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輕輕隨手一劃,一陣清風,刺啦一聲輕響,紙張上便出現了一道切痕,好似用劍切過,畫中的湖水被一分為二。
“若是那斬湖水如斬這畫一般容易就好了。”王哲笑了笑了笑。
他正要收起那畫,突然停住。
斬湖,
斬畫?
王哲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隱約的想到了什么東西,急忙出了山洞,騰空而起,下山而去,來到了那湖邊。
看著眼前的湖,想著剛才的那一幅畫,閉上眼睛,想象著眼前的這片湖水就是一幅畫。
猛地睜開眼睛,拔劍、斬!
一道劍虹從古劍之上飛出,沒入了水中,接著湖面便被切開,并且切面不斷的想著前方擴展,一丈、兩丈、十丈、二十丈......
切面平滑,露出了湖底的水草、泥沙,甚至還有幾條來不及閃躲的游魚也一并被切開。
片刻功夫之后,只聽得轟隆一聲,被切開的湖水復又轟隆。
“果然沒想象的那么簡單。”王哲看著渾濁的河水。
并沒有如他斬開那副畫那般輕松,不過終究是提供一個新的思路,很值得一試。
現在看來這“丹青妙手”還真是有些作用的。
修行就好似開拓一片新天地,處處有驚喜。
又過了幾日,天氣越發的寒冷,似乎是一年之中最為寒冷的時候。
那些百騎司的內衛還蹲伏在松云觀內外四周。
“我說咱們這得等到什么時候,這天也太冷。”
“這才幾天就受不了了,當年我們為了抓一個人可是在一個漠北的村子里等了半年,不知道吃了多少風沙。”
“這位可是高手,他要是真的來了,咱們這些個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啊,那不就是送死嗎?”
“哪來的那么多的廢話!”
這幾天,這些個內衛可是提心吊膽。
他們或多或少的知道這會稽府發生的案子,那位只是揮揮手,五品的修士就直接拍死了,就跟拍死個蒼蠅似的。
那他們這些人在對方手底下根本連一招都擋不住啊!
“可千萬別來!”
這里可不止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
下午的時候,天空有些陰沉,飄起了零星的雪花。
會稽府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兩匹馬拉著一輛車,那馬看上去極為高壯。
馬車的四周是六個百騎司內衛,為首的正是前幾日離開的那位百騎司郎將。
這馬車外面罩著綢布,不見車窗,車身卻是由精鋼打造。
臨近天黑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他會稽府。
大理寺和欽天監的人接到消息之后出來迎接,看到了馬車之后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車里是......”
“妖僧-普難。”
“什么,你居然把他從天牢里帶出來了?這要是出了意外,可是會惹來大麻煩的!”
“不必擔心,他一身的修為已經廢掉了大半,而且有九龍刺封住奇經八脈,每日一壺“仙人醉”。
現在的他弱不禁風,不要說興風作浪,就是走路都費勁。”那百騎司的郎將笑著道。
“打開門。”
一聲吩咐后,旁邊的百騎司內衛小心翼翼的打開馬車鐵門。
精鋼打造的車廂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僧人,面容俊秀,目若朗星,神情溫文,雖在囚車之中,卻不見絲毫狼狽,反倒越發出塵,好似九天飄下一朵云。
見馬車外三人望著自己,囚車之中的和尚微微一笑,好似春日的陽光一般讓人覺得溫暖。
身在鐵牢之中卻好似端坐蓮花之上。
一派得道高僧模樣。
看到這僧人,那兩位大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們深知這僧人的可怕。
這普難和尚修行天賦絕佳,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天才,不到十歲的時候便在有名的修行圣地法興寺修行,師從佛門高僧,修的一身妙法。
本該成為佛門高僧的人物卻不知為何心性大變,做出了許多讓人瞠目結舌、無法想象的事情。
他先是在和南巖寺方丈辯法的時候說那方丈心中有魔,突然暴起,一掌拍死了南巖寺方丈,。
然后又擊殺了南巖寺一眾僧人一十八人。
相隔一個月之后,他又出現在顯通寺,殺死了顯通寺方丈和僧人三十六人。
法興寺專門派了四位修為高深的僧人下山捉拿他,卻被他殺死一位,重傷三位,
他曾不遠萬里去西域問佛,到了西域之后毀了四座廟,
他殺生,他飲酒,他還取過妻,
佛門清規戒律,他盡數破掉,
他修的是佛法,行為卻如妖魔。
“我是我,佛是佛,我可以為佛,佛不能做我!”
這人最可怕的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的心智,
妖僧妖僧,心智如妖,不可猜度。
即使在京城的天牢之中,這也是數得著的人物。
看了一眼人還在車中,鐵門復又關上。
內部四周雕刻的符箓亮起這是特制的囚車,陣法會隔絕外部的靈氣,防止其進入車中。
“你們幾個好生看著,不得讓任何外人靠近這馬車。”
“是,大人!”
他們三人進了衙門。
“李大人為何要冒這么大的風險將這妖僧帶到這里來?”
“要想找到那人,他還真得來,他已經修成了佛門慧眼,號稱可看過去未來。
實不相瞞,上一次的海津大案,便將他從天牢帶出去幫了大忙。
這次我去京城的時候,聽說陛下過問此事,我們耽擱不起啊!”那百騎司郎將道。
若非這等大案引起了皇上的關注,他也不會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將那妖僧從天牢里帶出來。
“李大人費心了。”另外一人沉吟了良久之后道。
幽暗的鐵牢之中,僧人仍舊是面帶微笑。
次日,馬車之上鐵牢的牢門再次打開。
“下車。”
普難和尚從車上下來,雙手和雙腳上還帶著鐐銬。
在百騎司內衛的押解之下來到了停放尸體的地方。
普難和尚看著一具具尸體,當他看到宗安的尸體的時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稍長一些。
“宗安?”
“和尚還認識他?”
“一面之緣,此人也算是有些慧根。”普難和尚如此評價道。
和尚看著尸體,雙眼之中的亮起了光芒,好似有星辰在其中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