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涼弄出的動靜很大。
陸柏哪怕在和狗子戰斗,也注意到了。
“還是走上這一步了么?”陸柏從青涼那里獲得望氣明神法的時候,便知道了青涼的打算。
人類是無法掌控真理的,最多無限接近。
因為人類有著私心,有著情欲。
只有無情無私的神,才能執掌著公理正義,定下合理的秩序,讓人類安生。
放在未來,青涼就是那種支持智能程序來主導人類社會的人。
現在自然沒有智能程序,所以他選擇成為那個程序。
而青涼也確實有著那個資質。
喜之化身吸納萬氣,哀之化身許愿救世。
這個框架本就是為了成神而準備的。
再加上,黑白二氣的力量,這給其帶來了基礎。
“以白氣作為力量基礎,熔煉喜哀兩化身。”
“以喜之化身來吸納各種事物,以白氣熔煉,在以熔煉得來的力量,推動哀之化身的許愿能力。”
“哀之化身確實有著萬能之力,但是這股力,卻需要龐大的力量來推動。”
“可惜的是,黑氣無法輕易動用,否則黑白二氣一起熔煉虛實,才是正途。”
這便是青涼謀劃已久的成神道路。
或者說未明真人當年弄出望氣明神法初版的時候,便有著這種野望。
否則也不會將這門功法命名為明神法。
青涼繼承了未明真人的衣缽。
他原本是打算等自己有著足夠的積累,并且將這成神法完善之后再來推動。
但是現在看來,局勢已經到達了不推動不行的地步了。
將自身的兩個化身吸收掉,然后以白氣作為基礎來塑造一個新的化身。
這個化身不再是單一的情緒化身,而是復合情緒化身。
這便是七情御化經,即單一極致化身,和多個化身之后,被開辟出來的第三條路。
也即是…神之化身。
青涼的身體在這一刻被白氣粉碎,隨后以白氣作為基礎,一個通體發著白光的類人型生命體便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周圍的磚石碎瓦,甚至是草木植被,都被他吸收,隨后被白光磨滅分解熔煉,化作力量之基。
隨后許愿的能力開始發揮作用。
“散!”
隨著這個愿望發出,黑風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要散開。
只是此時此刻,黑風卻并沒有在意這一點,而是憤怒的看著青涼。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這樣做!”
“你知道你這樣做,代表了什么么?”
黑風的憤怒有點超出了青涼的預料,他現在又不是完全煉化了白氣。
黑風犯得著如此生氣么?還是說他的占有欲已經到達了如此夸張的地步。
自己看中的東西,其他人碰一下就會氣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我自然是知道的,人生在世,為了自身的理想,沒有什么是不能拋棄的。”
青涼此時的聲音,帶著一種浩大的嗡鳴,就好像是鐘鼓一般。
一言一行,都能撼動天地。
“此時,我的人生已經結束,屬于神的時代正式到來。”
“冤枉你入魔,沒想到還歪打正著了。”黑風突然笑了起來,這笑聲之中的嘲諷十分的明顯。
青涼一愣,似乎感覺到那里不對勁。
但是黑風猛然一散,隨后便再次呼嘯起來。
大量的黑風向著青涼席卷。
只是之前這黑風就奈何不了青涼,現在就更加奈何不了。
“來!”
只是一句話,那黑風便好似失去了對于那龐大黑風的控制,大量黑風圍繞著那白色的身影旋轉變化。
此時的青涼很強,更為重要的是,他對于黑風有著先天上的克制。
這種克制,讓黑風一身的實力,只剩下三成。
天空不知道何時已經黑了起來。
灰蒙蒙,黑乎乎。
一股壓抑的氣息,讓人只感覺精神都要被壓制下去。
“原來如此,黑氣原來一直便在這天牢城中!”青嵐裝模作樣捂著胸口,原本的傷感難受也消失了,一臉欣喜的看著天空。
黑氣象征著惡魔的精神,其蠱惑能力也是最強的。
如果單獨將其存放,時間一長,黑氣保證能夠將人蠱惑成為它的爪牙。
所以當年陸判,一方面將大蛇這個本體鎮壓在天牢山下,一方面拆分了它的黑白二氣。
白氣象征著生命,極為的凝練,很難繼續拆分。
但是黑氣卻不同,象征著精神它,本就如同惡魔那般,滿是欲念,顯得有些混亂。
所以黑氣能夠進一步拆分,陸判將其拆的十分徹底,散入了天牢城之中,每一家每一戶。
利用生老病死的輪回,來洗凈這些黑氣。
將其變成相對純粹的精神念力。
只要天牢城不出太大的惡性事件,這些黑氣分散開來,便很難鬧出亂子。
頂多讓城中某個人某一刻,心情變差一點。
這些分散而來的黑氣,除非受到白氣的吸引,否則會一直處于分散狀態。
這樣的話,也便于保管。
不得不說,青嵐的行為一定程度上幫助了青涼完成黑氣的凈化。
每日每夜的度人經念誦,高強度壓制城中人的欲念。
甚至做戲般的阻止黑風大規模進城,都讓黑氣的真面目被遮掩。
直到此刻,青涼將白氣全力催動起來,黑氣自然而然的開始再次匯聚。
除了青嵐注意到這一幕。
在城中安靜坐著的蜘蛛也看著這一切。
站在小院子中,一臉懷念的許纓也抬起頭來,看著那些黑氣,神情變得有些難看。
窩在陰影中的影子先生,也打量著這些黑氣,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而在城外,一個穿著道袍的人,看著那城市上空升騰的黑氣,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
心跳聲慢慢響起,心與心的距離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接近。
“未明師弟,你也走上了這一條路了么?”
“還真是嘲諷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這個道士突然轉身,看向遠處。
在那里有著許多人騎馬趕到。
為首的正是池敢那個小光頭。
他在第一時間便看到了道士,隨后立馬舉起手中馬鞭。
所有的馬匹同一時間停下。
池敢警惕的看著那個人,半響才咬牙切齒的喊道:“師兄!”
“真是好久未見了,你似乎一直沒變啊,師弟。”
心跳聲開始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