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黑暗主神降臨
翡翠大教堂。
理查德團長身披一套淡金色甲胄，背負圣劍耀日，戰靴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有節奏的脆響。
他步履匆匆的穿過幾座偏殿和長廊，來到了教堂后花園。
除了教皇，這里已經有兩位訪客了。
站在左邊的是蒂莫大主教。
老人這會兒換上了白色的司鐸教服，手握鑲嵌著八顆魔法寶石的圣銀法杖，相比往日里慈眉善目的樣子，多了幾分威嚴。
右邊的則是個身穿黑袍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戴著寬大的兜帽，看不清臉龐，漆黑的司鐸服飾上有暗金權杖和審判天平的圖案，權杖尖銳的尖端朝上，上面串著一排骷髏頭和臉龐扭曲的亡魂。
這位就是宗教裁判所的審判長，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神秘男人。
很少有人知道審判長的名字和來歷，貴族們稱呼他為「暗教皇」。
他主要負責逮捕、審判異端，以及清理教會內部的叛徒，手段血腥殘忍，兇名在外，很多時候比教皇還讓人恐懼。
此時，審判長和蒂莫大主教站在一起，一個渾身籠罩在陰影之中，氣息陰森恐怖，一個沐浴著圣光，讓人如沐春風。
一黑一白，對比特別明顯。
不過審判長的氣息明顯比老主教更強，絕非一般的君王。
理查德團長先是向兩位同僚點點頭，然后看向教皇，詢問道：
「薩馬雷什公爵死了，皇帝的意思是希望我們也參與對兇手的圍剿。」
「哼。」
一聲冷哼震動虛空，讓光線扭曲，附近的事物都黯淡了下來。
審判長站在樹下的陰影中，微微抬頭，露出了小半張瘦削的臉龐，語氣冷漠的道：
「什么時候輪到皇室對教廷指手畫腳了？難道烏戈覺得自己成為了半神，就可以騎到我們頭上？」
他顯然對早上烏戈故意展露風暴領域，秀肌肉的做法很不滿。
蒂莫大主教瞥了他一眼，道：「話雖如此，可這件事確實非同小可，牽扯到一位帝國公爵的死，兇手必然很不簡單，必需馬上進行處理。」
審判長還想說什么，教皇抬起了手，不緊不慢的道：
「在圣喬安帝國的歷代皇帝中，烏戈也算很優秀了，天賦、實力僅次于開國皇帝路易斯，這樣的人杰，有點野心抱負也很正常。
都忍了近百年，讓他發泄一下郁氣，也沒什么。
你們要記住，時代已經變了，就算烏戈能達到路易斯當年的高度，也不會動搖教會的地位。」
聽到這番話，審判長才壓下了不滿，閉口不言。
他雖然不太喜歡凱特圣女，可也知道，她將會成為教廷的支柱。
等她突破，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石桌旁，教皇干枯的手指輕敲了幾下桌面，思考片刻，道：
「薩馬雷什公爵的死，我感覺這件事很不簡單，也許只是個先兆，敵人有這種實力，恐怕不會只做這點事。」
理查德團長試探著道：「您的意思是，我們拒絕皇室出擊的要求，全力警戒，先保證圣祭大典的順利進行？」
「不，走一趟還是必需的。」
老教皇搖搖頭，看向老主教，「理查德要帶領圣殿騎士團巡視圣城，這次就由你走一趟吧，帶上圣柜。」
「我明白了。」
蒂莫大主教點了點頭。
教會的圣徒很少會出去干打打殺殺，可必要時刻也是能出手的。
中午，日上三竿。
皇帝烏戈龍行虎步，
撇開護衛，獨自一人穿過幾座假山和宮殿，來到了風暴王宮最深處，一座幽深僻靜的宮苑中。
一個白發蒼蒼，身材有點矮小的老人正背負雙手，筆直的站在那，他穿著黑紅色的高級統帥軍裝，面容雖然蒼老，雙目卻炯炯有神，散發出霸烈的神力氣息。
「祖父！」
烏戈微微低頭，有點恭敬的道。
「你很不錯，比老頭子我強，我被那位審判長壓制了一輩子，而你如今卻是已經超過他一線了。」
老人看向自己的孫子，點了點頭，眼中有些欣慰。
「祖父，這次勞煩你走一趟了。」烏戈神色一正，嚴肅的道。
老人聽到這話，轉身看向庭院中那座風暴戰神的銅像，瞇起眼睛，道：
「多久了，辛格爾家族的嫡系血脈，還是高階傳奇強者，竟意外橫死，不管這件事是誰的手筆，他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祖父還請小心，兇手實力強悍，也許在那布置了陷阱。」
「我明白，這次我會帶上一件神器，加上教會那邊的準備，足夠了，情況再差也能安全退走。」
一刻鐘后。
蒼涼雄渾的號角聲從城墻上響了起來。
圣城西門大開，一隊隊披堅執銳，騎著異獸的戰馬騎兵，或手扛旗幟的步兵浩浩蕩蕩的踏過街道，在市民們的目送下火速出城。
氣勢洶洶的軍陣，彌漫的鐵血煞氣，讓所有人都意識到，帝國的高層這次是打算動真格的了。
高空中，身材魁梧，毛發濃密，宛如野蠻人一樣的馬爾斯公爵和巨盾公爵都身穿帝國的統帥軍裝，站在一艘金色飛艇上。
他們的面前，正是那位皇室的老人。
另一邊，蒂莫大主教坐在一頭有著銀色羽毛的大鷹上，閉目養神，身前放置著一件蓋著黑布的東西。
「哦，你竟然帶了這件東西。」
皇室的老人看了一眼銀羽鷹王背上，被黑布覆蓋的東西，有點意外。
他知道這是一件特殊的神器，某個神明曾經用來封印魔物的圣柜，威力極其驚人，就是發動代價不菲，教會很少使用。
「元帥不必驚訝，這是教皇的意思。」蒂莫大主教淡淡的道。
他相信對方也帶了神器。
一個老牌半神，三個老牌君王，再加上兩件功能強大的神器，在現如今的環境下，足夠應付一位魔裔巨頭了。
他們又不是去殺人的，只是尋找兇手。
一旦兇手的行蹤暴露，他們就會用一些手段進行標記，接下來教皇，兵主和皇帝烏戈他們就會出手，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夜幕降臨。
無月，小雨淅淅瀝瀝，晚風有點冷。
雷恩洗了個澡，穿著白色睡衣，走進了一間靜室。
房間內沒有燈，只點了蠟燭，一個圖案繁復的魔法陣升起了微光，幽藍的光芒像流水般在地面上流動，散發出神秘莫測的氣息。
雷恩坐在魔法陣的中央，手一劃，從領域空間中取出了一面鏡子。
鏡子古樸，邊框上有古蛇圖騰，鏡面泛著淡紅粘稠的朦朧微光，仿佛剛從血液中撈出來。
他念誦一串咒文，鏡面輕輕蕩漾，很快變得清晰起來，
一張精致絕倫的臉龐出現在了鏡面上，她棕色長發披散，皮膚白皙如雪，薄薄的櫻唇紅潤誘人，媚骨天生，就像個禍國殃民的妖精。
「莉莉，晚上好。」
雷恩笑容燦爛的對著鏡子揮了揮手。
「廢話少說，這次又有什么事？」
莉莉絲撅著小嘴，沒 好氣的道。
小男人主動聯系她，通常都沒什么好事，不是想睡她了，就是有什么麻煩事準備讓她去做。
她很清楚，上次那種一反常態，主動送來黑暗本源的事，短時間內可不會有第二次。
雷恩笑容收斂，想著薩馬雷什公爵離奇死亡的消息，神色嚴肅的道：
「莉莉，魔皇最近有什么動作嗎？」
莉莉絲搖搖頭，回憶了一下，道：
「魔皇最近的作息時間很規律，一直待在烏云堡壘的密室中閉關靜修，穩固強大神力的境界。
只有每天凌晨時分，他才會抽出一小時的時間處理一下瑣事。
我最近也沒看到過他幾次，他上一次在公眾場合露面，還是在血族始祖帕爾默的葬禮上，來到現場，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沒什么奇怪的。」
「另外幾位巨頭呢？」
「都在閉關。」莉莉絲解釋道，「血神梅瑞狄斯因為之前被蒼穹劍圣打傷了，還在修養，狼尊和妖鬼大帝剛突破，也在閉關穩固境界。
我也在閉關，現在迷失之森這邊已經沒有魔裔巨頭在公開活動了，陷入了沉寂期。
現在活躍在一線的是一些黑暗君主…」
大陸南域，小規模戰爭已經開打了。
魔裔叛軍（血腥女王的軍隊）＋南域人類各國聯軍VS黑暗陣營的本部人馬。
當然，血腥女王的軍隊和南域人類聯軍并沒有合流，而是各打各的，一個進攻迷失之森的東側，一個進攻迷失之森的西側，也沒有配合，頂多是井水不犯河水。
血族巨頭阿布坐鎮帥賬，還沒有出手過。
而大地長老和蒸汽聯盟的第一議長到了南域后，接過了聯軍的指揮權，但兩人也沒有大動干戈，只是不斷派出獵魔小隊和傭兵小隊探查迷失之森，繪制地圖，小規模騷擾敵人。
所以，大陸南域的戰爭目前還停留在小規模「森林大亂斗」階段，三方甚至都沒有派出傳奇強者。
「這樣啊。」
通過夢魘女妖了解了一下迷失之森那邊的情況，雷恩伸手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巨頭們都在閉關，這點毫無疑問，魔皇近期也沒有出過遠門。
難道帝國這邊的事不是魔皇的手筆？
雷恩又問道：「那魔皇的分身化身呢，你知道他們的下落嗎？」
「魔皇的主戰分身還未成長起來，就被北海冥王設局坑殺了，而他的神之化身只有一具，隱匿在天之淵附近。」
「只有一具？」
「對啊，魔皇重返六階才兩百多年的時間，靠著前世的經驗和上萬年的資源積累，破而后立，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晉升為強大神力…可這也是極限了，他可沒有多余的神力來制造神之化身，目前只有一具。」
夢魘女妖解釋道。
她比魔皇還慘，一具神之化身都沒有。
不要以為神之化身可以隨便制造出來，那是需要消耗大量神力的，一個神只如果制造太多的神之化身，甚至會拖累自身神格等級的提升。
剛成為黑暗女神的她，可以說一窮二白，分身都制造不起。
當然，血神，狼尊，妖鬼大帝這些家伙也強不到哪去，沒有分身，連神國也還未開辟，只能說，目前他們都還處于新晉真神的起步階段。
「原來如此。」
雷恩有點釋然的點了點頭。
他是星尊，雖然境界上等同于真神，可畢竟不是神火路線，對于一些關于神只的細節知識還真不太了解。
轉念一想，三位一體成神途徑的優勢還挺大的，自帶兩個分身，還是可以和 本體一起升級的特殊分身。
「血腥女王也許比我想的更強一些。」
雷恩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大老婆。
血腥女王才是正統的三位一體路線，她的三個側面都可以算作本體，不分彼此，神力可以更完美的統合在一起。
那么，她處于最強的合體狀態下，是不是已經可以媲美強大神力了？
她在開辟神國，說明不缺神力積累…
看來老婆大人還挺能藏拙的，目前展露出來的絕不是她全部的水準，是不是準備悄悄發育一波，然后一舉反壓自己囂張的丈夫？
雷恩覺得女王怕是真有這個打算，她生性好強，就算面對自己老公，也不會輕易服軟。
而且，他最近有點膨脹了，變得很飄，沒少挑釁和刺激她…
「嘶～」
雷恩吸了口冷氣，覺得大難臨頭，又有夫綱不振的危險。
不行，下次見面一定要狠狠調教她。
「雷恩，關于薩馬雷什公爵的死，我也沒什么頭緒，但我覺得應該不是魔皇和烏云城這邊的巨頭所為。」莉莉絲分析道。
「你能確保這不是魔皇的手筆嗎？」
「不能，魔皇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很多秘密和布置也不會告訴我，我只能確定這件事不是他親自出手。」
等于沒說。
想知道魔皇這個萬年老銀幣在謀劃什么，太難了。
有高級間諜也沒用，夢魘女妖頂多平時監視一下魔皇的行蹤，至于他暗中在搞什么陰謀詭計，她無從得知，也不敢隨便打聽。
雷恩中斷了和莉莉絲通訊，走到客廳中，倒了一杯茶。
「魔皇沒有親自出手，也不是其他巨頭，也許是那兩位？可是，他們這次到底打算干什么呢？」
沒有什么頭緒。
他不知道敵人的目的，就更難猜測對方下一步的行動了。
至于奧麗薇婭公主…
抱歉，她太菜了，連傳奇領域都不到，長的漂亮一點不算什么，私生活混亂這種事在貴族中也不新鮮，雷恩后面沒有過多關注她。
這不是大意，而是慣性使然。
每次宴會上都有無數人抱著各種目的接近他，不正常的人也很多，他不會一一去探究，那不是謹慎，而是腦子有病。
城北，舊城區。
松軟的羊毛地毯被鮮血浸濕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一具尸體躺在奧麗薇婭公主的房間內。
他金發碧眼，穿著純白的皮甲，胸口有金薔薇胸針和皇室徽章，是皇家大騎士，公主的護衛隊長。
他死了，被一把黑紅的匕首從背后捅穿了心臟，臉龐上青紫一片，仿佛中毒了一般，瞳孔放大，眼中還殘留著驚愕和茫然。
「抱歉了，盧迪烏斯騎士，你是個不錯的男人，即使討厭我放蕩的作風，也一直盡忠職守。」
奧麗薇婭公主拿著白布擦掉手中的血，聲音有點歉意的道。
一旁，「原暗之子」阿爾維斯已經換上了皇家騎士的裝束，蹲下身子，拿出一張詭異的半透明鬼臉面具，貼在死去騎士的臉上。
面具在微光中蠕動了一會兒，又被他取下，戴在自己臉上。
阿爾維斯變成了護衛隊長的模樣，無論臉龐，斗氣氣息還是裝束，都一模一樣。
「我都看不出任何異常。」
奧麗薇婭公主打量著易容后的暗冥君主，嘖嘖稱奇，好奇的問道，「你們的準備遠比我想的更充分，恐怕沒有我的配合，你們也有別的棋子和方案吧？
阿爾維斯頂著皇家大騎士的臉龐，語氣平靜的道：
「一個帝國太龐大了，就算身為王族，也有過的不如意的，心懷怨恨的，你只是最佳選項之一。
如果兵主或皇帝發現了你的異常，我們會立刻處理掉你。」
「呵呵，這才有點黑暗君主的樣子。」
奧麗薇婭公主毫不在意自己被利用了，披上外套，腳步輕快走出房間，「開始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此時，豪宅外停著一輛四輪馬車。
暮色蒼茫，時間接近了早晨。
阿爾維斯易容成皇家騎士后，就是車夫，他扶著公主上車后，駕駛馬車在朦朧小雨中往風暴王宮那邊駛去。
當第一縷晨光打碎了蒼茫夜色后，古老的圣城煥發了活力。
恰好天公作美，雨停了。
一道彩虹浮現，架在了天邊的晨曦中，美麗異常。
今天，很多市民都早早起了床，搬出盆栽，在門口擺放橄欖枝，不管男女老少都戴上花環、圣徽，一起出了門。
只見信徒們在街道上排成一條條長龍，如海納百川一樣交匯，人潮洶涌，摩肩擦踵，在嘈雜聲中，涌入位于城市中心的光輝大神殿外。
光輝大神殿巍然矗立在市中心，是這個圣城最璀璨奪目的建筑。
整座神殿以象牙白的大理石建成，殿前有24根兩人合抱的大理石柱，宏偉壯麗，氣勢磅礴。
神殿頂端聳立著一尊巨大的天使雕象，它的羽翼不斷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輝，宛如銀色日輪般璀璨，讓這里處于仿佛永恒不變的白晝之中。
比普通市民來的更早的是帝國的貴族。
皇帝，伊薩貝兒王后，王子公主，眾大臣等貴族全部穿著白色的常服，頭戴花環，手持十字架或圣徽，分成兩列站在大神殿外的廣場兩側。
圣祭大典就是這么隆重，皇帝都要親臨，全程觀禮。
他和王后唯一的優待，就是開幕式后，可以有張椅子坐。
這就是神權至上的圣喬安帝國。
大神殿中，一間休息室內。
阿爾托莉雅頭發梳成發髻，換上了一套精美典雅的銀色絲綢圣女服，乖巧的坐在鏡子前。
幾個心靈手巧的修女，一個端著很多珠寶和首飾侍候在一旁，一在她的臉蛋上涂抹圣油，一個編織花冠…
被人擺弄著，阿爾托莉雅眨眨眼，眼神多少有點無奈。
好麻煩啊，比她當亞瑟王時還麻煩。
「好了嗎？」
「圣女殿下，耐心點，大家都看著呢，今天你可是主角。」
「嘭！！」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碰撞的巨響，整個圣城仿佛都顫抖了幾下。
阿爾托莉雅身體一晃，臉色微變，扶住幾個快摔倒的修女，站了起來，望向西城門方向。
「怎么回事？！」
「發生什么了，地震了嗎？」
「女神啊，那邊天黑了…」
廣場上，信徒們剛來到光輝大神殿外不久，就被城外傳來巨響震的腦袋嗡嗡響，耳膜生疼。
地面也在顫動，一些人險些摔倒了，驚叫出聲。
皇帝烏戈和理查德團長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西城門。
「隆隆隆…」
西方，黑云壓城城欲摧，陰云浩蕩，如死亡黑潮般席卷而來。
一道巨大的陰影站在圣城外，祂渾身罩著笨重粗陋的黑色全身甲，看不清面容，只有臉中央有一只獨眼散發出嗜血的兇光，比鬼神還可怕。
祂光是站在那，就讓天地變色，萬物都在哀鳴。
當看到這道巨大可怖的陰影的時候，圣城之內，無論是超凡貴族，還是普通群眾，大腦都近乎一片空白，靈魂止不住的顫栗。
世界上竟然有這樣邪惡的存在！
祂就像是混亂和毀滅的化身，走到哪，都會帶來無盡的殺戮。
翡翠大教堂內，教皇突然站了起來。
老人握緊法杖，飛到浮空島上，眺望著那道矗立在圣城外的黑影，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容，澀聲道：
「黑暗主神？」
這可不是一般的邪神。
這種深沉可怖，混亂邪惡至極，遠超尋常神只的強大神力氣息，加上那種統御萬靈，主宰天地的威壓，必然是一個神系的主神無疑！
竟然有這樣恐怖的家伙在窺視圣城，絕對是空前的大危機。
稍有不慎，一切都會被毀滅。
「敵襲！！！」
城墻上，傳來了將士們刺耳的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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