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參觀學習二人組
從撿到離家出走的沙優開始重生東京正文卷另一邊——
沙優對著瑜伽墊上的少女詢問。
“是說新條小姐你呀，有聽說過這個團體嗎？”
新條香一邊做著一個舒展的瑜伽動作，一邊不以為然地回道：“沒聽過，那什么？某個搖滾樂隊嗎？”
“不是啦。雖然我懂你的心情，但這個理解還是大錯特錯！”
沙優煞有介事地豎起一根手指，解釋說：“聽好哦，對方和我們一樣，是一家NPO性質的團體組織。”
所謂NPO，是指那些不以營利為目的，為了實現社會公益或互益而成立的組織。
必須一提的是，非營利不等于非盈利。
盡管政府在法律上有要求這類組織不得將所獲利潤用于個人分配，但那并不是真的讓所有成員為愛發電的意思。
換句話說，這些組織可以盈利。比如從捐款中提取管理費、搞有償服務、進行投資增值、給成員發放薪水等等——
——但唯獨不可以為個人謀求利益。
不論是通過何種形式得到的盈利，在扣除掉運營成本以后，都要繼續用于實現組織的使命上，不得另作他用。
新條香對這個話題沒什么興趣，不咸不淡地問了句：“然后呢，那個團體也是專門救助神待少女的？”
“不是欸，對方似乎沒有像我們一樣專門優待這一群體，而是會幫助那些有自殘、援助〇〇、遭受虐待、性暴力以及輕生傾向的年輕女性擺脫困境。”
沙優整理一下措詞，按捺著興奮說：“總之，我和那個團體聯系了一下，他們的代表同意我們明天過去參觀～～！”
“參觀？”
“是的！那個組織已經成立蠻久了，曾經還上過新聞報道，各方面的運營都很成熟，我想我們一定可以學到不少經驗！”
“原來如此，我明白你的用意了。”新條香了然道：“那么，你和別人約在什么時候？到時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沙優歡呼一聲：“太好了！其實我有點緊張，如果新條小姐也肯一起的話，果然會感覺安心很多。”
新條香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你沒忘記這是我們交易的一環吧？我答應幫你發展協會，但你必須要在之后告訴我關于你和會長之間的所有事情。”
“我當然記得，新條小姐你盡管放心就好。還有，我和對方約好的時間是在明天下午四點，地點是新宿附近，新條小姐有空嗎？”
“可以。”
“那明天要叫芹澤小姐嗎？”
“小夕也來的話，樓下的木子該怎么辦？讓她一個人在家嗎？”
“麻美說她明天會來，能夠幫忙照看木子小姐。”
新條香結束瑜伽動作，將垂下來的頭發挽至耳后，想了想說：“不必叫小夕了，就我們兩個人去。”
沙優也沒多問，回了一聲好。
隔天下午三點半。
兩人搭乘京王線前往澀谷區的。從車站出來后步行4分鐘，便抵達了目的地。
雖然四月已經過半，天空依然飄浮著初春的淡淡云彩。
鴿子在樹枝上安靜地歇息著，似乎在享受春天的美好。
沙優輕輕扇了扇臉頰，感受著微風帶來的清涼。
為了不給人太隨便的印象，她今天挑了薄外套搭配裙子的套裝，腿上有些微涼。
反觀新條香，則是選了黑色長袖加高腰牛仔褲的組合。長袖上臂的開口設計微微露出皮膚，顯得時髦又不失穩重，與主人身上那種漫不經意的氣質有種奇妙的融洽感。
——失算了。
沙優暗暗想著，不動聲色地確認起自己的衣服是否整齊，自然而然挺直了身體。
身邊的女孩雖然個子不高，卻給人一種微妙的成熟味道，散發出有過某種經歷的不平衡感，吸引著人們的眼球。
她知道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也隱約明白對方并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八面玲瓏，本質上實則是一個通透到近乎冷漠的人。
許是她看得太久，新條香疑惑地轉過頭，對上她的眼神，檀口微張。
“你看我做什么？不是要去和別人碰面嗎？接下來該怎么走？”
沙優嘿嘿笑了下，伸手指向前方，“應該就是這棟建筑了。他們的辦公室在六層，我們直接上去就好。”
新條香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
一棟紅色的建筑矗立于她們面前，是那種商住兩用的公寓，外觀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揚。
新條香收回目光，說：“既然知道具體樓層，那就趕快上去吧。”
“好～～”沙優欣然應允，走在前方領路。
兩人從正門進入，乘坐電梯來到六樓。
位于走廊的盡頭，一名身穿灰色工裝外套的女性正站在那里，朝她們投來探究的眼神。
“喲。”對方招了招手，如此問道：“冒昧一問，你們是來參觀的嗎？”
“啊，是的，您好。”
沙優急忙回答，稍微加快腳步走上去，又在離對方稍有一段距離的位置放緩腳步，躊躇不前。
該怎么形容呢？
那名女性留著一頭整齊的短發，大臉盤，年齡約在35歲左右，額頭和眼角有著細微的皺紋，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盡管這樣說不太恰當，但對方不光面相有些兇神惡煞，體型也略顯彪悍，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
沙優不自覺有點緊張，忍不住看向身旁。新條香的表情從容，相當自然地詢問。
“嗨，請問您是的人嗎？”
女性露出豪邁的笑容，肯定道：“歡迎你們，我是的代表橘純，你們哪個是沙優？”
對方咧嘴露出一口皓齒，熱情的笑容沖淡了臉上的強橫，讓沙優稍稍放松下來。
“您好，我們是的成員。我是跟橘小姐您聯系過的荻原沙優，這位是我的同伴新條香。”
她恭謹地欠身鞠躬，“感謝您愿意給我們這次寶貴的參觀機會，請多關照。”
新條香也跟著低頭，說了一句請多關照。
“哪里的話？別客氣。”
橘純擺了擺手，輕松應和：
“你們這個年紀對公益事業感興趣的人很少見，我也很高興見到像你們這樣有熱枕的年輕人。總之先進來參觀吧。”
““打擾了。””
沙優和新條香齊聲答應，然后跟隨對方進入那間掛有招牌的房間。
這是一間名副其實的公寓，面積不大，勉強能容納五人活動。
考慮到這附近的高昂房租，之所以會選擇公寓作為辦公地點的理由并不難理解。
房間整體被改造成了辦公室，桌子與電腦挨著墻壁。幾名員工共享一張辦公桌，桌面上堆放著一些資料。
見到她們走進來，三名坐在工位上的員工紛紛投來好奇的眼神，并且友善地頷首致意。
跟沙優預想中的不同，這里的人們都穿著便服上班，顯得沒有那么拘謹。
橘純小姐跟員工們招呼一聲，然后領著她們進入由臥室改造成會客室的房間，在中央的會議桌上坐下。
接著，對方用一次性紙杯了兩杯水，放在她們面前，笑著說：
“抱歉啊，我們的辦公室比較小，是不是讓你們失望了？”
沙優連忙擺手否認，“不會，請別這么說，反倒是我們冒昧上門打擾才該說抱歉。”
新條香喝口水潤了下喉嚨，隨意道：“我覺得外面的格局有點像學校的教師辦公室，這里則是學生指導室，讓人感到意外親切。”
奇妙的比喻讓橘純聽得開懷大笑。
“啊哈哈，這個形容真有意思，果然年輕人就是很有趣，讓我也有點懷念自己的學生生涯了～”
笑了一陣子以后，橘純語氣溫和地說：“那么你們就當成是在學校好了，有什么問題可以盡管問，用不著客氣。”
沙優和新條香互相看了一眼，輕輕點頭。
““是，請不吝賜教。””
在征求過橘純的同意后，沙優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與手機，打算一邊提問一邊錄音。
新條香瞥了眼她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身體靠著椅背，決定安心當個聽眾。
“那么，請多指教。”
沙優首先拋出最基礎的問題：
“橘小姐，可以向我們介紹一下貴組織都提供哪些服務，以及平時的工作安排嗎？”
橘純像是有備而來，流利地解釋起來。
“我們主要是為那些遇到困難的女性提供支援活動，項目包括為她們提供臨時住房、食品供應和心理健康咨詢這三類。
因為面向的群體是年輕女性，大家平時會重點留意網絡上的信息，關注是否有人發布離家出走和求助類的動態，然后就是給對方發送DM確認。”
DM，也就是私信的意思。
“留意網絡上的信息，是指那種專門的神待少女告示網站嗎？我有在網絡上進行過檢索，但是出來的結果好像有點奇怪…”
橘純一點也不意外，笑著說：
“你會覺得奇怪是因為那些都是詐騙網站，目的是為了騙取那些想要成為‘神明’的男性的錢，里面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普通來說，大多女性首先不會使用那種可疑的網站，而是用熟悉的SNS和有名的交友網站，其次她們也不會自稱神待少女。”
“呃，原來不會…嗎？”
“是的。如果你在推特上檢索，就會發現出來的這個tag下面基本都是詐騙網站。
大部分女性在想要求助時，通常會用、、、之類的tag。”
沙優吃了一驚，旋即又感到合情合理。
神待這個詞乍看之下沒什么問題，但深究起來卻破綻百出。不光十分敏感，還容易涉及到不好的交易。
除了一些別有用心者以外，普通人自然不會用這種貶義大過褒義的詞形容自己。
橘純見到她意外的表情，進一步做出解釋。
“當然，即使是那些求助的tag下面，也不一定都是真實的，其中也存在詐騙網站的誘導信息。
沙優定了定神，順勢追問：“這個具體要怎么辨別，可以請您詳細說下嗎？”
“很簡單，其實只要看信息的詳細程度就能大概分辨。
那些偽裝者為了吸引受害者，通常會用一些可愛女孩子的照片做頭像，并以聯絡方式為誘餌在上面留下詐騙網站的鏈接。
真正的家出少女推特上沒有多余的東西，主頁上只會寫一些年齡和居住情況。在發布求助信息時，也會盡量使用可以隨時放棄的小號。”
橘純說著拿出手機，打開推特，給她們現場展示了一些例子做對比。
“這是我們之前救助過的一名女性曾使用的賬號，你們可以看到賬號上沒有關注的人，卻被60個用戶關注了。你們明白這是為什么嗎？”
對方意味深長地問道，像是想要考究她們。
“嗯～這個嘛…”
沙優輕皺起眉，煩惱了一會兒，忍不住看向身旁的人，希望得到一些啟發。
新條香察覺到她的眼神，漫不經心道：
“除了我們這種公益組織之外，你覺得還有哪些人會關心一個陌生女人的住宿問題？”
“你是說…”
沙優一瞬間理解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微微睜大眼睛，而橘純則是直接給予肯定。
“沒錯，就像新條小姐說的那樣。
在我們想要為這些女性提供救助的同時，還有許多男性也在對她們心存覬覦，這讓我們的工作變得困難了許多，必須要搶在他們之前行動才行。”
“我明白了…”
沙優緩緩點了點頭，將這些話一一記在心里，然后拋出下一個尤其關心的問題。
“橘小姐，我可以問一下貴組織都是怎樣來籌款，以保證組織正常運營的嗎？”
這個問題有點大膽，就像在打聽別人獨門秘籍一樣，哪怕主人會因此生氣也不足為奇，然而這樣的情況卻并未發生。
面對她的詢問，橘純大大方方地表示道：
“你們是想為自己的組織尋找資金支持吧？
我這邊確實有一些籌款方式，但那還不是你們現在可以直接拿去用的。
總之我先大概講一下吧，你們可以先記下來，之后再結合自己的情況做出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