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康說自己精神催眠了整座基地的人,那表情就像是說今天天氣真不錯一樣的自然寫意,渾然不覺這種手段有多令人驚怖。
吳邪盯著洪康背影深思。
這整座基地有多少人,分別在什么地方,難道此人一清二楚?!
這里可是軍事基地啊?!
不過,一瞬間催眠幾千人,這種事情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嗎?
還是說…這只是一場超大型的欺騙真人秀,專門來迷糊自己等人?!
就像《楚門的世界》一樣。
洪康一馬當先,徑直向前。
吳邪隨著行動,眼睛卻左右掃射,希望發現什么異常之處。
站崗士兵他們的目光彪悍,神態極為嚴肅,而且手里的槍械被吳邪的眼睛一掃,便知道都是真家伙。
“看來,這些人真的是軍人。”吳邪心里閃過念頭。
全世界都知道,華國是對槍械管理十分嚴格近乎嚴苛的國家,要真是出現了大規模的非軍方槍械,那早就捅破了天。
吳邪還看到許多學者風范的人,像是研究員,都在忙著手頭的工作,對他們的道到來視而不見。
仿佛雙方杵在原地不同的空間維度上。
隨著洪康不停的前進,路過了一個個的關口,那些關口都沒有任何人來阻攔,相反的,一個個士兵戰士,通訊工程師,都提前打開了關口,為洪康開路。
仿佛洪康才是這里的最高領導人。
幾乎走到了基地的盡頭,吳邪才感到有一點點熟悉。
這里的地形地勢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可以清楚是人為的。
他當年經歷的洞穴巖壁等險峻地勢早已大改,修建了寬敞有序的臺階,一路上都安裝了照明燈,完全沒有他當年來的那種陰森恐怖感覺,儼然一副考古工作的樣子。
眼前圍繞著巨大的青銅神樹,建立了多個小型的研究屋。
粗粗一看,忙碌著的超過百人,各種吳邪看不懂的先進儀器閃爍著各色燈珠,還有幾十臺大屏幕流動著奇特的曲線和數據流…
一眼望去就一個詞——專業。
吳邪不禁一嘆:“真是…天壤之別啊!”
洪康輕聲道:“保存好手頭的工作進度,你們先出去吧!”
唰嘩嘩!
不到兩分鐘,這些人陸陸續續離去,神情沒有半分異樣。
葉藍秋發現一些小細節,問道:“先生,他們被催眠了?”
“為什么看起來跟正常人沒多大區別,被催眠者神態不應該有點呆板僵滯嗎?”
洪康朝著一座研究屋走去,邊走邊說。
“你說的那種只是最低級的催眠師的手段,可能連意志堅定點的戰士都催眠不了,更遑論受過嚴苛訓練的特工了…”
“比如各個國家里一些執行特殊任務的戰士,精神控制,心理暗示等等,本身就是他們的必修課…”
“防止被催眠被控制,同時訓練如何催眠別人,套出有用的情報等等…”
葉藍秋一想那種情景。
經過特殊訓練的戰士,其中任何一個,都很難被控制,就算是控制了其中一個,第二個也肯定會通過各種方法喚醒他們。
“叮!”
洪康一按研究屋的某個開關,整座研究屋頓時發出亮光,而后漸漸的變得透明,成了一座玻璃房。
葉藍秋訝異道:“哇!這是…長翅膀的蛇?”
吳邪等三人亦是感到驚奇,王胖子擠到最前面去看。
“我去,還真的長翅膀了,還是條白蛇!”
只見玻璃房內有石塊樹干,一條白蛇盤蜷著,纏繞或于樹干上,約莫有四五尺、大概兩米的長度。
通體乳白色,蛇體發亮顯得格外耀眼,如晶瑩白玉,其姿態慵懶,一對淡金色的眸子盯著玻璃房外的幾人,炯炯有神,不像大多蛇類的冷漠,讓人發毛。
最神奇的是,這條白蛇的身體兩側長出了一對翅膀,也是白色的,其上細鱗包裹,兩翅展開幾乎超過了蛇身長度。
張起靈輕輕念道:“柴桑之山,其上多銀,其下多碧,多白蛇飛蛇。”
王胖子轉頭:“小哥兒你念的啥呀?”
吳邪腳步湊近,一張臉幾乎要貼在了玻璃房上。
“這段話出自《山海經·中山經》,描寫的是一種異獸——騰蛇,其無足有翼,可乘霧興云而飛。”
王胖子恍然:“伱直接說騰蛇,我不就知道了嘛!真是的…”
“不過,這里怎么會有一條騰蛇呢?”
吳邪卻道:“是不是騰蛇還有待兩說…”
王胖子大咧咧道:“不管是不是吧!反正長翅膀的蛇,胖爺我還是第一次見。”
葉藍秋收拾好心情。
一般來說,女生對這種冷冰冰、滑膩膩的生物,心理上都有種抗拒感、不適感。
可葉藍秋竟然在這條白蛇身上,看到了慵懶、可愛的感覺。
特別是那對金燦燦的眼珠子,像是寶石一般。
“呃…蛇類不是應該近視的嗎?我怎么感覺這條白蛇看得到我們?”
“畢竟長翅膀了,總要有點與眾不同吧。”
“不過,它是怎么來的呢?難道是未知生物?還是這些科學家經過基因改造的?”
“恐怕都不是…”
在幾人還在驚奇白蛇的外表時,洪康一個精神掃描直接把白蛇的身體構造看了個通透,并沒有任何超凡氣息,但這種血肉的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洪康看向那株參天的青銅神樹。
心想:幻想造物嗎…?
徒有其貌,而無其神能。
再次走到另一個研究房,打開一瞧。
這次不是什么怪異動物,而僅僅是一塊黑灰色土石,除了個頭大點外,其貌不揚。
吳邪不知何時跟了過來。
“就這么塊土石,還專門建立一間房,有什么特殊價值嗎?”
“它可不是普通土石。”洪康道,“沒想到,他們還想出了這種用法…”
看到洪康打啞謎,吳邪自己走到一旁,查詢研究報告。
粗粗幾眼,驚道:“這是月壤!這么大的月壤!”
王胖子走了過來:“什么月壤啊?”
吳邪指著研究房里的看起來幾百斤的土石:“那就是月壤。”
王胖子一看就沒興趣了:“不就是月壤嘛!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一堆石頭泥土的,又不值錢。”
說完,便看到幾人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王胖子囁嚅道:“難道我說錯了?月壤不就是月球上的土壤嘛,能值多少錢?”
吳邪實在看不下去他的蠢樣了。
“胖子,之前那個航天新聞你忘了?探月工程費盡千辛萬苦也才帶回來三斤的的月壤,你說值不值錢。”
王胖子呼吸頓時變得急促。
雖然他不知道月壤有什么用,但是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是萬世不易的。
葉藍秋提醒道:“月壤真正的價值你們都不知道嗎?”
一發聲,入人耳,迷人心,情之至者也。
《聲聲語》
(本章完)