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北海艦隊,昊天頓悟
蒼茫的大商邊境。
涼州城外。
落日余暉灑在古雍州萬里荒原之上，余暉之中五帝氣息讓涼州子民心血激昂，恨不得在五帝身后一戰。
人間，自封禁三皇五帝的天地規章，被軒轅劍斬斷之后，人族第一次真真正正回憶起五帝的威嚴。
顓頊姬乾荒！
帝嚳姬俊！
帝堯尹祁放勛！
帝舜姚重華！
帝禹姒文命！
大商天兵身上散發出一道道帝王的氣息，在落日余輝之中，迸發出曜日的光芒。
他們有人只身出拳，有人攜手而戰…
“顓頊絕天式！”
“帝嚳出巡式！”
“帝堯王道式！”
“帝舜瀚海式！”
“帝禹青龍八式！”
“五帝御龍拳！”
“五帝星宿拳！”
一道道拳意身影之中，天空震蕩，玉虛仙光被瞬間撕裂，五道通天徹地的身影，散發出恢宏浩蕩秉承了天地氣運的帝王氣息。
他們震碎了鸞鳥仙艦上的玉清仙光，俯視著下方的匈奴大軍。
“殺！
頓時，這一支五帝血脈打造的天兵，帶著五帝征伐天下的氣勢，再次將不斷血祭的匈奴大軍全部斬殺！
諸天仙神本以為天兵天將四字，是帝辛為譏諷昊天故意起的名字。
此時才發現。
這支大商軍隊，的確稱得上天兵天將之名。
“人族五帝啊，威望僅次于三皇的人族共主…”
“他們的血脈后裔，雖然不再是人族之主，但依然和人族氣運有著某種冥冥之中的聯系。”
“帝辛，竟然找到了五帝后裔，更為他們創出了再現五帝威壓的功法。真不知這些年，他究竟還做了什么…”
“是啊，帝辛藏著的東西太多了，本仙總有種感覺…人間太平已久，只怕大戰將起”
“不錯…大商境內的人族與域外三國相比，當真是兩方天地，如同圣人道場與破落仙山…”
此時。
天庭。
凌霄寶殿。
昊天看著那一支撕開玉清陣法的大軍，心中總覺得莫名的失落…
好似…
這支天兵天將，本該屬于天庭一樣。
天庭即便打造出一支天兵天將，他也不會用這個名字。
帝辛在楊戩噼山救母里嘲諷他的軍名，他要是用了，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哼，天兵天將？”
“一群能在空中作戰的人間士兵罷了。”
“吾天庭將士，當為仙兵神將！”
“不過…”
昊天看向被大戰沖散的涼州氣運，看著涼州城下的邑下學宮，看著絲毫不懼天空之戰的人間讀書人…
眼眸中流轉著凝重和忌憚。
帝辛，為何能如此輕易的讓人族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不僅是他，也是困擾著諸天仙神的疑惑。
人族在帝辛的帶領下，從淇水斬神開始，走的每一步，都讓人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諸天仙神，甚至圣人也看不懂，其中的因果。
當年西周還在時，幾乎大商施何法令，西周便施何法令…
但西周不僅不能抬高人族氣運，甚至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昊天目光隨即看向匈奴王庭。
不僅是當年的西周…
現在，域外三國也是如此。
自帝辛將天地靈種在人間推廣之后，玉虛宮也賜予了域外三國相同靈種，企圖讓三國人族有更多的時間去讀書識字，去打造人間兵器。
結果…
卻讓姜子牙大失所望。
比如匈奴人…
他們一旦衣食無憂，就開始好逸惡勞，驕奢淫逸…
別說讀書識字了。
靈種推廣一年之后。
匈奴人胖的連馬都騎不動了，都像一座肉山一樣坐在帳中不愿出門。
即便姜子牙立下嚴苛酷刑，連殺上萬人，將匈奴人逼進了學帳之中，讀書識字…
卻也…毫無用處。
被逼進學帳的匈奴人，哪怕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聽著夫子傳道受業…
他們也學不到任何東西。
姜子牙強制匈奴人入學半年之后，絕大多數匈奴人，連大商注音字符都背不全。
只有極少部分身負氣運者，無師自通了。
最后，姜子牙徹底放棄了讓域外三國讀書識字的國策…
隨之，在各國邊境，將所有靈種全部焚毀。
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早已嘗到了靈種甜頭的三國人族，竟然開始偷偷種植靈種。
后來，姜子牙立下連做的酷刑，讓人人告官，才讓這一次失敗的嘗試落下可笑的結局。
昊天深深嘆息一聲。
帝辛對人族執掌已經近乎于道了。
這時，昊天身后，瑤池金母出現，她看著涼州城外那一支天兵，開口說道：
“昊天，你以為封神結局如何？”
昊天回道：“金母，為何有此問？”
瑤池金母搖了搖頭，道：
“你難道沒有發現？”
“即便仙宗以天道氣運擋住大商，讓域外三國去增強國力，所走之路也是帝辛的路？”
“昊天，如果闡教立教，教義卻是截教教義。”
“你說這這個教，是闡教，還是截教。”
瑤池話音落下，昊天沉吟不語，眼中閃過一種驚疑，最后說道：
“但…天道氣運之下，仙宗宗主，幾乎人人都有混元之力。”
“即便孔宣出朝歌，也很難在天道氣運之下，打敗背負一宗氣運的仙宗宗主。”
“帝辛破不了仙宗，就無法一統人間。玉虛宮，有的是時間，讓域外三國變得更強。”
瑤池金母搖了搖頭，道：“姜子牙知道這鸞鳥仙艦的煉制之法，是帝辛故意泄露，但他還是要去打造。”
“這一次，看似是姜子牙以匈奴單于為餌，試探帝辛對鸞鳥仙艦的手段…”
“其實，又何嘗不是他的無奈？”
“玉虛宮煉器雖強，卻看不到人間氣運之下，仙器應該如何去打造，如何才能讓人變得更強。”
“即便這是帝辛故意為之，姜子牙也必須這么做。”
昊天目光悠悠看向了朝歌，疑惑不解，道：
“帝辛，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
“即便，他擁有克制鸞鳥的戰術又如何，最終還是讓域外三國，有了對抗大商的手段。”
瑤池金母沉吟片刻，道：
“本宮總覺得，他對待人間的看法，與吾等不同。”
“他從來沒有以商王的身份去做事，而是以人王的身份去做事。”
“匈奴也是人族，玉虛宮幫匈奴掌握了打造鸞鳥仙艦的手段，不也是他人王的功德。”
瑤池聲音落下，凌霄寶殿寂靜無聲。
昊天澹澹開口：“以人王的身份去做事，而非商王…本尊，是否該以三界之主的身份去做事…而非，天庭之主…”
昊天說完，突然覺得道心通透，心里竟然隱約有了一絲明悟，他臉上露出許久未曾出現的笑容。
這么一說。
人間也是三界之一，帝辛無論做什么，不都在幫他昊天做事？
昊天忍不住說道：“多謝金母，為本尊指點迷津！”
瑤池金母怔怔看了他一眼，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匈奴金帳王庭之中，姜子牙看著那五座被五帝軍團打下鸞鳥仙艦，眼中雖然流露出憐惜，卻沒有震驚和慌亂。
這五座仙艦，在遮天蔽日的天機車撞擊之下，瞬間被火海吞噬…
這一道道火光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蘊含了五帝火正之力的人間百火。
大火不僅席卷仙艦，更形成一種人間之力，干擾者仙艦的運轉，讓它緩緩停下，懸在了空中…
姜子牙看著那一道道揮拳、出掌、持劍、揮斧的身影，喃喃開口：
“不虧是人族五帝，威望僅次于三皇的人族共主。”
“不過，帝辛竟然能讓五帝血脈，再現五帝法相。這種功法，難道又是和人王封神術一樣的香火神道？”
這種氣息，像極了仙道氣息 但姜子牙卻不敢相信，這是帝辛創出的仙道功法。
他身為人王，不僅能創造出人間武道，再能創出仙道功法，他們這些仙神，當真臉都無處安放了。
“帝辛一直以來，對仙道功法避之不及，除非他有對付仙道掌道者的力量，否則斷不會讓人族修行仙法。”
姜子牙目光之中，天兵天將身后的五帝身影，一招一式，都帶著莊嚴神圣的帝王氣息。
他喃喃開口道：
“擁有凡間之火，自焚而毀的天機車。”
“身負五帝氣息的天兵天將。”
“還有地面上那些伸著長長炮管，似炮非炮，似車非車的仙工兵器。”
“果然，這鸞鳥仙艦，是你故意傳出的人間兵器。”
“你早已做好了準備。”
姜子牙眼中的畫面上可以看到，二十座全軍出動的鸞鳥仙艦，逃回來了十四座…
其余五座被大商的天兵打了下來。
他們極其熟稔的破壞了姜子牙對仙艦的控制，然后比他還要熟悉的駕著鸞鳥仙艦，開回了大商。
而那位想要獻上生命，卻沒有起到半點用處的鳴鏑單于…
自然而然被俘了。
姜子牙冷哼一聲，道：
“西方真是難當大任。”
“承載了寂滅佛雷的大軍，也如此不堪一擊。”
然后，他目光看向朝歌，澹澹開口道：“帝辛，你能一心為人間做事，貧道很佩服。貧道清楚，你將這些人間兵器故意泄露給我，也是想讓人族擁有早就仙艦的能力。”
“但人終究不是仙神…”
“你心中之構想在你手中，能滅一城；而在貧道手中，卻能滅一國。”
姜子牙話音落下，北涼城外的大戰已經結束。
二十艘仙艦遮天蔽日而來，最終留下了六艘，回去了十四艘…
他隨手一招，一張羊皮紙上，記下了鸞鳥仙艦的十幾處改進之法。
他隨即開口道：
“念在你有此之心，貧道奏請師尊，在封神榜上給你留下一個天喜星的位置。”
“主人間婚嫁。”
“今日只是開始，此后匈奴侵略大商邊境，將成為尋常之事。”
涼州城。
涼州將士看著被五帝軍團開走的五艘鸞鳥戰艦，嘆息一聲…
還是被公子哥們搶了先啊。
九間殿。
帝辛喃喃開口道：
“三年了，姜子牙，你也就這點本事嗎？”
“如果這就是玉虛宮能在人間做到的極致，朕可不會再給你時間了。”
帝辛說完，一道旨意傳出，道：
“將這五艘鸞鳥戰艦，駛去北海，交由北海總兵殷十娘。”
“妲己的病，也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