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這“失魂鐘”,王哲走出了山洞。
抬足一步,下了山,第二步上了另外一座山的山頂,然后到了湖邊。
握著手中的劍,想著那天夜里,斬出的那一劍,
手中的劍,自己的身、氣、神,合在一起,
看著眼前的湖泊,在他眼中慢慢的變小,仿佛變成了一幅水墨畫,
拔劍,
一道劍光飛入湖中,長劍所指之處,湖水被斬開,分向兩邊,向下露出了湖底的泥沙、水草、游魚。
斷面不停的向前延伸。
一丈,十丈,三十丈,五十丈......
這湖水居然被他斬開了近一半,然后湖面轟隆一聲合攏,湖水渾濁。
“有進步!很好,非常好!”
對于自己這意外的進步,王哲是很滿意的。
他看到了斬開這一片湖水的希望。
另外殺了那名為“羅梟”的怪鳥,獲得了一粒內丹。
這一次王哲沒有打算自己服用,因為以他現在的修為,即使吃了這顆內丹修為增加有限,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
思索了一番之后他打算給來福服用。
他將土狗叫到了身邊,取出了內丹。
“來福,這是妖怪的內丹,你吃了應該是會有很大的好處,只是這個過程有些痛苦,吃還不吃?”
他把手掌攤開,伸到來福跟前,來福看著內丹,嗅了嗅,然后張嘴吃了下去。
不一會兒功夫,它便發出低沉的吼聲,趴在地上顯得很是痛苦的樣子。
王哲在一旁一邊輕聲念誦道經,一邊以自身的真氣渡入它的身體之中,幫它吸收那內丹之中妖怪的精元。
過了約么一個時辰,來福呲牙咧嘴,眼球開始變得血紅,渾身的毛都直立了起來,爪子不斷的刨地,發出低沉的吼聲。
又過了一段時間,它身上傳來咕嚕咕嚕聲,還隱隱有卡吧卡吧的聲響。
這痛苦持續了大半天的時間,隨后來福趴在地上睡著了。王哲一直靜靜的守在一旁。
足足過了兩天,土狗方才醒過來,它醒過來之后眨了眨眼睛盯著王哲,然后猛的跳起來沖了出去,跑進了林子里。
王哲跟出去看了看,直接來福在林子瘋也似的狂奔、撒歡,驚得林子里鳥飛獸走,足足過了大半天的時間,方才回到山洞里。
回來之后喝了好多水,吃了三鍋飯。
精神抖擻,兩眼放光,皮毛發亮,身上的氣勢也比之前強盛了許多。
“看來效果不錯。”王哲笑著撫摸著狗頭。
“明天修行加量。”
嗷嗚!
百里之外的會稽府中,
大理寺、百騎司、欽天監領頭的大人們都已經撤走,他們要回京城匯報,只留下了幾個百騎司的內衛在這里等候消息。
“案子沒破,還逃走了一個重犯,也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會受牽連?”
“就怕到時候李大人把責任推在我們幾個人的身上,把我們當替罪羊!”
“那怎么辦?我們有沒法回京城?”
“人回不去可以寫信,可以托人回去,總比什么都不做強。”
“對,對,對!”
他們在這里等了幾天,遲遲沒聽到京城傳來的消息,越是如此便越發的提心吊膽。
京城,大雍最繁華之地。
在京城東郊,有一片,蔚然靈秀。
山中有一片建筑,依山而建,和山水融合在一起,當中有一座九層高閣,名為“天奉閣”。
高閣之中,三個人聚在一起。
“馮正隆死了,失魂鐘也丟了。”
“他的寒槍夠硬夠強,罕逢敵手,又有失魂鐘在手,這都能被殺!
嘶,那位一品絕頂還真是了得,莫不是身上有什么厲害的法寶?”
“尸體我驗過了,只有劍傷,人雖已死,劍意猶在,那道劍意犀利霸道,許久沒見過這樣的劍了!”
“南丘劍齋?”
“不好說,人死了,法寶也丟了,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呢,再派人去?”
“陛下要去彭澤抓玄武,閣主他們都要一同前去,這閣中怕是無人是那人的對手啊!”
“那就等等,讓他多活兩天!”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過去,到了年關。
會稽府的那幾個百騎司的內衛仍舊停留在這里,沒有上面的旨意,他們也不能回去,只能在這里的過春節。
他們這幾個人似乎被京城里的人給遺忘了。
在山中,王哲也是和來福一人一狗度過了一個特別的春節。
有酒、有肉、有菜,有火鍋,
往年在郭北縣城,王哲都是和老侯一起過節的。
兩個人都沒什么家室,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說些吉利的話,這年關就這么過去了。
這一次,一人一狗,更顯幾分孤獨。
王哲倒是沒覺得什么,一個人在山里已經呆慣了,偶爾會想郭北城。
“來福,別光吃肉,喝酒。”王乾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半年多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那悠悠千載歲月時不時也如這般?
山中一場大夢,人間幾度涼秋。”
王哲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他這一生可能會十分的漫長。
這年關也就這么過去了,新的年開始。
時間一天天的過,眼看著就要冬去春來。
這一日,山中,
王哲站在石桌前,看著桌上的剛剛寫下的碑文,有些入神,
轟隆隆一聲響,外面打起了雷,
春雷,
驚蟄未到雷先鳴,
雷鳴之后便是淅淅瀝瀝的春雨,
從天而降落在地上,將萬物從冬日的睡眠中喚醒。
王哲就靜靜立在那里,看著那副碑文,一看就是一天。
“這,這是字也不是字,這可能是一幅畫。”
日,月,星辰、山、水......”
王哲的手指在那些古老的文字上一一劃過。
他一直以為這一片經文,殘缺的經文,就像他看過的道經、佛經,不停的參悟著經文之中內容,
好似有所悟,又好似什么都沒悟到,
就在今日他畫了一幅畫,不再是四周的山水,而是信筆涂鴉,想到什么是什么,無意之間他就想到了碑文之中文字,然后將里面的內容畫了出來。
當他抄寫經文的時候想到了剛才的畫,
這是畫,用古文勾勒出來的畫,
他盯著畫看著,想著,那些文字似乎在發光,要從紙上漂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