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競技者前方橫向87厘米,每隔1厘米的上、中、下三段縱向擺放卡牌,以此為范圍確定各自的陣。
各陣的外圍各邊皆為競技線,雙方的陣間隔為3厘米,左右的競技線延長線應重合。
(圖)
比賽開始前,競技者需明確指定其中一只手作為取牌手,又稱「有效手」。
直到讀牌者讀至上句時,競技者的手都應在己陣下段后方處于與榻榻米相接觸的狀態,頭不應超過己陣上段。
當對應牌在競技線內時,競技者用「有效手」成功觸摸該牌,或者將牌完全擊出競技線外則視為取牌成立。
所以為了快速從敵陣搶奪對應牌,將該牌所在區域的若干張牌橫掃出去也是最常用的手法。
這也是剛才安藝倫也所遭遇的情況。
其余的手法還有像是:
壓手——將牌按住。
突手——用戳、刺的手法取牌。
圍手——將牌圍起來不讓對方碰到(多用于決定字較長的牌)。
回手——先進攻敵陣,再返回來取己陣的牌。
渡手——連續、快速地取到位于同一陣地左右的兩張甚至多張牌。一般用于友札(指決定字開頭幾個音相同的牌)分置在同陣左右的情況。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后。
“勝者,近藤。”
以這句話作為落幕,第一場對局很快就分出了勝負。
放眼看去,安藝倫也面前的卡牌大約還剩15張左右,而近藤面前卻已是空空如也。
“看來是我們這邊先取下一局了。”
擔任讀牌者的佐藤語氣自然,對于這個結果沒有絲毫意外。
畢竟近藤的實力在部內排在第二名,雖說目前還是D級,但已經有了沖擊C的水準。
至于早川則是剛剛升上D級,雖然單論實力實力肯定要比初學者強,不過在性格上卻是有些問題。
「還是要讓早川多熟悉比賽的感覺。」
一邊想著這些,她一邊望向加藤悠介。
只見對方此時正拍了拍安藝倫也的肩膀似在安慰。
“需要休息一下嗎?”
佐藤出聲詢問。
“啊~接下來到我了吧。”
留著單馬尾的少女以淡然的語調回應,從落后悠介半步的位置走了出來。
“那個,學姐可以隨時開始喔。”
對此。
“加藤同學。”
加藤悠介開口道。
“唔…嗯?”
在惠探究目光中,悠介上前走了幾步,對著少女小聲說了幾句話。
因為聲音太小,所以處于靠窗一側的佐藤她們并未聽得太清。
只是隱約聽到了位置之類的字眼。
過了大概十幾秒鐘。
只見少年向后退了兩步,并對少女點了點頭說:“加油,之后還有我。”
凝望著那張清秀的俊逸臉龐,惠輕輕頷首,道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加藤君。”
于是第二局開始。
由一年級的惠對陣二年級的早川。
行禮過后,雙方開始混勻洗牌,并各自從其中抽取了25張出來。
剩下的50張則作為「空牌」而不使用。
擺牌、記憶、空揮練習(僅在記憶時間內的最后兩分鐘才可以做此項)。
等記憶時間一過,雙方依次向對手和讀牌者行禮。
于是讀牌者開始念誦序歌,做出搶牌提示。
“花開難波津,寒冬閉羞顏。今春滿地堂,花開香芬芳。”
停頓一秒,第一張牌的上句便被念了出來。
“相思形色露,欲掩不從心。”
念誦開始的瞬間,早川的身體就下意識地繃緊了。
思維開始集中,目光更是在場上來回掃動,卻并未找到對應的牌。
“啊,是空牌呢。”
對面的少女輕聲說了一句。
無意間就吸引到了早川的注意。
一張恬靜的臉龐就這樣映入了她的眼中。神色自若,從對方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緊張。
似乎是覺察到她的視線,對方還抬起頭對她回了一個禮貌的淺淺笑容。
(這個人…!)
輕松的笑容令早川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緊張。
與此同時,第一張牌的下句也被念了出來。
“春閨初慕戀,但愿避人言。”
余音猶存3秒。
雙方無人得牌,無人發生手誤。
正如加藤惠所說,這是一張空牌。
因為競技者臺面上只用了50張歌牌,但讀牌者卻有100張,所以當讀牌者念誦的和歌是臺面上沒有的牌時即為空牌(或空札)。
聽到空牌時不需要搶牌,若是不小心搶牌則視為「手誤」,一般指搶空牌或者搶錯牌的情況。
如犯手誤,按照規則對方可以從自己的陣內送一張牌過來,從而拉開差距。
唯一例外是當正確牌和誤觸牌在同一陣營(同在敵陣或同在己陣)則不算。
余音過后,停頓一秒。
讀牌者隨機抽出了下一張牌,開始念誦。
“邂逅幼馴染,執看未端詳。”
(來了…!)
早川的眼神一凝,這一次并非是空牌,而是在對方的陣營。
電光火石的思考之間,她的右手就揚手而出,準備將位于對手右側的那片牌堆掃出去。
只不過…
“啊,找到了。”
一只白皙的纖纖素手便先一步按在了那張牌上面。
動作不慌不忙,仿佛只是隨手一碰。
惠將那張牌從己陣中取下,率先得牌。
(慢、慢了一步…!)
揚在空中的手又慢慢收回,早川默默收回手,呼吸微微加快。
“歸如夜半月,匆匆云中藏。”
讀牌者悠悠念出第二張的下句。
視線在早川的身上略微停留,佐藤學姐繼續抽取出第三張歌牌。
“急流巖上碎,無奈兩離分。”
憑照著記憶,早川向著「敵陣」的左側伸手而出。
“嗯,原來在這里啊~”
后發先至的少女取下對應牌,獲得第二張牌。
(為什么…!明明應該是我先反應過來的。)
早川有些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對方手邊的牌。
“早晚終相會,憂思情愈深。”
在第三張牌下句的余音之中,早川在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
「沒關系,應該只是運氣比較好,所以牌都在對面那里,下次一定要搶到!」
抱著這樣的想法,第四張牌如約而至。
“郁郁相思苦,自甘絕此生。”
遺憾的是,這張牌依舊還在「敵陣」。
雖說比前兩張的距離要離她近一些,但是少女卻依舊先她一步搶到了牌。
“茍延人世上,無計掩癡情。”
在這貼合日本悲劇式審美的和歌之中,早川的心徹底亂了。
到了最后不知道第幾張牌。
“唷咻…”
在「己陣」被一掃而飛的排隊之中,有些恍惚的早川耳中傳來了少女的悅耳嗓音。
“這樣的話,應該是我贏了吧。”
一如臉上的神色,少女的語氣淡然而隨和。
隨著惠將自己面前的最后一張牌遞給對方,這場比賽也是順利取得了勝利。
“勝者,加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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