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魚叔一邊說著一邊端起茶杯,平澹的雙眼看了眼陸柏后,便開翻閱手中的報表。
“這位美女,請問你有空,和我一起看日出么?”然而對于他這副裝逼的做派,陸柏卻連理都懶得理會,三兩步,來到了金星維納斯的身邊,和對方攀談起來。
自己的身份他們收集了一大堆,自己的名字大概率是從天魔眾那邊泄露的。
以詢問的方式來確認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在給自己施加壓力而已。
拷問式的詢問者,天然便站在上風口,更容易建立起心理上的位差。
而位差,將會帶來氣勢上的差距。
如果是一個愣頭青,傻乎乎的去回應對方的問題,天然就會將自己擺在弱勢的一方。
在接下來的談判中,你會發現,你很憋屈,自己提出的要求他們不當回事,他們提出的條件,你卻會很在意。
談判是一門學問,如何取得主動權上,手段十分多。
陸柏雖然不會因為三言兩語便被人牽著鼻子走,他的臉皮此刻已經厚到能夠抵擋炮彈乃至于重武器的轟炸,各種意義上的厚。
只是陸柏卻也不愿意被人從語言上壓上一頭。
你以語言壓我,那我就調戲你們的妹子。
并且邊調戲,還一邊看著苦主瑪爾斯。
身為火星,擁有戰神屬性的瑪爾斯本就是一個暴躁的家伙。
自己的馬子被人調戲了,他只感覺臉上一紅,隨后便是一綠。
因為在他想要出手的時候,魚叔無奈目光的掃了過來。
憤怒被壓制自然便只剩下綠色。
而對此,維納斯卻并不抗拒,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陸柏的胸膛,牙齒咬住自己的半點嘴唇,眼中流漏出媚態此刻的她完美的符合人們的一些擇偶要求——長發大波浪。
尤其是最后一個要求,陸柏都能感覺到空氣之中濕潤了幾分。
“夠了!”魚叔打斷了兩人的調情。
維納斯也只能松開手,臉上露出笑意向陸柏揮了揮手,退后兩步坐在了座位上。
同時還無聲的說了幾個詞。
通過唇語,陸柏大致讀出了今晚隔壁523之類,大概是房號一類的信息。
而這一切,都讓瑪爾斯的臉色發綠。
愛上一匹野馬,可他的家里沒有草原,那么便只能將草原長在頭上了。
瑪爾斯和維納斯是名義上的CP,這些年在外面也一直是很恩愛的模樣。
然而維納斯就是一個爛褲襠,在外面首男寵無數,在隊內也和朱庇特勾搭上了,甚至瑪爾斯還察覺到了其他八天星成員爬上她床的可能。
瑪爾斯對此異常的憤怒,但是卻基本沒有什么辦法,最多只能找她的面首男寵出氣,卻不敢碰朱庇特等八天星。
因為這是禁忌,他們平時怎么亂來都行,唯一的底線只有一個,那就是添水平衡線不能亂。
而如今,面對陸柏這個小白臉,他也毫無辦法。
八天星短時間內是無法出手了。
陸柏這段時間內如果不能一次性打死,那么便沒有必要去挑釁得罪對方。
魚叔可以以言語手段壓人,這是為了談判占據主動。
瑪爾斯卻不能以此而真正出手。
從這里已經可以看出,陸柏已經抓住了護衛隊此刻的薄弱之處,那么再多的試探也沒有意義了。
魚叔揮手做了一個請的姿態,讓陸柏坐在對面下首的位置。
對此,陸柏到也沒有和之前一般,搗亂了。
這里畢竟是護衛隊的總部,是人家的地盤。
無聊的試探也沒必要繼續了。
“交出土星,和黑色閃電炸彈,我們可以原諒…”
“這種夢話就留在晚上自己做夢時再說吧。”陸柏打斷了對方漫天的要價:“我的時間十分寶貴,沒時間也沒精力去和你扯皮。”
“這些不切實際的話語,就沒必要多說了,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
“公開承認互助會的合法性,不允許私自捕捉互助會成員,一千份A級到C級的虛空零點能強化的切實檔桉。”
“以及一個故事。”
“我的要求就這些,能夠做到,那么今天的和談就算圓滿結束。”
“如果不能,那么我其實不介意直接啟動黑色閃電。”
“你應該清楚,我并不是在恐嚇你。”
“我可以承認互助會的合法,但是需要將土星交出來。”魚叔在聽到陸柏的要求之后,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如同陸柏那樣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而是澹定的給出了自己的條件,不溫不火,看著就讓人想要生氣。
“我的要求一個也不能少交出土星和黑色閃電更是無稽之談。”
“炸彈只有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才有著威懾的意義。”
“而威懾是平衡的基礎,你們也不想平衡被打破吧。”陸柏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但是你的要求就已經打破了平衡了。”魚叔說道:“我不可能將強化檔桉交給你。”
“又不涉及E級,那些東西我自己抓幾個強化者探究一段時間就能搞清楚,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而已。”
“你其實也沒有多重視這些檔桉,D級強化者對于你們來說也不過是耗材而已。”
“大家需要的只是平衡,哪怕只是暫時的平衡,將東西交給我,才是你們最好的選擇。”陸柏說的十分認真。
“任何事情都需要有著來往,才能維持平衡,如果只是任由你捏住危險源來要挾,那么所謂的平衡,只不過是你單方面維持住的假象。”
魚叔也立馬進行了反擊,抓住了陸柏話語之中的重點。
“你必須要付出一些東西,才能保證,你在得到你想要的后,不會毫無節制的索取。”
面對拿捏住你把柄的人,你絕對不能毫無底線的妥協,妥協一次就會有著第二次,然后無數次。
面對家暴、賭狗、扶弟魔等等事情,你就算實在沒辦法,比如說為了孩子之類要妥協,也必須要在妥協之時,讓對方付出一定的代價。
人都是得寸進尺的生物,你必須要在第一次的時候,就用代價讓對方知曉你不缺乏魚死網破的決心。
否則你就只能任人欺凌。
魚叔此刻也是如此,在實際情況上,他們現在處于被動,需要時間,而他們對于陸柏的認知又不足。
陸柏想要讓互助會出現在明面上,看似是打護衛隊的臉,實際上卻也便于他們進一步了解陸柏。
那些低級強化的檔桉資料,雖然重要,但是確實不至于傷筋動骨。
至于陸柏最后所說的一個故事,沒有人會在意,故事到底是什么樣的故事。
“我想知道,你在郊外的那個研究室里,到底發現了什么。”這一刻魚叔并沒有再提釋放土星之類的話語,而是話頭一轉,轉到了郊外實驗室上。
這個陸柏最早出現的地方,此刻已經被他們掃了幾遍了。
對于那里殘留的線索,也分析了無數次。
無非就是實驗室失控,關押的虛空怪物破籠而出,造成了無數的傷亡。
只是因為燈下黑的緣故,直到如今,他們也還沒有找到,這個研究所到底是誰建立的。
并且從那里被破壞的痕跡來看,除了大門口的一些痕跡他們沒辦法理解之外,大部分都只是一些C級虛空怪物的活動痕跡而已。
如果只是研究這些,那么為什么要特意避開護衛隊,另外偷偷建立起一個研究所。
這不正常,也不合常理,收益和風險嚴重不符。
這種行為象征的東西太值得人尋味了。
一旦被挖出來,那么哪怕他在護衛隊內身處高位,要面臨的東西,也是大多數八天星不愿意見到的。
更令人尋味的是,他們自查到了如今,依舊沒能自查出個什么線索來。
于是便將目光放在了陸柏的身上。
陸柏最先出現的地方就是那研究所,說不定陸柏就是被那研究所的某些研究給弄出來的。
到目前為止,誰也不清楚陸柏到底來自何方。
如果那研究所研究是滅亡之星的話,那倒確實有著這個價值。
只不過陸柏清楚事實并不是如此,那個研究所最有價值的東西是C30,這個擁有著可控虛空生物的存在。
此刻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陸柏的臉上,而魚叔的目光卻因為在上首位置,所以落在了其他八天星的身上。
他在懷疑八天星里的人。
可惜的是,這些八天星知道他有著某種精神感染能力后,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能量護盾,以此來隔絕自己和外界。
所以陸柏沒辦法直接感應到他們的情緒。
陸柏略微頓了頓后,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們,我降臨在那里,和那個研究所的關系并不大。”
“你想要點補償的話,那就將黑色閃電還給你好了。”陸柏這個時候卻又退了一步。
而這種表現越發讓魚叔等人認為,那個研究所里面的東西十分重要。
陸柏所謂的無關,只不過是雙方都心知肚明的謊言而已。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能先將黑色閃電這個危險源給解決掉也是好事。
只不過他們不清楚的是,C30此刻在陸柏手中,其實就算告訴他們研究所的真相也沒什么大不了。
之所以選擇隱瞞,則是因為陸柏雖然沒辦直接讀取他們的情緒。
但是陸柏同時也是一個微表情的大師。
他已經大致知曉,是誰建立了那個研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