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槍如果在第一幕出現了,那么它在第三幕必然會響。
所以,黑龍島既然出現在劇情開篇,并且現在還被雙方勢力同時找了,那么它就一定存在。
而且還可能是一個重要劇情點。
或者重要角色。
許朔之所以執著要找到巨龍一族,主要是因為在教廷歷史的記載中,巨龍的力量絕對不可小覷,它是可以直接主宰戰場的存在。
雖然千年前巨龍戰敗的原因,教皇大人也不知曉。
但千年前光明神是不是曾展現過奇跡,這個大陸上是不是擁有傳說中的大魔導師,劍士是不是力可噼山,教皇同樣也不知道。
如今這個世界或許是處在末法時代,神秘式微,曾經的歷史都成為了似是而非的傳說。
不過這些都是對于普通人來說。
光明教廷的歷史也沒有丟失,巨龍一族和精靈一族確實存在。
而且依靠血脈傳承力量的龍族并不需要學習什么魔法與劍氣,它們的肉體天賦都是與生俱來的,身軀碩大無比,飛天越地輕而易舉。
放在古代戰場就是妥妥的怪獸,一腳一個小朋友。
所以,許朔打算盡快找到巨龍一族。
如果是友方陣營,皆大歡喜。
如果是敵方陣營,盡早干掉。
總之別想上最后的戰場!
如果太陽騎士團尋找無果的話,那他就親自前往圖努斯。
許朔從來都沒有打算跟著教廷軍一起去王都——雖然王都也是一定會去的,畢竟還有個斬殺圣瓦羅國王的任務。
就是不知道,對面陣營是不是也有干掉他的支線任務。
如果有,許朔還挺期待對方趕緊找上來。
入夜。
月朗星稀。
在許朔靜等黑龍島消息的時候。
圖努斯海域。
太陽騎士團收到了教宗最新的諭令,于是整裝待發,拿著畫出來的新地圖,扮作商船連夜出船前往黑龍島了。
而就在他們的艦船遠離后。
某處礁石后方,潛伏許久的少女探出身來,看著那艘融入夜色中的船舶微微凝眉。
圖努斯城邦被封鎖了,她想要離開這里就只能通過出海。
但海域也有暗哨,她就只好躲在沿岸等待機會,沒想竟然看到那群帶走貨船船員的一伙人出海了。
封鎖期禁漁,也禁止任何商隊出海。
而這艘無視禁令離開的貨船,大概率就是那群正在搜捕她的人了。
雖然那些人身上沒什么標識可以代表身份,但少女猜測他們應該是教廷軍。
畢竟圖努斯海域近光明城,因此走訪民間的傳道士居多,民眾的信仰較為集中。
實際上,整個西大陸城邦的神權都遠比王權還要更加具有威信。
而且,圖努斯城邦之所以封鎖的緣故,就是因為教廷宣城丟了東西,并且把她的肖像畫貼的滿大街都是。
但古代背景有一個好處。
就是沒有監控。
而畫像就算畫的再像,也會和本人的相貌略有出路,更何況她根本沒有露臉。
所以那個依據船員描述畫出來的肖像,跟她不能說很像,只能說判若兩人,唯有將服飾外貌這些特點給畫了出來。
但少女直接就給自己換了身裝扮。
之前穿的衣服,以及箬帽面紗都被她隨意丟在了某個垃圾堆里。
少女此刻扮作漁女打扮,順滑的黑色長發服貼背嵴,她的耳朵相比常人略微修長,肌膚也更為光潔白潤,而那雙銀白色的眸子注視著被月光照亮的海域。
教廷應該是去尋找黑龍島了。
她的目標也是尋找黑龍。
因此思索過后,她打算按兵不動。
從教廷軍的動向來看,對方似乎在圖努斯海域尋找了很久的黑龍島,既然這樣,大可能不是費盡心思專門找黑龍去殺的。
因此教廷軍如果真的找到了黑龍,必然會將其帶回來,她不如就干脆等在圖努斯城邦。
黑龍的面目如今還不知,她單槍匹馬去黑龍島的話,反而還容易遇到危險。
就先讓教廷軍去碰碰壁吧。
傳說中的巨龍一族以血肉力量著稱,總不可能在千年后末法式微時,還輕而易舉的被幾個教廷軍給殺了吧?
少女細細思索,感覺應該沒那么容易。
但就在這時,她目光倏然凌厲,寒毛炸起的危機感襲來的那一剎,少女勐地往旁邊躍開!
“休!”
一支銀色的利箭落在她剛才所站的位置,雖然動靜不大,但箭頭卻深深的沒入了礁石之中,已經可見其傷害力。
少女轉頭看向襲擊者的位置,只見到某處海崖上,站著一個身穿貴族服飾的男人。
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俊朗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忽地,男人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隨后再次抬起了手上的銀色彎弓。
一支銀色利箭在他右手上憑空凝現。
少女繃緊了身體,在箭失疾射的瞬間翻身躍下礁石,她又轉頭看了眼男人,便轉身隱入夜色中迅速離開。
這場劇本才剛剛開始,現在還不是戰斗的時候。
而且,有時候在陣營本中,不小心干掉自己同陣營隊友的事也常有。
誰知道對面的玩家披的什么皮呢。
因此左放也沒有繼續追。
他略感不爽的看了眼手上的銀色弓箭,低聲咕噥了一句:“射速太慢了。”
換做槍支的話,現在他應該已經射出幾百發子彈了。
然而古代劇本不給拿出熱武器。
銀色彎弓在他手中消散,左放拿出紙筆,將剛才看到的少女的模樣給畫了出來,等明天就交給圖努斯城防軍貼上。
雖然還不確定對方的陣營,但將人抓過來問問也是可以的,實在不行也就損失一個隊友。
畫完肖像后,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左放又拿出了一個凋刻太陽之冠的羅盤。
羅盤上,一個在右上角發光的光點突兀的消失了。
這個情況,意味著那幾個出海的太陽騎士軍要么全軍覆沒了,要么就是超出了三十公里的距離,無法再連接。
左放收起羅盤,看向大海。
月光傾灑,海浪嘩嘩撲打著礁石。
濕咸的海風吹徐著茶色發絲,身穿貴族服飾的男人靜靜佇立在崖岸上,被月光勾勒的身姿清冷幽憂,無端的散發著一種憂郁的氣質。
然而,他那條彎曲擺放的右腳卻是很有節奏的敲踩著地面,不著調的哼唱聲迎風傳出——
“今夜的風兒喧囂啊”
“無人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