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娘的…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啊!”
跑回西廠請示的趙御,走出督公大堂之后,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他斷定了郭安的臟銀就在影壁當中,可那影壁是先皇所賜,他不敢輕舉妄動,這才回到西廠請示督公,該怎么做。
可是當趙御把話說完之后,那個一臉陰柔氣的督公,僅僅是慵懶的回了一句。
“先皇?本督主只知道,如今坐在龍椅上的,可不是什么先皇!”
聽聞這句話的趙御,一時竟無言以對…
出了西廠,趙御策馬直奔鯉魚胡同。
上面人的勾心斗角,和他一個小小的查檢百戶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只要不威脅到他現在的安逸生活,愛咋咋地!
一路疾馳,趙御來到錦鯉胡同外。
“大人,督公怎么說?”
王六上前,雙手恭敬的將腰牌還給趙御,繼而輕聲問道。
趙御接過腰牌掛在腰間,隨即指了指正堂說道:“去,將里堂的供桌搬出來,再弄些香燭!”
西廠當家人權傾朝野,自然不會將一塊影壁放在眼中。
而他趙御,卻僅僅只是一個查檢百戶而已,私自毀壞先皇御賜的東西,以后要是有人揪著不放,足夠他喝一壺的。
西廠督公是什么人?
他會將手下一個小小的百戶放在眼中?
以后真要是有御史言官拿這個說事,趙御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那閹貨一定會將他推出去背鍋的!
所以,即便是督公發話了,他趙御想要處理這一塊影壁,都必須小心翼翼。
片刻之后,王六將里堂的供桌搬出來,又有番役弄來香燭。
趙御在兵馬司和番役們的注視下,恭恭敬敬的點燃清香紅燭,然后從懷中取出一塊黃綢來放在桌上。
做完這一切,趙御這才轉身,小心翼翼的將影壁上的三個大字取了下來,放置在一旁的供桌上。
“大人!!!”
就在趙御取下先皇御賜的字磚之后,一旁的王六直接驚呼出聲。
只見這影壁之內,填充的不是泥漿青磚,而是一塊塊熔成青磚大小的金塊!!
“這才對嘛…”
趙御嘿嘿一笑,隨即伸出手,將露出來的金磚一塊塊的搬了出來。
夕陽的余暉下,堆積成山的金磚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按照趙御的意思,影壁并沒有被拆除,而想要取出金磚,只能從取下來的御賜字磚的三個小口中一點點的往出來搬運。
而此刻的趙御,為了取金磚,將半個身子都探入影壁當中。
“特么的…發達了!”
此刻趙御的整個上半身都探入影壁當中,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趙御的神情變化。
看到這么多的金磚,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順走一些,比登天還難。
雖然此刻庭院當中的番役都是查檢本部的人馬,可是兩世為人的趙御卻很清楚,他身邊的番役當中,肯定有雨化田安插進來的眼線。
可是,不要忘記,趙御還有一個神鬼莫測的系統背包呢!
伸手拂過金磚,影壁當中的金磚瞬間消失在趙御的眼前,與此同時,系統背包當中多了一塊縮小版的金磚。
金磚:+1
當最后一塊金磚被趙御從影壁當中取出來之后,在影壁最下方的一個角落中,放著一個半尺多長楠木匣子。
“大人,一共搜出黃金七萬兩,折銀約七十萬!!”
王六拿著一本賬簿來到趙御面前,激動的說道。
西廠查檢規矩,逢十扒一。
這七十萬,最起碼有十萬兩會落入督公的口袋。
而他們跟著來抄家的番役,或多或少的都會分到一些殘羹剩飯。
“知道了,登記在冊之后,讓你手下的番役將臟銀押往西廠。還有,將這三塊御賜字磚,帶回西廠請督公發落!”
趙御擺擺手。
此刻的他,自然看不上督公那百十兩的打賞了。
郭安貪墨的黃金,總共有十一萬兩,而其中的四萬兩,此刻就靜靜的躺在趙御的系統背包當中!
教坊司的花魁,春宵一夜才百金!
這四萬兩黃金,足以讓龍精虎猛的趙御睡死在教坊司!!
王六領命,帶著手下的番役押送黃金先回西廠。
趙御則掂量著手中的楠木匣子,心念急轉。
督公費心巴力的栽贓一個戶部侍中,為的可不僅僅是那幾萬兩的黃金。
郭家滅門的真正原由,很可能就是自己手中的這個楠木匣子。
端著匣子走出宅院,趙御翻身上馬。
一路上,趙御內心都在糾結,要不要打開這個匣子。
能讓西廠督公看上的東西,絕對價值連城。
晃晃悠悠,滿懷心事的趙御來到西緝事廠外。
“呼…”
走進西廠衙門之前,趙御將心中那一股該死的好奇心壓了下去。
留著腦袋吃肉喝酒睡花魁,不香嗎?
那閹貨的東西,是那么好沾染的?
進入西廠之后,趙御端著楠木盒子直往督公大堂走去。
直到趙御進入了督公大堂,他身后不遠處,一道從郭安家一直尾隨到西廠的身影,這才消失不見。
趙御進入督公大堂,將那楠木匣子雙手舉過頭頂,沉聲道:“啟稟督公,犯官郭安家已被查抄,抄出金磚七萬余,還有此物…”
“呈上來。”
坐在正堂大椅上的督公,朝著趙御招了招手。
一旁早有貼身小太監上前,從趙御手中接過楠木匣,快步送到督公面前的堂桌上。
廠花盯著面前堂桌上的匣子,半晌之后,輕輕揮了揮手。
楠木匣上,那未曾動彈分毫的蓋子,卻詭異的落在了一邊。
“我靠!!特異功能啊?!”
下方站著的趙御,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這家伙的武功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比女子還要細嫩的手掌微微一握,楠木匣當中有一卷軸,直接被他攝入手中。
“嗯?”
翻開手中的卷軸,督公秀眉一皺,隨即看向堂桌上已經空無一物的楠木匣子。
眼神一凌,那匣子瞬間四分五裂。
四散濺射的木屑,都帶著一股駭人的凌厲勁氣。
“趙御…”
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卷軸扔在桌上,督公抬頭看向趙御。
“屬下在!”
趙御低著頭,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
世人都知道,西廠督公心性乖張難測,一氣之下弄死個把屬下,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以往看電視劇,只覺得西廠廠花陰柔中帶著霸氣。
可是當人身臨其境的時候,才會明白面對一個喜怒無常且可以隨意取走自己項上人頭的老板,是多么要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