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要嚴查
系統大哥，這可是要上新聞的重要場合，當著那么多大老的面摸魚真的合適嗎？
李羽心里想要拒絕，可身體卻很誠實的關閉了電腦。
500萬啊，真香！
這筆巨款拿到手，李羽的系統獎勵賬戶余額將會第一次突破1000萬。
有了這筆錢，加長加粗不在話下，小說大綱直接批發。
想到這里，李羽拿起手機就給吳文斌打電話。
“老吳，我的工作室招人計劃再擴充一下，嗯，就招10個吧，速度！”
掛了電話，李羽心潮澎湃。
特么的，等摸魚爆出一堆神書，自己就可以躺著賺錢了！
至于現場講話，摸魚就摸魚吧。
一個小時后，李羽趕到會場。
作為五星級大酒店，萬達文華的會議廳標準也是最頂級的，整個會議廳就像一個大禮堂，足足有幾千平米。
前方是巨大的演講臺，背景屏幕上寫著超大的一行字：“熱烈祝賀華夏網絡小說發展協會正式成立”
儀式感滿滿。
演講臺下面是一排排的座位，每個座位上都放著一個名牌。
李羽習慣性的從后往前找，愣是找到第二排，這才看到自己的名字。
“臥槽，這么靠前的嗎？”
李羽看著第一排的名牌，藍大老、XX大老…、作協劉主席、中影韓總。
和自己一排的是：騰汛游戲武晨、網一游戲XX、華宜王中君、茄子網黃學明…
李羽咽了咽口水。
又是讓自己上臺發言，又是給自己安排到大老一窩，這是要鬧哪樣啊？
帶著忐忑的心情，李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里卻在想著等會上臺發言的時候怎么摸魚。
這可比念演講稿有難度多了…
李羽正想著心思，他沒注意到騰汛游戲武晨也到了。
當武晨看到李羽和自己一樣，也坐在第二排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比李羽當時還精彩。
就這么一個小破網站的老板，居然能坐第二排？
沒有鄙視，沒有瞧不起，武晨心里只有震驚。
這不明擺著是關系戶嗎？
對于這種關系戶，武晨表示深惡痛絕…
然后他趁著別人沒來的時候，直接把自己的席卡和李羽旁邊的人對調過來。
坐在李羽旁邊，武晨哈哈一笑。
“李總，真是巧啊，咱們又見面了…”
李羽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對“巧”有什么誤解啊。
大家一起開會，能見到不是應該的嗎？
“武總，是好巧啊。”
“剛剛吃早飯太匆忙，都沒來得及細聊，我們騰訊游戲經常采購小說游戲版權，正好李總你做站，以后說不定還能有合作機會呢…”
武晨笑著捧了一句。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
一家才成立幾個月的網絡小說公司，能有什么好作品，就算有，那也要等幾年以后了。
站，最重要的就是內容。
內容和別的東西不一樣，不可能一撮而就，需要時間和人才的積累，這一點是業內共識。
現如今行業排名前二十的站，哪一個不是經過十年以上積累的。
武晨自從擔任騰汛游戲公司總經理之后，一直想要打通泛文娛產業鏈。
為此，他已經在謀劃成立騰汛自己的站，同時也有意進入視頻網站、影視制作等領域。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李羽正愁怎么上門推銷自己的小說版權，現在武晨自己主動提起，李羽當即就順勢說道：
“武總，哪里還用等以后，我現在手頭就有一本小說版權可以拿出來，你要是有興趣，我們可以談談。”
李羽一句話差點把正在喝水的武晨給嗆死。
我去，你一個才成立的站，也真敢開口啊…
“咳咳，好說好說，那李總你抽空把小說發到我郵箱，我們會盡快評估。”
武晨打了個哈哈，趕緊轉移話題。
“李總，這次文化部的動作很大，我也只是被邀請過來，具體做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小道消息啊？”，武晨旁敲側擊的打聽道。
李羽訕訕一笑，你這種大老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什么？
兩人又聊了一會，會場的人逐漸坐滿。
站三巨頭這時也一起進入會場。
當他們看到李羽居然和他們一起坐在第二排，除了黃學明面色不變之外，李天一和陳中云都是臉色一變。
憑什么啊？
一個成立才一個多月，用戶連一百萬都不到的小網站老板，也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這個時候，他倆除了憤怒之外，也隱隱猜到了李羽背后肯定有什么關系。
不過沒關系，黃學明害怕李羽背后有大老，李天一和陳中云卻不在意這個。
三大站，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茄子，黃學明在魔都創業，沒關系沒錢，于是被島國資本侵蝕。
第二類就是第一和無限，地處帝都，兩位老板都是大院出身，因此還能繼續掌握著公司絕對話語權。
陳中云年紀大一點，更加老持穩重，即便心里不爽，也沒有說什么。
但李天一就不一樣了，李羽挑起的事情已經損害到他的利益，之前唆使其他兩大網站黑摸魚的計劃擱淺，現在又看到李羽和自己坐一排，他哪里還能忍的了？
“這第二排坐的都是業內龍頭，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的，有些人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啊。”
李天一眼神不屑的瞥了李羽一眼，還特地把座椅往一邊挪了挪，好像羞于和李羽坐在一起的樣子。
武晨見狀也是面面相覷，他不知道李羽就是那個在網絡小說調研會上放炮的人，還以為李天一和李羽之間有什么私人恩怨，當即閉嘴不再說話。
騰汛公司有個傳統，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特別是在帝都這種臥虎藏龍的地方，太囂張指不定就得罪了某個不能得罪的人。
和騰汛相反的就是阿里，馬外星人把高調做人發揮的淋漓盡致。
殊不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蹦的有多歡，以后摔的就有多慘。
自己好好坐著和人聊天，忽然就被人諷刺是阿貓阿狗，李羽臉色頓時就變了。
再看說話人坐的位置席卡上寫的名字：第一，李天一 李羽當即心里苦笑。
給大老做擋箭牌的惡果終于來了…
不過即便是知道原因，李羽也不會任由別人在自己頭上拉屎拉尿。
不就是罵街撕逼精神攻擊嗎，誰怕誰啊？
李羽剛剛醞釀好大招，會場忽然安靜下來，回頭一看，只見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走了進來。
看著領頭人的模樣，李羽當即不再說話，有什么仇怨，等會議結束后再慢慢算。
當藍大老帶著第一排的一群頭頭腦腦進入會場的時候，現場的聊天聲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大老進場，也就意味著會議差不多要開始了。
李羽坐在第二排右側，正好看到藍大老的半張臉，心里頓時打起了鼓。
等會要當著大老的面摸魚，壓力山大啊！
同時李羽也很好奇一件事，一般這種會議都會提前發會議流程，比如幾點幾分誰誰誰講話，然后XXX…
可李羽到現在也只知道自己要講話，卻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講，為什么講，講的主題是什么。
通過剛剛和武晨的聊天才知道，武晨也被通知要講話，而且同樣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一臉懵逼狀態…
主持人站在講臺上，看了看時間，然后開始念臺詞。
“尊敬的各位領導、來賓…下面有請文化部領導講話。”
大老虎虎生風走上臺，手里拿著演講稿，李羽以為又要聽一段“聽著很有道理、聽完不知所云”的廢話，沒想到大老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諸位，首先，我宣布華夏網絡小說發展協會正式成立！”
這就直接宣布啦？
原本十分鐘才能講完的話，十秒鐘就說完了，那后面說什么？
不只是李羽好奇，會場其他人也有滿臉好奇。
沒有讓大家久等，大老繼續說道：
“網絡小說發展協會是由文化部牽頭成立，網絡小說產業鏈各參與方代表為主體，包含了讀者、作者、小說平臺、下游渠道公司等，旨在推動網絡小說行業健康發展的會員組織。”
“接下來，我給大家講解一下協會的架構、基本職能和工作計劃。”
“協會設立會長、常務副會長、副會長、秘書處、理事會，下轄審核監察處、版權保護處、版權運營處、消費者保護處…”
畢竟是關系到摸魚未來發展的大事，李羽聽的也很認真。
從架構設計來看，中規中矩，暫時看不出能發揮出多大的作用。
然而接下來，大老的話卻讓會場的人都震驚了。
“當前，網絡小說行業發展問題很多，急需進行整頓和規范。”
“為了提高效率，經研究決定，協會成立籌備組，所有重要成員由我們指定，籌備限期2個月，這兩個月必須要完成我們預定的目標，到期后再進行投票選舉。”
“會長和常務副會長由我部XX擔任，副會長單位6個，分別是：大型網絡小說公司代表無限，女頻站代表錦江書城，中小網站和免費站代表摸魚，下游運營商代表騰汛游戲、中影，網絡小說作者第三方代表全國作協。”
隨著大老宣布完名單，李天一的老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什么情況？
沒有任何商量，就這么把名單給定下來了？
直接拍板他沒意見，但副會長單位沒有李天一他就有意見了！
他自己落選就算了。
摸魚，李羽，居然被選入了副會長單位！
剛剛還在嘲笑李羽是阿貓阿狗不配和自己坐在一排，轉眼人家就成了籌備組的副會長，李天一彷佛已經感受到無數道嘲笑的眼神在看向自己，他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好吧，只能說有些人就是腦補怪。
隨著大老的宣布，會場幾百號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幾個副會長身上，誰特么會關注你一個沒被提到名字的人？
聽到騰汛游戲被選為副會長單位，武晨先是一驚，隨即大喜。
這可是籌備組的副會長啊！
籌備組是干嘛的？
就是制定規則的！
誰制定規則，誰就是最大的受益人。
高興完之后，武晨忽然看向旁邊的李羽。
摸魚，屁大一點的公司，居然也占據了一個副會長席位…
武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位到底是什么來頭？
而此時的李羽也是懵逼的。
大老做事都是這么隨性的嗎？
讓我做副會長，是不是也應該征求一下我本人的意見啊？
副會長給發工資嗎？
我還要摸魚賺錢養家呢…
有人歡喜有人愁。
被選中的人，除了李羽，都是一臉的興奮。
而沒有被選中的人，例如李天一，則是滿臉的不爽，可惜不爽也沒用，還是只能乖乖聽從安排。
大老停了半分鐘，給大家一個消化時間，然后繼續說道：
“被選進籌備組的人暫時也別急著高興，你們后面的工作任務還很繁重。”
“接下來，請各位副會長單位代表上臺。”
李羽和其他幾個副會長一臉懵逼的被請上臺，工作人員搬來幾張單人沙發，眾人呈弧形排列，面對著會場觀眾坐下。
臥槽，這是要臨場發揮啊！
搞明白大老的打算，眾人心里暗暗叫苦，只有李羽在心里暗暗偷笑。
這種一對多的情況，可比一個人上臺摸魚簡單多了…
別人都在想著等會大老問問題自己該怎么回答，李羽卻在想著怎么摸魚劃水。
問我我就隨口說，不問我絕不主動說。
大老第一個問的是無限的陳中云：“陳總，現在網上都在熱議，大型站壟斷版權交易，存在對內壓榨作者，對外抬高市場價格的問題，你有什么看法以及應對措施？”
陳中云懵逼了。
大老不按常理出牌啊！
你都問的這么明顯了，我能說這個問題不存在嗎？
你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這個…可能確實有一些問題，我覺得可以先組織各家網站開展自查，協會成立后可以加強這方面的監管…”
陳中云面對著大老犀利的目光，只能乖乖順著大老的意思回答，不過他也傻，總是在避重就輕，嗶哩嗶哩說了一大堆廢話。
可惜，大老好像對他的回答還是不滿意，于是把目光看向李羽。
我擦，上來就點名，這讓我怎么摸魚？
李羽暗暗叫苦，為今之計，想要拿到500萬，只能險中求勝。
“問題確實很嚴重，要嚴查！”
李羽的回答鏗鏘有力，陳中云差點沒被氣死，坐在下面的李天一心態也炸了。
這逼絕對就是上面大老請來的攪屎棍！
李羽沒有關心陳中云的想法，他在觀察大老的反應，果然，李羽雖然就說幾個字，但大老卻滿意的笑了。
然后他又把目光投向其他幾個人，眾人心領神會。
這就是一場針對大型站壟斷的批斗大會啊…
6個副會長，有4個都是站壟斷的受害者，那還等什么？直接開炮就行了。
李羽開了一個好頭，接下來大家只要順著來就行。
武晨說道：“確實，聽說作者賣版權價格只有幾十萬，可是輪到我們買的時候，價格已經漲到上千萬了，中間商太多不利于小說ip衍生發展，因為這個問題，我們都在考慮自建網站了…”
武晨代表的是游戲公司的利益，借著這個機會，他直接就開炮了。
武晨說完，然后就是中影的韓總，他的觀點和游戲公司差不多。
行業大老們的口才真不是蓋的，嘴巴一張就是洋洋灑灑一大堆。
他們批斗的很開心，李羽摸魚也很開心，只有陳中云和錦江書城的老總不開心。
大老的手段很犀利，僅僅半個多小時的“批評大會”，直接奠定了網絡小說發展協會籌備期的工作基調。
打擊傳統利益集團，產業鏈重新分配利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推翻幾大平臺的壟斷統治。
根本不需要文化部動用行政手段，三大站抱團形成的利益集團瞬間就被淹沒在產業鏈新利益集團的海洋里…
“欺人太甚！這幫”
回到客房，李天一直接就把酒店的電視給砸了。
李天一現在已經不是在生氣自己沒被選為副會長了，他甚至在心里慶幸。
幸虧剛剛被批斗的不是自己…
不過這種慶幸只是一閃即逝的，大老的手段太驚人，原本只是文化部在整治網絡小說行業問題。
這種行政層面的行為，企業家們都很抵觸，連受害者下游渠道商都不愿意站出來給調查組幫忙。
這也是茄子能死扛不承認的依仗。
結果今天這一下，直接就從內部瓦解了三大網站的抱團。
下游渠道商、中小網站、作者，幾方利益代表全部造反了，他們抱團成了一個新的利益集團。
老利益集團只有2票，新利益集團卻有4票。
以后的協會誰說了算，一目了然了…
大老這一手玩的漂亮，不需要自己動手，他們只要站在岸上看著就行。
“現在怎么辦？”李天一沒了主意，只能問陳中云。
陳中云剛剛在臺上被人噴成了狗，老臉到現在都是通紅的。
見他不說話，一直做縮頭烏龜的黃學明終于開口了。
“現在的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我們必須拉攏最少兩方勢力才行，最不濟也要拉攏一方…”
“中影和作協不可能，他們屬于半官方性質，剩下的只有騰汛游戲和李羽了。”
“騰汛游戲這邊不好辦啊，剛剛就他們罵的最兇。”
“李羽這邊…”
黃學明說了一圈，最后發現還是李羽這邊有可能成為突破口。
首先，摸魚也是站，大家的基本利益是一致的，都想靠上下兩頭吃賺錢。
其次，這里面只有李羽的財力比較弱，實在不行就動用“鈔能力”。
沒有什么是砸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
加錢！
黃學明認為自己的方桉是最優的，結果卻被另外兩人異口同聲給否決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