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確實在較勁。
老張是第一個醒的,六點不到,便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時間后,不著急起床。
根據經驗,這會外頭冷的一批,而且,天還沒亮,有些太早了。
躺著躺著,哎,發現不對,前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兩個年輕人起床了。
“差不多了吧。”
“嗯,走,別喊老張...”
話沒說話,老張咳了一聲,差點沒把兩人嚇死。
回頭尷尬一笑:“你也起來啦!”
就這樣,原本計劃中的單人行,雙人行都失敗,成了三人行。
妮妮本來也有興趣來著,到了門口。
呼...
一陣冷風把她吹了回來,算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不止是他們仨,其他下了刺網的隊伍,也差不多。
急需一條魚,續命,一晚上過去,都覺得應該要有收獲!
今天天氣很陰沉,但不像要下雨,風呼呼地帶走人體的溫度。
三人羽絨服,沖鋒衣都穿上。
男人至死是少年。
寒冷并沒有影響他們的情緒,都帶著黑皮手套,在那嘿嘿哈哈。
老王興起,來了個單手側翻,帥一批。
有老外驚呼:“kongfu,這是kongfu!”
而會kongfu的老王被二人抓著訓。
簡直是瞎搞。
你摔壞了沒關系,手套破了咋辦。
就這樣,笑著鬧著,到了湖邊。
先去的位置是石塊那,比較近嘛。
老胡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先看看木頭。
嗯,還在。
三人合力,很快將壓在上頭的石塊搬開。
哪怕卡著了,凌晨二人還是做了固定。
“誰先來?”
木頭的另一邊藏在水下,看不出有沒有收獲。
“一起吧,這么粗,一人不好抱。”
“你倆來。”老胡拎著鐵桶,準備接貨。
“起!”
隨著老張一聲吆喝,整根木頭被抬了起來。
嘩啦啦啦啦...
水滴不斷掉下。
嗯...
空了。
一眼望去,網上干干凈凈,連根水草都沒掛上。
啊...
說不失望是假的。
三人互相看了看眼色。
“沒事沒事。”
“正常情況。”
“放回去吧。”
人是情感復雜的動物。
哪怕知道,刺網也是有成功率的,而且這個幾率起伏不定。
可在揭開結果前,總會往希望的一邊傾斜。
這就造成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會變的情緒低落。
哪怕互相安慰也不行,明顯三人話都變少了。
“要不要換個地方?”王愷問道。
“不著急,”老胡搖搖頭:“寧放說了一時沒收獲正常,試個兩三天再說。”
既然是寧放說的,二人也不堅持,前往下一個地點。
之前也說了,一共七支隊伍選擇了刺網。
現在多了一支。
德國隊用他們僅有的一分,兌換完畢。
而這個行動,立刻帶來了收益。
就在剛才,胡子哥帶著隊員們去到湖邊,拿起了同樣是昨晚上放下的刺網。
一條不小的魚纏在上頭。
把隊員們開心壞了。
這效果,杠桿的。
哪怕刺網有些損壞,他們一點都不在乎,修一下就好了。
當即把魚收拾了,拿回去做飯。
逮到魚的,不止德國隊,還有荷蘭。
克里斯汀可不像寧放一般,當個甩手展柜。
從桿子的選擇,到刺網的編制,投放的地點,固定...
全都一手承包。
甚至,昨晚上在下好刺網后,還在河邊祈禱了一會。
帶給她的,是三條一斤來重的小魚。
剩下的幾隊,就沒那么好的運氣,全都落空。
只能將網再度放回,期待著下一次。
華夏隊有兩張刺網,意味著兩次機會。
很快,三人來到第二個點。
“你倆運氣都比我好,繼續吧。”
老胡將機會讓給二人。
搬開石頭,解開繩索...
“有么,有么?”
老胡已經不敢睜眼,生怕落空,又是失望。
安靜了幾秒后。
“快,老胡,桶!”
老王著急地喊道。
老胡一睜眼,網懸在半空之中,左下方纏著條大魚,還在不停地掙扎。
來不及多想,沖上前去,先把魚抱在懷里。
“后退。”
身后二人配合著往后走。
直到脫離水面范圍。
“哈哈哈哈!”
老胡大笑。
“抓到了么?”
“有點厲害啊。”
“我去,這魚個頭不小。”
“是啥魚,我完全認不出。”
“好像是狗魚。”
確實是狗魚,老張上前之后,立刻讓老胡松開。
倒不是說他特別厲害。
狗魚太好辨別了,身體細長,嘴巴有點像鴨子扁扁的,關鍵,里頭都是尖牙。
屬于澹水魚里比較兇勐的一種。
來到安全區域,老胡也放心下來。
其實,獵物被網纏的足夠牢固了,根本掉不下來。
但沒人怪他的舉動。
這可是食物,哪怕有一點風險,都要盡量避免。
老王是收拾過狼的男人。
一條魚,簡單。
摁著腦袋,拿起軍刀,往腦袋上重重一拍,強壯的狗魚不動彈了。
這條魚,大概有四十厘米長,比手腕粗一些,三四斤肯定沒問題。
“你沒事吧!”
蹲在邊上的老王低頭,剛才胡戈太心急了,直接進到了水里,不僅是鞋子,連褲子都濕了。
“有事,冷!”老胡打了個哆嗦。
剛才著急沒啥感覺,現在感受到了。
“別耽誤時間,走,回去吧,你趕緊把鞋襪褲子烤干,別生病了。”
三人也不墨跡,一人拿工具,兩人扛著木頭,就這么回去。
八支隊伍里,三支有收獲,概率不低。
那些沒有選擇刺網隊伍的粉絲,有些著急了。
確實如之前寧放分析所言。
以逸待勞。
不管放網,收網,相比于其他尋找食物的過程來說,都簡單了許多。
幾乎可以說不用耗費太多體力。
看看荷蘭隊,糧食省著吃,又逮著三條魚,短短幾天,日子似乎慢慢變好了。
如果這會評分,估計還能往上漲一些。
“我們回來了!”
隔著十來米,老張就在那喊。
屋里的兩人聽到聲響,走出門來,看到扛著木頭,先笑。
這么激動,說明肯定有收獲。
“喲,不錯啊!”
到了跟前,寧放看到這么大一條狗魚,也是頗感欣慰。
“一個空的,一個有收獲,哎...”
老張勐地一拍大腿。
“忘了啊,應該把那個換個位置。”
王愷也覺得有道理:“要不,咱們再去一趟。”
寧放也不攔著,他們樂意,無所謂。
在他看來,在抓到魚的地方在下網,應該機會會更大一些。
老胡說了一聲,先回到屋里。
寧放則是蹲下身子,看著這魚,有點頭疼,纏的太厲害了。
在外頭漁民可能會直接將線剪短。
可在這兒不行,給的線是有限的,剪了留一個大窟窿,廢了一半,也是為啥仨人在河邊沒有處理,而是將木頭直接抬了回來。
看著寧放費勁巴拉地在那找線頭,妮妮笑著搖搖頭。
“反正都是要吃的,你直接把它切斷了,不就方便多了。”
“是哦!”
寧放這才反應過來,又不是拿去賣,管它完不完整呢。
錯開漁網,一刀下去。
很快,將魚頭弄了出來。
不過,想要解開纏繞在一塊的漁網,還是得花點功夫。
沒所謂。
不缺少食物的情況下,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有點活兒干著,反而不會那么無聊。
屋里,老胡在烤著鞋襪,妮妮收拾著狗魚。
戶外,寧放坐在小院里,慢慢地解漁網。
湖邊,二人將刺網移動了個位置,正在往家回。
一切都是如今寧靜,祥和。
不過,中午時,節目組的一條通知,讓許多選手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