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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七章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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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不了幾天了?什,什么意思?!”林晚榮睜大了眼睛問道。

  仙子搖搖頭,笑著道:“你這人那,真是后知后覺。我來問你,那夜在你帳中,安師妹對玉伽做了些什么,你可知曉?!”

  安姐姐對月牙兒做了些什么?!好像就脫了她的衣服呀!見他大眼瞪小眼,知道他猜不到,寧雨昔笑著揚起小手,朝他脖子拍了一下:“你們二人盤問玉伽時,安師妹可對她動了手?”

  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安姐姐好像確實在玉伽脖子上來了這么一下,林晚榮疑惑不解道:“拍一下嘛,這也算動手?那我對仙子姐姐可真是天天都動手動腳了!”

  “怎么又說到我身上來了?!”寧雨昔臉頰輕紅,無奈的白了他兩眼:“拍幾下嘛,自然算不上特別!不過嘛,若是加上這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仙子微笑著,手中銀光一閃,已是現出一根明晃晃的銀針。林晚榮想了想,忽地驚道:“難道說,師傅姐姐也給玉伽打針了?!這個應該沒什么吧,我每天都挨她針的!”

  寧仙子好笑的白他一眼:“難道你認為,在安師妹心中,玉伽和你的位置是一樣的么?”

  好像有點不一樣!林晚榮點了點頭:“那她給玉伽扎的是什么針?!”

  寧雨昔嘆了口氣,無奈搖頭:“若是你體內無緣無故多了一枚淬毒的銀針,你會如何?!”

  要命地針?林晚榮臉色一變。駭道:“這。這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地。安姐姐要殺玉伽干什么?!”

  “什么無緣無故,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寧仙子輕輕哼了聲:“那個玉伽地手段,連安師妹都要忌憚幾分。何況是你這個色膽包天的小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看那玉伽的樣子,便是成了心地要與你勾勾搭搭,師妹怎會留下這樣一個禍根來害你?以她地性子。沒有在你面前殺人。已經是便宜玉伽了!”

  林晚榮渾身涼颼颼地。仙子說的不錯,以安姐姐那白蓮圣母的性格。她要真吃起醋來,殺人就跟切菜似地,十個玉伽都不夠看地。

  他吶吶笑了兩聲道:“這個,安姐姐真厲害。我怎么一點都沒看出來。”

  “你沒看出來地事情還多著呢。”寧雨昔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搖頭輕嘆:“這玉伽論起容貌智慧。都是上上之選。錯就錯在,她是個突厥人。又對你心懷不軌。只余下五個月地性命了,倒著實有些可惜了!”

  五個月?這么說安姐姐在她身上下的是慢性毒藥了?!月牙兒醫術通玄。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解毒。

  “你在想什么?!”見他久久沉默。寧仙子拉住他手。柔聲問道。

  林晚榮嘿嘿干笑了兩聲:“仙子姐姐。你說安姐姐到底下的什么毒,這么厲害?有沒有解救之法?!”

  寧雨昔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怎么。你想救這突厥女子?!”

  “沒有,沒有!”林晚榮急忙擺手。神色嚴肅地道:“我只是想與姐姐交流一下解毒地經驗。我這個人一向都是這么勤奮好學地。”

  寧雨昔噗嗤輕笑:“你那點心思瞞的過誰?先前安師妹下毒,我還頗有些不以為然。但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卻知道了,還是她知你更深!若是叫你自己去殺玉伽。你是絕對不會辦地!”

  “姐姐錯了!”林晚榮搖了搖頭,溫柔看她一眼。緊緊拉住她的小手:“殺人不是件快樂地事情。但若有人敢傷害我地愛人、我地兄弟。不管她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寧雨昔呆呆望著他,心里火一般地溫暖,良久才低下頭去輕道:“你這人那,便會來哄我。難怪安師妹說。與你相處的時候。最要緊地是將你的嘴堵上!”

  安姐姐倒是教了不少絕招啊。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道:“不說這些了。這個冰窟雖然不錯,是個洞天福地。但為了我們地兒女著想。我們還是要想個辦法出去!姐姐你說呢?”

  寧雨昔紅暈上臉,輕嗔了聲:“說什么說——胡說八道,懶得理你!”

  火折子熊熊燃燒。進風口卻是側邊地一道裂開的冰棱懸崖,寬約數丈,黝暗一片,深不見底。林晚榮探頭看了一眼,冷風似刀般刮過,他吐吐舌頭,又乖乖地把脖子縮了回去。

  這雪窟身處山腹之中,是在二人下落時,寧雨昔單掌擊碎冰窖而形成,四處棱棱角角早已被她修葺整齊,觸手光滑一片,二人身處其中,仿佛置身世外,溫馨寧靜,與千絕峰竟是異曲同工之妙,什么叫做只羨鴛鴦不羨仙,林晚榮此刻深有體會。

  他此時身上披著的,是寧雨昔的長衫,淡淡地幽香飄過,遙想昔日千絕峰上的誓言,他鼻子一酸,忽然拉住仙子地小手道:“姐姐,借你寶劍一用!!”

  看他黑臉黑眉、嚴肅地樣子,寧雨昔將手中秋水寶劍遞給他,笑著道:“做什么?!你又不會習武!”

  林晚榮搖了搖頭,四處看了幾眼,尋著兩塊緊緊相連在一起地大的冰雪,他嘻嘻笑著竄了過去,比劃了幾下,這才滿意了,回過頭來笑道:“姐姐,你等我一會兒啊!”

  他拿著寶劍在冰雪上雕刻,不斷的回頭來打量寧仙子的身形,時而搖頭,又時而點頭。那冰雪上現出幾道淺淺淡淡地痕跡。

  看他小心翼翼地鑿個不停,寧雨昔大是不解,這滿腦子壞主意地小賊,又在做什么呢?

  也不知等了多久,小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忽然長長地吁了口氣,興奮的拍拍手道:“好了,好了。仙子姐姐。你快來看看!”

  他閃過身來。寧雨昔往那冰雕上看了一眼。頓時啊了一聲,驚得呆住了。那是一件純由晶瑩地冰雪雕刻而成地白裙,便和她身高一樣大小。頭頂上是鏤空地潔白絲圍。便像隨風飄浮地白紗巾。桃形領口。雙肩微露,。束腰處修成一條長長地絲帶。輕輕飄浮。自腰間而下,長裙蓬松飄逸,潔白的地下擺宛若盛開地白色蓮花。沿著冰雪地面。直拖到遠處。

  這精致地冰雪長裙,通體晶瑩透亮,在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輝。便仿佛是世界上最動人、最美麗地水晶。

  仙子看地呆呆。眼中閃過美麗地光彩。喃喃道:“小賊,這,這是什么?!”

  林晚榮嘻嘻一笑:“這個啊。在我地家鄉,叫做婚紗,只有最幸福地女人才可以穿上。一輩子只能穿一次。這件純冰雪打制的婚紗。放眼天下,也只有這一件了。”

  “婚紗?!”寧雨昔愛不釋手的撫摸著。臉頰滿是紅暈:“你無緣無故地。做這個婚紗干什么?!”

  林晚榮拉住她地手。輕笑道:“姐姐你不記得了?在千絕峰上地時候。我答應過你。要為你做一件世上最美麗地衣裳——就這件了吧。我想我這輩子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作品了。姐姐你喜不喜歡?”

  刷。即便是寧雨昔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也情不自禁地呆住了。晶瑩的淚珠一顆顆滴下。便像止不住的雨。她轉過頭去,無聲輕泣:“你。你這恨死人地小賊——”

  林晚榮抱住她:“姐姐,你還沒說喜不喜歡呢?”

  “我,我——”寧雨昔呆呆望著他,淚如雨下。

  林晚榮長聲大笑。猛地將她抱起來。緩緩朝那冰雪白裙走去。

  “你,你干什么?!”仙子躲在他懷里。心都快跳出來了。

  林晚榮扒開那預留的白雪,將她身子塞入冰雪白紗中。又細心將缺口修補好。寧雨昔呆呆望著他。時而喜。時而驚,淚珠瞬間化成了美麗的冰雪。

  絲紗中地寧雨昔。含淚帶笑,臉頰羞紅,唇似點絳。眉如遠黛。晶瑩地肌膚,比那冰雪還要透明。晶瑩地白裙七彩絢爛,流光溢彩,仙子仿佛是踏云而來,美絕人寰!

  林晚榮看地呆了:“仙子姐姐,我,我——”

  “你什么?!”寧雨昔低下頭去,羞道。

  “我,我想親你一下!”憋了半天才冒出這么一句話,他自己都感覺羞臊,奶奶地,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噗嗤”,仙子忍不住地輕笑,滿面羞紅地看他一眼:“便會不老實。我來問你,這婚紗是誰教你做的?!”

  “沒有,沒有,我自學地!”他急忙舉手答道。

  寧雨昔輕嗯了聲,又道:“那你還為誰做過,例如安師妹——”

  “沒有,沒有,我和安姐姐發乎情、止乎禮,比墨汁還要純潔——”林晚榮滿頭大汗。

  寧雨昔淡淡哦了聲,輕道:“那你以后會不會為她也做一件呢?!”

  “這個,這個——”林晚榮手腳都要哆嗦了。真是要人命,在這么關鍵的時刻,仙子卻還有心思問出這種問題。每一個問題分明都是一道陷阱,可恨地是我卻不能不鉆。

  “是不是很不好答?”寧仙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也許,可能,不出意外,應該會——”他繞來繞去,不斷的打量著寧雨昔的臉色,壯著膽子把心中所想表達了出來。

  仙子白他一眼,笑道:“寧負天地,不負良心,總算你還知情意兩個字!安師妹那般待你,若你敢昧著良心說話,哼,休想我再理你!”

  仙子果然不是好相與地,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考驗我!他急急抹了汗珠,哈哈道:“那是,那是。天地有正氣,做人講良心,這一向是我為人處事地準則,大家都知道的!”

  “作怪!”仙子輕嗔了聲,忽地羞澀地低下頭去:“小賊,你過來!”

  “哦。”林晚榮三兩步跳了過去,心中卻有些惴惴,上天保佑,誰知道仙子又要出些什么難題考我?早知如此,就多做幾門功課,研習一下心理學了。

  仙子滿臉紅暈,欲言又止,猶豫再三,才小聲道:“這,這婚紗,真是給我做的?!”

  這個問題啊,林晚榮長長的吁了口氣,忙不迭的點頭:“當然了,這里還有別人嗎?”

  兩行清淚無聲滴落,仙子喃喃自語著,聲音細如蚊蟲,即便是林晚榮就挨在她身邊,卻也沒聽清。

  “啊,姐姐,你說什么,大聲點?!”他急忙追問道。

  寧雨昔俏臉血紅,淚光中美艷如仙,羞惱地看他一眼:“——這衣裳很好看,我,我很喜歡——”

  “真地?!”林晚榮跳起來笑道:“我也很喜歡這衣裳,就和喜歡姐姐你一樣!”

  “小賊——”寧雨昔吶吶叫了聲,珠淚緩緩滴落。她忽地擦去眼角淚珠,垂頭輕道:“你,你沒有衣裳么?!”

  我地衣裳?林晚榮愣了愣,望見她那羞紅的臉孔,頓時大喜地叫了起來:“有,我也有,你等一下!”

  他三下五除二便在婚紗旁邊地冰雪峭壁上,隨手劃了幾道,急急忙忙的鉆了進去。匆忙之中,就弄的馬虎了些,好在男人對自己地禮服,從來就不如女人對婚紗來的看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從冰雪窟中伸出魔掌,緊緊拉住寧雨昔的小手,哈哈笑道:“這就是我的禮服!”

  望見他頭發上落滿飛舞的碎雪,仙子小手微顫,睫毛長長抖動,微微低下頭去,滿面紅暈柔聲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她將他的大手拉的緊緊,言完這一句,羞澀的頭都低到胸前去了,看那意思,便是要等他來接下句。

  咦,這詩聽著好好耳熟啊,林晚榮得意洋洋的點頭,嘴巴張了張,卻是面色大變:糟糕,下一句是什么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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