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起巡街了。”
跟王哲回家里去了銀子之后,老侯不好意思道。
“行,你去忙吧。”王哲笑著擺擺手。
老侯急匆匆的離開,王哲則是一個人在街上閑逛摸魚。
手里拿著一把瓜子,和街上開店鋪的店家閑聊著,都是些家長里短。
吧嗒,吧嗒,遠處傳來馬蹄聲,一個中年男子趕著一架馬車經過。
王哲望著馬車的背影。
剛才馬車經過的時候,他從那馬車上味道了熟悉的味道,一股香氣,和郭懷安身上的香氣十分的相似。
“這味道,馬車里坐的是郭懷安的家人?”
王哲嗑著瓜子,跟在馬車后面,那馬車在縣衙外停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女子,身穿淺綠色的衣服,帶著面紗,進了縣衙。
他以“望氣術”望去,只見那女子頭頂之上一道青氣,好似綢緞。
“女修士?”
衙門里,林遠見到這個女子十分的吃驚。
“沈小姐,您怎么來了?”
“林捕頭這邊遲遲沒有進展,太守大人特意差我前來,看看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那女子柔聲道。
林遠聽后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知道這是太守大人對自己不滿了。
可他的確是盡力了,也想著盡快破案。
“我帶來了一樣寶物,或許有用。”
“有勞沈小姐了。”林遠聽后急忙道。
“我需要一間清凈的房間。”
“好,我馬上安排。”
衙門里,一處干凈的房間里。
一張桌子,桌上放著幾樣東西,一段衣衫,一塊凝固的血液,一個黃金鏤空的香囊,還有一個好似司南一般的器物。
青衣女子掐指念動法訣,
抬手一指,桌上的幾件物件晃動了幾下,接著司南當中的指針慢慢的轉動起來,指到一個方向之后停了下來。
林遠為首的三位捕快,縣令和縣尉都等在外面。
嘎吱,門開了。
“公子是在郭北縣城中被害的,就在西南方向。”
“西南?可是我們已經找過很多遍了,沒有發現啊?”林遠眉頭微微一皺。
“那邊再找一遍如何?”
“我這就去安排。”
“林捕頭最好是親自搜一遍。”青衣女子輕聲道。
“好,我親自帶人搜。”林遠點點頭。
聽了這話,一旁的縣令和縣尉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是說我們郭北縣的人是廢物嗎?”
林遠帶著三個捕快出了縣衙,朝著西南方向而去,馬車跟在后面。
“這么急?”
王哲跟在馬車后面。
林遠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過了不到兩天,一戶人家之中,林遠看著墻壁上的幾個小孔洞。
旁邊這戶人家的一家人很是不安,不知道這些捕快為何突然來自己家中。
林遠伸手一抓,手掌直接破開了青磚,從磚墻之中取出了一根鋼針。
“暗器?!”
隨即他便詢問這戶人家,十天前是否有什么人來過這里。
本以為會有所收獲,結果這家人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何陌生人來家中。
“沒有,怎么會沒有,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沒有嗎?”林遠的語氣有些焦急。
“真的沒有。”那老實的中年男子道。
他的女兒朝著門外看了一眼,瞥見了王哲,臉龐微微有些發紅。
“阿哲,你看那姑娘怎么樣,長得俊俏吧?我看著和你年紀差不多。”
“老侯你能不能嚴肅點,我們這是在查案呢,伱怎么能打人家姑娘的注意的呢?”
從這戶人家出來,林遠不免有些失望,好不容易發現了線索,結果又斷了。
那位身穿青衣的沈小姐卻是盯著院子里的一塊青石板,蹲下來仔細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回到衙門里,這位沈小姐又向縣令、縣尉詢問了一些問題。
次日下午,夕陽未落。
衙門的一處房間里,只有兩個人,沈姑娘和林遠。
“林捕頭,我來之前聽聞郭北縣近期有一位“采花大盜”專門壞女子的清白,不知道抓到了沒有?”
“沒有,在我來之后,那位“采花大盜”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林遠如實道。
他專門是為了郭懷安被殺的案子前來,這一件案子就已經讓他覺得十分棘手了,哪還有什么功夫和心情去管什么“采花大盜”的案子。
“那林捕頭來之前到郭公子被害的這段時間呢?”
林遠聽到這里眉頭微微一皺,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采花大盜”也沒有出現過。”
“也就是說公子被害之后那位“采花大盜”就消失了?”
“是。”
林遠很慎重的點點頭,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女子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但是他隱約的想到了一種可能,先前他都不敢想的可能。
青衣女子點點頭,結束兩人之間的對話。
下午,已經交差,王哲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香氣的源頭正是那位昨天剛剛來郭北縣城的那位青衣女子沈小姐。
王哲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找到自己,而且向他詢問當然那大戶人家的女兒被害的詳細情節,特別是那個黃金香囊。
當她聽到那那黃金香囊的確是從那女子的手中取出來之后,王哲感覺她的眼神有了變化,冷了許多,隱隱有怒火。
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了一陣風,掀起了女子臉上的白紗。
先前只看眉眼已經是個美人,眉若遠山含黛,目若秋水長天,此時面紗飛起,看清楚了全貌,紅唇、瓊鼻。
美人如花,如畫。
王哲不曾在這郭北縣見過如此姿容的女子。
面紗飛起,女子也是微微一怔,臉色微紅。
感覺自己盯著人看有些施禮,王哲便將目光瞥向一旁。
嗯,那堵墻挺好看的。
“沈小姐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多謝。”
“客氣。”
沈小姐行禮,然后上了馬車。
趕車的老人輕輕的晃了晃韁繩,馬兒抬蹄,慢慢的走遠。
“安伯,郭懷安很可能就是那個采花大盜。”坐在馬車里的沈小姐突然說了一句話。
趕車的老人聞言一愣,花白的眉毛挑了挑。
“還好小姐沒有嫁給他。”老人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若真是如此,他便是死有余辜!我也沒有必要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了。”
“是,小姐莫要生氣。”趕車的老者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