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有解開永恒之地。”這個人醒來之后,發出了疑問,又很快的自己回答了疑問。
“我是薔薇大公,那么,告訴我,現在外界的情況。”對方有著上位者的氣勢,站在這里毫不猶豫的向著陸梅發起了命令。
“利用沉眠,來對抗心神衰竭,躲避活尸化,同時等待著永恒之地的變化。”陸梅也直接開口分析著說道,完全沒有在意眼下這個所謂薔薇大公的命令 對方應該是貴族一類的存在,當初和學院派的荷蘭德爾聯合,一起奪取了圣遺物。
又因為身體身受重傷,被時之蟲污染,無法離開這個永恒之地,只能將荊棘指環帶走,來到這里沉眠。
“只是,利用這種方式,將荊棘指環強行留在自己身邊,你的行為稱不上是一個領主大公。”陸梅的話語讓薔薇大公破防了。
“我稱不上大公?!!是我組織了所有人去搶奪圣遺物,是我的軍隊付出了最多頂在了最前面,也是我提供了驅離之燈的關鍵要素,我更是為了這件事被殺死了一次。”
“然而荷蘭德爾做了些什么,他將那些卑劣之徒放出了永恒之地,卻讓我們永久留在這里。”
“是荷蘭德爾辜負了我們,是他的錯!”
薔薇大公的忿怒轉化為了大量的荊棘。
這些滿是尖刺的事物瞬間布滿了整個主室內。
有著尖銳恐懼癥的人,在這個房間之中,恐怕會在瞬間嚇死。
到處都是尖刺,并且這些尖刺還在不斷的變動,好似一只只長長的毛毛蟲,隨時能夠將其纏繞,他們那細密而又尖銳的毛刺,將刺入你的身體之中,對你的肉體進行攪動。
陸梅看著這一切,心中并沒有因為薔薇大公的話語而有任何的觸動。
她在這些年游歷了諸多地域和王國,知曉這些所謂貴族的真面目。
其中或許并不缺乏好人,但是地位高的貴族必然只是規則之中的好人。
所謂規則之中的好人,便是他們定義之中的好人。
諸如一個騎士,他突入隔壁領地的后圍,獵殺了諸多平民,最終將隔壁領的軍隊軍心打垮,因為他們的親人都在這過程中被騎士殺死。
騎士成功的幫助他自己的領土獲取了勝利,那么在他自己領土的貴族們看來,騎士便是英勇和謀略的化身。
而在貴族的規則之中,不管你的私德有多惡心,不管你干了什么壞事,只要你維護了貴族規則的體面,那么便是一個好人。
這一點,貴族們習以為常,認為是真理。
只能說權力是最為容易腐蝕人心的東西,哪怕冥界不過才開辟幾十年,但是幾十年時間,便已經有了一群寄生在上層的權力生物,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規則。
薔薇大公現如今如此的委屈,是他真的覺得自己委屈。
可是,如果他的委屈放在普羅大眾的視角來看,便會發現他的行為是真的惡心。
比如之前薔薇大公嘴中的那一句——是我的軍隊付出了最多頂在了最前面。
在薔薇大公的眼中,軍隊是他的私產,是他的財物,那么軍隊的犧牲,便是他的犧牲。
而事實上,哪怕不是亂世,軍隊也不會完全服從一位大公,軍隊的犧牲,很有可能是因為軍隊為了民眾在付出,也可能是軍隊里的人,為了自身的性命和榮耀在戰斗。
然而在這過程中,薔薇大公一句我的軍隊,便將所有功勞占據在自己身上。
這便是貴族式的正義。
其他的事情也多半如此。
比如組織了搶奪圣遺物這件事,目前陸梅得到的消息,基本都是荷蘭德爾為主,薔薇大公或許因為身份原因,在里面也摻和了一手,但是絕對不會是最關鍵的那個人物。
這一點其實是顯而易見的,當然也不乏陸梅徹底看走了眼,薔薇大公真的是那么天底下最好的貴族,付出了一切,然后被荷蘭德爾坑了的善良之人。
“出不去,不是因為你已經被時之蟲污染了么?”陸梅揮動著刀刃,將蔓延過來的荊棘斬斷。
趁著薔薇大公破防,打算從他這里套取更多的信息。
“才不是,是荷蘭德爾將小門戶設定成為排斥時之蟲!”
“是他背叛了我們,是他…”
“那時之蟲如果離開永恒之地會發生什么。”陸梅強行打斷了薔薇大公的話語,她敏銳的發現了里面的問題。
“讓永恒之地擴張,還是造成更大的時之蟲污染?”
“…”薔薇大公不說話了,并且攻擊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兇猛,無數的荊棘化作了藤鞭,向著陸梅抽來。
很顯然,陸梅說中事實了。
或許小門戶原本是能讓所有人都通行,確實是荷蘭德爾設定了被污染者會被排斥。
但是對方的目的或許是出于高尚,不想讓被污染者去污染更多的地方,所以才讓那些沒被污染的人出去,一些被污染的人關押在永恒之地中。
之荷蘭德爾的眼中,被污染者最好還是永久留在永恒之地的好。
在薔薇大公眼中,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他為了搶奪圣遺物,付出了他認為重要的東西,結構到頭來,逃跑卻沒有他的份,他自然委屈憤怒。
然而這種事情,在貴族之間,他們或許會有著共同話題,說些什么賤民死了就是死了,污染擴張了就擴張了,他們貴族保證自身的平安,才能更好的治理世間之類的話語。
但是現在,闖入自己沉眠之地的這個女人,一看就是一個低賤的平民,既然如此,那就是沒必要和這種家伙多費口舌。
殺死她,然后探查一下外界的情況。
事不可為就回來繼續沉睡,如果有著其他變化,則借助這個變化,重新獲得自由。
然而,薔薇大公很快便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哪怕自己有著荊棘戒指輔助,依舊不是陸梅的對手。
對方出手之際,任何事物都會仿佛失去支撐,又或者會被突然定住。
更加要命的是,自己的荊棘雖然強大,但是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挨到陸梅一下。
這樣的話,對方便始終難以被時之蟲徹底感染。
對于薔薇大公來說,感染之后,才有著成為自己人的可能性。
否則,又是一個背叛者罷了。
對方完全能夠在這過程中,直接去往小門戶,將他繼續丟在這個永恒之地。
只有對方被時之蟲污染,雙方有了合作的基礎,薔薇大公才會給予初步合作的可能。
“我們沒必要鬧成現在這樣,我們其實可以合作。”
雖然是薔薇大公先發動的攻擊,但是當自己有需求的時候,鬧的便是對方。
如果對方不依不饒,那么錯在這個時候,便是對方。
而如果對方聽從了自己的建議,那么節奏便會回到自己的身上,同時承認了之前鬧的就是他。
這種技巧,名為上位者的技巧。
站在上風位,對目標進行打擊。
戀愛、職場中也能這樣用。
同樣是戀愛、職場關系中的上位者,對下位者進行PUA的技巧。
這種技巧的關鍵就在于,將問題定義到對方身上。
同時尋求合作,也是一種技巧,當你原先的目的無法達成的時候,那就將其放棄,尋求另一個自己暫時做不到的目標,并將其說出來。
這也是一種引導。
比如現在,薔薇大公原本打算殺死陸梅,但是做不到之后,便直接說可以合作。
但是其實合作也是薔薇大公做不到的。
不管陸梅想不想合作,這個時候都會思考合作的可能性。
而一旦思考,便會放下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事情也就有了轉機。
比如之前,薔薇大公想要將他領土軍徹底掌握在手中,但是軍隊領頭那些人卻又各有心思,他沒辦法真正做到掌控全軍。
這個時候,他就和軍隊形成了對抗的關系,這對于他來說是不利的。
于是,他便引入了另一個自己做不到,但是軍隊可以嘗試的目標——占領隔壁領地。
一旦他們完成,自己便會封給他們騎士爵位。
通過這種方式轉移矛盾。
然而,這種兩種技巧,都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處于上位,不管是情感上位,還是職場上位,甚至是道德上位都行。
但一旦不處于上位,那么這種技巧的效力便會無限削弱。
好比現在,陸梅有著足夠的底氣支撐,完全不在意薔薇大公定義的對錯,也完全不想和對方進行任何的合作。
自然可以不用在意這種技巧。
不過,陸梅還是順著對方的話語問道:“好啊,你說可以合作,那么必然得有點誠意。”
“你們制造驅離之燈所用的關鍵是什么,你說你提供了相應的關鍵要素,總不可能這一點都不知道吧。”
“…”你要我給誠意,你好歹先將現在這種披荊斬棘,要將我一刀抹掉的行為停下來先啊。
薔薇大公看著陸梅手持著刀刃,越來越近,自己制造控制的荊棘越來越難以阻擋陸梅的步伐時,他變得越發的憎恨荷蘭德爾以及陸梅。
但是他還是只能快速的說道:“你先停手,驅離之燈的關鍵,只有我能帶給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