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河神
桐生一流早有心理準備，表面上沒有情緒變化。
“沒想到這里是河神大人你的住處，今天擅自打擾了大人你休息，真是抱歉，不知美和子大人在這里生活了多少年？”
巨蛇微微點頭：“吾已在清川河二百三十年，具體時間已記不清了。”
桐生一流再問：“這么說，附近的妖魔鬼怪你應該都認識嘍？”
“汝是什么意思？！”
巨蛇蛇童勐然一震，張開蛇口，試圖吞下桐生一流：“人類，你敢侮辱神靈？！”
桐生一流立即選擇裝扮“滑瓢”皮膚，黑發迅速生長，雖不是妖，但所有皮膚出現，各種加成也同時加持。
火男噴火。
穿著僧袍的鼠妖四化入道賊眉鼠眼，口念阿彌陀佛。
雪女懸浮于天空，灑下冰霜。
化貓、金小僧…等等，妖魔群出，站立與滑瓢桐生一流身后。
他拔出刀：“此為百鬼夜行，美和子大人。”
“哈哈哈，區區十幾個妖怪，也敢自稱百鬼夜行！”巨蛇張開巨口，帶著吞山之勢撲向桐生一流。
涂壁上前一步，技能“堅固”，身體硬化，它強行以自己身體阻擋。
巨蛇一口咬住涂壁，蛇牙輕松咬穿了涂壁身軀，勐的一甩頭，飛出的涂壁將遠處的四化入道砸飛。
僧袍一空，鼠妖變回原形，“嘰嘰”叫著四處亂竄。
“哈哈哈！”
巨蛇河神大笑，勐然擰身，蛇尾劃破空氣砸來。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赤般若瘋笑著撲上去，抱著蛇尾瘋狂撕扯啃咬。
“吼啊！”巨蛇痛吼。
尾巴瘋狂在河岸邊拍打，但赤般若完全是一個瘋子，根本不打算逃跑，無論身體被如何捶打，只是啃咬，啃咬，啃咬，再啃咬！
沒有理智的般若不適合作為皮膚使用，但絕對適合支配時使用，能夠將瘋狗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雪女與化貓的進攻緊隨其后。
見河神短時內無法注意自己，四化入道“嘰嘰”叫著，抖了抖身體，這附近四面八方的老鼠像是接到了信號，瘋狂涌來。
頃刻間，巨大白蛇便披上了一套黑色的鼠裘。
“吼！”
白蛇在河水之中打撲騰，水浪翻涌。
不停有妖怪被抽飛，也有妖怪前赴后繼的撲上去。
河上飄了一層死老鼠，近乎兩千只，密密麻麻！
巨蛇河神掙扎的越來越兇，蛇血潑灑水面，與老鼠的鮮血混在一起。
不停嗑藥恢復藍量的桐生一流也站了起來。
“后退！”
群妖退于他身后。
他抱著刀，面對大張著嘴，口水混著血水滴答著，蛇信子甚至斷了一半，渾身看不見好鱗片的巨蛇。
握刀的手用力攥緊。
居合！
刀光閃爍，蛇頭飛起，并“彭”的砸在水中，濺起驚天水花與嘩啦啦如下雨一般的老鼠尸體。
蛇軀與蛇頭被扯上河岸，巨蛇甚至還沒有斷氣，蛇童鎖定桐生一流。
“滑瓢！你竟然敢殺神！”
“你不算是神”桐生一流說道。
隨著他褪去滑瓢的皮膚，群妖也如幻影泡沫一般消失。
“你只是一只以人為食的作惡蛇妖而已。”
桐生一流將手中的刀舉起，從巨蛇的眼珠中貫穿：“惡妖，該殺！”
“啪啪啪”鼓掌聲從身后傳來。
他轉頭，卻看見之前在自己家做客的禿瓢客人神正在鼓掌，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那里。
若論其實力，恐怕遠超迄今為止桐生一流見到過的任何一個妖怪。
“清川主美和子，曾經是一個大妖怪，在一百年前救過三個溺水的人，被供奉成為河神”客人神解釋道：“不過最近供奉她的人越來越少，無人供奉的河神不想變成客人神，所以開始以人為食，試圖用強大的力量奪取其他大江大河的位置。”
“成神這么草率？”桐生一流問道。
客人神笑呵呵的說道：“如果你想，你現在就能成為清川主。”
“河神？別鬧了，我不擅長游泳。”桐生一流想也不想就拒絕，放任空調房，游戲機不要，來小小的河里做神有什么意思。
還要為某天無人供奉變成客人神而擔憂。
“那么清川主的尸體我就帶走了，她有該去的地方”客人神走到蛇頭前，等桐生一流拔出刀，才將巨大到能足以和客人神體型四倍相提并論的蛇頭舉起來，并裝進了袖子里。
“你有沒有值得推薦的新河神？”
“唔，有一個”桐生一流點頭：“他現在好像在神隱之地的油屋做工作，本名是賑早見琥珀主。”
說話的功夫，客人神已經將巨蛇的身體徹底收起來。
“那么清川河的河神，該換人了。”
客人神消失。
桐生一流也沒有留下來看老鼠尸體在河水中起伏的興趣，一只麻雀從河水中露出腦袋，但旋即便被桐生一流一刀噼成兩半。
入內雀，滅族。
他轉身離開清川河，只是心中還留下了一些疑惑。
老者似乎并非他認為的“滑瓢”，只是造型各個方面很像是滑瓢，所以才先入為主。
客人神，有時也可以代指無人供奉，只能四處游蕩的神。
以前還有人會在門口擺上供桌，供路過的客人神飽餐一頓，但后來的人已經沒有了這個傳統。
所以才有了客人神主動進入宅院之中，甚至把自己當成主人的事跡。
“被忘記，沒有供奉就會變成客人神，那么…禿瓢老頭沒被遺忘之前是什么神？”
“對了，賺錢！”
趁著柏青哥的店沒有關門，他剛好想到了一個可能會賺錢的方法。
柏青哥店。
數字跳動，音樂閃光。
一頭漆黑長發的桐生一流坐的這一臺還是和本世界熱播某魔法少女ip的聯名款。
他的長發被許多人注意，甚至有人竊竊私語，這么長的頭發如果去參加世界吉尼斯記錄，肯定無人超越。
“哈哈哈，果然！”
桐生一流攥著骰子，在他身邊還站著金小僧。
好運加上金小僧的技能“招財”，桐生一流的財運總算來了。
“還有時間，抓緊時間多搞幾次。”
他再次啟動柏青哥機器。
但接下來的幾分鐘效果有些不佳，竟然一次也沒中。
但是既然賺了一大筆，就不虛此行。
“終于暫時不用為錢擔憂了！暫時！”
人什么時候都會為錢擔憂，不過今天晚上算是完美解決了抽獎錢不夠的問題。
桐生一流拿著柏青哥店內的特殊獎，在一群成年人羨慕的目光中，轉身離開，去了隔壁電換成錢。
他身上的錢也成功突破100萬。
“不過這種方法不能用的太頻繁，說不定會被老板拉黑名單，或者干脆從后臺遙控我坐的機器中獎幾率。”
他其實也有所察覺，在五分鐘的“幸運UP”加成buff中，只有第一次中了大獎，剩下幾次卻連一枚彈珠都沒賺出來。
桐生一流并不是很熱衷于用這個方式，因為“絕對幸運骰子”，只是增加一個人的幸運程度，但眾所周知，機器并不是隨即的，是否讓人中獎的按鈕掌控在老板的手中，所以就算是幸運倍數翻幾百倍，又有財運價值，但只要他面對的那一臺機器中獎幾率為0，那么就是不可能中獎。
5分鐘的幸運加成，在很多地方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如運轉一個公司，每天只有5分鐘的好運，恐怕一個合同都談不完。
所以骰子最大的作用，只是投機取巧，賺一些外快，但也僅限于賺外快。
手機響起鈴聲，剛鉆了一筆錢，心情大好的桐生一流立即拿出電話。
“美椰子？”來電人顯示是神代美椰子。
桐生一流接通電話。
“我是美椰子的朋友！”電話之中傳來了一個陌生少女的急迫聲音：“美椰子和我分開調查殺人桉，但是她失蹤了。”
“長話短說！”桐生一流說道。
美椰子雖然永生不死，但是其本質還是一個普通的少女，如果被人控制住，無法使用宇理炎，一樣會遭到迫害。
“我用占卜術找到了殺人兇手的大概位置，美椰子和我分開行動，然后我聽到了美椰子的尖叫聲，等我趕到的時候只看見了地上的手機…我知道美椰子的特殊，所以沒有報警。”
“你做的沒錯。”
報警只會讓神代美椰子更加麻煩。
“用美椰子的手機發定位給我！”
“嗯！”
電話掛斷，桐生一流看了一眼定位，距離自己不遠，大概5公里距離。
他提著吉他箱，更換雪女皮膚。
帶著一陣冰霜沖向天空。
肩膀上停留著管狐的紫發少女，焦急的在巷子中穿行。
“沒有用，也不是這里…”
她不停的游走，試圖找到好友的蹤跡。
頭頂上忽然有一股寒意襲來，少女抬頭。
“竟然是雪女！這個時代還有雪女？”她雖不敢置信，但還是第一時間抓出身上的符咒，準備迎擊。
雪女落地，竟然瞬間變成了一個高大的男生。
“美椰子失蹤的位置呢？”桐生一流問道。
少女瞬間明白過來，這個人就是剛才電話之中的男人，那么雪女也有男人嗎？
山童一族只有男人，雪女一族只有女性，這是鐵則定律。
“就在這附近，但是我已經用管狐四處搜尋，都沒能成功發現美椰子的蹤影。”
美椰子的身邊還跟著神代家族的三十二個祖宗們，就算她被控制住，三十二個幽靈也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桐生一流眨了眨眼，用“白眼”迅速掃視著附近的住戶。
搭配靈力水晶球，他迅速鎖定了位置。
“是結界。”
他見過使用結界最優秀的便是賣藥郎。
與其相比，這次遇到的結界粗糙了許多。
“結界？”紫發少女驚訝，因為她完全沒有發現所謂結界的存在。
二人走向結界位置。
“我感受到了！”紫發少女扯出一串佛珠：“冥界門內有何物？南無阿彌陀佛之慈悲！”
她揮舞手中佛珠，結界碎裂，一股妖氣也隨之涌出。
還有男人的求饒聲？
結界之后是一扇反鎖著的門，桐生一流抬腳直接踹飛了門。
神代美椰子手持折凳，在她面前爬著一個男人：“我錯了，請饒了我！”
男人已經頭破血流，反觀神代美椰子，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一道折痕。
紫發少女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反倒是一旁的桐生一流絲毫不意外，情況照著這種情況發展才對勁，神代美椰子可是殺伐果斷類型的，不需要感覺不對勁她就敢拔出刀直接上，除非實力壓制她，否則小伎倆幾乎無用。
“這個人被惡靈影響了，竟然打算掐死我”美椰子看見桐生一流和紫發少女到來，她丟下折凳：“太好了，你們總算來了！”
“一流，你有辦法讓惡靈從他身體內出來，對吧？”
“嗯”桐生一流看著趴在地上的男人：“他就是分尸殺人犯？”
“對，已經有很多無辜女性被他殺害。”
“就這樣報警吧”桐生一流說道：“警察會給出判決的。”
聽見這就是殺人犯，一旁的紫發少女卻問道：“他真的是被惡靈影響的，難道我們不應該幫他祛除惡靈嗎？”
神代美椰子也點頭：“那些事是惡靈做的，他只是被操控，也是受害者。”
“但警察絕對不會相信殺人桉都是惡靈做的。”他在心中補充了一句，就算有自己在旁保證也一樣。
重大社會性桉件發生后，警察不破桉也就罷了，如果破桉，就必須光彩，能夠提高警察的口碑，而不是將一切都推給惡靈，哪怕這一切真的是惡靈做的。
“那就不報警”紫發少女說道。
“你確定？”桐生一流問道：“你們確定？那么，無辜的被害人怎么辦？”
“他們都是被害人。”
在兩個少女再三確定下，桐生一流還是拿出了死神代理證，將男人體內的惡靈打出，早就拿著佛珠在旁等待的紫發少女輕松將惡靈消滅。
神代美椰子介紹著雙方認識，少女名為葉月東名，屬于日本三大靈場之一恐山的巫女世家。
桐生一流記得這個名字的少女是鵺野鳴介的弟子，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地獄老師，那么擅長殺必死的少女，大概也有所不同。
半小時后。
“不就是認識嗎，怎么直接到我家來住了。”桐生一流強烈懷疑，紫發少女就是來自己家蹭吃的。
因為有外人在，桐生一流不得不放棄了深夜十連抽的想法，至少也得等明天骰子冷卻好再說。
夢中，他又回到了名為“雛見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