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線任務:尋找自己的死因。
系統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腦海中響起。
眾人:???
燈火通明的別墅里倏地暗了幾分,仿佛迷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而令人心驚膽顫的惡意,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
在盲女毫不避諱的說出了那個“假設”之后,就好像是打開了深淵的封印,別墅里的空氣突然變得陰冷壓抑。
這種認知就仿佛是一種概念,在“死亡”的事實籠罩心頭后,他們眼中的世界似乎也為之發生了改變。
所有玩家都在這一刻意識到了,如果不快點結束游戲,他們可能會遭遇大恐怖!
許朔神色不變,語氣也沒有停頓的繼續說道:“那么,那些地方分別會死著誰?”
別墅里一片靜默,沒有人回答他。
這個事實讓每一個人的面色都或多或少有些怪異,如果——
這怎么可能?
如果每個人都死了的話,那么,每個人都是鬼嗎?
我提交我自己?
但是系統給出的支線任務不會出錯,或許,在他們分別找出自己的死因后,這個答案就能揭曉了?
“怎么了?”
女孩清脆怯懦的聲音打破死寂。
舞蹈家的聲音緊隨而來,輕聲笑道:“妹妹的想法很好,我們正在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許朔看了眼角色卡的進度,狀似苦惱的繼續說道:“其實,我雖然醒來后迷迷糊糊的,但印象中,總覺得別墅里好像只有六個人…”
鋼琴師目光一閃,最先回過神問道:“六個人?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啊,我也說不太清楚這種感覺,就是…有個人我可能沒見過。”許朔往沙發里靠了靠,低垂著腦袋說道。
女孩面色蒼白脆弱,單薄的身姿幾乎都窩進了松軟的沙發里,面對男人緊追而至的逼問,顯得有些委屈無辜。
舞蹈家立馬伸手攬住了她,并瞪向鋼琴師:“你這么兇干嘛!”
鋼琴師:“???”他語氣明明很正常啊!
律師打圓場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暫且往這個方向猜吧,如果確實有第七個人襲擊了我們,那么別墅里的這些痕跡,或許能提供一些線索。”
“而在我們這幾個人之中,有一個人必然是‘兇手’。”女作家語氣意味不明的接著道。
“現在要猜兇手,大概就沒那么順利了。”被兇了的鋼琴師臭著張臉說道:“我相信沒有人會主動承認自己是‘兇手’的。”
剛才推斷死者的時候,他們比誰都積極,因為死的似乎不止一個,但既然大家現在都是死者,那事情就有趣了。
目標已經從“死者”變成了“兇手”。
男傭撓著頭:“那…不合作了嗎?”
“這種事還是自己來吧。”女作家的神情變得很冷淡,抱著雙臂說道:“因為,就算我們懷疑你是兇手的話,你肯定也不會說實話的吧。就像剛才一樣。”
“誒?怎么變成我了?”男傭一愣。
“你說自己是從桌子底下找到子彈的,但在這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事實究竟是什么,如果你是故意拿出子彈的呢?”女作家從律師手中拿過子彈,豎起彈頭。
“這種子彈的制造并不精良,很容易會落下火藥味。”女作家聞了聞子彈,繼續道:“如果你事先就拿著槍,那手上肯定也會留下味道,但如果找到了子彈就不一樣了。”
男傭目光微閃:“我確實是從桌子底下找到子彈的,而且沙發上血跡濺射,多少也能看出受害者的死亡方式吧。”
女作家聳了聳肩:“你說得對。”
她將子彈扔回給了男傭,隨后拍了拍手上的煙塵。
“再說廚師…”
“如果這樣挨個推測的話,我們確實每個人都有殺人的嫌疑。”廚師打斷了她的話,無奈道:“現在說開來,你身上戴著的胸針,是不是可以證明你出軌了鋼琴師,同樣身為別墅的主人,你也有拿到槍并射殺律師的可能性!”
廚師犀利的言語將話題引到了女作家身上,也直接將她那枚胸針的存在原因擺到了明面上。
律師無辜的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女作家抱著雙臂,點了點頭:“但實際上,早在鋼琴師來別墅之前,就已經證明了我也會鋼琴,為什么我不是自己喜歡才買的胸針?假如我真的出軌了他,我也不可能那么大方的將證據擺在胸前吧?”
聽到這里的律師驀地一怔,他微小幅度的移動腦袋,眼角余光瞥向二樓書房的位置。
女作家固然可以認為自己沒出軌,但原來的律師,是肯定已經在懷疑自己的妻子出軌了,不然不會偷拍那些照片,還在女作家和鋼琴師之間狠狠劃了條紅線。
但是,那幾張照片里,他好像沒有看到女作家的衣服上有別著胸針。
對方那句話說的也對,沒有道理把自己出軌的證據明晃晃的擺在眼前,更何況最近的時間里,兩人似乎還吃過浪漫的燭光晚餐。
他可能錯漏了什么線索…
“所以,就算我們都有相應的推測,也依舊沒有用處對嗎?”男傭這時說道。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女作家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那就再次分開自己找線索咯”鋼琴師攤手說道,看向剛才懟了所有人的女作家。
兩個可能有染的人對視了一眼,又很快移開。
其他人見無法談妥,也都只能無奈的結束這次會議了。
他們之前聚集在一起是為了共同找出那個“死者”,而現在再次分開,則是為了在這些線索中篩選出哪個是造成自己死亡的原因了。
究竟是頸動脈破裂而死?還是槍殺?亦或者被分尸?
合作與分享線索固然是最好的方式,但現在眾人誰也不信任誰,也誰都不愿意說實話,那自然就沒得談了。
畢竟,他們之間可能還有一個殺了所有人的“兇手”。
大廳里的眾人再次散開,每一個人都抓緊時間去尋找自己的死因。
揭開了全員死亡的面紗后,那股黑暗的惡意已經迫近整個別墅,仿佛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某處注視著他們,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都知道時間不多了——雖然聽說支線任務的獎勵好像也很不錯,但也得從深淵里逃出來再說。
許朔從頭到尾都安安靜靜的聽著他們爭吵,也聽著他們決裂,全程乖巧的窩在沙發里。
角色卡的進度再次往前走了走。
盲女,似乎是起到引導他們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