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的時候,酒店后院的防守之所以會有松懈,是為了放一個人進來。
而負責這件事的軍士是后院巡邏隊的隊長,他沒有告訴手下的士兵為什么會有人過來,只是讓他們在看到異常的時候不要太快動手。
這件事,周圍的狙擊手也都打過招呼,免得那個人倒霉的被自己人打死在路上。
此時,在某個狙擊手的視線中,距離五星酒店五十米處的地方,一個身影出現在平房上,沒有怎么隱藏的快速向著那邊跑去。
“有人出現了。”狙擊手按著耳機,壓低聲音說道 “知道了,暫且無需行動。”耳機里傳來回話,帶著有些嘈雜的電流聲和吐氣。
報告完情況后,狙擊手的瞄準鏡一直追隨著那個身影,直到對方到了酒店后院的鐵門口。
見此,他才移開鏡頭,專心的觀察其它地方。
但就在這時,狙擊手忽然感覺腦子莫名有點發暈,眼前的視線驟然出現模糊的白光,整個人失明了一瞬。
下一刻他反應過來,但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黑衣人一記重錘敲在他的太陽穴上,帶著收斂的光爆無聲無息將其放倒。
好在這個位置極為隱蔽,閃爍的光爆被黑衣人特意壓制后,沒有很顯眼且只有一瞬。
黑衣人立馬扶住對方傾倒的身體,小心翼翼地端正,重新擺好姿勢。
接著,他將耳機取下來戴在自己耳邊。
這種對講機常用于狙擊手與觀察手之間,而且距離不能很遠,否則就會失效,這意味著這個狙擊手的觀察手也在附近。
靜靜等了一會后,黑衣人按著耳機,模仿剛才狙擊手的聲音說道:“我在東南方向發現了一個人。”
很快,對面傳來聲音:“東方往南偏三十九度,我也看到了。”
暗號對上,那邊也已經解決了。
黑衣人松了口氣。
這個狙擊位置最為方便觀察五星酒店周圍的動向,并且很是隱蔽,因此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戰略位置。
出動后,他們首先需要控制這里。
黑衣人沒有取代狙擊手的位置,而是在旁邊找了個偏角,拿出望遠鏡繼續觀察周圍的情況。
外面風起云涌的時候,五星酒店內部。
都尉手槍的保險栓都已經拉開了,但這時,又一個軍士突然闖了進來。
他手上倒是沒有抱著座機,只是來到都尉身邊快速耳語了幾句,隨后,都尉神色略微有些變化。
青霧的人已經到了…
軍士說話的聲音極小,休息室里的幾人只能聽到細碎的音色,卻完全不知道說了什么。
但聯想剛剛都尉出去似乎是接了一通大將軍的電話,所以他們此時都小心翼翼地瞅著前者,心里幻想著是終于有人來治理這個暴君了。
然而,都尉卻是莫名瞥了眼站在旁邊的許朔。
許朔也正看著他,所以此時很適當的給出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或許是思考的時候都尉會下意識死死盯著某一處,所以許朔經受著這種冰冷無情的目光半晌后,都尉像是思考完了,移開了視線。
他收起了手槍,暫時放過差點被折磨死了的張經理,轉身離開休息室。
休息室外面,留在酒店大廳里的客人們此時都有氣無力的,看著沒有什么精神,一些貴婦人都開始犯起困來了。
比起下午的鬧騰、傍晚的爆發、晚上的驚懼,現在他們格外乖巧。
剛剛大廳里的人也經受了一番審訊,不過似乎是嫌疑微乎其微,所以并沒有遭受可怕的刑罰。
但心里受到的驚嚇卻是不少。
此時眾人見到都尉又出來了,精神才振了那么一振,暗戳戳期待的看過去。
都尉出來后,將守在門口的秘書招了過去。
“看好他們,誰有異動直接就地格殺,無需顧慮。”都尉看了眼休息室門,面無表情說道。
“是。”秘書心中微驚,連忙應下。
接著,都尉轉身拉開旁邊通往后院的偏門,出去后再度關上。
大廳里的客人們看著那邊竊竊私語,就見秘書又調了幾個軍士守住了休息室的門,是真正意義上的密不透風。
休息室也就二十平方米左右,里面沒有窗戶,除了門之外完全是封閉式的。
所以,只要守好門就行了!
休息室里。
除了看守的軍士之外,剩下五個人,三個人噤若寒蟬瑟瑟發抖,而另一個人是發不出聲音。
可憐的張經理,從原本的還能坐在椅子上變成了現在無息躺尸。
許朔蹲下身,看著血肉模糊狼狽不堪的張經理,一副無奈的樣子嘆了口氣:“何必呢,你真當都尉是很好糊弄的嗎。”
尤其是招供還只招一半,都尉那神經是受得了撩撥的嗎?
人要作死,還真是無法阻止。
都尉會選擇把他放在身邊,表面上是同意了讓他自己想辦法洗脫嫌疑,但實際上不過是想借機印證一些事情罷了。
可惜這些,面前這人不知道。
所以把他的情報賣都尉,簡直是多此一舉。
許朔拿起旁邊的藥酒,不過卻發現剛剛已經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現在里面不剩多少。
“你們酒店還有嗎?”許朔拿著酒瓶問向旁邊的前臺。
前臺小姐姐怯懦的搖了搖頭。
“好吧。”
許朔遺憾,放下藥酒上前試圖將地上躺尸的張經理扶起來,但他的力氣似乎支撐不了一個壯士的成年人。
于是他只好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士兵:“請問,可以幫我一下嗎?”
士兵無動于衷。
休息室里四個軍士,兩個站在審訊椅的后面,兩個守在門口。
而現在他們對于他的話都置若罔聞,目不斜視。
許朔又說道:“都尉剛才沒有殺他,應該打算留著作他用,要是就這樣死了的話可能會壞事,我簡單給他處理一下那些致命傷就可以了,只是現在躺著很不方便。”
聽到這話,被他求助的那個士兵眼神微動,轉頭看了眼自己旁邊的戰友。
四個軍士都對視一眼,最后才點了點頭,那人上前幫忙。
士兵的力氣是毋庸置疑的,許朔幫著抬起張經理后就松了手,士兵感受著對方全部壓到自己身上的重力,也沒有異議。
他扶著半死不活的人,正打算將其放到椅子上的時候——
許朔動了!
剛剛還溫潤儒雅的男人目光倏地一厲,身如閃電,毫無征兆的沖向了門口的另一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