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軍隊遠遠就將血鴉會所在團團圍住。
看這架勢是想要連里頭一個螞蟻都不放過。
軍隊為首的是三位將軍。
看著是一名老將,一名正值壯年,還有一名小將。
“聽說那個血鴉會的幫主已經有武神境了。”老將開口問道。
聲音飽經風霜,但卻沒有分毫氣虛年邁感。
老將名為何繼奇,早年曾追隨過如今的濟郡郡主征戰四方,立下過赫赫功勛。
如今駐扎于庵城,如定海神針一般。
如今雖已過巔峰時期,但一身實力仍是武神境,并不虛弱。
“確實,消息已經證實,此人恐怕并不容易對付。”那中年將領點頭道。
德高望重的老將何繼奇居中,這位中年將領則居左,落后老將半個馬頭,以示尊敬。
他名為魏豎武,是庵城本土人,也是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如今也已經是武神境實力,且是正直巔峰期的一代武神。
所不算隱居坐鎮的修煉者,說他是當今凡界庵城第一強者也不為過。
據說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修宇宙之力,晉升星使,踏足修煉界。
但他似乎另有追求,遲遲沒有這么做。
居右的則是小將,向戰。
庵城的第一俊杰,練武奇才。
年紀輕輕,如今距離武神境也只一步之遙。
一旦踏足武神境,也既是他名動整個濟郡之時。
三位來頭都不小,都是庵城支柱級的人物。
同聚于此,也可見官府的決心。
這次就打定主意必須除盡血鴉會。
“即便如此,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何須如此大動干戈。”
年紀最小的向戰冷聲道。
他就是一柄出鞘的劍,鋒芒畢露。
對于血鴉會,他視作城里的毒瘤,只覺得不應該讓其生長的如此之久,直到今日才拔除。
老將何繼奇與魏豎武對此不置可否。
他們兩個是知道的,為何官府遲遲不下令滅除這血鴉會。
還不是因為龍雀門這個名頭太過響亮,讓官府投鼠忌器。
他們反而不解為何今日他們的太守突然硬氣了,如此果敢的下達了鏟除的命令。
不過作為將領,雖然費解,但他們接到命令,也就照做了。
“嗯,即便那甘興是武神境,那也只是剛踏足武神境罷了,你我聯手即可。”老將何繼奇對魏豎武說道。
對于一個剛剛邁進武神境的武者,他們兩人聯手可謂是十拿十穩,不存在意外的情況。
至于向戰,還年輕,雖然實力也夠強,但畢竟不是與他們一樣的武神,讓他率軍橫掃血鴉會的其他成員即可。
三人下了戰馬,軍隊也收縮至了血鴉會的總址處。
何繼奇舉起手中長劍。
“殺!”
八方鐵騎驟然提速,猛沖而至。
那一堵矮墻瞬間被這些無比強壯的戰馬踏碎,沖入其中。
下一刻,矮墻地面驟然亮起一連串的符文。
劇烈的連環爆炸聲起,威力著實不小,半個庵城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次也炸的軍隊鐵騎人仰馬翻。
這明顯是中了設計好的埋伏,軍方率先吃了虧。
而不遠處的血鴉會的成員也一茬又一茬的涌出來,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
這些成員趁著軍方混亂,展開了襲殺。
“竟然感知不到,倒是小看這個血鴉會了。”何繼奇有些詫異那些符文陷阱能夠躲過他們的感知。
這明顯不是一般人的手段。
“哼!”向戰冷哼一聲,當先大步上前飛掠而去,手持一桿大槍,落入血鴉會成員之中,直接開啟了無雙割草模式。
“不見那個幫主甘興。”魏豎武環顧一圈,說道。
“莫非是提前跑了?”何繼奇不解道。
他們都是臨時接到命令,不存在泄露此次行動。
若那甘興今日要逃,必然逃不出庵城的天羅地網,更不可能出城。
“應該也知道寡不敵眾,躲起來了。”魏豎武判斷道。
他們交談間,殊不知就在邊上,王宇剛剛經過,而他們要找的甘興跟隨其后,同樣經過了兩人身邊。
而兩人卻一無所覺。
經過時,甘興面上表情平靜,只側頭多看了兩人一眼。
沒什么表示就收起了視線,跟著王宇,就這么大搖大擺的穿過軍隊,穿過街道,穿過城門,從容離開了庵城。
“你要是不甘心,回頭想要做些什么我也不攔著。
只要你繼續活著為我效力即可。”
王宇走在前頭,緩緩說道。
“是,大人。”甘興沒有多說什么。
有時候對于武者或是修煉者來說,化解心頭恩怨頗為重要,只為讓自己念頭通達。
也只有念頭通達,修煉才能順風順水。
心念不通,修煉則如逆水行舟,為天下難事。
甚至還會讓心境不穩,造成更大后果。
王宇也是清楚這一點,這才這么說。
他給予自己役從足夠的自由,不會過多約束他們發展。
沒準將來身后這個役從還能給他帶來意外收獲。
他也不在意役從實力變強,只要對方的神魂強度沒有超過他,就永遠不可能破除他升級后的役魂印。
他也無需擔心會被自家役從反噬。
兩人漸行漸遠,路上無一人發現他們。
城中,沒過多久,血鴉會已經淪為了戰后的一片廢墟。
成員骨干死的死,傷的傷。
今日過后,血鴉會不復存在。
何繼奇看著面前的一眾血鴉會俘虜,他的心情并不美麗。
雖然戰事大獲全勝,但對方最關鍵的人物,幫主甘興消失不見了。
且遲遲尚未有消息,這讓原本覺得手拿把攥的三位將領,都覺得臉上無光。
“大概率還在城中,直接調遣士兵全城搜,將那些俘虜嚴刑拷問,若是問不出來就直接殺了!”
得知此事,頓時有些坐不住的太守,火急火燎的繼續下令。
盡管血鴉會已經滅亡,但他不確定那位會不會滿意,有些拿捏不定。
畢竟還有血鴉會的成員乃至那位最重要的幫主還活著。
“看來那個什么幫主,也是個膽小怕事,欺軟怕硬之徒,不過如此!”向戰收起染血大槍,語氣頗為不屑的開口說道。
他一生所向無敵,想的是戰天斗地,不服一切。
另外兩個將軍則想的是任務本身。
沒能最大程度的完成任務,對他們來說就是失職。
很快,庵城戒嚴,大批士兵隊伍挨家挨戶的搜查盤問,誓要將一切與血鴉會有關的人員都給抓走,下場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少數細心留意的人發現,那些被抓的到最后一個也沒有回來。
約莫又過了一周后,數道流光降臨庵城上空,一共五人,三男兩女,個個一身出塵仙氣,一看就不是凡界中人。
事實上他們身上所穿的衣物服飾也已經展露無疑,幾人是龍雀門中人。
如今已是夜里,城中的尋常人根本發現不了夜空中的五道身影。
“血鴉確實已經沒了,只有那個與我們聯絡的甘興逃了出來。”馬維俯瞰下方,隨口說道。
其余幾人神色淡然,血鴉會的消亡在他們心中泛起不了一絲波瀾。
畢竟只是凡界的一個下級勢力,沒了也就沒了。
關鍵是御龍門是否真的與杞盤國的官府勾結,這才是重點。
杞盤國雖是凡界的國家,但他們官府以及皇家的力量都不容小視。
若是杞盤國偏向了御龍門,那對于龍雀門來說才是被動了。
他們五人正是聽甘興匯報了此事,這才前來調查的。
“蕭師兄,您看.”馬維看向為首一人。
蕭康泰眉宇間透著冷峻,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釋放了自己的感知。
龐大如海的感知潮瞬間籠罩整個城池。
下一刻,官府以及校武場十余道身影飛出,沖天而起,出現在了五人面前。
“原來是龍雀門中人,失敬了。”從城中出來的一名實力最強的老者,面相五人拱手客氣道。
盡管對方如此釋放感知覆蓋庵城的行為頗有挑釁意味,但礙于對方的龍雀門弟子身份,下了凡界,到哪也得禮遇有加。
蕭康泰掃過眼前上來的一眾人,幾名武神境,幾名星使級,還有三位一階段的星靈者,都是官府中人。
這在凡界擺開,就是極為豪華的強大陣容,也是這座庵城官府的全部底牌。
但在他們幾個龍雀門弟子面前,這個凡界強無敵的陣容就都算不得什么了。
蕭康泰只掃過他們一眼,注意力就重新落在了下方庵城。
不過感知下,他并沒有發現城中有御龍門中人的蹤跡。
難道情報錯了?
甘興給的情報此前出錯的次數屈指可數,若非如此,龍雀門那也不會因為甘興的一句話,就派來了門中強者前來。
再加上這次甘興說的言辭鑿鑿,篤定不已,他們也相信甘興不敢欺瞞他們。
“伱們可見御龍門中人來此。”蕭康泰詢問道。
老者心中了然,不出所料,龍雀門中人突然造訪,所為的多半是跟御龍門相關。
這兩大宗門的這場紛爭橫跨了數十年,任誰也都知曉了。
“從未見過來此的御龍門中人。”老者當即回道。
蕭康泰眼睛瞇起,泛著冷意越發濃郁,讓官府一眾強者都心頭一凜。
無論是星使還是星靈者,面前這人都帶給了他們強烈的危機感。
“當真!”蕭康泰語氣生硬,威懾力十足。
一身強大的氣魄,怎么看怎么嚇人。
對方一眾官府強者瞬間仿佛置身暴風雨之中,幾個武神在這其中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二階段星靈者!”老者面色微變,瞬間清楚他們之間的巨大實力差距。
如此強者,可不是龍雀門尋常內門弟子,不是執法者就是核心弟子!
“自然是不敢誆騙閣下。”老者再次拱手道,余下的官府強者也不敢輕舉妄動。
“蕭師兄,不若去見見那位城主,再看看情況?”馬維這時出聲道。
“嗯。”蕭康泰頷首。
五人隨即向下掠去,轉眼就入了城主府內。
留下的一眾官府強者面面相覷,深感無奈。
這對方實在太強了,他們就是想要阻攔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對方在這庵城中肆意妄為。
沒辦法,說到底這也只是杞盤國中的一座偏遠城池,能配備他們這些尖端戰力已經是極強了,也不可能要求再多。
畢竟像庵城這樣的城池,整個杞盤國內多如繁星。
此刻官府內。
太守徐景元都快縮成一團,心中真是日了狗了。
面前正是龍雀門的五人。
對方突然大駕光臨,不用想也知道他與御龍門之間的事情多半是暴露了。
這些修煉界的神仙們,個個神通廣大。
事實上他也想過有這么一天。
但夾在修煉界的兩大宗門中間,他也只能聽天由命。
“你若說了,也就能免去些折磨與痛苦,要不然待會你可能會后悔活在這世上。”馬維拍了拍徐景元的肩膀,輕聲說道。
徐景元渾身一顫,長嘆口氣,無奈道:“說與不說,我多半都難逃這一劫了,罷了,我什么都說。”
今日過后,反正無論是御龍門還是龍雀門,總有一方不會放過他。
很快,他交代了一切。
所說的讓龍雀門的五人皆是面色沉了下來,不復此前淡然。
他們終于了解到,御龍門所要的并非是勾結庵城官府。
而是讓徐景元這個庵城太守上假奏折,誣陷了龍雀門,試圖讓濟郡郡主的那股力量偏向御龍門一方。
倘若真的成了,他們龍雀門自然會陷入被動。
小小一座庵城,他們或許不會重視。
但偌大的濟郡統治者,郡守府的力量,卻已經是足夠大了,容不得他們忽視。
事實上整個杞盤國,每一個郡的郡守,放到修煉界也都是極強之人。
若非如此,這萬年古國又如何能延續至今。
“該死!”陳國軒忍不住低罵一句。
御龍門顯然是針對這次誣陷精心籌備了有一段時間,細究的話諸多細節都能呼應上,讓本是誣陷的事聽起來還真像是真的。
若御龍門之后再許諾那郡守種種好處與利益,細想成功的概率還真不低。
陳國軒惱火的伸手一抓,鎖住了徐景元的脖頸。
就是出自此人之手的假奏折,才讓此事變得麻煩棘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