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組的采訪點寧放還是頭一回過來,估計再呆個一兩天,便會讓他接受單獨采訪,多熟悉,后邊才有感觸,節目組一貫的套路。
環境和A組的類似,都是一塊空地,樹立著一個郵箱。
打開之后,里頭是個盒子。
“哎,”彭魚晏取出了盒子:“你說,下次咱們提早一些來,然后工作人員送東西的時候,突然冒出來,會怎么樣?”
“會被罵神經病吧。”
“哈哈哈,下次試試。”
彭魚晏特別開心,似乎已經惡作劇成功,說著,搖了搖盒子。
“萬一里頭是易碎品呢。”寧放連忙攔著。
“把這事給忘了。”他連忙停下手里的動作。
“節目組送禮物?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我反正不看好,有陰謀。”
“會不會是觀眾寫的信?”
“樓上的,說的有可能誒。”
彈幕里也在熱烈地討論著,不過,猜測應該不是什么特別大的行動,否則,肯定會提前預告。
二人拿著盒子回到營地,其他三人自覺地圍了上來。
“打開咯!”
彭魚晏看了眼眾人,將小盒掀開。
最上頭是熟悉的卡片:“各位選手,你們參賽已經一個月了。
在這一個月里,各位很努力地在生存,在比賽,都辛苦了。
同樣,你們的父母,朋友,也在默默支持。
他們委托節目組,送來了對你們的思念之情。
現在,可以找個地方,打開信件,這是便是節目組送給各位的禮物。”
剛念完,兩個小姐姐已經互相拉著手,淚眼朦朧了。
沒參加節目之前,也許不一定每個月都回家,但至少會打打電話,視個頻啥的。
可上島了,尤其生活如此艱辛,對于父母,朋友或者另一半,都會特別想念。
而節目組的這份禮物,得到了觀眾的表揚。
挺難得的。
因為基本都是在罵狗策劃居多,終于干了件人事。
彭魚晏收起了笑容,他也想念家里的父母,朋友們,珍重地將信件一一轉達給眾人。
“好了,接下來是私人時間,自己找個地方吧。”
寧放隱隱有些期待,他這里的父母早就不在了,而那些親戚,呵呵...
那會是誰給自己寫信呢。
接過來后,捏了捏,好像還挺厚的。
“我去海邊。”
“我也去。”
“你倆是打算等會抱著一塊哭么?”
“討厭啦。”
寧放站起身,去到了一棵棕櫚樹下,為什么不是椰子樹,因為還想好好地活著。
打開信封,數了數,六頁紙,好像是兩封信。
“小寧,我是班長...”
看到這句話,寧放笑了,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流下。
全盤接受了記憶的他,對于參軍幾年的生活,完全是感同身受,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那幾年,雖然很辛苦,但卻是刻骨銘心。
接到了來自班長的信件,內心無比驚喜與意外。
在信中,班長說道,
看到他上電視了,開始還以為認錯人,后來才確定了。
新兵蛋子們還不信你是咱們班的老兵,直到拿出合影,瞬間都聽話了許多。
然后,班長聯系了之前一起退伍的老兵們,都表示知道這件事,要寫信了,托他幫忙說一聲。
寧放,你可是咱們當兵的出身,決不能自己退出比賽,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
再然后,就是絮絮叨叨。
邊防小島沒什么變化,不過現在生活好了,有了WiFi,送補給的船還是一周來一次,漁民們偶爾經過,還是會送些海鮮肉類,拒絕不了,而那棵最高椰子樹,去年臺風,被刮倒。
“寧放,大家都挺想你,等我休假的時候,叫上所有人,好好喝頓大的,就這樣吧。”
直播間里,沒有顯示信件的具體內容。
十幾位選手,看著來自或是父母,或是妻兒,或是朋友的來信。
有的哭的稀里嘩啦,有的陷入深深的沉默...
“從來沒想過,看一檔綜藝能把我看哭了。”
“感同身受,選手們真的不容易。”
“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一直到結束比賽。”
“加油吧,選手們。”
寧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打開第二封信。
節目組對他的情況,自然了解,包括身上的債務。
他的信件除掉粉絲,真的不多。
只有戰友,之前海灘浴場的同時,以及,現在看這封,來自一個遠房表妹的信件。
“哥,我是小蘭,好多年沒見了吧。
見到你在比賽,我很高興,媽媽也特別高興...”
看到小蘭的名字,寧放腦海里出現了個身影,綁著倆小辮子的小丫頭跟在屁股后邊屁顛屁顛地喊著哥哥。
一轉眼,已經十年沒見。
寧放記得很清楚,父母去世之后,所有親戚,像是躲避災禍一般。
有些奇怪,為什么沒接到那些人的信件?
難道是節目組幫忙過濾了?
印象中,只見過丫頭兩次。
而就在出事之后,在寧放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這位表舅母送來了兩萬塊錢。
他記得很清楚。
表舅母拉著自己,說了一堆開解的話,讓他以后要是在這個城市呆不下去了,就去找自己,至少有個地方住,有口飯吃。
信里,小蘭也提到,表舅母在電視上看到他,開心的不行。
說比當兵回來后白了點。
希望比賽結束后,能來表舅母家做客...
哈...
讀著讀著,寧放出氣都在顫抖。
原以為,來到這個世界,他無牽無掛。
而信中表達的一切情感,說明在島外,還是有人在關心,在思念著自己。
不由的,想到了地球。
小心地將信件再次折好,塞進信封,長長出了口氣。
被關心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吹了一會風,看了一會景,調整好了心情,寧放回到了營地。
顯然,流淚的不止他一個人。
尤其是兩個小姐姐,眼睛都有些腫了。
“那什么!”彭魚晏弱弱地舉起手:“我知道這會說這個不合時宜,不過,你們看。”
四人回頭,離庇護所五六米位置的陷阱被觸發,里頭壓著一直山鼠正在做垂死掙扎。
“我剛才與它四目相對來著,完全沒有一點怕我,直接去到陷阱里。”
“這...”
彭魚晏繪聲繪色地形容了一遍,倒是把眾人的思念之情稍稍沖澹了一些。
“好啦!”蘇炳天將獵物取了出來:“家人的信都看過了,應該也知道了些家中近況,不需要你們擔心,他們也在一直支持著咱們,沒了后顧之憂,好好表現吧,小琴,要不,教你宰下山鼠?”
“不要了不要了,天哥,這是你的專利。”
“那萬一我哪天淘汰了,你們就不吃山鼠了么?”
“我來吧。”小茹站起身。
“巾幗英雄!”彭魚晏豎起拇指,他作為男人,都覺得瘆得慌:“哎,寧放,你不擔心么。
要是我們每天都有這樣的收獲,可是A組的競爭對手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烏鴉嘴。
半小時后,原本晴朗的夜空被烏云覆蓋,狂風四起,遠處已經是在電閃雷鳴。
雷陣雨要來了。
眾人連忙將營地收拾收拾,剛躲進庇護所,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落下,空中更是雷聲陣陣。
聲音大的,聊天都得扯著嗓子。
“哎呀,咱們的柴火。”
風雨來的太快,沒來得及收拾,小琴正打算跑出去,被寧放拉著了。
“沒事,這么大的,基本是雷陣雨,過會就停了,你現在出去也不頂事。”
“可是,還在熏著山鼠呢。”
“那不是還有一些么,夠用了。”
“對啊,木柴還怕沒有么。”彭魚晏伸手接著落下的雨水玩:“不過,晚上估計沒法下海了。”
說完,蹭地,一個人影沖出了庇護所。
寧放眨眨眼:“是不是有什么過去了?”
“是天哥。”小茹起身大喊:“天哥,你干啥去?”
聲音被吹散在風中。
“他去干啥?”寧放都沒反應過來。
“魚簍!”小茹一拍手:“你不是說過么,下大雨的時候,最好把魚簍收回。”
“那也太冒險了,”寧放直搖頭:“這么大雨要是不小心摔一跤,得不償失。”
好在,蘇神平安地回來了,喘著粗氣,渾身濕透,手里拿著的正是魚簍。
“趕緊脫了衣服去火邊烤一烤!”
“等等!”蘇炳天抹去了臉上的雨水,將魚簍往下一倒。
“我的天。”
倆小姐姐直接被嚇后退了幾步。
“海蛇么?”
一只長長的身軀在地上扭動。
“海鰻!”寧放眼睛一亮:“什么時候上的?”
“我哪知道,”蘇炳天滿臉笑意:“拿起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一直在折騰,瞅了一眼,也認錯了,差點沒把籠子給扔了。”
“哈!”寧放不禁搖頭。
到底是自己旺B組,還是咋回事,這兩天的收獲,簡直了。
“你們先別聊天啊,它要跑了!”
小茹指著地上的海鰻著急地說道。
“我來處理吧、”
寧放隨手拿起邊上的斧子,撿過根木柴,往鰻魚身上一按,斧背往下一敲,瞬間,半米長的海鰻就不動彈了。
“看來,夜宵的任務提前完成,得虧了蘇神了。”
“哈哈哈,運氣好,要不是你之前提醒,還真不一定能想起來。”
“和我沒關系。”寧放不邀功,不貪功:“那什么,有圓點薄點的石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