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家都很開心
有坑！
這里面，有大坑！
都不需要仔細琢磨，李素瞬間就確定了。
別的不說，光功法本身的因果，就足夠讓李素他平白多出一個大型正道門派成為自己的敵人了。
畢竟，這功法總不會是人家送的吧？
那么殺人越貨的可能性，高達九成九。
之所以不說百分之百，主要是還有一種可能，比如說是叛徒。
正道，雖然堂皇，但也是真難走。
而修行這種事情，一旦被卡住了，那也是真難受，遠的不說，外面，神話界差點和異族爆發大戰，為什么？不久是被卡住了嗎？
虧得神話界的時候，有圣人看著，并且近圣想要突破，光神話界那點人遠遠不夠，否者的話神話界都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模樣。
在比死都難受的情況下，作為捷徑的魔道，對于被卡住了沒辦法繼續的修士而言，那真是不亞于在癮君子旁邊放一瓶‘要完’一樣，效果拔群！
因此，很少有人會一開始就走魔道，大部分的魔修都是正道半路拐彎。
畢竟，魔道問題很大，除非沒得選，不然基本不會作為首選。
或許這里有人會說了，磨磨唧唧，反正最后依舊的學？想那么多干什么？并且以李素的天賦，這因果就算接了又如何？還能真弄死他不成？
但問題就在這里了。
李素，他擔心的也不是這個，而是這里特娘的是封神，是洪荒。
哦，不懂什么意思？
那這么說，天下道法自玄門，而他手里的這一套，里面有元始老爺的味道。
李素他是九黎一族，也就是說這在闡教那就是根腳不正，注定入不了門。
所以，他想要去找圣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截教。
什么？奶奶的腿兒啊，學了闡教的法，竄截教的門？小子，你想干哈？
這，才是他最頭疼的地方，也是真正的遠憂。
當然，不只是遠憂，近慮同樣也有！
理由，也很簡單，這功法，太特么正了！
正到什么程度？把它練上去了，至少，在魔修的視線范圍里面，那就跟會走的人生果沒啥區別了。
特別是這個老魔頭，只傳了修行之功，卻沒有傳他交戰之法。
沒有配套的法術，這功法它就算修行圓滿，頂多也就是身體比一般人要強很多，壽命也要長很多。
所以，李素不得不懷疑，對方把這套功法交給他，其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這里，李素不免又有些頭疼了起來，一時間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的瞥了旁邊，正焦急等待他讀完功法，給出成果的二叔一眼。
這位，真真是實力，坑侄啊！
一個外鄉人，想要迅速融入一個新地方，該怎么辦？
簡單，語言！
只要語言能通，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面對九黎要前往乾州這個問題，二叔作為先鋒，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在這上面，不得不說他相當努力，也相當給力。
基本上從九黎出去的娃娃，乾州的語言，文字，都被他提前搞定了。
畢竟只有這樣，等到了乾州，九黎的人就能立刻拜入百魔宮，成為某位金丹老魔的門下弟子，站住跟腳。
自然這里面，也包括了李素。
所以，不識字這個辦法，用不了。
然后是這本功法，它雖然高深，但那基本都集中在細節方面，領悟越多，修行越快，練出來的氣也會越凝實而已，單純只是練氣的話，難度不大。
所以，裝不會，也不行。
更何況別忘了傳他功夫的人是什么身份？
這可是性情不定的金丹老魔，對方若真抱有什么目的，一旦你達不到他的要求，會是個什么結果，李素都不用去猜。
所以，想要拖延，不單要找出一個適合的理由，還得讓對方的滿意才行。
嗯，該怎么做呢？
看著即將被自己翻完的秘籍，李素默默思索了起來，打算在看完的同時，找出解決之道。
就在李素思索如何破局的時候，干枯老人表面不動聲色，眼角的余光卻毫無疑問鎖定著李素。
正如大鼻子漢子所言，他并沒有收徒的念頭。
開玩笑，正經的魔修，誰會收徒？
自己是個什么情況，自己還能不清楚？他的道路，教出來的會是個什么，還能沒數？
事實上，別說他。
如今的百魔宮，雖然有許多老魔都收了不少九黎弟子，但里面有幾個真當衣缽傳人的？呵呵，就這么說吧，一個都沒有！
只不過是覺得九黎族很好用而已，才決定收下。
徒弟？
奴隸還差不多。
他們的作用是什么？簡單，被鍋而已。
百魔宮樹大招風，在如今的乾州，基本上已經可以說得上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了。
他們這些金丹老魔，聚集在一起，聲勢浩大，也還好。
你問有幾個敢單獨出去，孤身到乾州腹地的？
一個沒有！
因為，去一個，死一個。
那一次的大戰后，正道已經將他們的氣息都給進行了記錄，只要踏住腹地，立刻就會暴露。
要不是正好，九黎一族來自中州，幽冥山脈又恰巧在御天河不遠處，不然的話，就算九黎弟子好用，百魔宮也沒什么興趣。
如今，收那么多九黎弟子，目的也很簡單，等他們實力成長到一定地步后，就派他們前往乾州腹地，正道統治的地方。
等到這些小家伙進去鬧騰，吸引住正道的視線，到那個時候百魔宮就能亂中取利，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才是百魔宮那群家伙的真實的目的。
當然，不只是乾州這邊，中州那邊這些老魔也很有興趣。
可惜擁有人道庇護下，他們很難過去，特別是還進入中州腹地去席卷凡人。
但換成九黎弟子就不一樣了，他們本身就是中州的人，不會被中州人道壓制，并且最重要的是這群人和中州那邊有著血海深仇，利用好了，對他們而言，可是天大的機會。
所以，干枯老人自然也不是好心，更加不是為了收什么衣缽弟子。
他為的，自然是解決自身修行上的大麻煩。
這種如同風中殘燭一般的情況，正如李素所感知到的那樣，不是他可以保持，而是他的功法出了問題。
干枯老人修行的乃是一種將他人吞噬，封入自身金丹當中，作為燃料，進行點燃的特殊魔功。
此功，毫無疑問修行迅速，可迅速掠奪他人之成果，轉化成為自身力量，放眼整個百魔宮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但此功，有個缺點，那就是點燃后，會有殘渣余下。
他的火，經由金丹而出，沿全身經脈而行。
這也就導致了，他體內筋脈里，存在著大量的這樣的殘渣，堵塞了大部分的筋脈。
因此，才會出現。
而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
那就是找到一個可以將他手中所有的來自于天霄宗入道傳承，天霄氣修煉成功。
所謂天霄，乃是吸收天地精華，以自身作為烘爐，冶煉而成的至純之氣。
以此氣作為干柴，點燃他的魔元，就能形成最為酷烈的魔火，從而燒干他體內因為吸收點燃他人之氣而剩下的殘渣，從新疏通他體內經絡，徹底恢復正常。
這其實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么做了，事實上幾百年間，他已經做了不少次。
否者的話，也不可能將境界推升到如此高度，哪怕全身半數筋脈被堵，一旦爆發，即便百魔宮中其他大魔，也難以對抗。
唯一的麻煩，就是天霄氣的修行要求太高，絕大多數時候，他培養出來的人，頂多就是修行出五層左右的天霄氣。
但，這一次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
回想起之前那場血戰，無疑，在金丹大魔眼里，那不算什么。
可放在一個還沒有修行過，僅僅依靠自身天賦就做到一切，且還是個五歲大的娃娃身上，那就驚人了。
別的方面不說，至少在根骨這一塊上，不說舉世無雙，起碼也是世間罕有。
天霄氣的修行，雖然首重悟性，但根骨足夠好的話，哪怕悟性差一點，也無所謂。
不說天霄神氣，只要能修出十成天霄氣，對他而言，也足夠了，足夠他徹底煉化自身大部分隱患了。
想到這里，干枯老人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下。
不能急，不能急。
收徒，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方面的經驗已經很豐富了。
對付這種娃娃，他有經驗，也有套路。
親切，不好！
冷漠，也不好！
殘忍，更不好！
他只需要維持住自己的人設，不冷不熱就行，什么都不用做。
至于理由，很簡單！
百魔宮，本身就是最好的打造場所。
相比起來自他的鼓勵，壓力，又或者嚴厲一類的，遠不如不如境界稍微強一點的人來一次刺激來的實在。
到時候，只需要稍微展示一下后續階段的招數，就足夠了。
畢竟，這世界在沒有什么東西，能比自己想要進步，更能促進自身進步了。
就在干枯老人默默想著的時候，終于將整本書都讀完，閉上眼睛開始努力思考，理解的李素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底一抹笑意。
練氣是吧？
若要是練出來的氣，都被他的身體給吃了，就不能怪他不努力了吧？
畢竟，他還是個寶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是么？
而最妙的地方是，作為九黎一族，血脈覺醒，那是所有人都有的，不是他杜撰的。
他光是第一個天賦覺醒，就足足花了五年都還沒有結束，那顆歸元丹，的確加速了不少，應該再有幾個月，就能成功。
五年零幾個月，這還加上一顆歸元丹，才讓第一天賦覺醒。
第二，用十年？不過分吧？
第三，用二十年，還可以吧？
嗯，你問萬一對方繼續用歸元丹怎么辦？
九黎族覺醒，一共能覺醒多少次李素不知道，但最大多少次，他可是知道的。
不光他知道，所有九黎人都知道！
兵主大人，他老人家，足足覺醒了八次。
至于說對方敢讓李素覺醒八次？那練就練唄，都八次覺醒了，李素估摸著那會兒他徒手都能捏死對方。
“如何？”
看著李素睜開眼睛，干枯老人神色平淡，內心忍不住微微激動。
李素臉上一抹大大的笑容，“啟稟老師，弟子有所悟.，這心法，很是高深，超乎想像，竟然能吞噬天地間一切精靈，用于已身。”
一切精靈？
老人內心忍不住一顫，眼眸深處難免震動，能說出這句話，對方在悟性一塊上，即便比不上他的根骨天賦，也絕對不差。
也就是說，十成天霄氣，有望了！！！
不，甚至于有可能練出天霄神氣？
想到此處，饒是干枯老人數百年磨礪出來的堅硬內心，依舊忍不住的動蕩起來。
天霄神氣，若是真的能成，已經不是解決隱患的問題了，而是有可能推動他更上一層樓，誕生更強魔火，打破金丹牢籠了。
饒是不斷提醒自己，老人這一刻依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
此刻，一旁看著露出了笑容的兩人，心慌等待了許久，掌心都隱隱出汗的黎戰，這一刻也是忍不住的長吐一口氣，一顆心徹底落回了肚子里。
畢竟，黎族根骨是好，可修行方面，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是真怕李素這方面不過關，畢竟用腦子這種事情，九黎族是真不怎么擅長。
忍不住，他也沒多想，直接咧開了嘴，露出了開心到極點的笑容。
一時間，天上三人，氣氛融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