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三道旨意傳出,人道氣運再次席卷萬里!
洪荒大地的萬里虛空之上,突然間雷霆滾滾,星辰墜落,似有無邊的大恐怖蘇醒。
幾處海外海,天外天的洞天福地之中,一道道亙古不變的目光,突然醒來,淡漠的看向九州人族。
其中,更有一位高臥云床之上的老者,身影若隱若現,時有時無,不知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他的臥姿千萬年未曾變過。
此刻,卻突然睜開雙眼,嘴溢出一道血跡。
在他前方。
一道透明的虛影,竟然和老者一模一樣,只是臉上淡漠無比,沒有任何感情。
這一刻。
這道虛影,突然變得模糊不定,混沌不清!
一側。
一位紫衣道童上前問道:“大老爺何故如此?”
老者無悲無喜,口中喃喃自語。
“天道混沌。”
“封神劫數變了。”
“通天,莫非真讓你成功了,幫那殷商截取了這一線生機?”
九州大地。
大商直道上,絡繹不斷的官差在策馬狂奔,他們背上插著小旗子,馬背上掛滿了統一刊印的三道圣旨!
一時間,一道道塵土滾滾飛揚,奔向九州各地。
其中一道,沿著冀州官道直奔東去,很快到了東海之濱。
此處,一條大河彎曲九轉,盡頭入東海!
官道盡頭,是一座雄偉的關隘。
名為陳塘關。
官差手持令旗,城門守將看清之后,臉色大變,趕緊將城門打開。
“大王有令,陳塘關總兵李靖接旨!”
傳令官一入陳塘關,高喝的聲音,就傳到了總兵府。
片刻間。
一個身披盔甲、手持長劍的將軍,急忙趕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位身懷六甲的女子。
傳令官縱身下馬,將三道刊印的圣旨交到李靖手中。
李靖趕緊跪地接旨,高呼圣明。
“李將軍!”
“大王的旨意傳到,卑職便不久留了。”
“卑職的馬上,還有十三道圣旨沒傳呢。”
傳令官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李靖還沒做出反應,人已經不見了。
“夫君,什么事這般十萬火急?”
女子捂著隆起小腹,走到李靖身邊,好奇地問。
李靖手捧圣旨,雙眉緊鎖,沉吟道:
“大王斬了淇水河神,觸怒了天庭,導致神靈紛紛離開了大商,不再庇佑大商的土地。”
“這些神離開前,蠱惑人心,導致天下大亂。”
“大王的旨意,想來與此有關。”
他話音落下,臉上立刻掛滿了鋼鐵柔情,他扶著女子,關切道:
“夫人,你有身孕,應該在家休息。”
李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冷不丁從身后抽出一柄劍,一劍刺出。
“我殷十娘是那般嬌弱的人嗎?”
“不信啊,我還能與夫君過過招呢。”
李靖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趕緊空手接白刃,取下來女子手中的劍,哎呦道:
“夫人喲,你這都懷胎九月了,下個月就該生了。”
“千萬別一時魯莽,動了胎氣。”
殷十娘不情愿的冷哼一聲,拎著劍回到了府里。
“還有一個月,就給我滾出來,別影響你老娘練劍。”
殷十娘拍了拍肚子,啪啪作響,嚇得李靖兩眼一翻,險些暈倒。
李靖好容易將殷十娘送回了寢房。
他回到書房,打開了三道圣旨,頓時呆立當場,整個人如同被雷霆劈中,嘴巴一張一合,說不出話來。
第一道,神靈有罪!
第二道,大商封神!
第三道,敕令天下總兵,圍剿逃竄的神靈,同時負責當地農業發展計劃的強行推廣、普及和安全保護。
這三道圣旨,一道比一道讓人震撼!
李靖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緩緩舒了口氣,然后臉色突然難看無比。
“陳塘關行云布雨的神差,好像是東海龍王吧。”
“這事,不好辦啊。”
“這可不是一般的草頭神。”
李靖眉頭緊皺,趕緊寫了封奏折,喚來一位屬下,星夜啟程,往朝歌送去。
“或許,本官應該去東海龍宮坐一坐。”
“當年在西昆侖學藝,和那東海龍王敖廣,也有一拜之交。”
李靖沉吟片刻,披甲出門,心念一動,一匹青驄神駿嘶吼而至!
他一步踏出,飄然上馬,隨后四蹄踏空,竟然飛天而去,直往東海去了。
與此同時。
九州大地,八百關隘,三日內都收到了快馬加鞭的三道圣旨!
汜水關,界牌關,追夢關,潼關,臨潼關…
八百關隘的各路總兵領到圣旨,紛紛響應!
很快,一張又一張悉數神靈罪惡的告示,貼滿大商境內,幾乎每一處村落都有一張。
同時,大商境內飛出一道道身影,他們目光中對神靈毫無畏懼,攔住了一頭又一頭逃走的草頭神,冷聲道:
“吾乃大商總兵,奉命傳旨。”
“爾等愿意歸順大商,庇佑百姓者,建廟宇,大王親封大商正神!”
“不愿歸順者,斬!”
頓時。
血染蒼穹!
無數神靈在這一天隕落在大商國土。
朝歌。
九間殿。
子受敲著龍案,嘴角上揚。
如今,和昊天開戰已經七天了。
有暗網這個作弊器,他即便沒有圣人的本事,也能將天下大勢了然于胸。
七天時間。
大商境內精銳盡出!
天庭冊封的神差,七天時間,被斬了接近三成,還有三成逃出了大商,躲進了蠻荒大山之中。
剩下三成,在子受的威逼利誘下,全部歸順大商,自愿被昊天開除神籍。
當初,昊天為了收攬這些草頭神,并沒有讓他們元神立誓,只是簡單記了個神名。
如今,神靈盡數叛出天庭,昊天只能暴跳如雷,卻沒有辦法。
商容今日眼神犀利,昂首挺胸,敬畏的看著子受,道:
“大王這一計,當真是釜底抽薪。”
“想要百姓不畏懼神明,除了打倒他們,還可以讓百姓看清楚神明的真面目。”
“一開始被神差們蠱惑的百姓,看到了他們的罪狀,紛紛掀了他們的神廟…”
“神廟被砸,這些神差氣運反噬,修為大減,完全不是我大商軍隊的對手。”
商容說罷,捧著百官的折子送到了龍案。
“大王,這是今日的折子。”
這是子受交給他的日常工作,美其名曰鍛煉記憶,免得老邁昏庸,把朝上官員的名字都忘了。
子受看著堆滿龍案的折子,嘴角抽搐。
“哎,發明紙和驛站是我最后悔的事。”
自從有了如此方便的書寫載體,商朝人的寫作熱情被大大激發。
地方官上奏的頻率,也直線上升。
聞仲站在金階之下,手持雌雄雙鞭,聞言老臉一抽,忍不住道。
“大王又在謙虛了。”
“僅僅這造紙一事,萬世千秋都要稱贊大王的功德。”
“只可惜…”
“三圣被囚火云洞,人族再難有功德加身。”
“不然大王的功德,不在三皇五帝之下。”
聞仲話音落下,子受從王座上站起身來,盯著聞仲:
“太師,你剛才說了什么?”
聞仲老眼一愣。
“臣剛才,夸了大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