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底位于法蘭西的北部,西部海岸的懸崖是花崗巖的,東部的是頁巖,中部也有很長的沙灘。
因為距離英歌蘭近,所以勃艮第公爵在諾曼底的兩個港口都布置了重兵把守,而且勃艮第公爵接收了原來英歌蘭留下的海軍裝備,現在英法兩國之間反而是他的實力最強了。
漫長的沙灘并不能讓大明的戰船和蒸汽母艦靠岸,還是得走港口,所以法蘭西的主要守備還是在港口城市,所以朱瞻墡他們在考慮是全面攻打港口城市還是想其他的方案。
幾人商討下來,諾曼底區兩個主要的城市,一個是西邊的卡昂,一個是東邊的魯昂,其中卡昂是現在勃艮第公爵所在的地方,重兵把守。
最終確定下戰斗方案,三線作戰。
兵分兩路,一路前往卡昂邊上的港口,一路前往塞納河一路打進去魯昂,只要打下了魯昂,巴黎就近在眼前了。
另外一部分兵力,乘坐小船,大規模登入中間的沙灘,在貞德以及其他的法蘭西人帶領下進行登陸作戰,登陸成功后以步兵集團為單位進攻卡昂和魯昂,這一仗會將現在的大明兵力百分之七十都壓上。
爭取在短時間內完成作戰,減少戰爭持續的時長。
曾經世界的歷史上諾曼底登陸接近三百萬士兵渡過英吉利海峽前往法蘭西諾曼底,諾曼底戰役是世界上最大的一次海上登陸作戰,
這個時代的人口達不到那個時代的數量,但是大明現在組織了五萬的兵力,外加上跟隨著蒸汽母艦從新上海城過來的兵力,總兵力接近八萬。
外加上英歌蘭人差不多能湊個十萬大軍。
這些人加上大明的戰船橫亙在英吉利海峽,已經讓對岸的法蘭西人瑟瑟發抖了。
此時在卡昂的勃艮第公爵面露慌亂,他們派遣了三批使臣前往英歌蘭要和朱瞻墡議和,但是朱瞻墡咬定了必須將勃艮第公爵和法蘭西國王交出來,才能進行和談的下一步。
誰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呢。
勃艮第公爵自然不可能將自己交到對方手上。
只是負隅頑抗也看不到希望,勃艮第公爵深陷在絕望之中。
“公爵閣下,前線有消息,大明的軍隊已經進入了海峽,浩浩蕩蕩,看不到邊,還有一艘極其巨大的戰船,從未見過那樣的戰船,它就像是諾亞方舟一般。”
忽然間有探子來報,勃艮第公爵,慌忙跑上港口的最高處,望大海眺望。
今日之大海風平浪靜,遠遠的看著空無一物,寧靜久遠,空曠無垠,碧波縷縷印著青空的湛藍,海鷗展翅于海天之間。
這番美景卻讓人無心欣賞。
因為在這樣海天一色的美景之下,一艘艘披著鐵甲的戰船從遠處緩緩駛來。
他們像是一位位鐵青著面孔的大明戰士,舉著大明龍旗,披著浮屠鐵甲,一步兩步,一步兩步,邁著渾雄昂揚的整齊步伐走來。
仿佛能聽到鐵甲碰撞的聲音,那破開海浪的蒸汽戰船發出雄獅的咆哮聲,一聲聲震天怒吼帶著白霧蒸騰。
此時天色暗了下來,本是晴天居然忽然間陰沉了起來,不一會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勃艮第公爵再次遠眺,仿佛都能聽到雨水打在大明戰船鐵甲上的聲音。
每一聲仿佛都都打在了他的心上,讓他的恐懼加深了一絲。
黑云壓城城欲摧,浮屠漫海暗波來。
大明的鐵甲戰船就如同漆黑的巨浪,一場蓄勢待發的海嘯洶涌而來。
法蘭西的天都嚇哭了,淅淅瀝瀝的雨水是它低聲的哭訴,落在所有法蘭西軍隊的心上。
朱瞻墡此時站在飛翔的河南人號甲板上,陰沉著臉說:“這老天爺倒是幫了法蘭西,這種天氣熱氣球起飛不了了,少了空中打擊的能力。”
“殿下,算著時間,貞德他們的隊伍現在已經已經在搶灘登陸了,咱們吸引注意力可以讓他們的登入更加順利,等到他們登入成功至后方包抄,我們的壓力也會小很多。”樊忠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手下的人趕緊給朱瞻墡擋雨。
風浪漸起,朱瞻墡伸手示意不需要人擋雨。
“樊忠,你猜一猜,勃艮第公爵是在港口還是藏在卡昂。”
樊忠恭敬的說:“殿下,微臣覺得他應該躲在卡昂。”
朱瞻墡微微一笑:“我猜他在港口,但他現在已經在想辦法跑路了。”
若是在卡昂城得到的消息滯后,跑都來不及跑。
如同朱瞻墡的所料,勃艮第公爵現在正在想辦法跑路,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不然軍心動蕩,毫無抵抗,自己更加跑不了。
“將士們打起精神來,不要懈怠了,別被大明人的虛張聲勢嚇到了,嚴陣以待,只要大明的戰船一靠近,就開火。”
隨著勃艮第公爵的命令,法蘭西的將士們憂心忡忡的等待著,他們心中萬般不想與那樣的一只鋼鐵艦隊作戰,但是必須得戰。
等到大明艦隊靠近了些,還未等防守的法蘭西軍隊開火,戰船之上無數的漆黑炮管吞吐火蛇,向著法蘭西的防守陣線開火了。
我比你長,我比你多,我射的比伱遠。
大明的火炮可比法蘭西的厲害的多,當炮火響起的那一刻,這注定了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無數的炮火聲響起,一時間摧枯拉朽般的破壞力席卷而來,比之狂風暴雨更加猛烈,炮火落地之中便是層層的飛沙走石,一個照面打的法蘭西防線土崩瓦解。
本還想著能夠打,能抵抗一番,這才發現,人家完全在自己的射程范圍之外發起了第一波攻勢,反擊倒是真的想要反擊,但是怎么反擊呢?
法蘭西的士兵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想要對大明的戰船造成有效的殺傷至少得等到大明戰船結束第一波轟擊靠近港口之后,但是這時候還能組織起有效的進攻嗎?
轟炸持續了一個時辰,大明軍隊這才靠近了一些塵煙彌漫的港口。
另外一邊塞納河大明的戰船悍然駛入,十里不同天,這邊可沒有陰雨綿綿,日照當空,這只艦隊是楊蘆親自率領的,都指揮使還是第一次跨國打這樣的海戰,興奮且激動,見到敵軍港口的第一時間也是狂轟濫炸。
火力覆蓋會給人一種錯覺,那就是大炮能夠解決一切的矛盾,但是這是錯覺嗎?
這邊遇到的抵抗比那邊還要小一些,而且有塞納河在,大明戰船第一輪火力覆蓋之后,就徑直沖入了塞納河,沿岸的法蘭西軍隊紛紛潰逃,他們的速度也追不上大明軍隊,戰船想向著魯昂沖了過去。
“都指揮使,沿著河流長線深入,恐怕首尾難顧。”此時有將領提出了問題。
楊蘆手一甩說:“收起你那套老舊的戰術,我軍現在的戰力,武器裝備水平已經不需要依賴以前的戰術了,讓將士們敞開了打,投降者不殺,一路殺向魯昂城。”
明軍如同一柄刺刀切豆腐一般狠狠的刺入了法蘭西的防線。
海中的蒸汽母艦邊上,不斷的有小船向著沙灘靠岸,這邊幾乎沒有什么阻攔,法蘭西軍隊也沒有想到大明會從沙灘用小船靠岸,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大明軍隊以集團軍的心思快速的分為兩只隊伍,向著魯昂和卡昂兩城靠近。
其中前往魯昂的軍隊是貞德率領,在快速推進中他們碰到了一直法蘭西的隊伍,而且是以前貞德麾下的隊伍,在貞德一番游說之后,對方加入了大明軍隊,并且這還是一只騎兵隊,大明戰士換下法蘭西人,跟著貞德組成了一只五十多人的騎兵隊,作為前鋒部隊,一路殺向魯昂。
“法蘭西虔誠的信徒們,大明海王來拯救你們了,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大明軍隊一路上推進一路上高喊,所有的士兵都學了這句法蘭西話,雖然帶著諸多口音,但是法蘭西人能夠聽懂。
這一天法蘭西北線的土地上隨處可見喊著降者不殺的大明人。
全線的潰敗,讓法蘭西人明白了雙方戰斗力的差距,大明的戰船開進了港口,但是在港口內法蘭西的軍隊爆發了抵抗,沒曾想還是比較頑強的,而且建筑復雜,大明的軍隊一時間還真難以打下來。
大明軍隊低估了法蘭西人的頑強,法蘭西人低估了大明軍隊單兵能力的強悍,城市內的各處都開始了遭遇戰。
一邊在攻占城市,一邊讓蒸汽母艦盡可能的靠岸,然后將其上的坦克車開了下來。
當這鋼鐵怪物出現的時候,街道甚至都不夠用了,但是層層鐵甲足以撞開房屋。
“那是什么東西,那是明軍的武器嗎?之前從未見過,這可怎么打?”
“它的鐵甲比戰船還有堅硬,那是鐵犀牛嗎?”
“快跑,快跑,要攆過來了。”
隨著坦克的出現,加快了法蘭西軍隊潰敗的速度,此時勃艮第公爵早就已經沒有了蹤影,當大明火炮轟炸開始的時候他就跑了,跑向了卡昂城,但是慌張的他知道卡昂城也是不長久之地。
只要明軍攻破了港口,接下來就是卡昂城。
他心底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但是跑向哪里已經亂了方寸,或許前往巴黎和國王匯合是唯一的出路。
返回卡昂城的半路上,勃艮第公爵臨時轉換了方向,帶著他的騎兵隊前往巴黎。
他算了部隊在后面拖延著,再怎么不濟拖個三四天總是可以的吧,自己現在跑向巴黎應該還是安全的。
法蘭西肥沃的土地上,一隊三百多人的騎兵隊在飛馳著,忽然間側方殺出了一支隊伍,勃艮第公爵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隊伍,等到看清楚的時候才發現為首的居然是貞德,而貞德握著大明龍旗。
貞德也發現了對方。
雙方都沒想到對方的忽然出現,貞德對于勃艮第公爵深惡痛絕,畢竟是因為勃艮第公爵她才被抓,被賣給英歌蘭人,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貞德立刻率領騎兵隊沖向了對方。
勃艮第公爵不明白為什么貞德會在這里,但是我三百騎兵,對方看著就四五十,優勢在我,你要打我就和你打。
打不過大明還能打不過你貞德嗎?
隨著雙發距離的靠近,槍聲四起,哀嚎聲四起。
優勢巨大的勃艮第公爵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拼殺之中,毫無意外的被貞德部隊俘虜了。
雙方裝備差距太大了,勃艮第三百多人的隊伍中只有十個左右的人全甲帶火器,而大明的軍隊,特別是現在跟著貞德的這支,那可人人都是百戰之軍,而且武裝到了牙齒。
短時間內就被打的七零八落,勃艮第公爵在被抓的那一刻都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為什么。
貞德翻身下馬,走到了勃艮第公爵的面前:“好久不見了啊,公爵閣下。”
“貞德,你叛變了,你叛變了,你背叛了法蘭西,你是法蘭西永遠的罪人。”
貞德不屑的一笑:“公爵閣下才是法蘭西真正的罪人,我跟隨大明的軍隊來解救法蘭西了,將法蘭西從你們這群愚笨無能者的統治中解救出來。”
“你…你…”勃艮第公爵一時語塞。
“將他綁起來,派人前去通知海王殿下,勃艮第公爵已被我軍俘虜。”
這可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這才開戰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此次戰事兩大目標人物之一的勃艮第公爵給抓獲了。
勃艮第公爵只能無能的狂怒,吶喊著:“貞德,你叛變了,你背叛了法蘭西,你是法蘭西永遠的罪人。”
似乎他已經找不出什么其他的話語了,無盡的絕望感侵襲著他,他知道自己被抓將要面對什么。
當探子來報的時候,大明已經打下了港口,正準備向著卡昂城推進,但是一得到消息朱瞻墡馬上改變的戰略。
“先鋒軍向著巴黎推進,取消前往卡昂。”前往卡昂是為了抓勃艮第公爵,但是現在已經抓到了就沒必要去了。
“讓貞德分出一支小隊伍將勃艮第公爵送到此處來,我要審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