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世家之人動作,其他的廟祝也隨之而動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山巔之處亂做了一團。
不過也就在這一刻,一支稚嫩的手,撿起來那塊令牌。
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一愣。
因為撿起令牌的是祭品,之前令牌便掉在了他們的不遠處。
先前這些祭品都被廟祝的造物限制住,沒辦法動彈。
而隨著陸燃以令牌回收了一批廟祝的力量,導致其中部分造物因為力量的缺失而消失,部分孩童自然也獲得了自由。
只是先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陸燃和令牌上面,對于這些小孩,沒有一個人在意。
他們就算獲得了自由,也沒辦法離開這里。
然而卻沒有想到,其中一個小孩會撿起令牌。
“不用擔心,沒有力量,他啟用不了令牌…”老廟祝畢竟活得久,了解一些冷僻的知識:“快去將令牌拿回來,繼續完成獻祭!”
其中一個廟祝點了點頭,身邊便有著麻繩被制造而出,飛舞的向著孩童捆去。
反倒是先前沖在最前面的世家之人選擇了停手觀望。
“誰說我用不了的。”孩童看著那飛舞過來的麻繩,卻沒有半點恐懼,反而笑著揚了揚手中的令牌。
那麻繩頓時崩解,而那使用麻繩的廟祝也在這一刻身上迸發出了大量的金色粒子,他一身的力量全部歸零。
“天寂寥!”六道環天臉色難看的吐出這幾個字。
“哎呀,被認出來了啊。”天寂寥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稚嫩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好意思。
從進入這個幻境便消失了的天寂寥,真實身份居然是祭品中的一員。
從頭到尾都處于被控制中,也難怪之前燈火不論怎么和他聯系,他沒辦法給予回應。
而仔細看去,便會發現天寂寥現在有著一絲絲古怪。
“你并不是小孩?”有世家之人驚訝的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對于孩童還算熟悉,自身的力量也是相關方面的,所以能夠看出天寂寥現在的詭異之處。
“沒辦法,被選中成為特殊身份了。”天寂寥對此也沒有否認,他現在的身體,并不是幼童,而是侏儒。
根據身份設定,他是馮鶴生準備的一個暗手,以侏儒的姿態混入祭品隊伍之中,然后伺機完成破壞。
“山中神…”有廟祝愣愣的喊著山中神。
他們先前詢問山中神祭品滿意不滿意,就是在讓山中神判斷祭品是否合格。
但是山中神卻并沒有對此有任何的回應。
這樣的話,哪怕陸燃沒有喊停獻祭,他們這一次獻祭也會出問題。
雖然帶了備用的祭品,但是當不合格的祭品被獻祭,只會引發血繭的破裂,讓寂滅之源溢出。
山中神不會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但是他依舊一言不發。
只能說,此時的山中神已經徹底放棄他們這些廟祝了。
雖然他們這些廟祝一直在明里暗里限制著山中神,但是當他們被徹底放棄之后,他們卻顯得有些悵然若失。
“原來如此,我倒還要謝謝你了!”六道環天瞥了眼陸燃,然后停頓了一番后說道:“合作吧!”
他是一個冷血且理智的利益生物,盡管此時心中再生氣,也會強壓著自己做出正確的選擇。
此時的情況便是如此,對方手中拿捏住了他們力量的根本。
現在只有著合作這一條路可以走。
否則那便是魚死網未破,他們所有人都會失去力量。
接下來就算他們將天寂寥圍毆死,也對抗不了正在趕過來的討伐隊。
當然他也在尋找著機會,如果洛平川還能動用能力,將那令牌給轉移出來,他們便還有著機會。
并且就算合作,那也要講究主從和策略的。
“你也動用不了這塊令牌多少次吧!”六道環天等人并未停下動作,他們一邊將天寂寥和陸燃隔開,一邊說道。
天寂寥現在的情況和燈火類似,他的心神因為自身原始身而特殊,但是再特殊也是有著限度的。
天寂寥現在甚至沒有動用力量的媒介,只能憑借心神強行催動這塊令牌。
“你可以試試。”天寂寥警惕著世家之人突然動手。
他現在和洛平川就像是西部決斗中的槍手,相互警惕著,誰先出手,誰便能獲得勝利。
但是卻都因為沒有把握,所以選擇了僵持。
真要說的話,天寂寥現在的優勢大一些,搶先取消掉洛平川的力量才是保險的舉動,但是他卻并沒有這么做,便是因為洛平川的能力很有用。
依照現在這個世界的情況,想要拯救世界,必然要用到一些特殊的力量。
根據他剛才的觀察,洛平川相對特殊,她能夠相對輕易的動用自身夢境侵蝕的力量,只要不強力爆發,便不需要擔心心神受損。
混在祭品隊伍中,天寂寥也獲取了不少的情報。
“反正我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獲取傳承而已。”六道環天認真的說:“我們合作,等討伐隊到來,你將令牌交給我們,再一起解決當前世界的問題。”
“這已經很有誠意了。”
“如果要有誠意的話,那就讓你的人住手吧。”天寂寥卻心神一動,好似就要引動手中的令牌。
而他所說的住手,指的是那些正在悄然準備對陸燃下手的那些人。
對于世家陣營來說,無論如何陸燃都是該死的人。
兩次背叛了他們,在這關鍵時刻搞出這么多的事情。
更別說,現在能夠大范圍使用令牌,且愿意站在他們對立面的人,也只有陸燃。
只要陸燃死了,天寂寥就算用令牌也用不了多少次。
他們接下來無論是合作還是翻臉,都占據著主動的位置。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會第一時間,將陸燃和天寂寥隔開,甚至現在想要直接下殺手的原因。
“不可能,叛徒必須要死!”六道環天對此也不肯妥協。
“不用管他,他有著顧慮,直接動手!”說著,六道環天的目光便落在了幾個世家之人的身上。
很顯然,這幾個人便是這一次行動的犧牲者。
他們要承擔天寂寥回收他們力量的風險。
現在如果死了,或許就和傳承無緣了。
不過很顯然,他們并沒有反抗的底氣,因為其他那些沒有被命令到的世家之人,在這一刻默契的一起向著他們施加壓力。
他們沒辦法脫離群體的意志,現在反抗,只會讓他們在之后遭受世家的排擠,甚至可能會引起自身家族的反感。
再說了,這里也只是幻境,在幻境之中退讓一次,好似沒有問題吧…
于是這幾個人也只能選擇服從六道環天的命令。
天寂寥瞇著眼睛,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握緊令牌,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每一個決定,每一個動作,都會在接下來決定一切的走向。
不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股風聲。
身著黃金甲之人一沖而上,身上的黃金甲因為天幕下沉帶來的壓力,被壓的滋滋作響,那人也因此被壓著滿臉通紅,嘴角溢出鮮血。
但是卻并沒有因此而停下。
隨著他的到來,更多的人沖上的山巔。
討伐隊眾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