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水劍
天才剛光亮，凌峰樓附近便有著人來蹲著了。
并且人越來越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向著這邊聚集。
耍雜技的，賣糖葫蘆的，表演胸口碎大石的。
一時之間，外面的街道變得格外的熱鬧，這種比試成為了武林的盛會。
陸柏睡在上房之中，就是被外面熱鬧的呼喊聲吵醒的。
好不容易想要睡個懶覺，卻沒有想到這群人居然這么熱情。
陸柏完全沒有身為約戰主角之一的自覺，直接推開來窗，對著外面那些呼喊的人喊道：“吵吵吵，大早上的都不睡覺啊！”
這一聲怒喝，外面的人瞬間一靜。
按道理來說，兩方高手對決，對決之前沐浴焚香，找個安靜的地方靜坐進行最后的心態調整才是正常的吧。
結果你居然在房間里睡大覺，被吵到了居然還開窗罵街。
高手風范何在？
可惜的是，陸柏完全不講那些東西。
把窗戶關上后，不一會兒，陸柏便又將窗給打開了。
“樓下那個，包子怎么賣？”陸柏一邊將柳枝沾著木炭和鹽刷著牙，一邊漱口水把炭渣吐掉后，開口問道。
生活氣息濃厚到讓下面的一些人，感覺有些不適應。
接過下面丟上了包子后，陸柏掂量了兩下之后，突然握緊，然后手上的肌肉暴起，扭身投擲！
那還帶著熱氣的包子，便化作流星一般，直接撞向了那個賣包子的人。
那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直接砸中，腦袋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濺出來的鮮血將攤子前的面粉染紅。
“殺人啦？！”
誰也沒有想到陸柏的手段會如此的殘暴。
一時之間，熱鬧的人群之中，竟然顯得有些恐慌，就怕樓上的陸柏進行無差別屠殺。
“不要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書生打扮，腰上佩劍的樓敬仁站了出來，在包子攤那里，將那個被陸柏砸出去的包子撿起來，然后直接將其撕開。
樓敬仁將包子放在鼻翼前略微嗅了嗅，隨后就將其丟在了一邊。
“一股腥氣，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里面應該有著劇毒。”
這話一出，周圍的一些人臉色都變了。
這包子很香的，剛才不少人都賣了吃了，現在和他們說這里面有毒？
“還請放心，這個毒應該是專門針對下的。”樓敬仁說道。
“我想正是看到你們都吃了包子，陸兄才會從他這里買，而他后來的小動作，卻被陸兄發現了。”
“對方下毒的手段很高明，我并沒有發現，但是我懂人心。”陸柏也稍微解釋了一下。
對方的演技并不過關，在陸柏拿起包子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就差寫出快吃下去這幾個字了。
陰人是一門學問，這門學問正練是各種下作手段，而逆練便是護身之法。
首先要學會觀察，對方在什么地方有破綻，同時也要想自身的破綻是什么，敵人能夠從什么地方對自己下手。
心里有了防范，再加上對可能下手之人的細致觀察，那么中招的可能性便直線降低。
鬧劇之后，周圍的吵鬧聲沒過多久便又開始了。
至于那個賣包子的人，早已經被人拖走，不知道丟在哪里去了。
剩下的人心也大，依舊圍攏在周圍，等待著正午。
天上的云被微風吹走，冬日里久違的太陽也露出了自己的面容，金黃的光芒灑下，讓一切都變得圣潔。
陸柏還是找了點東西吃，然后就在正午之前，爬上了凌峰樓的樓頂。
凌峰樓并不算高，周圍有著不少樓比這座酒樓要高。
此刻周圍的這些樓上，窗戶走廊上，都站滿了人。
陸柏這位主角之一，早早便已經到場了，現在便只剩下另外一個了，也是最為受期待的那一個。
臨海仙準時的到達了，他從人群之中走出來的時候，人們才發現他的存在。
他并沒有耍帥用輕功直接飛上樓頂，而是從樓梯一步步走了上來，身形甚至有些佝僂。
這個時候人們似乎才發現，這位臨海仙已經夠老了。
他皮膚黝黑，帶著一些皺紋，花白得到頭發雖然被整理的十分整潔，但是依舊透漏出了一絲暮氣。
臨海仙已經很少像這般，正式出現在人群面前了，或許便是不想人們發現他已經老了吧。
因為臨海仙一旦了老了，威懾力便會下降，許多人許多事，便會再一次出現。
“原來，仙也會老么？”
有人呢喃的說出了這句話，神情居然有些莫名的惶恐，仿佛老去并不是臨海仙，而是自己一般。
一些敬仰著臨海仙的人，此刻心中隱隱約約有著不安。
為什么臨海仙會答應陸柏的約戰，將自己老了的事實展露出來。
臨海仙爬上了樓頂，將一邊的屋頂上的些許積雪清掃到了一邊，這才站上去，穩住了身形。
“以前倒是很喜歡爬屋頂，可惜現在老了，怕摔。”臨海仙沒有半點遮掩的意思，還和陸柏談論了起來。
“因為高手總喜歡在高處嘛。”陸柏也笑著調侃道。
“我本來沒打算來的，可惜你小子陰損的很，說我不來，就到處宣傳我死了。”
“我以前追更小說的時候，每當作者不更新，我都和人說他死了。”
“那那個作者還真是倒霉啊。”臨海仙笑了起來，雖然不太明白追更小說是什么意思，但是被陸柏這種混蛋盯上，那絕對不是好事情。
“差不多已經到正午了吧。”臨海仙笑了笑，抬頭看了看天空，冬日的時候，面對這位老人，哪怕陽光似乎也柔和了幾分。
“差不多吧。”陸柏并沒有看向太陽，而是看著臨海仙。
“那就開始吧，希望你能活下來。”臨海仙身上并沒有帶劍。
他微微張開雙手，一雙略帶渾濁的眼睛，看著陸柏，隨后越來越明亮起來。
身上出現肉眼可見的氣流涌動，那些被臨海仙掃到一邊去的積雪不斷融化，然后如同響動的鼓上的水一般，開始震動起來。
在震動到了極限之后，這些水流猛然飛起，順著臨海仙身上的氣便匯聚在了一起。
水流緩緩的流動，便成為了一柄三尺的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