“坐。”王哲指了指一旁的石凳。
“喝茶。”為他倒了一杯茶。
“謝謝,先生。”詹無雙急忙雙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香氣撲鼻,精神一震。
“好茶!”
“修行可算順利?”
“重走舊路,自然要比第一次順利的多。”詹無雙道,實際上他修行的的確是十分的順利。
“走舊路,也得懂得推陳出新。”王哲隨口說了一句。
“先生說的是。”
“先生,我能否再次參研八荒碑,每天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詹無雙喝了一杯茶,沉吟良久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是想法。
他想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提升自己的修為,他想要更進一步,在這之前他想的就是一步步的來。
可是現在有了更好的方法,那就通過參悟八荒碑,無處更加玄妙的神通,那樣一來,自己的修為一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王哲點點頭。
從這天開始,每天詹無雙都會來動力觀看那八荒碑。時間也不多,就半個時辰。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冬去春來。
詹無雙每日觀“八荒碑”,他的修行進境極快,
六品,五品,四品…
這一日,山風微拂。
詹無雙身上突然散發出無盡的寒意,四周的樹木上布滿了一層層的寒霜。
來福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他。
王哲站在洞口盯著詹無雙。
“這是觀八荒碑有所感悟?”
寒意四散,覆蓋了小半座山。他這一坐就是三天。
睜開眼睛,四周一片白霜。
發現王哲正盯著自己。
“先生。”他急忙起身行禮。
“不錯。”王哲笑著道。
“還要多謝先生。”
若是沒有八荒碑的幫助,他也無法達到現在這番修為,這進境之快簡直就是害人。
又過了兩天,詹無雙變向王哲辭行。
他雖然還想呆下去,繼續提升自己的修為,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在這里帶上幾年,自己說不定能夠直接成為人仙。
但是他心中還有掛念。
“先生,我準備下山了。”
“去吧。”
“先生大恩,此生不忘。”
詹無雙說著話就要跪下來,卻發現自己跪不下來。
“重活一回不容易,少造殺孽,好生珍惜。”
“先生的話,我謹記在心。”
詹無雙再三感謝之后方才下山。
在離開山頂一段距離之后停住了腳步,轉身跪下來,恭恭敬敬的磕頭拜謝。
這才復又起身下山。一直到了山腳下之后這才施展本事,踩著樹梢遠去。
他的身后那坐山漸漸的越來越遠。
山上,王哲站在高處,看著詹無雙遠去。
“他此次下山,怕是少不得掀起一番風雨。”
詹無雙下山之后便直奔滇南而去。
這些日子里他雖然在修行可是心中還是有所牽掛,一直在想著他那位只見過一面的父親。
雖然他曾經痛恨過他拋棄了自己和母親,但是終究是血濃于水。
他一路疾馳,不過兩天的時間就到了滇南,雖然鎮南王早到了刺殺,但是滇南并沒有大亂。
這里甚至比他所路過的荊州更加的平靜,只是匪賊較往日里多了一些。
大雍的軍隊最終也沒能來鎮壓,因為楚王病重,梁王也病重。這就導致荊州和梁洲處在群龍無首的狀態。
雖然京城特意派了欽差大臣前來,但是沒錢沒糧,兵馬如何行動?
傳聞京城的皇帝震怒,殺了數位大臣,可是仍舊是無濟于事。
蓉城,曾經的鎮南王府。
自從鎮南王去年被刺殺身亡之后,大雍又派遣了數波內衛刺客前來,試圖殺死鎮南王世子,只是來了就再也沒能回去。
來到了蓉城的詹無雙呆了兩天,特意打聽了一番鎮南王的消息,幾乎所有人都說鎮南王已經遇刺身亡,因為全城的人都看到鎮南王出殯下葬。
他想要進鎮南王府看看可以,但是察覺到了王府的戒備森嚴,沒有貿然進去。
在這外面盤桓了三天之后無奈的離去。
蓉城西北有一座山,山勢并不是很高,但是林木卻十分的茂盛。
山頂之上有一處道觀,道觀里的人也不多,就三五個道士。
道觀之中,一處房間之內,一個人坐在一把太師椅上,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床的旁邊站著一個年輕的道士。
“還沒有查到嗎?”
“回陛下,沒有他的消息,這過去的半年多,我們一直在打聽,可是他離開了滇南之后就仿佛失蹤了一般。
您也說過,他離開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
“是啊,還是我親傷的,蕭廣那廝真是陰險啊!”這位鎮南王不禁感慨道。
他怎么都不回想蕭廣派來刺殺自己的,大名鼎鼎的八方神將之一的詹無雙居然是自己的兒子。
自己的兒子險些殺了自己,而他有險些殺了自己的兒子。
這是何等險惡的用心呢!
“他可是連自己的親兒子都算計了,聽說他把那幾位王爺的魂魄都拘到了封神榜上,導致那幾位王爺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那可不好說啊,我那幾個侄子可是沒一個省油的燈。”說著話,鎮南王,不,應該說滇國的,乾泰帝站了起來。
自從遇刺之后他便假死脫身,來到了這里養傷。
這個道觀是早些年埋下的暗器,準備好的藏身之所,平日里根本不曾來過。
“太子最近在忙些什么?”
“主要是在治理朝政,最近這段時間,他和月神教接觸的比較頻繁。”
“差個人提醒他一下,不要和那些人走的太近了。”
“嗻。”
“好了,你下去吧。”
那男子躬身而退。
蕭仁站在門口,通過這里可以看到山下的蓉城。
“二哥,你又在忙什么呢?”
西北,梁州,
雖然是夏天,但是這里雨水還是很少,風沙還是很大。
這一天,距離進城百里之外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之中突然一道金光沖天而起,佛光一片,隱隱有梵音陣陣,金蓮朵朵。
天上風云匯聚,種種異像過了良久方才慢慢的散去。
金城之中,有人看到了那股異像。
“那是,人仙?!”
“快,去看看,梁王現在何處?”
“是。”
一道道命令下達出去,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就傳遞到了梁王府之中。
一個人來到了梁王養傷的房屋外面,恰巧碰到了朝廷里的太醫從屋子里出來。
“李老,王爺的身體可有好轉?”
“哎,還是老樣子。”那太醫嘆了口氣。
“我想進去看看王爺,可以嗎?”
“當然,但是要小心些,盡量不要制造大動靜。”
“好。”
隨即,那位太醫陪著這人進了房間。
“見過世子!”見到屋子里還有世子在,那人急忙行禮。
世子面色冰冷的擺了擺手。
“是來看看我的是生是死嗎?”
“不敢!”那人急忙道。
朝著床上瞥了一眼就告辭退了出去。
城中,一處宅院,房間里,幾個人聚在一起。
桌子上放著幾個小菜,兩壺酒。
“大人,已經確認過了,梁王還在昏迷。”
“我也知道,幾乎不可能是梁王,畢竟不止一位太醫檢查過,梁王卻是魂魄受傷,就是不放心罷了。”
“咱們還得在這里呆到什么時候?”
“上面沒下命令,咱們就得繼續在這里待下去。”
“西域已經已經攻下了兩座城了,梁州的軍隊連吃了三次敗仗。”
“梁王昏迷不醒,兵部的人在這里有指揮不動兵馬,關鍵的問題是沒有糧草,怎么打仗?”
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議論著。
啪,帶隊的校尉勐地拍了一下桌子。
“都不要命了!”他臉色都變了,冷冷的望著幾個人。“自己不想活了不要連累別人。”
那幾個人百騎司的內衛見狀不敢再說話,只是低頭吃菜喝酒。
金城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城之中,
一個肥胖的男子站在一座山頂上望著遠處。
“王爺,不就之前,百騎司的內衛去您的病房里查看了。”
“哼,本王早就猜到了,可露出什么破綻了沒有?”
“回王爺,沒有,世子在房間里,連世子都騙過去了,他們自然也看不出來什么破綻。”
“荊州那邊傳來消息了嗎?”
“楚王還在昏迷你,渾身冰冷。”
“病了?”梁王聽后沉思了一會。
“滇南那邊呢?”
“一如往常,我們的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找到了詹無雙的尸體。”
“父子相殘,兒子殺了父親,父親重傷了兒子,偏偏是雙方將死的時候才知道事情的真想,這等謀劃,真是讓人心寒啊!”梁王嘆道。
“下去吧。”
“嗻。”那人退下。
三天之后,
梁州突然出現了一波十分兇悍的匪徒,到處作惡,而且這幫匪徒不攻擊不同的百姓,反而是定點的攻擊軍營。
行動迅速,來去如風,目標明確,
短短的幾天的時間,就有上百的兵士死于他們手下,其中不乏一些校尉,甚至是領兵的副將。
這樣的事情不單單是在梁州,在大雍各地都有發生。
狼煙四起,各地的奏折雪花一般的飄向京城。
丞相,各部的尚書急的頭發都花白了。
皇宮之中,那位皇帝卻是沒有下達任何的命令。
宮里,一處書房之中,香爐里燃燒著沉香。
當朝皇帝蕭廣站站在窗前望著外面,在他的身旁是一個身穿道袍的道人。
“確定了?”
“回陛下,確定,那就是開啟天門的鑰匙。”
“天門之后是什么?”
“根據典籍記載,天門后面是天界。”
“天界,其中可都是太乙天仙?”
“回陛下,這個問題貧道無法回答,只是通過典籍之中的一些記載可以看出,只要是人仙境便可上天界,想來天界不會盡是太乙天仙。”
“不需要太多,只要下來兩三個就會惹來大麻煩,不咸山那邊的人到了嗎”
“回陛下,明天就回到京城。”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那道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蕭廣一個人站在窗外,盯著外面的天空。
“天界?”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突入起來的消息打亂了他很多的部署。
千里千川之中。
山中少了一個人并無甚影響。
王哲還是照常修行,偶爾也會去秦川深處轉轉,見到了幾株靈草就采摘下來,種植在山洞附近。
有紫靈芝,有幽蘭,還有一株野葡萄,
另外還在山洞的外面開采出來了一片空地用來種植蔬菜、草藥。
如此這般,修行的日子過得道也不是無趣。
這一日,他正在山中修行,突然看到一團黑氣從西邊而來,在山中飛馳,陰森森的。
“妖邪?”
王哲站在山頂,隔空遙遙一指,那一團黑氣一下子散掉,一聲慘叫,一人落入了山林之中,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