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意味不明的看著神父。
半晌,她嗤笑道:“你在把我當探路石呢,如果秋子要說的話,她早之前就會說出來了。”
而不是在她找過去后,三番兩次只讓她等待之后的競選結果。
更何況,秋子成為食死徒也有一段時間了,蘭若堅持到今天徹底轉化,也不知道秋子現在的狀態到底是怎樣的…
聽到這話,神父也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
不過,今夜幾人注定難眠。
老舊的城中村,充斥著潮濕腐朽味道的低矮樓房里,燈光昏暗,黑夜壓抑又濃稠。
許朔倒是還挺認真的等了等,結果沒有等到張警官過來找自己拿情報,于是只好索然無味的睡覺了。
睡覺前,那種陰冷黏稠的怪異感再次出現。
而且感覺也隨著時間距離越來越清晰,黑夜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那個冰涼的爪子觸摸過脖頸肌膚的輪廓也清晰也辨。
但自我的意識卻開始模糊了。
許朔揉了揉腦袋,這種既視感,讓他想起上個劇本被楚醫生的人格侵占身體時。
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看來,就算角色的身體被玩家進入了,但角色所到受的傷害也都會盡數反饋到玩家的意識中,即使那是在他附身之前受到了的污染。
那要是在正常的本格劇本中,角色真的死透了,然后玩家進入身體,那豈不是也會當場死透?!
別人可能不需要考慮這種問題,但許朔卻是有點擔心。
希望他這次真的沒有跑錯角色。
也希望他以后不會再跑錯角色!
次日清晨,許朔平靜的睜開眼睛,首先湊到了梳妝臺上查看自己的模樣。
好家伙,這都快變成僵尸了吧?!
許朔翻開梳妝臺的抽屜,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副彩色美瞳。
沒想到秋子的品味還挺特別的,這副美瞳居然是金色的,許朔又找了找其它,不是紅色就是銀色,或者花里胡哨的粉色隱形眼鏡。
他挑了一副相對正常的銀色美瞳戴上去,雖然瞳片很快被染得暗灰,但也至少讓將近漆黑的眼睛看起來精神了那么一點。
哎,每天都在努力裝著正常人。
許朔穿了件普通的白T恤配牛仔長褲,屬于那種丟在大街上,絕對沒有絲毫亮眼的存在。
今天依舊陰雨綿綿。
不過,雖然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街道上每天都有條冒著臭水的潺潺小溪,但城里卻是始終沒有達到淹水的地步。
然而天空不晴,人的心情也始終壓抑著。
許朔今天是自己去到舞蹈室的,早上八點鐘,整個六樓昏暗無比,保安不見蹤影,唯有舞蹈室里亮堂堂的。
昨晚張警官走時沒有關燈。
大概到九點左右,雪娜也來了,看到正對著鏡子獨自練習的秋子時,臉色稍微有點不自在。
環視整個舞蹈室,空曠無比。
“長英老師怎么還沒來?”她自顧淡定問道。
“不知道,也許昨晚受刺激了吧。”
許朔隨意說道,緩緩轉著圈,他今天穿了件純白的舞蹈服,配合著優美的舞姿看起來更加圣潔了。
雪娜看了眼就迅速收回了視線走進休息室,等她換好衣服出來后,就見長英老師也來了。
這么死板又嚴苛的性格,她肯定是不會遲到的。
長英老師依舊冷著那張臉,也看不出表情有什么不對,犀利的眼神掃了圈舞蹈室,又看了看墻壁上的時鐘,然后臉色立馬陰沉了下去。
“蘭若還沒來?!”
許朔轉過頭,一臉無辜的說道:“不知道,會不會是身體還沒好?”
畢竟昨天下午她就沒來,借口是身體不舒服。
雪娜自然知道原因,聽到這話也只是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關心又疑問的神情,其它什么都沒說。
長英老師臉色異常難看,可怕的似乎在醞釀著什么風暴般,她拿出手機撥打了蘭若的電話,但響了半天都沒有接聽。
“你們馬上就要競選主演了,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她還想不想參加了?!”長英老師 “老師,沒關系的。”許朔這時候湊了上去,揚起乖巧的笑容:“我跳的比她好~”
長英老師瞥了眼精致的少女,又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不遠處的雪娜,沒有說什么,但怒火終是消去了一些。
至少表面上她沒有憤怒了,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換好衣服出來就開始今天的訓練。
早上的時間過的很快,蘭若始終都沒來,電話也打不通。
然后,怎么跳都跳不好的許朔照常被長英老師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頓,這次罵的比之前還狠。
仿佛在把怒火都撒到他身上。
于是午休的時候,許朔湊到雪娜面前,悄聲說道:“你說,我要是明天也消失了,長英老師會不會炸?”
雪娜立馬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快速說道:“這可不行!會打草驚蛇的!”
后天才競爭,他明天就消失,再加上不可能回來的蘭若,關鍵時刻三個祭品轉眼間只余一,長英老師絕對會炸的!
雖然到時候主演估計就只能落在她頭上了,但這之前,她還要承受被耍弄的長英老師的怒火!
“誒~”許朔笑了笑,說道:“好吧,我也只是說一說。”
但看著女孩臉上那狡黠的笑容,雪娜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明天秋子真的不來了的話,自己就也玩消失!
而且,往好處想,秋子應該也不會冒這樣的險。
畢竟對方還需要她在后天的儀式中出場。
大概吧。
想了想,雪娜還是不放心的說道:“這兩天你就別鬧出太多麻煩了,那群人現在忙著對付警方和教堂,我們這邊根本不需要冒什么險,只用等到后天。”
許朔敷衍式的點了點頭,接著拿起手機說道:“張警官又請我吃飯,你要一起嗎?”
雪娜猶豫一會,搖頭說道:“不了,我還有其它事。”
按照流程,下午她還得去醫院。
然而,許朔卻是有些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再次出聲:“你真的不去?”
雪娜還是拒絕了,換好衣服后就離開了舞蹈室。
許朔沒再勸說,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銀黑的眸子落在少女的背影上,如同注視獵物一般怪異。
給過機會了,但她自己拒絕加入組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