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被抓的消息,也傳到了朱瞻墡的耳朵里面,并不意外。
貞德被抓之后,法蘭西人并未盡心竭力的營救她,反而有些坐視不管的感覺,究其愿意就是因為貞德的個人聲望太高了,高到讓法蘭西的國王和太子都忌憚了。
她的追隨著將之當成神的圣女,將之看成救世主。
這讓法蘭西的國王坐立不安,這個精神病總是在想著有人要迫害他,他曾數次下令要殺了貞德,但是因為大臣和太子的力保讓他的命令無法下達。
隨著法蘭西收復的失地越多,貞德的聲望越來越高,很多法蘭西的士兵都只認貞德不認國王和太子了,這讓法蘭西太子也極為忌憚。
此次貞德被抓更是讓他看到了貞德那滔天的聲威,全法蘭西的士兵百姓都要冒死去救她,他擔心以后的法蘭西到底是他們的法蘭西還是貞德的法蘭西。
法蘭西的太子最終沒有權利營救貞德,反而讓貞德被賣給了法蘭西,現在正以太子的名義帶領法蘭西民眾要來救貞德,此時師出有名,法蘭西民眾紛紛圍繞在太子的身邊,反倒讓他勢力大漲。
一舉兩得,一石二鳥之法。
卸磨殺驢早就是各國的傳統保留項目了,但凡功高震主者,全無好下場。
可憐了貞德這么一個小姑娘,為了法蘭西做了多少的犧牲,她身上的刀傷劍傷就不少,她現在心里得多難過啊。
朱瞻墡得知此事的第一時間,面無表情的對漢弗萊公爵說:“漢弗萊公爵,在倫敦城內是否還有你忠心的部下啊。”
“殿下,您想要做什么?”
“我要救貞德。”
“啊?”漢弗萊楞在了原地,這難度太大了,等于得深入到倫敦腹地才行,而且為什么要救她呢?
英歌蘭人對貞德深惡痛絕,現在落到他們的手上貞德肯定是必死的局面,而法蘭西的人肯定會因為貞德的死和英歌蘭人不死不休,對于他們來說讓英歌蘭腹背受敵,不是更好嗎?
漢弗萊轉念想到,朱瞻墡是為了鄭和來報仇的,他本以為那是一個借口,朱瞻墡就是想要打下英歌蘭,但是此時朱瞻墡說要救貞德,卻讓他覺得朱瞻墡或許最大的目的真的是為了給摯友報仇的,這是什么樣的情誼,他理解不了。
“殿下,倫敦城內還有一些我比較忠誠可靠的部下。”漢弗萊如實的回答,當了這么多年的攝政大臣總不能一點底蘊都沒吧。
而且他瞬間想明白了他愿意幫助朱瞻墡去救貞德,因為救出來了對他也沒有壞處,反而朱瞻墡若是真的是完全為了給鄭和報仇,那么他將來掌控英歌蘭的機會就更大了。
“安排一下,救出貞德,我會給予之前英歌蘭賣到貞德賞金的雙倍。”
“是,殿下。”漢弗萊忠心的應了下來。
漢弗萊眼珠子一轉說:“殿下,我的女兒,溫莎傾慕殿下已久,是否可以安排她為殿下侍寢。”
這位好父親要將女兒送上門了,之前也旁敲側擊的提過這件事情,這是第一次漢弗萊非常直接的說。
托妻獻女他是在行的。
朱瞻墡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想要加強關系,都已經揭竿起義了,他也沒有退路了,只能跟著朱瞻墡一條路走到底,既然如此的話讓自己的女兒跟著朱瞻墡混上一個妃子的名頭不是很好嗎?
但是朱瞻墡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不喜歡這個這個溫莎。
但是不是身體意義上的不喜歡。
溫莎很漂亮,就算在東方審美她也很漂亮,但是她漂亮的外表下是那放浪形骸的內心,她就像是個英歌蘭是一樣的,華麗端莊,但是任何表面上他們標榜的精神,內在都已經腐爛透了。
而且溫莎存在著極端的斗M思想,朱瞻墡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去做,之前里面不穿就是這樣的,她在朱瞻墡的面前就像是一只聽話的小野貓。
但是再聽話的小野貓,也是野貓啊,她聽從朱瞻墡的指令是因為乖巧聽話嗎?
錯,只是因為朱瞻墡是那個唯一一個會如此對她發號施令的人,她喜歡哪種被人居高臨下指揮的感覺,她只是在尋找刺激。
這種女人你敢娶回后宮?
但是為了應和一下漢弗萊公爵,朱瞻墡點了點頭說:“今晚讓溫莎來我的寢宮吧。”
入了夜,朱瞻墡待在空蕩的殿中,那是他尋常舉行會議的地方,他一個人高座在堂前,手上牽著一根繩子。
繩子的另一端是帶著項圈的溫莎,此時的溫莎依舊穿著華貴的裙子,但是雙手雙腳著地爬著,如同溫順的小狗。
“那是你父親平常站著的地方。”朱瞻墡指了指一個地方,溫莎便爬了過去,她似乎享受著這種被人被人踐踏的感覺。
不一會裙擺便濕瀾了,面色也紅瀾了起來,朱瞻墡手上的繩子牽引,她便到了自己的面前,抬起臉,口水微微的流著。
低賤的反義詞是高尚,與外表的優雅漂亮,行為舉止的端莊都不沖突,有人沉浸與低賤之中無法自拔,有人直面著高尚,向死而生。
貞德此時被關押在一座臨河的高塔之上,她望著窗外,月光皎潔,而她一身的污泥,最令她寒心的是她將接受他的神的審判。
牢房的門打開,兩個英歌蘭侍衛走了進來要將貞德壓出去。
貞德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或許是嚴刑拷打,或者慘無人道的折磨。
但是她挺直了腰桿,自己走了出去,她仍堅信著她說效忠的君主會來拯救她,法蘭西的太子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救她,所以她不能就此喪失了意志。
她以為她會被帶去陰暗且布滿了刑具的牢房,去接受皮肉之苦。
但是沒想到這今天晚上她被帶來的地方燈火通明,恢弘雄偉的教堂。
教堂是古典主義風格,覆有巨大穹頂,恢弘的壁畫,它曾是一座木頭做的教堂,后來被毀了,人們又用石頭搭建了這座教堂,石頭也成為廢墟之后,人們又重新的建立起了這座恢弘的教堂。
當見到教堂的第一刻,一直都非常冷靜,無所畏懼的貞德,忽然間掙扎了起來,本就雜亂的她不斷扭動著身軀,妄圖整托守衛的舒服,她聲嘶力竭的哀嚎聲:“不!你們不能審判我,你們無權審判我!!”
她并不害怕身軀上的折磨,多少的苦難她都能熬過來,但是現在英歌蘭人卻打算殺人誅心,他們要用貞德說信仰的神來宣判貞德有罪。
對于一個有信仰者,這無異于比殺了她還難受,對于一個一直堅信她的神會來拯救她的人民的人,這比用烈火煎熬她還讓她難受。
但是被帶著鎖鏈的貞德怎么可能掙脫呢,她被綁著來到了教堂之中。
教堂內,凱瑟琳夫人穿著太后的華貴禮服,身邊小國王穿著國王的衣服,帶著王冠,約翰公爵,歐文都鐸等人全部都分列在兩旁,無數的英歌蘭貴族正帶著嗤笑看著貞德,英歌蘭的大主教披著紅色的披風彰顯著自己的地位。
貞德還在掙扎著:“不,不,不,你們不能代表神,你們無權審判我。”
主教示意衛兵將貞德的嘴巴堵上,避免她擾亂秩序,而從一個開始他們也就沒打算聽貞德的申辯。
在莊重的禱告后,大主教緩緩的打開了面前厚重的書籍,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詞:“我將以神的名義來審判你,貞德,你違背了上天,你是個濫殺無辜的惡魔,你是地獄的使者,你愧對了你的信仰。”
被堵住嘴巴的貞德人在嗚嗚的發出聲音,堅毅的女孩第一次眼中出現了無助的眼神,她看向在場的所有人,目光中帶著求助,至少讓她說話吧,讓她申辯,而不是在教堂之中接受一場無法申辯的審判。
可惜了沒人憐憫她。
大主教指著書說:“貞德,關于你的罪狀整整70條,你真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女人,你是撒旦的化身,是惡魔的奴仆,你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他怒斥著貞德,貞德雙眼都是血絲,那么憎恨,困獸之怒。
“我以教廷的名義將會審判你其中的一部分罪責。”
“你宣稱你在十三歲看見天使、圣卡特琳和圣瑪麗特并得到啟示,你說你能預知未來,這些都是謊言,你可曾預知了你會戰敗被抓?”
“你自夸說不服從你的人都會死在你手下人的刀下,通過這樣的手段來證明你享有神賜與的權利,你說你做的一切都是遵照神的啟示和命令,你陰險惡毒、冷酷無情、嗜血成性、叛逆專橫。”
“你讓無數的英歌蘭虔誠的教徒死在你的刀下,你的旗幟上繪著惡魔引發了騎士們的不適。”
“你在十七歲受到啟示后違背父母的意愿離家出走,父母為此幾乎發狂,你對父母大逆不道,違背了孝敬父母這天戒令。”
“你謊稱法蘭西的國王之位應該由夏爾繼承,你違背了神圣的條約,意圖將法蘭西的國王之位從我們偉大的國王手上奪取,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說你仍保持著童貞,但是你穿著男人的裝束,違背了一個女人該有的模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且兩國還是交戰狀態,這一場審判為了剝奪貞德在信教者心中的地位,要將之打成異教徒。
此時一名穿著金燦燦鎧甲的騎士走到了貞德的面前,主教說:“這位是我們的圣殿騎士,他的劍經歷了圣水的洗禮,若你真的是神的使者,若你真的見過天使,圣劍永遠無法傷害他虔誠的信徒。”
說著圣殿騎士的長劍出鞘,一劍刺去,鮮血飛濺,長劍在貞德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鮮血飛濺在圣殿騎士的鎧甲上,圣殿騎士懸著的心反而落下了,他真的萬分擔心自己的圣劍萬一真的不能傷害貞德那可怎么辦。
血肉之軀怎么擋得住鋒利的堅韌。
貞德的肩膀之前被箭矢刺穿,此時另外一邊的肩膀被刀劍刺穿,女孩只覺得雙肩都在作痛,倒在了血泊之中。
立刻就有醫生上來給貞德止血,他們已經早就做好了準備,不會讓貞德死在這座教堂之內,因為這還不夠。
負責記錄的教會成員看不下去了說:“主教是否可以允許凡人申辯。”
但是他的話引來的太后的瞪眼,以及主教的怒視。
“你的罪狀無法詆毀,經過我們教會的決議,我們將以神的名義判處你有罪,一個月后你會被帶往圣旺公墓進行懺悔,你會在所有虔誠的教徒見證下懺悔你的罪行,你將會在烈火中死去,虔誠的懺悔吧,或許這樣神能憐憫你。”
在大主教說完這些話之后,凱瑟琳夫人牽著小國王走到了貞德的面前,華貴的夫人居高臨下充滿了鄙視的看著骯臟的囚犯:“我還以為能長得多漂亮呢,讓那么多法蘭西男人追隨你,沒想到不過就是長得平平無奇的模樣,這些年法蘭西男人真是沒見過好看的女人。”
說罷凱瑟琳夫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兩個巴掌落下,怨恨的說:“哼,法蘭西的男人居然得依靠你這個女人帶領戰爭,等你死了之后,我們英歌蘭的軍隊會重新奪回我們的領土,我的兒子將會加冕成為你們法蘭西的正統國王,你和你信仰的偽神都下地獄去吧。”
貞德恨不得撕咬眼前這個女人,但是她做不到啊。
一場莫須有的審判之后,貞德心力交瘁,被帶回了關押她的高塔之上,將她扔在冰冷的牢房內,她癱倒在地上,今日這般仿佛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她望著高窗外的月光,月亮依舊那般圣潔的模樣,從不沾染人間的塵埃。
“神一定會來救我的。”貞德時至今日仍然相信著。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向著窗口爬去,那是一個窄小的窗口,如果是成年男性可能爬不出去,而外面就是卻也有二十多米的高度,就算爬出去了能怎么樣呢。
夜晚之下,兩道人影悄悄的來到了關押著貞德的高塔之外,小聲的嘀咕著:“這高塔太高了,我們怎么上去?”
“我咋知道,這里這么多守衛把守,想要救她太難了。”
“也不知道公爵想什么東西,為什么要救這人,吃力不討好的。”
“據說是那個大明人下的命令,這個大明人是不是和貞德有點什么關系啊,我聽說他們兩個之前是認識的。”
“但是這可上不去啊。”
兩人說話之間,一聲什么東西從高處墜落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