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郡王起復,皇帝新年前下令征伐北疆,西域,連著都是大事紛至沓來,朝臣們依然忙的不可開交。
北方十八個宣承布政司之前就已經分了下去,一時間北疆動蕩,其中不少愿意屈居于大明之下,畢竟本身就領了大明的封號,大明對于這些地方的人是非常優待的,減免糧稅還分發物資,但是同時大明要求必須接受大明的管理。
八個宣承布政司是愿意歸順的,還有幾個觀望,其他的就是直接拒絕了,這次北伐要打的就是這些不聽話的家伙。
于此同時朱棣要求歸順的這些地方也必須出兵,既然你們是大明的一部分,領著大明的薪俸就得幫大明做事,而且當他歸順大明的那一刻起,他們和不歸順的那些部落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那些部落也不會放過他們,他們是叛徒。
當然朱棣不會完全信任這些現在就歸順的地方,恩威并施,利誘,挾持,防范三管齊下才是正確的選擇。
現在草原上最大的敵人,就是韃靼部,和瓦剌部,也是草原上最強的兩股勢力。
于此同時朱棣公布的西征計劃才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除了北線還要西征察合臺汗國,理由是為了馳援帖木兒帝國,因為帖木兒帝國是向大明進貢,扎拉就是帖木兒帝國的公主,而現在察合臺汗國正在征戰帖木兒帝國。
派出珠江郡王征伐倒是合情合理合規,除了朝廷層面上得支援自己的朝貢國外,朱瞻墡這也算是馳援自己的岳父老泰山,女婿幫岳父,說的過去吧。
朱棣將這些事情都考慮了在內,若非知道察合臺王國正在和帖木兒帝國打架,也給不了他這么好的出征理由。
今日的早朝,朱瞻墡又一次站在了朝堂之上,陳赟并未再提起之前的事情,當真是一句都不提,為什么?因為他身后的人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提他做什么?
朱棣將之前定下的事情吩咐下去,朱瞻基,朱瞻墉隨他出征漠北,整個大明朝大半的兵力都往北移,這是準備大軍壓境,至于朱高煦朱瞻墡和朱瞻埈則是負責西征察合臺汗國的事情,朱高煦就任西征大元帥,名義上高朱瞻墡半級,但是他主要負責打仗的事情,朱瞻墡相當于在西北方向監國,負責后勤還有整體事物。
宣布完事情,這次太子爺沒反對,其他反對的事情也就基本無效了,之前朱棣找朱高熾促膝長談,父子倆談了一夜,沒人知道談了什么,反正朱高熾后來就支持了朱棣的征伐。
朱棣從龍椅上站起身,六十多的人了,身姿依舊挺拔,大笑著說:“此一戰北伐西進,若一戰而成,大明的疆域將會勝過盛唐,壓過強漢,開天辟地以來,我朝為最廣闊,朕要天下歸心,你等皆是盛世名臣,流芳百世。”朱棣中氣十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今夜朕在宮內大宴群臣,為新年祈福,與群臣同樂。”
早朝散去朱瞻墡就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自己可是有三個媳婦的,忙的很。
但是剛出來就被朱高煦拉到了一邊。
“瞻墡,這次老爺子要打察合臺汗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啥好打的。”
“二叔,這西域自古以來就是咱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西域美人,二叔您應該很久沒娶妻了吧。”
“這么說的話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接下來就是咱兩合作了,你說說看怎么打什么想法?”
“二叔可不是咱倆,還有我二哥呢。”
朱高煦不屑的說:“瞻埈這小子,好大喜功,本事不大脾氣極大,據說在封地搞了不少事情出來,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別拖后腿就好了。”
“我打仗沒經驗,還得看二叔的,萬事唯二叔馬首是瞻。”
“少給我打哈哈,你在廣州府搞了不少新東西,之前那啥阿卡四七,還有最近聽說你搞了個能飛的東西,不要給我藏著掖著,全部給我拿出來,老爺子要打仗,軍費朝廷出,你放心大膽的拿出來。”
朱瞻墡嘿嘿一笑:“二叔,你別急,我這次是輕裝回來的,沒帶什么東西,而且剛從宗人府出來,我已經命人第一時間去廣州府了,好東西少不了的,就是西北方向不比沿海,水路不能走,陸路也不方便,運輸效率低,有些東西用不上。”
朱高煦拍了拍朱瞻墡的肩膀:“那就好,你小子鬼主意多的要死,打察合臺汗國也和打大漠一樣嗎?分而攻之。”
“二叔,察合臺汗國地廣人稀,主要的城池就那么幾座,哪用那么麻煩,用二叔擅長的攻城戰就好了,長槍短炮,優勢在我。”
“也是哈。”
“晚上估計有文人詩文助興出征,你自己準備一下,你當年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到時候還流傳著呢。”
二叔的消息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但是意思很明顯,該花點錢花點錢,別丟人了。
朱瞻墡這時候回去還能睡個午覺,正妃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了,那就和我的西域側妃一起睡個午覺吧,午睡能有力地幫助人集中注意力。
入了夜,冬天天黑的早,這也是為什么七八九月份是小孩子出生高峰期的原因之一。
皇宮內此時正準備宴請大臣,不得不說晚上確實冷,大臣們又不敢失了儀態,紛紛在等著。
朱棣開心啊,讓人將準備好的當朝狀元寫的,天命北伐讀了一遍,雖然寫的不錯,但是和當年李時勉寫的還是有差別,太年輕了,文字不夠有功底。
其樂融融的時候,一位吏部的臣子走了出來:“陛下聽聞珠江郡王詩才當世無二,只是忙于公務,甚少寫詩文,僅僅一篇人生若只如初見,流傳于街頭巷尾,不論男女皆稱贊,殿下好詩才可莫要浪費了,今日何不請殿下再來一首詩,以振軍威。”
“好。”
“好!”
文人言官們看來對于朱瞻墡這么快起復,沒有收到什么實質懲罰有些意見,但是又不敢說不敢提了,所以想盡了辦法想要讓朱瞻墡吃癟,這群人估計自己都已經寫好了詩,等著朱瞻墡出丑之后拿出來了。
雖說朱瞻墡有那篇人生若只如初見,但是僅此一篇,很多人還覺得他是買的詩。
一個作者如果又短又少那簡直就是文人之恥。
朱棣看向了朱瞻墡,其實他也認為朱瞻墡之前的詩是買的,為了避免尷尬朱棣打圓場說:“瞻墡剛從宗人府出來,最近都在勞心其他事情,臨時做詩怕是維喆楊榮你們也不行吧。”
兩位內閣大員,忙揮手表示自己不行。
“皇爺爺,容我想想便好,要不讓這位大臣先寫一首,給孫兒一刻鐘的時間。”
想還是得假裝想一下的。
“那臣就拋磚引玉獻丑了。”
“北國狼煙七十年,兒郎須向大漠行。”
“身死家國報君恩,魂攜捷報到殿前。”
文人們紛紛稱贊,一陣吹噓。
這拋磚是真拋磚,邊上還有其他的文人躍躍欲試,但是他們都想著等到朱瞻墡寫完了之后再來,這能壓他一頭。
“臣沒什么詩才,不如諸位才子,便只是拋磚引玉,讓陛下,讓諸位笑話了。”
朱棣呵呵笑著,詩一般,精氣神還是到位了。
等到他詩念完了,朱瞻墡便站了起來,他已經寫好了,還不到一刻鐘。
“皇爺爺,我寫好了。”
“哦?那你也念念吧。”
“皇爺爺,因為時間比較急,就沒有特別考究文字平仄,并未寫詩,而是寫了文章。”
朱棣點頭,示意朱瞻墡念出來,朱瞻墡四下張望找到了李時勉。
他嗓門大,讓他念。
李時勉詫異的接過文章,剛看了兩眼便瞪大了眼睛,站起身來大嗓門一開,聲音渾厚蒼雄有力。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伴隨著李時勉那渾雄的聲音,朱棣聽了都不由的心底一顫他登基至今差不多就是二十年,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那描繪的景象正是自己北伐大漠的模樣啊。
皇帝這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愿守土復開疆!”
這寫的誰,這寫的不就是多年來朱棣多年來的夙愿嗎?守土復開疆,這不就是他現在要做的嗎?
讀到這里李時勉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高亢。
“堂堂大明要讓四方,來…賀!!”
皇帝只覺衣服恢弘的畫面展開,作為皇帝也作為將軍的他帶領著幾十萬大明兒郎南征北戰定不世之功,讓四夷誠服,天下歸心,而他高坐在皇位之上,讓四方來賀。
朱棣站了起來:“好,好一個堂堂大明要讓四方來賀,寫的好,讀的好,都賞。”
“都給我聽著,我大明就是要讓四方皆來賀!”朱棣雄渾的大笑了起來。
“吾皇萬歲!”
雖然不是詩平仄押韻,甚至還是大白話,但是意境到了呀,對不起了屠洪剛。
“瞻墡,這文章叫什么?”
“回皇爺爺,名叫精忠報國。”
該抄還是得抄,讀書人的事能算抄嗎?
朱高煦酒都差點嗆出來,這小子這么短時間去哪里買的文章。
朱瞻墡這文一出,滿朝文官人都傻了,咽了咽口水將詩文放回了屁股底下,這還能挑什么刺,最多說不合平仄,皇帝都開心成這樣了,你出來唱反調,雞蛋里面挑骨頭嗎?
朱棣興奮起來了,又看向了朱瞻墡的好大哥朱瞻基:“瞻基你說今晚有什么禮物要給朕看看的?”
朱瞻墡順勢站了出來,走到一個披著黑布的大家伙面前,這東西橫亙在宮內晚宴,甚是扎眼。
“皇爺爺,我管這個叫做蒸汽無敵火炮戰車破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